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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第32章

    ◎所有人都在笑,笑得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新剧情到此戛然而止。

    让林也奚心惊肉跳的是,后面多了四个字……未完待续。

    之前的版本有这四个字吗?

    没有!

    林也奚无比肯定。

    之前的剧情,林也奚记得一清二楚。

    关于季燕北的身世,只是简单的几句农家子,哪有什么虫修、茗雀楼的?

    说起来,这不是畛域中的九层佛塔吗,难道现实中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

    应该是有的,毕竟我行佛曾经只是一个小沙弥,许是曾听到过。

    林也奚又看向后半段剧情,关于她的那部分,一整个大变样。

    虽说寥寥数语,并不详细,但和妖女没半毛钱关系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林也奚不确定。

    但真让她去采阳补阴,炼化炉鼎,再心生嫉妒,推下悬崖……她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林也奚忽地想到了合和峰的那个老祖。

    若是她被她夺舍了呢……

    原剧情倒真像是温辞盈能干出来的。

    林也奚心一跳,看向玉简的视线越发凝重了。

    很明显,它有一定的预知能力。

    毕竟都提前“剧透”了。

    神奇的是,未来并非不可改变。

    玉简提前看到了旧剧情,林也奚却走出了新剧情。

    林也奚看着掌心的玉简,忍不住思索起它到底什么,到底来自何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这里。

    最初玉简出现时,林也奚是疑惑的。

    只是她无人可问,也不敢去胡乱询问。

    无论它是个怎样的存在。

    抹杀她一个筑基期修士,必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不敢轻举妄动。

    在了解了“天道”后,林也奚忍不住想……

    莫非这玉简也是某条天道?

    说不通,毕竟她才筑基期,哪能掌握……

    等等,她哪里是掌握玉简,分明是被玉简安排得明明白白。

    难道这真是某条天道?

    想到发疯的我行佛和一夜覆灭的大盛国,林也奚只觉这玉简烫手得很。

    “请问……”她谨慎开口。

    【检测到关键道具——杀戮之心。】

    【正在升级,请三日后查看。】

    林也奚:“???”

    这玉简还能升级……

    用杀戮之心升级?

    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林也奚干咽了一下,把玉简好生收了起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除了老实茍命,也做不了什么。

    好在这玉简无论是怎样的存在。

    倒也没亏待了她。

    林也奚最初生命值过低,未必是玉简造成的。

    而是她真的命不久矣。

    且不提温辞盈了,便是神虚境的变故,她无论来秘境还是留在宗门,只怕都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林也奚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神虚境出口近在眼前。

    她很怕回了宗门后,看到一片狼藉。

    林也奚深吸口气,最后看了眼那远处的悬崖。

    季燕北醒着,那就肯定不会受伤。

    她布置过那悬崖下的洞府,足够安全。

    任务完成了,林也奚没想过去接回季燕北。

    接了又如何呢?

    宗门中情况不明。

    季燕北还藏着秘密。

    况且,她还有下一本书。

    是啊,她还要面对下个“男主”。

    林也奚自嘲地勾勾嘴角。

    她由衷地希望,与季燕北再不相见-

    悬崖下,焚天大气不敢出一声。

    他快吓死了。

    但凡他还有个身体,那就是七窍流血肝胆俱裂。

    焚天只是一缕残魂,看到的比林也奚多得多。

    越是魂魄,越是感触深刻。

    那“杀戮之心”被掏出来的刹那,焚天失去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无法言说的敬畏和无与伦比的恐惧。

    天呐。

    他竟然想夺舍一位邪神。

    季燕北不是大司命。

    他比大司命更可怕,他是沾染了人性的“天道”!

    这样的天道有另一个称呼——邪神。

    而此时,这位邪神被彻底唤醒。

    祂甚至赐下了“因果”。

    女娃子竟成了邪神的眷属!

    此眷属非彼眷属。

    与邪神交合,非死既疯。

    焚天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女娃子竟还能将其一把推下悬崖。

    讲真的,这颠覆了焚天的认知,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按理说……

    不是该没日没夜的交合吗。

    按理说……

    女娃子不该失去神智,沦为邪神诞下子嗣的容器吗。

    焚天脑子一片混乱。

    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偏又阅历太浅,想不明白。

    是的,他只是一个小小元婴期修士而已,阅历真的很浅,太浅了,浅薄到居然想夺舍……草!焚天便是此刻魂飞魄散,也能吹上三生三世了。

    风声散去,季燕北落地了。

    悬崖下,意外得风景优美。

    神虚境大多地方都被糟蹋了,尤其是灵气充盈之地,滋养了很多灵兽灵材,在畛域打开那一瞬,被吸了个一干二净。

    反倒是这悬崖底下,本就没太有灵气,生得也都是些普通植被,全留了下来。

    神虚境中四季如春。

    这谷中绿树葱葱,繁花绽放,更有洞府一处,悠悠然恍若世外桃源。

    焚天一激灵,他得自救。

    “那个……”焚天早没了之前的腔调,一开口就是老狗腿了,“女……咳咳,少司命……”他哪敢再称林也奚为女娃子,沾了天道因果,尊她一声少司命是没毛病的。

    焚天正欲为林也奚辩解,就听季燕北轻声道:“我知道。”

    焚天:“!”

