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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夜阳鸟 > 第170章

    第170章

    狐狼的棋局

    黎湘刚回到公寓,家里就来了人,是姚珹那里的阿姨送了汤水过来。

    汤水都是密封好的,每天拿出来热一热就可以喝。

    黎湘给阿姨倒了杯热水,阿姨没有喝,说还要赶着回去。

    其实黎湘知道为什么姚珹的阿姨会亲自过来,多半是因为那天的“不欢而散”,她逼出姚珹嘴里的实话,等同浇灭了他们之间的情愫,那之后她就没有联系过他。

    阿姨临走之前又说了一些姚珹的事,比如他总是一个人,看到他和女孩子在一起还能有说有笑,就知道他很在意黎湘。

    阿姨还说,姚珹总是看黎湘演的电视剧,上过的综艺,反复看,有时候还会看黎湘的照片。

    黎湘顿住了:“我的照片?”

    阿姨说:“是啊,就是用那个影院设备,有时候失眠了会看到很晚,就在沙发上睡了,我们早上才发现。”

    直到黎湘将阿姨送出门口,折回来热了一碗汤,随即给姚珹发了信息:“汤水送到了,谢谢。”

    姚珹回道:“那就好。”

    没多久,姚珹又问:“这两天怎么样?”

    黎湘说:“昨天警察来过,问了很多事。今天我去见了靳疏。”

    这一次,姚珹没有回信息,而是直接打了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黎湘面带微笑。

    姚珹问:“怎么?”

    黎湘将大概过程告知,又道:“现在的情况是,辛念担心靳寻会将我们咬进去,但我觉得他目前不会这样做,除非他自己跑不掉,才有可能鱼死网破。”

    “他到底在想什么。”姚珹如此自言自语着。

    黎湘:“你是说他送照片给专案小组的事?还能因为什么,无非是用来警告我们。”

    姚珹却说:“他要发出警告有多种途径,这不是最优选。”

    黎湘顺着思路想,的确是这样,有什么理由需要发出一个惊动专案小组的警告呢,江进很容易就想到是他。

    姚珹又问:“还发生过什么事,细节也算,你再想想。”

    黎湘说:“签股权协议那天,他来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茬儿姚珹还记得:“说了什么?”

    黎湘:“说让我离开国内,去国外生活,还说只要在婚姻存续期内,他的所有财产和资源都愿意与我共享。我觉得他真是疯了,为了阻止我,抛出这么大的诱饵。”

    此言一出,姚珹瞬间沉了脸,他许久没有回应,也不知在想什么。

    黎湘并未催促,就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身影,不知道的还以为网络卡顿了。

    “我知道了。”姚珹的嘴唇动了动,忽然说:“你不要再见他。”

    黎湘:“嗯。”

    黎湘想起一茬儿,又道:“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他,现在又觉得好像不认识他。他对靳清誉没有亲情,却愿意接纳小小心。他养着靳清誉的儿子,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图什么呢?”

    还有,他是怎么对小心的,看到小小心他心里就一点情绪都没有么?

    姚珹说:“这件事我也觉得奇怪,这不是他的性格。所以我让人查了他在法国医院的就诊记录。”

    黎湘:“?”

    姚珹语气很淡:“是无精症。”

    黎湘好一会儿说不出话,但也只有这样的原因可以解释他的举动。

    他不能随便收养一个外来的小孩当做自己的继承人,靳家各个势力不会允许,但如果是他的亲弟弟那就不一样了,哪怕有点自闭和精神问题,也有大把时间去治疗。

    再说靳寻对她提出的条件,是在股权协议签订之后。

    他连一分钟都等不了,又威胁又恐吓的说要结婚,还拿出他有史以来“最大的诚意”。

    这事要是换做以前,黎湘自问,她恐怕还真的会计算自己得到多少,毕竟那时候还不知道如何反抗,与其一味地恐惧,倒不如劝自己,这些利益是值得交换的。

    抚养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和连接姚家、谢家利益,且继承靳家股权的“姚涓”结婚,他想的还真美。

    ……

    同一天傍晚,戚晚来到约定的地点。

    这是一家私密会所,而且还没有正式开业,整个会所里不见其他客人。

    戚晚跟着经理来到最里面的包厢,进门后就见到正在讲电话的男人。

    “是,靳先生,我这就去办。”

    男人撂下手机,回过身,对经理摆了摆手。

    经理将门带上,戚晚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用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戚晚半点局促都没有,对装修气派的陌生环境也毫无所觉,直到秦简舟也走过来坐在对面,戚晚还顺手给他倒了一杯。

    片刻的沉默之后,戚晚放下茶杯,说:“刘锋鸣的事不是都处理好了么?我记得你说过不会有麻烦,只要我什么都不记得就行了。”

    秦简舟:“出了点意外。”

    戚晚:“这可不是一点意外。这么大的事,你找我也没有用,我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能帮你补救什么?”

