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暴君的逃妻安琪傲鹏扣蝶莫辰岁月与性情周国平市委一号黄文苍粉妆楼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青春 > 一路梨靡绕画楼 > 第二十七章

  弱势力永远抵抗不过强权的,画楼郁闷,不甘不愿的被他连拖带拽的拉到矮凳上坐下。

  一坐下,仓诺便在庙里找来了蜡烛,生了火,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太阳很快就落山了,火焰照的人脸上暖暖的,两人都没有话,气氛有一些僵硬。

  最后还是仓诺主动开口:“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湖水底下有出口?”

  “哼。”这不是废话么,她当然早发现了,一开始不逃跑是因为他受了伤,而且几天的融洽相处也没有让她产生逃跑的意识,今天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

  仓诺被她那可爱的表情逗的一笑,无奈的摇摇头还不忘记提醒:“小东西,我们明天就回北国,这一路上我都会防着你,你可别想逃跑。”

  “我就要!”这口气得仓诺微笑消失,脸色一僵,“你让我不走我就偏要走!你能防的了我一时能防我一世么!”完,看着仓诺晴转阴的俊连,她的眸子里透露着一丝哀求,“我真的不想跟你回皇宫,皇宫对我来就像一个牢笼。所以,你能不能放了我,大不了我保证我会告诉你我去了哪里,如果你想来看我随时都可以来,我们可以做朋友,不好吗?”

  对上她颤动似星的渴求眼神,仓诺的鹰眸仿若一把利剑,狠狠斩断了她的希翼:“不行!”很简单,也很无情,画楼脸一垮。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僵硬。

  然后他听见了她小小的哭泣的声音,他一愣,却仍旧冷着心问:“你做什么?”

  “你……好过分!”画楼先是低低的抽泣,紧接着委屈多日的洪水绝堤了。她哭得梨花带雨,泪珠子就象碎了线的水钻,一颗一颗的滚下粉颊,看得让他揪心。

  “不要哭……”他看得心疼不已,几乎是立刻投降了,下意识的把她圈入怀中。

  就要你害羞!

  “你走开!我不要你可怜!”画楼抽噎着推开他的胸膛,想挣脱出去,可是跟仓诺比起来,她的力气小得和蚂蚁有一拼,再加上她那糯糯的,宛如年糕似的声调,不像在拒绝,倒像在跟男人撒娇一般。

  “好了,别哭了……”怀里的她的体香迷得人陶醉,雪白的肌肤柔嫩得毫无瑕疵,缀上如宝石般晶莹的泪珠,可爱得叫人想咬上一口。

  仓诺忍不住紧了紧手臂,牢牢锁住那可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的娇躯,低声道,“算我怕你了,小东西,回到北国,我就放你走。”.

  “真的?”画楼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满怀希翼的看着他,浑没意识到仓诺眼底闪过的一丝诡异的光。

  他冷哼一声:“我过的话从不反悔!”至于这个“走”字,当然个人有个人理解的意思了。

  “谢谢你!”欣喜的大眼顿时闪闪发亮,娇娇的嗓音诉出她的快乐,“仓诺,你真是个好人啊。”她由哭转笑。

  哈哈,上当了,她贼兮兮的想,几滴眼泪就摆平了一个男人,女人的泪水果然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帝王也不过如此!

  “不要高兴太早,我还要收点利息……”仓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伎俩,深邃的眼眸里闪动着诡谲危险的光芒。

  这个转折让画楼心一紧,弱弱的问了句:“什么利息?”她强笑道,“你的眼神好可怕!”下意识的她想要闪躲。

  “不许躲!”仓诺半强迫性的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迎上他宛如深潭般深幽黑亮的双眸,画楼怔了怔,早就知道他的眼睛很美,那是一个帝王的眼睛,混合了深邃、沧桑,火热还有一些些顽皮,那么多种复杂的情感混合在一起,不但不让人感到矛盾,反而带着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象经历了千年沉淀的美酒,只剩下那最醇厚甘冽的滋味。

  画楼撇过他的掌握,支支吾吾的道:“你,你放开我,我要起来。”

  “不放!”他霸道的,反而更加抱紧了她。忽然开口道:“这段时间,苦了你呢!”他叹息,手臂紧得几乎将她的柳腰折断。她的身材是如此娇小,即使坐在他腿上,头顶也只能挨到他下巴。

