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眼珠子一转——
“嘭”只听得噼里啪啦的水声,没防备的仓诺整个人被拖下水去,“小东西,你好大的胆子,嗯?”
“……”画楼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刚想笑他狼狈的样子,却不料——
“唔……”纤腰忽然被紧紧搂住,唇被堵上。
阳光下她淡淡的笑容,却是如此摄人心魂。
有一种角逐叫***情,永远不知道自己怎样才会赢。
所以,一败涂地的时候,只有苦笑着自己收拾片片碎心。
有一种希望叫做绝望,永远不知道你的出路在何方。
然后,伤痕累累的时候,只有无奈地闭上眼睛。
因为,不想在你的眼中看到我流泪的表情。
两人依靠在池沿边,画楼头枕着仓诺的手臂,偏过头,看着他的侧脸,“你在想什么?”自从她肚子疼他便有些不对劲,直到此刻,她都看在眼底,只是不点破而已。
“……”仓诺侧过身将她搂入怀中,闭上眼睛,将脸埋在她的颈项间,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小东西,你可知道,在没有认识你以前,我一直都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如今,我已找到我的地方。我要作个旷古绝今的圣明天子,我要保住江山不容任何人染指,我要开承平盛世……”——“我要你看见天下,就想起北皇陛下!”
云之初
画楼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你,你生病啦?干嘛突然跟我这样的话?”
仓诺深深凝视画楼,张口道:“我是认真的,平定天下之时,我要你陪在我身旁。”
“呵呵……”画楼点头:“若是你真的平定了天下,还怕没人陪在你身边与你共享成果吗?”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
“你要答应我,在我平定天下之前,绝不离开我。”
“你怕我变心?”画楼斜瞅着他。
“不。”仓诺摇头,轻叹道理:“我怕你死。”
画楼翻翻白眼:“你这个人真是!没事干嘛诅咒我,你就那么想要我死哦!”
“我怎么舍得?”是啊,他怎么舍得啊……
……
次日,南国使者团经过一天一夜的行程,终于入了北国城门。
仓诺在北国皇宫里,亲自接见了云之初公主。
“南国云之初,谨代我王奉上心意,祝北皇陛下吉祥如意。”大殿中,云之初身穿南国服饰,向高座上的仓诺缓缓行礼。
“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
“能亲眼见见天下闻名已久的北皇陛下,多辛苦也值得。”云之初调皮的笑,相比较画楼的姿色,她是差了一点,就想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一般。
但是仓诺知道这个小女孩可不能小觑,听她足智多谋,绝顶聪明,只不过可惜只是一名女子,若是男子必有大作为。
不过这个时候他对她的聪明一点都不感兴趣,冷冷一笑:“南王近来可好?”
“王兄很好,多谢北皇陛下王关心。”
想到画楼身上的无名毒,仓诺就恨不得生吃了眼前的人,见她一脸无事的样子,动作落落大方,心底无名的有股怒气涌了上来。
但他毕竟是北皇,不好太没有风度,便直接的开门见山:”公主千里而来,不知道替南王带来了什么给朕?”
云之初嫣然一笑:“这个礼物,想必北皇陛下只要瞧上一点便会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吧。”
“是么?”眼睑微抬,眼中的寒光一扫,就像一把利刃直刺人的心房:“那朕便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宝物如此让人一眼猜中。请公主呈上来吧”
云之初很是听话的应了一声,笑道:“陛下如此心急,想必是已经猜到了呢。”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铜盒,交给侍从递了上去。
仓诺接过,打开一看,赫然是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他一怔,挥退了周围的人,只留下云之初在房间里。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云之初轻轻的笑:“算起来,陛下的皇后娘娘可是我们南国的大公主呢!前朝南王离世的时候,画楼姐姐都没有来看看,这是不孝。再加上我们南国驸马好久都没见自己的妻子了,还甚是想念呢!其实……”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仓诺冷冷的打断她,不需要知道那些有的没的,他一心只记挂着画楼的安危。
“很简单。”云之初微笑:“其实驸马怎么会舍得害自己的妻子呢?所以,在初儿来的时候,便命我带来这一瓶救命的良药送给被黄陛下。不过良药虽好,只可以缓解一次疼痛。如若陛下想要画楼姐姐全部康复,恐怕要让画楼姐姐跟初儿回南国一趟,让驸马亲自下药调理。”
“到底,你们想要的人,是画楼?”
“嘿嘿,不是想要,北皇陛下不要忘记了,画楼姐姐本就是南国的公主哟!”