    秦简舟笑了笑:“如有必要,你需要再住一次院。”

    戚晚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可能。”

    秦简舟:“如果事情发展到那步,你根本没有选择,要么去住院,要么去坐牢。”

    戚晚瞪着他不说话。

    她现在正值事业上升期,《她有罪》播出成绩可喜,有很多资源在接触她,还有《远山》的导演剪辑版业内人士也看了,一片夸奖,还安排了参加外国影展。这个时侯如果她因精神病而住进医院的消息流出去,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秦简舟已经料到戚晚不会配合,不紧不慢道:“因病住院,总比因故意杀人而坐牢好吧。等过一两年你出来了,事业还可以接上,靳先生这边也有补偿。”

    戚晚好一会儿才问:“真糟糕到这个地步么,难道警方一定要找我这个病人才能破案?我住院了,你们就能脱身?现在咬住靳寻不放的人又不是我。”

    这一点她实在不懂,她一直游离在外,警方不会将她视为调查重点,如果真发展到这步,那就意味着前面的人都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秦简舟:“黎湘那里,靳先生有办法应对。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你。”

    戚晚顿觉可笑:“我是最不需要操心的,说出实情对我又没好处。”

    秦简舟:“就是现在,专案组的人正在地毯式搜索度假村。”

    戚晚没了话,只是看着秦简舟。

    秦简舟喝着茶,给足了时间让她自己想清楚。

    戚晚也正在脑海中搜索着可能会与自己产生牵连的细节。

    刘锋鸣的命案虽然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度假村的人也必然对房间进行彻底清扫,但血迹这种东西就算清洗也会留下痕迹,采用科技手段绝对验的出来。

    再者,她不能寄希望于酒店的清扫工作,万一不够仔细呢,万一有疏漏呢,万一警方采集到她的生物样本呢?当然这样的情况微乎其微,那些消毒药水足以破坏DNA。

    但酒店走廊是有监控的,她有本事拿走张大丰办公室里的监控,却没本事拿走度假村酒店的监控,它们应该落在靳寻手里。

    不只是监控,还有刘锋鸣拍的视频。

    还有,还有……

    戚晚一件接一件的回忆着,思路在这一刻转得飞快。

    待戚晚都想清楚了,这才开口:“原来你是来威胁我的。我想知道,如果我不配合会怎么样?杀了我?我男朋友是刑警,如果我出事,他一定会怀疑。”

    秦简舟笑道:“我刚才就说过了,不住院就要坐牢。”

    戚晚:“刘锋鸣的死不是我动的手,而且我有病,我不记得当时小心是怎么杀的他。他的尸体也不是我处理的,事发之后我就被你们带走了。请问我这样一个无辜牵连进去的受害者,需要付什么法律责任?”

    秦简舟仍在笑:“刘锋鸣喝的酒里有精神类药物成分,当时你也服用了同一种药。”

    戚晚:“那是他给我吃的,因为我头疼得厉害。酒里的药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他是死于大出血,不是死于药物反应。”

    秦简舟:“现在他只剩下骸骨,骸骨里有机会验出毒素。你说是大出血,怎么证明?”

    戚晚:“你们要栽赃我?这我不怕。就算到警察面前,也没有人能证明是我把药放进酒里的。就算是我放的,我那也是自卫,是为了脱身。”

    秦简舟:“现在只剩下你一个当事人,谁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你说是小心用刀片杀人,也有可能是你杀了他。”

    戚晚:“黎湘可以证明,她和小心谈过。”

    秦简:“可如果让黎湘知道十三年前你做过的事,她还会帮你么?”

    戚晚再次没了话。

    几秒钟的对峙,戚晚深吸一口气:“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秦简舟接道:“就你现在的反应和你这句话,就足以说明你已经想起来了。”

    是啊,真正失忆的人是不会这样表现的。

    戚晚没接茬儿,只是别开视线。

    直到秦简舟问:“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戚晚并不回答,她也没有必要告诉秦简舟,就让秦简舟去猜,包括她想起多少。

    秦简舟不再追问,而是说:“你好好考虑靳先生的建议,住院最多两年,所有关系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怀疑。两年后你出来,这案子已经结了,再翻案重审几乎不可能。这些司法程序你应该知道。只是牺牲两年时光,以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

    ……

    戚晚离开会所之后又继续在街上游荡,一直到天黑才回到自己的住所。

    她的腿很疼,脚也磨破了,但她的脑子却很清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以及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禁区,需要专门的钥匙才能打开。

    戚晚就将自己的心魔、秘密锁在那片禁区里,连她自己都不想去碰,甚至开启应激机制,将它们遗忘了十年。

    如果可以,她想一辈子忘掉,根本不想将它们找回。

    她瘫坐在懒人沙发里,伸直了两条腿,仰头看着天花板。

    脑子里转动着许多东西,包括母亲安闲在出版物里对“女儿”的影射和评价,包括今天辛念与她的相互试探,包括秦简舟提供的两条选择,还有十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这一刻戚晚由衷的体会到什么叫一步错满盘皆落索。

    她该怎么做呢?