  画楼一愣,迎上他深邃的眸子。

  沉醉了,纯净的灵魂仿佛被卷进了极速的旋涡般,不能自拔。

  恍惚间,时光回朔,他们宛如又回到了从前一般亲密。

  “陛下……”晶亮的眸子迎望着他,下一刻,唇瓣忽然被他的双唇覆盖主。

  小东西,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仓诺内心低低的轻叹,他的小东西楚楚可怜的眼神真叫人想一口把她吃掉。她是如此美好,他怎么舍得放手?怎么可能让她离开?而且,他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这美丽的样子,小东西,你永远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永远……”

  良久,放开被他吮得红肿诱人的唇,仓诺唇角俊邪的一扬:“娇媚的小东西,幸好是我先得到了你,否则你此刻的样子,不知会迷死多少人!”

  画楼被吻的晕头转向,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反正他已经答应自己可以离开了,那么这暂时的怀抱,她可以贪婪一点,也不会再整天和他而言相对了。

  只是,想到真的可以离开了,心依旧还是会有点失落啊。

  失落的是他当真放她离去,可是如若他不答应她也真的不想回那个可怕的皇宫,真是矛盾。

  蓦地,仓诺的耳朵动了动,门外传来一阵响声,是有人进来了。

  下意识的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

  庙外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一把粗豪有力的声音响起:“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歇息的地方了!”

  紧跟着,庙门‘砰’的声被推开,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率先走进,看见仓诺,蓦然一怔,接着大笑道:“哈哈,原来已有人在这里啦,朋友,不介意一起挤一挤吧!”

  大汉这么问,其实也并非要他的答应,只是基于礼貌上打个招呼而已,毕竟这种荒野小庙,是个人都可以进来休息。

  所以大汉很自然的立在门口安排自己的同伴:“来,大家赶紧进来歇息歇息在赶路!马儿栓好了,可别让它们乱跑!”看来这个大汉,虽然相貌粗狂,倒是个细心的主儿。

  很快的,外面的喧闹声结束。

  几个人率先走了进来。走在最前头的,是个精干瘦削的老者,约莫四十来岁,头上微见点花白,身高不过五尺,但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间,凛然生威。

  紧跟其后的是位身着和比画楼小些年龄的少女,十七八岁年纪,一张略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活泼的气息。

  她身边跟着的是个少年,浓眉大眼,生的俊俏。

  再其后的就是两位三十开外的壮汉,相貌平凡,但孔武有力,神情粗豪,想必是这些人是手下。

  老者看见仓诺,微微一怔,暗暗在心里道:这种荒野小庙,怎会出现一个气势如此逼人的人,也不知是何来历,倒要留心一番。

  想罢,便拱拱手,面带微笑正想招呼一声,可仓诺只冷冷瞥了他一眼,目光便转向他方。

  老者面目一僵,倒是没有见过这么没礼貌的年轻人,举起的双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画楼自是将这些看在眼底,没想到仓诺平时总是被她气的跳脚,却对陌生人竟还是有帝王的架势,不免觉得心里暖暖的。

  像是唯独自己在他心里是特殊的一般。

  略微的挣了挣,想要从他怀里起来,可是他偏偏不放手,她红着一张脸小声道:“快放开我,这么多人呢!”

  仓诺低头看她一眼,嘴角勾出一抹玩肆的笑,偏生搂的更紧了,看她怎么办!

  画楼挣脱不了,只能瞪他,这个人!脸皮真厚,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好不好!

  简直不知死字如何写!

  两人挣扎间,那一群人已经在对面生起了好大一堆火,十来号人团团围住,尽管是夏天,在荒山之中难免有些寒气,一行人正热闹的烤着红薯。

  一群人中那少女最是停不住,看见仓诺坐在一旁,身边还有个女子面孔朝里埋在他胸前的女子,虽不知他们是何来历,也热情叫道:“哎,对面那位,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过来吃烤红薯吧!”

  她本以为这样,仓诺一定会回以感激的话语,可仓诺连瞥都不瞥她一眼,更不用出声道句谢,留给她的只是一个颀长冷傲的背影。

  少女碰了软钉子,有些气馁的小声嘀咕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啊,这么冷淡,我好心邀他过来取暖,他理都不理人家,哼,拽什么嘛……”

  一旁粗壮男人听了脸一沉,低声斥道:“休得胡!出门在外,我怎么交代你的?不要乱话,不要惹是生非,你怎么总是不听!”