    他斟酌着季燕北的语气,一时还真分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季燕北缓声道:“她是不得已。”

    他垂眸看着谷底的百花盛放,嘴角溢出一个比这风景还要美好的笑容。

    焚天:“……”

    他没觉得美好,只觉得恐怖。

    这可是位主“杀戮”的邪神!

    一切美好都是发疯。

    伏尸百万才是正常。

    焚天干笑一声,顺着说道:“当是如此,少司命知晓宗门事变,不愿牵连了您,所以才做了这样一出戏……”

    “一出戏?”

    “对、对的,这悬崖一看就是早就选好的,这下面风景如此美好,偏巧还有个洞府,洞府里……啊,那是少司命布下的阵法,她定是早就来此探查过了。”

    季燕北嘴角笑意更深,眼睛也亮若灿星。

    他走进洞府,指尖划过那努力藏着却全然暴露的阵法线条。

    水汽散去,金色凸显。

    如此精纯的金系灵力,只有那世间唯一的天品金灵根能孕育。

    “也好。”

    季燕北轻轻呢喃了一声。

    焚天好奇,但不敢问。

    季燕北并未避开他,焚天很快懂了这两个字的意思。

    周遭陡然波动。

    有什么透明的东西在涌动。

    季燕北面不改色地脱下了青色法衣,仔仔细细地将其叠好,放到了干净的床榻上。

    他起身时,雪白里衣被撑破,一条条透明的触|手自后背探出,它们是完全透明的,却又能清晰地看出轮廓,好像细长管子里喷涌而出的水柱般晶莹。

    透明色触手。

    张扬地铺开。

    如同巨大的羽翼。

    焚天被这奇诡的一幕给震得无法思考。

    恐怖、邪异。

    偏又透着一股难言的瑰丽。

    ——你不是人。

    女娃子火眼金睛。

    季燕北状态不稳。

    他需要静养。

    而眼下这地方,显然是极好的。

    焚天明白了。

    季燕北这番模样,只会吓着女娃子。

    等稳定下来,他自会去寻她-

    林也奚与许轻如他们汇合。

    几人踏上了回宗门的路途。

    神虚境离着乾坤宗不算太远,众人心事重重,一路上没停,直抵宗门山下。

    他们走时,用了宗门长老们布下的传送阵,回来却是实打实地赶路。

    眼看宗门近在眼前,鹿白道:“略作休整吧。”

    林也奚应道:“好。”

    鹿白和蒋云照早就备好了丹药,此时各自服用,恢复路途上损耗的灵力。

    对于季燕北的突然离去,林也奚只略敷衍地说了一下,大家对她极为信任,也没多问。

    许轻如倒是多看了她一眼,眼里写满了——男人,靠不住!

    可惜林也奚看不懂。

    休整完毕,几人全神戒备,准备登山。

    他们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各种各样的凶险都在心里过了一遍。

    安慰的话毫无意义,除了许轻如和离游外,鹿白蒋云照和林也奚都是打心底里挂念着峰门。

    林也奚怕白灿灿他们遇难。

    鹿白和蒋云照的心情更复杂,他们怕峰门出事,也隐隐有一丝恐惧,怕自己被舍弃了。

    他们忐忑不安地来到宗门大阵前。

    许轻如:“大阵没破。”

    蒋云照心中一喜,上前试了试。

    宗门大阵对弟子是敞开的,他轻轻松松就走了进去。

    鹿白略有担忧,几步跟上,走到了蒋云照身边:“莫要莽撞。”

    蒋云照道:“万一……万一是我们想多了呢。”

    林也奚握住了破天剑,她全神戒备,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大阵的光晕笼罩了她,没有任何阻拦,她轻轻松松入阵。

    许轻如也拎着离游走了进来。

    众人面面相觑。

    蒋云照乐观道:“大阵没破,那宗门许是……”

    鹿白却面色苍白:“若是宗门无事发生,那我们在神虚境的经历又算什么?”

    一封封传信符了无音讯。

    弟子命牌大规模碎裂,宗门长辈竟没有一人来探寻。

    这又该怎样解释?

    蒋云照神态黯然,不敢往深里想。

    这时,竟有守山的师兄御剑而落。

    那人一眼认出了鹿白,惊喜道:“鹿师妹,你可算回来了!”

    鹿白一怔,唤道:“李师兄……”

    接着又有一人落下,那人要年长一些,约莫三十岁左右,也是一脸惊喜:“你们回来得真是晚,这趟收获不小吧!”

    他和蒋云照熟悉些,撞他肩膀道:“记得请师兄喝两杯!”