    她不想坐牢啊,可是也不想像现在这样一直受人威胁。

    什么高枕无忧,说得好听,十三年前秦简舟也保证过类似的话,结果呢?事情翻出来就要她牺牲、配合。

    事实上她现在已经没有选择,虽然不想再住院,但那比坐牢要好。

    可是这次住院会是最后一次么?如果她另辟蹊径,他们会怎么对她?到时候她会失去余钺,失去现在平静的生活,还有……

    戚晚闭上眼,忽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像是被闷在水壶里的水蒸气,越来越多,就要炸了。

    挂在墙上的钟表响着有序的“滴答”声,那是秒针在运动,就像是她此时的心跳声。

    纷杂的思路在她脑子里回转着,碰撞着,厮杀着。

    两种选择和后果交织在一起,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想了很久很久。

    半个小时后,戚晚终于从懒人沙发上挣扎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先用凉水洗了把脸,随即来到电脑桌前,点开那个至今仍没有进展文档。

    文档里只有几句话,关于叶家四姐妹的文案。

    这个故事真的卡了太久了。

    戚晚敲打着键盘,将文案上的字一一删掉——四姐妹在家庭关系上根本择不开,共同犯罪风险太大,只要揪出一个就会揪出另外三个。

    戚晚删掉文案之后又补充新的版本:

    【郗晨、辛念与戚望三人曾经一同历经磨难,相互扶持。

    此后十二年,却形同陌路。

    她们有的外表光鲜,有的生活自由,有的精神富足,

    唯一的共通点,是她们守护着同一个秘密。

    直到有一天,秘密被人挖了出来……】

    戚晚快速开启了第一章,正文输入速度如行云流水。

    【我叫戚望,这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

    我没有父亲,也不知道自己生父是谁。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我妈妈原来本家姓戚,但她骗我说,是她跟过一个姓戚的有钱男人,而她当时怀孕了,就给孩子取名戚望。

    我问过她,那个姓戚的男人是我的父亲吗?

    她的回答模棱两可,说没验过,应该、可能、或许是。

    我觉得很奇怪,如果她当时只和那个男人发生过关系,那么我一定是他的孩子。

    但她说,她同时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不过她无所谓我的生父是谁,所以懒得去验。

    对了,我母亲现在姓安,叫安闲。

    她是我们住的这个地方有名的才女,样貌比普通人出众些,性格也比较平顺,平日深居简出。

    外人以及邻居对我妈的评价大多是“好相处”,“很随和”。

    对于我的评价则是,“有点内向”,“像她妈妈”,“看着很乖”。

    每当我听到这些描述时,我都会在想,人人都戴着面具,如果有一天被他们知道我们的真实面目,不知道会不会吓得跳起来呢?

    这样的形容或许不够贴切,但它的确很像是电视里演的那种,一个人人称颂的好好先生,一个模范丈夫、模范员工,突然有一天因为□□幼女而被警方抓捕,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认为不可能是他,一定是搞错了。

    啊,其实我想说,越是这样的人才越像呢。

    真正坏到骨子里的人,是不会把它写在脑门上的,“善良”和笑容就是他们最服帖的面具啊。

    人性本恶,人的心里都有着阴暗面,只不过有的人不善于掩藏,会将它散发出来,有的人很会演戏,只在暗处默默散发着恶意。

    还有一种,因为长期压抑着那些东西不得释放,越积越多,一旦爆发就成了他人口中的“变态”。

    不过不要误会,我不是说我的妈妈就是这样的人,事实上她的阴暗面主要是针对自己的——她有精神病。

    这种不伤害他人只攻击自己的内耗方式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它还有遗传性。

    如果让人知道我们母女有这样的病,一定会歧视吧,最少也是指指点点。

    我妈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她看上去比正常人还要正常,她演技很好的。

    别说是外人了,她连我都瞒着。

    我问她那些药是什么药,她说是治疗失眠的药,她只是有轻微焦虑,连抑郁都算不上。

    可我翻过她的病历本,也查过那些药,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一年,因为高二学业压力逐渐加重,加上生活里的一些变故,我的低落期持续了很久。

    我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连带肠胃病也时常发作。

    我想去家附近的医院看诊,我妈知道了很生气,说我根本不需要看这些。但她是监护人,要向精神科咨询问题和拿药,需要她的陪同。

    一开始她的确陪我来了,找的还是她在看的那位李大夫。

    几次之后她有事就说不来了,让我自己来。

    我们这里是小地方,查得不严,李大夫又比较熟悉我的情况,就按照之前的单子给我开些药,按时吃着。

    那天我问李大夫:“会不会有一天我会和我妈一样严重?按照您的估计,大概会在什么时候?”