  少女被喝责了也不生气,反而神秘兮兮的挨到年轻男子身边,眼光一直在瞄住无动于衷的仓诺,低声道:“哥哥,你看那家伙抱着那女子,虽然他是长的不错啊,不过那女子姐姐好像心不甘情不愿耶,该不会他是什么强盗,把人家少女姐姐抢劫了来吧?”

  男子皱眉道:“就你问题多。干嘛不问爹去?”

  少女苦着一张脸,压低声道:“你还嫌我被爹骂得不够多啊,这一路上已经被骂了上百次了!”

  男子忍俊不住,低笑道:“那你就忍着点,别老惹爹生气。”

  “我哪有!明明是爹自己乱发脾气,我乖得很的!”

  男子愕然,一副被打击到了的样子:“你确定那个很乖的是我妹妹吗?”

  兄妹俩嬉闹开来,旁边粗壮男人实在看不下去,又骂了几句,少女撇撇嘴巴跑到一旁的老人面前撒娇:“爷爷,你看爹爹就知道凶我,人家跟哥哥几句话都不行哦!”

  老人一阵安抚,才让她稍稍安静下去。

  “咕嘟”,突然一个很不合适宜的声音响起,在这安静的庙里非常让人侧目。

  画楼小脸腾的红了起来,脸一个劲的埋进仓诺胸膛里去。

  好丢脸,肚子饿了怎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不过她真的好饿,从掉下悬崖到现在,她几乎都没怎么吃过东西,现在的她感觉自己饿得都可以吞下一头牛了,尤其是空气中隐隐的传来红薯的香气。

  “很饿吗?”仓诺皱着眉,心猛的一揪。刚才只顾着逗她,完全忘记了从早上到现在她都没吃东西,因为赶路又要妨着她逃跑所以他倒是没想的起来吃东西,这个苦了她了。

  少女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当下立刻拿起一个烤熟的红薯,大着胆子走过去低声道:“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这里有点吃的……”

  愕然间,她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如同被闪电狠狠劈过,少女的脑海刹时一片空白:“好美的男子!”她的心急速跳动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紧眼前如帝王般伟岸绝伦的男人,这个近的距离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这个家伙也长的太好看了吧?

  天啊!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子。

  正可谓是“在朝为帝王,在野亦人杰!”不知为何,她脑中忽然浮现出这句话。

  可惜令她沮丧的是仓诺并没有看她一眼,他温柔的目光始终都只在怀里的女子姐姐身上。

  她心下不由一酸。

  画楼乘机从仓诺怀里跳了出来,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过去吃?”正好也可以摆脱仓诺这个“黏人王”

  “……”只是少女的眼神依旧直直的盯着仓诺,目不转睛。

  画楼看见她痴迷凝视仓诺的目光,不由心头一跳,大声道:“喂?喂?听见我话了吗?!”

  “嗯……啊!”少女惊醒过来,“什么?哦,好,好啊……”她慌乱的答着,对上画楼探究的眼神,不知怎的,有种秘密被看透的感觉。

  画楼亲切的拉住少女的手,微笑道:“那我们一起过去咯。”

  “啊,好!”少女愣了下,迷迷糊糊的被她牵着手,走回父亲这边。

  仓诺只是冷眼相看,居然也未阻拦,只是凝望她们背影的幽深黑眸变得更阴骛暗沉。

  众人这时候才看清画楼的面貌,竟是一位绝色女子。

  宛如一朵美丽又高雅的梨花,散发出脱俗的灵气,有种让人既想占为己有又不敢轻易亵渎的超然于尘世的美态。

  没有人不为她的艳色所摄。

  “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啊!”也不知是谁忘形的吟出了这半截诗,不应景,却是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很快的,因为画楼好处的个性和绝色的外貌,大家对她都殷勤极了。尤其是那少女的哥哥,这小子眼神没一刻是离开画楼身上的,她什么,他就什么,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那爱慕痴恋的样子,连傻瓜都看得出来。

  倒是画楼心不在此,她旁敲侧击打听出众人也是要去北国的,心想,如果可以和他们结伴同行倒是个好办法,将仓诺送回去之后,她还暂时能有住的地方。只要仓诺不逼她进皇宫,也许她也可以在北国生存下来,和他们一样,当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她十分礼貌的提出想要同行的想法,哪知道他们马上便同意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一个个拍着胸膛,嚎叫着同意同意,还热情的邀请她到他们家做客。

  画楼连忙点头,不亦乐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气息在庙中悄悄蔓延。

  仓诺心中已是蕴满怒火,目光变得摄人。这群人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简直不知死字如何写!