仓诺狠狠咬牙,目中闪过凶狠的光芒:“要我将画楼给你,休想。”
“啧啧,早就听闻陛下对姐姐宠爱有佳,如今所见,果然不虚呢!不过陛下长相如此俊美,凶起来还真让人怕怕呢!”话是如此,却并未见她眼底有半点惊慌,“其实,陛下如果不想将姐姐让出来,还有一个办法呢!”
仓诺眼波微动。
“北皇陛下俊美非凡,年少便有所作为,初儿仰慕已久,如若陛下愿意的话,初儿愿意做北皇陛下的妾身……”
“……”
“陛下请放心,初儿是不会给陛下带来麻烦的,只是希望可以离得北皇陛下最近的位置。即使陛下的心里只有姐姐一个人,初儿也是不会介意的。而且……”云之初微笑的眨眨眼睛:“初儿从小学习医术,听画楼姐姐的身子不是很好,也许初儿可以替姐姐保养身子呢!‘
“……”仓诺微微蹙眉:“这就是你们的目的?”的好听是委屈做小妾,实则是两国联姻,即便是南国将东西两国纳为附属国,北国依旧比南国强大的多,这种联姻怎么看怎么都对南国有利。
南国驸马诡计多端,野心勃勃,若是轻易便相信了他的示好,那仓诺也枉称是天下第一的北皇陛下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南国驸马想要得到画楼的另一个目的,便是她七宫之主的身份罢了。
仓诺俊逸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温度,深邃的眸子阴沉得可怕,想要他将画楼双手奉上?门都没有!
似乎瞧见了仓诺的犹豫,云之初好心的提醒:“画楼姐姐的病最忌拖延,恐是越早治好越好,如若拖到一定的时间,就算是驸马亲自为姐姐施药,恐怕也已经晚了。”
仓诺暗中磨牙:“这么,除了这两个选择,朕就无可奈何了?”
“嘻嘻,陛下不要这么嘛。”云之初深深凝视仓诺,抿唇道:“其实初儿是真心喜欢陛下的,而陛下喜欢的人儿,初儿也不舍得去害啊。只要陛下让初儿留在身边,初儿一定可以治好姐姐的病,而且还可以让她身子比以前更好哦!……陛下不妨好好斟酌一下。”
她的倒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仓诺怎么会不知道,留一个别国的公主在自己身边,又是如此精明的女人,危险不言而喻。
此刻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字——拖。
你的唇色好淡……
对于云之初,仓诺暂时将她安置在别馆。
关于她提出的两个意见,仓诺坚决一个都不会答应,假如待到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云之初倒是一个重要的人质。
仓诺理离开之际,云之初好心的提醒:“画楼姐姐中的毒最忌悲伤过度,心绪不宁,一定要每日都保持平稳的心情才可以保证身子健康哦!不过最好是不要让姐姐知道自己中毒了,不然就算心情再好也会让这样的事情弄的不开心哦!”
仓诺冷哼一声:“如此来,朕一定要派人好好的看着公主,不能让公主见到画楼,害了她。”
云之初嘻嘻的笑了起来:“陛下呀,你怎么会怀疑起初儿来呢?若是初儿想要伤害姐姐怎么会好心提醒?”
“还有哦!让姐姐中毒的可不是我呢!你记不记得你有个李婕妤?当初驸马哥哥给她曼珠的时候,她可是不客气的接受了呢!”
……
窗外在下雨,夜色深沉。
仓诺倚靠窗前静静的看着雨。
脸上没有笑容,只冷眼看着眼前的冷雨,仿佛连心都是冷的。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他调转头,见到了一下午都在神神秘秘做什么的画楼终于从内室走了出来,只见她手上抱着一把古琴,面桐底梓,通体细蛇腹断,墨色,其音雄宏松透,池下新汪氏鉴善赏图章,大唐雷霄制。
待她来到面前,仓诺笑问道:“你这个就是传中的小东西的专用琴?”
“是啊。”画楼语气中带着骄傲。
将琴放在案几上,随手弹了一下琴弦,只觉一阵回应震耳,涓涓徘徊不去。
“琴声出于两池间,其背微隆若薤叶然,声欲出而隘,徘徊不去,乃有余韵,此最不传之妙,小东西的琴果然天下第一。”仓诺称赞道。
“那是当然。”画楼微笑:“可是比你当初送我的琵琶要好的多了。”
仓诺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小东西,莫非你现在还在吃当时的醋么?这醋也吃的太久了一些吧?”