    这件事我一直很在意,因此焦虑更重,但它并不剧烈,只是悄无声息地存在着。

    李大夫安慰我说,只要干预的早,只要注意调节自己的情绪,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保持慢生活节奏,那一天不会到来。

    我又问李大夫:“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呢,如果受到刺激呢?”

    我也想要慢生活啊,身心都慢,无波无浪。

    可是这也需要我的心,以及外界环境的配合啊。

    那些案例里提到的患者,他们也都曾经有着同样的希望啊,是生活不放过他们,一个浪接一个浪打过来,打得他们爬不起来。

    哎,真的很讨厌那些成熟的大人说,“我们那个时候吃得苦……”,“你才遭遇这么点事就受不了了”。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每个人的承受能力和消化功能是不一样的,吃苦多的人可以扛下来,并不意味着吃苦少的人就应该健康想得开。

    时代不一样了啊,我们这些年轻人不喜欢吃苦了,我们也没有吃苦的基础。

    李大夫指出我的问题,说我对自己要求过高,过于完美。

    我不太赞同,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个完人。

    李大夫却说:“可你不原谅你自己。”

    我不理解。

    李大夫又说:“你有没有发现,你不允许自己犯错,不允许自己倒霉,不允许自己痛苦,也不允许自己遇到不好的事。这些不允许,正是负面情绪的来源。它们不停制造着自责、焦虑、纠结,你每天都要花大把精力去消化它,你的精神就是这样内耗的。”

    我忽然明白她在说什么了,便问她,难道你们不会这样吗?

    因在我的记忆中,我的母亲安闲也一直在做同样的事,比如家里有东西坏了,她找人来修,修理好之后就在纠结它为什么会坏,明明没有过度使用,接着又问是不是我弄坏的。再比如她的稿子被退回来,她会持续不断地找问题,找稿子的问题,找自己的问题,找市场的问题,找世道的问题。

    怎么说呢,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不顺”,持续时间却被我母亲无限延长,可能会变成一个小时,变成一天,并且在以后漫长的时间里,时不时跳出来引发她的思考。

    李大夫说,我要学会放过自己,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纠正。还要允许自己遇到不好的事,糟糕的事,不顺的事,一旦它们发生了,不要反复自责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会遇到。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如果每一件事都要反刍,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够用。事情发生了就过去了,尽量不要重温它。负面的情绪是不需要温故而知新的。

    我觉得李大夫说的很有道理,那一瞬间真是豁然开朗。

    我满怀信心地离开医院,回到家。

    然而当我听到母亲唉声叹气时,我又瞬间打翻了李大夫的“鸡汤”。

    怎么可能做到不在意啊……】

    写到这里,戚晚停了下来,又盯着文档发呆许久。

    直到肚子发出抗议声,她才拿出手机快速点了外卖。

    这个晚上戚晚工作到很晚,外卖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双手就像是黏在键盘上一样,除了上厕所和喝水,就一直在敲打键盘。

    她一口气写了一万多字,因用的是品牌键盘,十分省力,手腕关节都不觉得酸疼。

    凌晨一点,她躺倒床上,精神依然是亢奋的,睡意全无。

    一万多字的发泄似乎缓解了她的情绪,这一点也是继承自安闲,用文字抒发,将原本只能内耗的心,打开一个对外的出口,总比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消化来得更科学些。

    临睡前,戚晚又看了一眼信息,发现两个小时前余钺来过微信。

    都是一些例行日常的关心,比如问她这几天睡眠怎么样,是不是还在卡文,然后说到自己哪天有假,问她有没有节目安排。

    戚晚打字回复:“我不卡文了。你说得对,我的设定有问题,我重新做了设定,文思泉涌。”

    余钺正在分局值班,还没有休息:“太好了,这我就放心了。”

    戚晚发了表情,又道:“我要睡了,明天开始码新文,晚安小余警官。”

    余钺:“晚安,好梦。”

    戚晚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依然睁着眼睛。

    手机的光持续了一会儿,熄灭了,屋子再度一片漆黑。

    她注视着眼前的黑暗,心里却是一片清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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