  我才是你最亲密的人

  片晌,仓诺阴测测的开口:“小东西,过来!”声音低沉,口吻尽是不容置疑的冷酷。

  一瞬间,众人只觉对面传来浓厚的摄人气息。

  向那望去,只见黑暗中仓诺无表情,然而冰冷的黑眸里却闪动着狂怒前的风暴,仿佛四周升起了一团黑浓的雾气,吸进鼻子里,震得脑袋轰轰直响,气血翻腾,功力浅的,甚至嘴角已流出血丝,显是伤到了内腑。

  唯一没受伤的只有在场的两名女子,画楼自是不必,那少女因为同是女子自然沾上画楼一些光。

  粗壮男人压下胸口翻腾的气血,看向四周,发现众人皆在调整呼吸,心下明了,知道必是自己的人对他女人过分讨好,因此给了他们一个不大不小的惩罚。他心里默道,此人浑身都散发着浓厚的煞气,想必是出生便带煞。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他略知其二,出生带煞的人世间极少,有人是魔王转世的人才会有这种命,且不知眼前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心念电转,立时向仓诺拱手歉声道:“阁下,刚才是在下家眷稍有得罪。小儿不经事,因此冒犯了阁下,还望阁下能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就此揭过如何?”

  他虽未普通人,但是也是个汉子,懂得审时度势,眼前人仅仅一声冷哼,便可让他气血不畅,让他手下纷纷吐血,却又能不伤及他女人,这份精准强悍的内力,简直是惊世骇俗,闻所未闻,他自问根本不能及对方的之百一。有鉴于此,他怎能不必恭必敬。

  仓诺全身罩在煞气之中,一双冷漠诡异的黑眸仿佛猎鹰盯向猎物般洞穿了他的心思。

  男人顿时不寒而栗,神态更显谦卑。

  片晌,仓诺目光转向画楼:“小东西,过来!”

  “不要!”画楼不满他那么霸道,任性的拒绝,那粉嫩微微撅起的小嘴让人有狠狠咬下去的冲动,“我要和他们聊天!”

  开玩笑,谁不知道他是个无赖,过去了,又要对她动手动脚了。

  “我也可以陪你聊天。”

  “不要!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画楼头一偏,丢了个后脑勺给他。

  “过来!!!”仓诺微眯着眼,声音已隐隐带着怒气,显是心情极度恶劣,“别逼我!”他一字一顿道。

  现在的他非常生气,他的小东西居然敢在他面前对别的男人笑语盈盈,对他却爱理不理,怎能叫他不嫉火中烧,不爽至极。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将她用力搂在怀里,狠狠的惩罚她,让她再也无法兴起半点反抗他的念头!

  想到这里,仓诺的心情总算好了点,但盯着她的黑瞳却变得无比炽.热,象要吞没了她般。

  画楼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又想起他一不二从小就被帝王身份惯坏了的蛮横霸道的个性,终于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但心底却在偷转着无数个逃跑的念头。

  庙内寂静一片,几乎人人均闭目打坐,调养精神,只有两双痴恋的眼睛时不时会流连过画楼这边,伴随着火焰燃烧的劈啪声,时间在静静流逝。

  画楼被强迫坐在仓诺身边,一脸局促不安。

  突然,他冷冷的开口:“跟我出去!”

  “不要!”反射性的拒绝。

  他却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大掌搭住她的双肩。

  她扬起眸看见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你绝对不会乐意见到那种情况发生”,她的心一凉,知道他会到做到,她差点忘记了他是个霸道的皇帝,还是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皇帝,如果她不跟他出去,他绝对会很乐意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

  走出庙宇,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这是一个宁静美丽的山谷,绿树环绕,明亮的月光清爽地照耀着林子,点点银光透过树叶洒落下来。地上的青草嫩绿如油,中间偶而夹杂着一点纯白,淡粉,鹅黄的花朵儿,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珍珠般绚烂的光芒。

  画楼一步一步走在前面,无意欣赏美景,更不敢回头看跟随着她的仓诺。

  “小东西。”他伸出双臂,冷不防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不!”