“谁吃醋了!”画楼瞪着他:“你少自以为是了!”
仓诺只是轻笑,但却一直很奇怪,这个当初就连宫中规矩也不熟悉的小东西怎么会有这个闲情来学弹琴喃,而且居然还弹得蛮不错,想不通啊想不通。
忽得心念一动,仓诺凑了过去,问到:“小东西,告诉我,你怎么会想起学琴的?”
画楼眨了眨眼睛,很气质的将头转过一边,气鼓鼓的道:“我干嘛要跟你?”
仓诺碰了个钉子却也不生气,他伸手抚着下颔坏坏的笑着猜测道:“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画楼霍然转头瞪着他,脸上可疑的红了起来。
“嘿嘿?难道真的是?”见被自己猜了正着,仓诺更大胆的猜测:“让我想想,当初小东西可是一个丑八怪,丑八怪自然不能用美色去吸引男子,莫非,你学琴便是为了用琴声去得到其他男子的注意么?”
画楼瞪他一眼,脸色更红了。
仓诺瞅着她,为这学琴的理由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
“笨蛋!”画楼不情不愿的承认,这个笨蛋其实很聪明,竟将连她学琴的理由都能够猜中。
本来以画楼的性子,的确绝没可能去学弹琴,对她来,这东西文绉绉的,跟她喜欢爬树的性格一点都不符合,就连当初母妃也奇怪她为什么要学琴。
只是,吸引异性的注意是人的本能,当看见她的姐姐们都能够在宫宴上表演节目吸引王孙贵族的注意时,她心里便隐隐的有这般冲动了。
可是她又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学琴,于是便偷偷的学,却不料被其他公主看见,当时有个看她极不顺眼的姐姐指着七弦俱断的琴得意的嘲笑她的时候,她当场就火了。
——“丑八怪,我就知道,你人丑,人也蠢,想学会弹琴,哼!八辈子都不可能!”
就是因为这句话,画楼硬是卯足了性子跟宫中师父学弹琴。
其实她天赋极高,即使天性不喜,但既存了心将此视为挑战,几年下来,便也学的似摸似样,即使放到天下去只怕也没几个人弹得比她好。
仓诺笑够了抬起头,看见画楼忿忿的瞪着他,那乌黑的美眸配合着线条一般的柳眉看起来更加的生气勃勃了起来。仓诺觉得心里怦然一动,然后感到心底有什么东西汩汩的流了出来,于是情不自禁的慢慢得将自己的脸向她凑了过去。
画楼心抑,这家伙怎么每次看见她都这么不正经的?
她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你的唇色好淡……”仓诺恍恍惚惚的着,无视她拉开的距离又凑上前去,眼睛不若一贯的清明坦荡而变得阒黑氤氲了起来,见画楼又要退后,干脆伸手揽住她的腰,在画楼没反应过来以前就对着近在咫尺的水色嘴唇上吻了下去。
仿若羽毛般轻轻拂过画楼有些清冷的唇,逐渐加深着这个吻,搂着怀中的人,忽然怕她真的会突然的离开自己一般。
仓诺忽然有一股冲动,想要让眼前的佳人只为自己情动,想要让眼前的佳人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画楼猝不及防竟被仓诺吻了个正着,脑子“轰”一声的似乎有什么彩绚烂的东西被炸了开来,即使不是第一次了,但一颗心仍旧在那里砰砰乱跳。
无奈意识跟行动似分了家一样,竟只能够怔怔的站在那里任他加深这个吻。
看到她木呆呆的模样,仓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小东西,现在要把眼睛闭上。
画楼翟然一醒,一把推开仓诺,只觉得一张脸烫得厉害怕是鸡蛋放上去都要被烫熟了,她双恶狠狠的瞪着他,可恶,这个家伙!竟然敢戏弄她!
伸手故意当着他的面擦掉他的吻。
仓诺却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神色严肃的道:“不要檫破了,我会心痛的……”到句末心中的得意到底还是按捺不住,眼角眉梢又染上了几许笑意。
你这个不知节制的人!