    蒋云照也是愣愣的。

    林也奚从不下山,与其他峰的同门嫌少接触,她不认得他们。

    许轻如风评太差,但凡正经些的同门,都离合和峰远远的。

    此时这俩师兄见着了许轻如,诧异道:“你们……”

    他清清嗓子,到底是不想明着惹怒合和峰的少峰主,挪开视线,又对鹿白和蒋云照说:“你俩快快回丹阳峰吧,你们师父天天念叨,说你俩这小白眼狼,一出去就玩疯了,连个传送符都不回……”

    鹿白和蒋云照都来不及和林也奚他们道别,就被簇拥着走了。

    一路上,那师兄还在絮絮叨叨着,他们显然是极熟稔的,一直说着丹阳峰上的情况,还戏谑道:“你俩等着挨训吧,阳轻真人给你们送信,你俩也敢不会信!”

    许轻如看向林也奚。

    林也奚:“走吧,我们也回去看看。”

    许轻如顿了下,道:“你小心。”

    林也奚:“你也是。”

    离游还在呆呆傻傻的,林也奚道:“我带离师兄去苍澜峰吧。”

    许轻如道:“别。”

    林也奚懂了:“也好,免得打草惊蛇。”

    林也奚径直回了苍澜峰。

    她心急如焚,只想赶紧看看白灿灿秦安安他们的情况。

    一路御剑直达苍澜峰。

    林也奚远远看去,恍如隔世。

    走之前她绝对想不到自己会经历什么,回来之前她也想象不到自己会看到这些。

    正常……

    太正常了……

    她走时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

    没有想象中的灾难,没有邪修疯狂屠杀同门的□□。

    整个宗门安逸平和。

    如沉睡的巨兽般,一如往出地盘踞着这片天地。

    林也奚落到苍澜峰峰顶。

    她一眼看到了白灿灿。

    小胖子一如往昔般白白净净,穿着粗布衣裳,扛着灵锄,显然是刚刚从灵田那边过来。

    白灿灿看到了林也奚,哐当一声,灵锄落地,他惊喜道:“师姐!师姐你终于回来了!”

    他飞快跑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容:“你这一趟也去太久了!给你送信你也不回,秦师姐说让我别打扰你,说秘境中凶险,我就不敢再传信了……”

    “哎呀,回来就好!”

    “你再不回来,我都想去神虚境寻你了!”

    林也奚半晌回不过神来。

    这是白灿灿……

    毫无疑问。

    听到动静,秦安安也出来了,她瞧见林也奚,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可算是回来了。”

    秦安安性格沉稳,在年龄上都可以做林也奚的母亲了,自是不会像白灿灿那般跳脱,只是笑着,很是欣慰。

    苍澜峰其他的弟子也都知道师姐回来了。

    他们也都拥了过来,一个个笑容满面,向往常一般讨糖豆子。

    林也奚还真没准备糖豆子,一时有些无措。

    白灿灿笑着道:“好啦!都别闹,师姐刚回来,让她好生休息休息。”

    说罢,他拉着林也奚,带她回了小院。

    “师姐,你这趟秘境之行感觉如何,我们之后是不是也能出去历险了?”

    “神虚境中灵材多不,凶兽可怕不,我听闻还有其他小宗门也去了,你没和他们起冲突吧?”

    “哎呀,我这四个月在峰上无聊死啦。”

    “对了对了,我们又收了一批灵植,这回卖的价钱更高!”

    白灿灿絮絮叨叨着,林也奚听得恍惚。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神虚境的遭遇,乾坤宗这边竟是一点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弟子的命牌碎裂……

    林也奚问向白灿灿:“对了,其他人都回来了吗?”

    白灿灿道:“大部分都回来了,就你迟迟未归,我都要急死了。”

    林也奚又问:“我出去多久了?”

    白灿灿眨眨眼:“四个月啊。”

    林也奚:“……”

    绝对没有四个月,她至多离开了十天左右。

    林也奚努力平静思绪,继续问他:“其他峰门……嗯,去往神虚境的弟子,都回来了?”

    白灿灿:“是啊!”

    林也奚又问:“……有伤亡吗?”

    白灿灿:“一个筑基期秘境哪会有什么伤亡?便是那些小宗门夺宝,也至多是打一场,总不至于伤及性命。”

    没有伤亡……

    怎么会没有伤亡……

    不提畛域了,单单是在平台时,那些黑衣人便大开杀戒了。

    秦安安在外头说道:“今晚在前厅摆席,大家好久没聚餐了。”

    白灿灿开心道:“好!”

    林也奚看向白灿灿,忽又问道:“你不觉得,少了什么吗?”

    白灿灿依旧笑着:“少了什么?”

    少了季燕北。

    白灿灿问都没问一句。

    林也奚摇摇头,说道:“我先去沐浴洗漱,晚上见。”

    白灿灿:“好!”

    林也奚关上房门,脑中混乱不堪。

    宗门中的情况,与他们的猜测截然不同。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经历得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

    林也奚闭了闭眼,忽地脊背发寒。

    不对劲。

    大家都很不对劲。

    白灿灿是爱笑的。

    秦安安却不爱笑。

    其他弟子中,哪怕围上来要糖豆子,也是羞怯甚至怯生生的。

    绝不像今天这样,所有人都在笑,笑得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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