  “凭什么!”她扭过头气恼的瞪着他。

  “我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可恶的女人,不但对我不屑一顾,还对别的男人笑的那么开心,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你才不会在乎,你根本就不在乎。”

  “我不会在乎?”他扬起苦涩的微笑,含着浅浅笑意的眸子看起来有些痛苦,“可是为什么你们脸上谈笑风生的表情会让我嫉妒?你好久都没有跟我那样话了,小东西,不要忘记,我才是你最亲密的人!”

  最亲密的人?他么?画楼转过身呆呆的望着他,看见他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她心里竟然有一丝罪恶感。虽然心里拒绝相信他,但是,却又有一种感觉,不定,他是认真的。

  “我不想再跟你下去,我要回去了!”她绕过他,匆匆的想要离去。对于辩解,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必要再被他骗的团团转?丢失了自己的心。

  仓诺猛然伸出大掌捉住她的手臂,将她给拉回面前。

  “你——”她睁圆美眸气恼地瞪着他,挣扎着不肯被他拥在怀里,“放开我,你快点把手放开……”

  她的纤瘦终究不敌他的强壮,仓诺有力的双臂将她牢牢地钉在怀里,“不要动,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我就不听,要你管……”

  画楼不忿地扭动身体,想要挣开,两人搂的紧紧的,身体相碰,片刻后,她便惊觉身下抵了一条硬邦邦的东西,吓得当即脸无血色,不敢再动分毫。

  “你——”

  “叫你不要乱动。”仓诺胸膛微微起伏,火热的目光盯着她。

  “纵火是要自焚的”

  画楼感觉仓诺身体灼热,简直要烫伤了她,显然是欲火攻心,不由头皮发麻,轻问:“我现在乖乖的,你放开我,好不好?”

  “休想。”仓诺没有商量的强硬口气,令画楼更加惊慌。

  “那你想怎样?是你自己起了色心。”画楼瞪他:“我警告你,现在已经不是在悬崖里了,你不能动我的歪脑筋。”

  她恼怒的想要用手忖开他,却不知道自己那风情万种的一瞪,几乎诱得仓诺想要立即把他压在身下。

  “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要动。”仓诺沉锐的黑眸直勾勾的瞅着她,“早知道一出悬崖你的态度就转变的这么快,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快就放你出来。”

  他强制的抓着她的手盖在他因为她而引起的“凶器”上。

  画楼只觉腿一阵虚弱,飞红了脸,骂道:“变.态!”

  “这是你引起的,你必须负责!”

  仓诺有些不耐烦,大有拒绝就强来的意思。

  手掌下的热度惊人,让画楼的心砰砰的跳起来,“你别乱栽赃……”她反驳的语气变得薄弱,手掌心像是要着了火一样,“你答应过只要我不愿意,就不会强迫我……”

  “你现在不愿意吗?”那轻柔的嗓音润润磁磁的轻拂过她的颊畔,薄唇几乎快要吻上她细嫩的颈项。

  “我……”

  他扬唇笑了,掰过她的身子,看见她迟疑的表情有些气恼,她真是可爱,尤其是自己跟自己生气的时候特别可爱。

  他的唇瓣凑过去就要亲,谁知画楼一个挣扎,两人没站稳,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一把搂住她的腰,生怕摔疼她,身子一转,她小小的身子便倒在他身上,眼睛几乎对着彼此的眼睛,他低笑,坏坏的:“小东西,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压我?”

  不要脸,不是他又起了色心,想亲她,她想躲才差点摔下去,谁要压他啊?

  这姿势真是太过暧昧!

  她被迫压在他的身上,彼此的气息几乎都吹拂在彼此的脸上,漆黑的夜,繁星点点,微风轻轻的吹拂过彼此间的热气,他的眼神深不可测,时间,比沉默还要漫长。

  她脸红的像熟透了的番茄:“放开我!”

