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贴上了黑色的防窥膜，从外面是看不到车里正在发生的情景。
李煜安将驾驶座的椅子往后调了一下，使这个座位可以尽量容纳下两个人。
即使是这样，罗宁的后背还是被方向盘硌着，他仰着脖子不停地去亲她，兴奋的时候没控制住力气，后背硌着的地方就被抵出疼来，她没忍住皱眉轻呼。
李煜安便将一只手贴在她的腰际垫着，另一个手掌在腰间来回抚摸，去感受真丝布料的滑腻。
他觉得不够，又往下游移，罗宁被他亲得七荤八素，一个不注意，他就将她身体的弧度和圆润都丈量了出来。
罗宁旗袍是略微宽松的版型，身侧的开口被纽扣扣住，行走端坐时都没有异样，此刻她跨在他身上，布料就紧绷着被撑开，直露出腿侧光裸莹白的肤色。
他摸到此处的时候还问她冷不冷，一边问，一边将剩余的扣子解开，一直开到了腿根。
李煜安西服里的衬衫是黑白色的细条纹，极为柔软的布料，罗宁被吻得直往后仰，手指下意识地曲起，一下又一下地揪着他的领子。
这是她特有的小习惯，他的衬衫被她攥得乱七八糟。
绵长的吻结束后，她抵着他的额头轻喘，说话也是滴水一般的呢喃：“硌得慌。”
“哪里硌？”他眼中的神色翻腾，循循善诱地去问，“后面，还是前面？”
她看他的眼神带了嗔恼。
两人紧贴着的地方只隔了几层薄薄的布料，又因为亲吻变得潮湿，他的膨胀都在她清晰的感受范围下。
她的确被硌得有些疼，撑着他的肩往后挪动了几分，被李煜安紧紧抓住了手。
每一分的挪移都在紧绷的神经拨弄，往燎原的趋势上添油加火。
他没忍住在她耳边喘了出来。
听得罗宁耳根发热。
“故意的。”他说她。
罗宁眼底的水色氤氲起来：“真的不舒服。”
李煜安让她擡起身来，瞧着她，两只手滑进她的旗袍底，将最里面的白色软布褪下了几公分。
她又抓紧他的衣领：“不要脱。”
“湿着穿才不舒服，”他轻笑，“就拽下来一点。”
罗宁重新坐在他身上，觉得他的裤子衣料很滑，连藏在裤襟中的拉链都能感知出来。
她浅吞着布料以及布料下面的形状，眼角续了泪。
“我才是难受的那个，”李煜安去咬她的下唇，手掌箍住她的腰，声音压抑着，“我会让你舒服，嗯？”
他低头咬她的玛瑙扣，想去挑开这领子，罗宁伸手去遮，他就亲她的手背，手指绕到她的身下。
“不想让我看？”
罗宁摇头又点头。
她险些忘了他有些手段，即使隔着衣物，也能将她缠磨到失神。
最后她自己动手，扣子被他咬得光滑，解扣子的过程很艰难，每解开一颗，李煜安就去亲她的指尖，从下巴到脖颈到胸口，都是他舌尖的温度。
他还说了别的，让罗宁的脸更热了。
那粉润的颜色从面颊上延续下来，最终变得连绵颤抖，连空气中都是潮湿暧昧。
肌肤与布料相蹭，也能堆叠出如坠云雾般的朦胧感，罗宁后背蹿上来一阵阵酥麻，李煜安埋在她衣领间，一呼一吸间的热息又将这股酥麻加深。
他似乎也是忍耐到极致的样子，掐着她腰的手劲很大，趴在她耳边低声说话，却一遍遍重复着，说很想她，可明明她就在他眼前。
罗宁在这厮磨中咬紧嘴唇，心里怨他这样折磨自己。
最后她险些发出哭腔，又被他扣住后脑勺，两人紧贴在一起闷哼颤抖。
天旋地转的一刻，她感受到李煜安的裤子变得温热黏腻，一时竟分不清是被他俩谁弄湿的。
她头脑发蒙了，只觉得一切都乱糟糟的。
副驾驶上的手机响了很长时间。
罗宁捂住嘴巴，给刚刚打过来的罗振阳回了电话。
她的目光落在了李煜安在她身下的手，往后撤着想躲，没成功。
他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抽出来纸巾来给她擦拭着。
罗宁的声音听起来如常：“嗯，嗯嗯，我知道了。”
李煜安把她的衣摆捋顺，又将她的扣子扣好，自下而上扣到最后一颗的时候，他的手背蹭到罗宁的下巴。
她轻轻瞪了他一眼。
“我马上回家，能赶上的。”
挂了电话，罗宁看了一下时间，两人竟在车上乱来了近一个小时。
她回到副驾驶上，照了照后视镜，身上的衣物刚刚被李煜安整理好，只剩下一些不明显的皱褶，能看出些端倪的，也就剩下脸上还没散尽的红晕。