  他笑一声,作势松手,她连忙想要爬起来,却不料,眼前忽然一花,小小的身子瞬间被他反压住,坏坏的笑:“既然你不压我就让我压你好了!”他的得意极了,连眉毛都飞起来了。

  “滚开啊!”她花容失色,长长的睫毛蝶翼般颤抖,忽然大叫:“放开我,好疼……混蛋,有人来了,救命啊……”

  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会将人招惹过来,邪魅低笑,肆意扫视她的媚态,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更是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小东西的叫声是很好听了,只是叫的那么大声,我是很喜欢听了,不过你打算让所有人都听见吗?到时候要是让他们看见我们正在做什么,你的名誉我可不着哦!”

  “你——”她瞪着他,十分懊恼。

  “小东西……”仓诺眼中透着迷邪的危险气息,靠在她耳畔吐气如兰,手也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

  “你干什么?”他突然的举动让她一惊,“不要乱动!”

  “小东西,你难道不明白?”他轻舔了一下她的唇,“纵火是要**的!”

  纵火?纵他个鬼啊!

  仓诺笑得很危险,暧昧地看着她,“小东西,这个后果你要承担哦!”

  手一扯,画楼腰间的衣带落下……

  你——“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声音已经消失……

  ……

  ……

  “仓……诺,你……够了,放、放开我!”

  “小东西……”

  “唔唔唔!!”

  ……

  深蓝色的天空中悬着无数半明半昧的星,晶莹闪烁的微微银光,点缀着夜晚寂寞的黑幕。星星如同黑夜里一双晶亮的美眸,眷恋地凝视着夜下相依的人影。

  “……小东西,你看天上的星星,”仓诺一手轻揽着怀里的人,笑道,“以后你看着它们,就像看见我在看着你一样。”他停了停,嘴角扬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是微微的低沉,平淡间却听出无比的坚定。

  “……”画楼头仰起看向他,月光的流线匀称地勾勒出他脸庞优美的曲线,带温柔笑意的眼睛,透着幸福的微光。淡淡的笑容少了一分平日的不羁寒冷与霸道,多了一分少见的深沉和认真。

  想起刚才在野外就被他……美名其曰是“就地正法”,脸上的红稍微退了一些又立即升了上来。

  “你……”正要出的话被心头突然而来的剧烈痛楚截断。

  “小东西,你怎么了?”看到画楼突然柳眉微锁,仓诺的心头一紧,立刻扳过过她的肩,正视着他。

  “没……”未完的话被忽然千万根针刺向心头的痛阻止,血气一涌,大量的血液在胸口聚集,一个提气,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吐出。

  “小东西!!”仓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一颗心提到了嗓子上,“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画楼吃力地想站起身来,全身的力气却仿佛一瞬间被抽尽,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就要跌落。

  “小心!”仓诺及时地抱住她,心神具伤,一颗心都悬在怀中的人身上,“小东西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

  “我……”又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刺眼的红色血液染上白色的衣襟,映着画楼顿时失却血色的脸,更加让人心惊胆战。在一阵突如而来的锥心般的刺痛,她只感到一阵眩晕,柳眉痛苦的纠起,昏了过去。

  “小东西,小东西!”仓诺大喊,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倏地袭上心头。刚才还好好的人,现在突然这么痛苦?“小东西,你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去找大夫!

  不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纷纷扰扰,尘土在黑暗中飞扬。

  红颜祸水

  ‘嚓嚓’声从山谷上传来,由远而近,那是马蹄踢践草地的声音。

  仓诺霍然转头,狭长邪诡的黑瞳蓄满暴戾之气。

  马队在离他三尺之外速速停下,一名穿着黑色劲装男子急忙走上前,跪下:“属下救驾来迟,请陛下赐罪。”竟是天涯。

  仓诺抱起地上昏厥的女人,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回北国。”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匹马,上马,让画楼好生躺在自己的怀里,勒转马头。

  “陛下有令,回北国!”

  “传令,回北国!”

  马匹轰然,侍卫潮水似的退去。

  仓诺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面色阴冷。天涯忐忑不安挥鞭跟随,也不敢贸然话。

  倏地,只见仓诺猛抽一鞭,马儿吃痛,踏尘而去。

  ……

  丞相府中的书房里,李珂已经等候多时。

  古晨踏步而来,眼中是满满的疲惫与无奈。

  “古相,公主可是安歇了?”