李煜安那边就有些不好办了，他低着头正拿着纸巾里里外外擦拭着。
罗宁也抽出一张，想帮他擦一下裤子。
他挡住了她：“不用，省得再引火。”
纸巾和布料摩擦的沙沙声让人思绪纷飞，罗宁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方才他闭眼闷哼的样子，脸上又是一阵滚烫。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衣服还要么？”
“不至于扔掉，”他有些好笑的看她一眼，“就是外面全湿了，先回家换一条就是了。”
罗宁特地在楼道口多待了五分钟，上楼的时候脚步还有些虚浮。
进门的时候大家刚刚开始吃饭，罗然然旁边还给她留了一个座位。
她没什么胃口，拿纸杯倒了点可乐，想着去降降温。
餐桌上有些吵闹，罗然然贴近罗宁，悄悄喊了她一声：
“姐。”
“嗯？”
“我问你个事情。”
罗宁瞧她一眼：“说就是了。”
罗然然表情突然带了神秘的笑。
“你刚刚出去干什么去了？”
“见一个朋友，”罗宁下意识拿起纸杯，“怎么了？”
“异性？”
罗宁看她一眼，算是默认。
“只是朋友吗？”她眨眨眼，“这个时间约着出来见面的，就算不是男女朋友，也得是很喜欢的暧昧对象吧。”
罗宁手中的可乐差点没洒出来，她瞪了罗然然一眼：“你别乱讲，小声点。”
“他们注意不到我们，”罗然然低头吃了点菜，“我替你保密。”
罗宁没动筷子：“你看见了？”
对方点点头：“在阳台上，他来接你的时候，不过只有我看见了。”
罗宁松了一口气。
罗然然咬着筷子问：“而且这个人，有点眼熟。”
方才接到电话的时候，堂姐的神情就勾起她的好奇心，所以罗宁下去的时候，她就跟着在阳台上看了一眼。
她瞧着罗宁：“是不是之前牙科医院的医生？”
“嗯？”
“很帅的那个，你后来约到他了？”
“智齿就是他给我拔的。”
“你俩看着不像普通朋友。”
“你观察这么仔细？”
“动作眼神间不要太明显。”
罗宁盯着她看。
罗然然在她的眼神下败阵：“我拍了一张。”
罗宁的语气冷静：“拿出来我看看。”
对方乖乖将手机解锁，罗宁翻到她的手机相册，只看见了一张，应该是放大拍的——
罗宁正倾身坐进副驾驶里，面容被遮挡住，只能看见垂在外面的旗袍边角。
而李煜安连神色都被拍得清楚，往前微倾着身子，正一只手握住车门，一只手垫在车顶上，防止她撞到头。
她没删，看了一眼后就将手机还了回去，但阻拦不住对方的好奇心：“一见钟情？还是他追的你？”
“都不是。”罗宁这才拿起筷子吃饭，神态很随意，“高中同学。”
罗然然的好奇心愈发旺盛：“一直有联系？”
罗宁摇摇头：“好些年没见了。”
“那他现在是不是在追你？”
罗宁咬着筷子，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李煜安惯会这样，不打任何名义去接近，但是眼神中的想法昭然若揭，随着她的态度伺机而动，进可攻退可守。
她被问得头痛：“先吃饭吧，说来话长。”
罗然然宁愿不睡午觉也要八卦，又跟着回了罗宁自己住的地方。
罗宁被她缠磨地没了办法，挑挑拣拣大致概述了一下他们高中的事情。
“好纯情啊，”罗然然捧住脸，“还一起写作业看电影，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吧，你们当时就……没碰撞出一些小火花什么的？”
“没，”罗宁心虚地说，“而且他朋友很多，人缘也好。”
罗然然“啧”了一声，想起这个人的模样：“女人缘吗？”
“女人缘也好，很多人都喜欢他。”
“你呢？”她问，“你也喜欢他吗？”
罗宁开始沉默。
在她乏善可陈的学生时代，他是浓墨重彩的寥寥几笔。
他更像一座供她喘息的岛，短暂地让她忘记脱离父母的管辖与同窗的忌惮，他们在一起时，从彼此身体上获取的快乐不是假的。
罗然然还在等她的答案。
可罗宁不想回答，或者说有意在逃避，只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