  “嗯。”古晨淡漠的点头,坐在一旁的书桌后,眯着眼睛问,“你觉得若梨,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珂为难的搓搓手,想了想:“这个,我跟公主接触不多,实在没办法评价。”

  古晨转转眼睛,又:“其实她也是一个单纯的女人,美貌。才艺更是应有尽有,可是她依旧无法与画楼想必,这是为何?”

  李珂想不出古晨究竟要什么,古晨便自问自答:“画楼仅此一家,别无分店。不仅仅是因为她自身,还因为她是……七宫之主。”

  李珂更加迷茫,一头雾水,古晨接着:“我十岁的时候,师父曾经带我潜入过南国,那个时候的她善良的连一只小鸟都不忍心伤害。师父告诉我,她是七宫之主,唯一一个能够助我夺取江山的女人。那个时候我还小,不懂得他的是什么意思,何况那个时候的她丑的让人吃不下饭。”

  “但是师父却在她睡着的时候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拆下,让我看见了她的惊世容颜。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经常独自潜入南国,在每个夜晚偷偷的摘去她的面具。随着年龄的长大,我终于知道,为何得到她便能得到天下……”

  看着李珂迷惑的表情,古晨径自道:“红颜祸水,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半分不假。只是这一世,不可能……如果有下一世,我定为祸水倾天下。”

  李珂正在努力消化他所的话,古晨就又笑起来了:“好了,不了,我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

  “除了知道林子威是北国的驸马和南国最英俊的男子,各方面都没什么线索,可能还要一些时间。”

  “嗯,你抓紧办吧。”古晨十指交叉,“林子威是一个狠厉的角色,可以六亲不认,这样嚣张的人实在让人看不过眼,什么时候……才可以让他一败涂地呢?”

  “古相……”

  “不过他自视很聪明,却也是个蠢货,竟然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贵亲手推了出去。”

  “古相的是画楼?”

  “哼!”

  “他会后悔的,不定他已经后悔了!”

  古相看着李珂,眯着眼睛,寒光从眸底掠过,“后悔又有何用?仓诺会让他轻易得回画楼么?”

  ……

  天才亮,薄雾弥漫,世界是淡白的,朦朦胧胧的,特别的清冷。

  已经寂静了许久的七宫殿此刻更是静的有些骇人。

  床上躺着一脸苍白的女人,泛红的烛光给莹嫩人儿染上一轮金色光晕,让她看起来就就像是在一个沉睡中的仙子,等待着心上人飞奔前来吻醒。

  只是她心爱的人就在她的身边,他是无上至高的北皇陛下——一个拥有无穷魅力和魄力的男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人毫不犹豫的为他而生,为他而死。即使明知眼前如飞蛾扑火般危险,也心甘情愿,无有怨悔。

  只是,这么一个神一般的人物却也无法将她唤醒。

  七手八脚为她诊治的御医们,在片刻之后,冷汗流的比瀑布还要壮观。

  病因不明!完了!这下死定了!

  “如何!?什么病?”抱着她的仓诺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冷,下意识的紧紧搂着她,不住地安慰自己,她不会有事,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众御医脸色惨白如雪,身心俱颤的慌忙俯首跪地,“陛……陛下……病因不明!!”

  此话一出,寝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废物,一群废物。”一双无尽杀气的厉眸,闪烁出冰冷骇人的寒芒。他放开她,让她靠躺在床上,揪起其中一名太医,暴怒的青筋随时都有可能爆裂,他眯著眼,阴沉的杀意迸出,“听着,治不好,你们全都要死。”

  所有人听闻后,一阵哀叫响起,“陛下,饶命,饶命!!”

  一瞬间,哀求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此起彼伏。

  “唔……”这一切都在一个轻微的细小的声音中打断。

  仓诺的几乎是浑身一颤,急忙转过身飞奔至床前。

  “小东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吗?”

  画楼渐渐从黑暗中复苏,脸色依旧苍白,心有一下没一下的痛着,只觉得浑身无力,象是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非常的不自然。

  在朦胧的梦中,似乎有人在她的床边徘徊,是谁?迷迷糊糊她望着仓诺问:“这是哪里?……好吵,好难受。”

  听见她好吵,他立刻掉转头,凶神恶煞的瞪着跪了一地的人:“滚!通通给朕滚!”

  太医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庆幸病人如此及时的醒过来,别是滚了就算是爬他们也会爬走的。

  不一会儿,寝宫里的人逃了个干净。安静的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