风静静的吹,很清很香,不是馥郁的那种,是淡,淡淡的香,若有若无,而且不是别的香,唯有梨花。
有这样的风,月才明,不是明亮,是透明。
忽然一阵太细,不是幽怨,不是感慰,这一声,几不可闻。
画楼是听到了那一声笑后的叹息,只是不问。
最近仓诺好像心事重重,一点都不像他。
她转身,靠在栏前,觉得很闷的时候,仓诺走到他身边。
茫然回头,仓诺正把一小片的香花瓣儿放在她鼻头前,无声地一笑。
接着拉了她的小手不放,扯了扯。
画楼被他牵离了栏杆,牵到庭前的水池边,低头一看,抬头再一看。
人间一轮,天上一轮。
仓诺握住了她的手,并肩站在水池前面,把另一只手里的花瓣抛进水中。
香瓣碰水,敲碎了一池的风月。
是镜花水月呢?还是水中花镜中月?画楼一时有些迷糊了。
“小东西,把手给我。”仓诺牵过她的手,在手心里写划着什么。
一笔两笔,三笔。
“好痒。你写的什么啊!”
画楼觉得脸热起来,想要阻止他的动作,所以紧紧攥住了仓诺的食指。
他的手掌却全部侵了上来,温热也跟着侵占过来了,画楼冰冷的手有融雪般的变化。
他在自己手心写字了,写的是——“小东西,你好美。”
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奇怪,平时看惯了的人现在却如此让人吃惊的英俊,心跳不禁快起来,头昏昏的,奇怪,难道月亮会醉人?
“你……你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变得好奇怪。”画楼颇不自在的,本想甩开他的手,想了想,不像破坏这一刻的美好,于是使劲抽回自己的手。
他却像是打定主意不放开了。
画楼放弃反抗后,仓诺微微一笑,握住画楼的手,牵她进了屋。
没有反抗。
细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月亮藏进了乌云里。
在七宫殿中,两人听着雨声……
看着因为被自己提中要害而留下的画楼。
下雨的天总是黑得很早。
“……对了,我也有个宝物要送给你!”仓诺对画楼,然后就在床边的柜子里翻来翻去。
画楼没反应。
“在这里!”仓诺一拍手上的东西,笑看画楼。
在她身边坐下,揽住她的纤腰,把那东西递在他眼前,接着在她耳朵上吻了一下。
画楼侧身躲闪,但仓诺硬把东西塞给她。
仓诺递来的东西,是一把小小弯弯的匕首,手柄上面嵌着一颗上等的紫色宝石。
“这个啊,叫做新月刀,这种形状的匕首只有那里才会出产,用的是上好的精铁,打磨的工夫更是细到毫厘,很好藏也很锋利。”
画楼奇怪的瞅着他:“你送我这个干什么?”
“这刀大有来历,是北国著名的宝物,你好好在在身边以防万一。”
画楼接过那把刀,拔出来一看,果真寒气逼人,锋利非常。
她想了一会儿道:“你送我这个是害怕第二个李婕妤出现吗?”
“……”
“……”
“小东西变聪明了。不知道母妃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为了这件事,她还特意把我叫去训了一番,要我好好保你安全。”
“……”画楼就忽然想到了上次因为天气热的缘故,她穿的不多,那脖皙间受伤的划痕其实并不明显了,却依旧被眼精的太皇后瞅见了。
“你现在很不错啊,连母妃都在担心你。而我这个做儿子的,大概在化成灰后才被母妃想起来,给我念几遍《地藏菩萨本愿经》吧!”仓诺拨着画楼乌黑的的头发把玩。
画楼干脆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听着窗外的雨声:“陛下,我发现……你最近对我特别好。”
仓诺手一顿,勉强的勾勾唇角:“难道我以前对你不好么?”
“哼。”画楼抬眸望他:“你还好意思,难道你不记得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么?总是嘲笑我,还罚我去挖冰块,还有第一次在浴池旁遇见,你几乎把我吃了。那个时候的你暴.虐又可怕,就像一只凶狠的狼。”
“可是最后你还是被我吃了不是吗?小东西……你这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
画楼眨眨眼睛,看见仓诺脸上的坏笑,才明白过来。
她猛地挣脱他的怀抱,正好拿着手上的刀对着仓诺,瞪大眼睛,叫道:“仓诺,你敢!”
“怎么不敢?”
仓诺无惧她手中锋利的小刀,悠然而慵懒的开口。
“喂!你不要过来!”
“呵呵,小东西,为什么你以前会选择学弹琴呢?如果我是你,就会选择习武。”
“喂!你想做什么!你这个不知节制的人!”
“……”
“走开啦,我不要啦……”
……
夜深沉,远处一缕箫声呜咽不绝,断肠人在天涯。
林子威在烛下看着兵书,直到灯花噼里啪啦的炸开打扰了他的神思,他才发觉自己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一时间他烦乱的推开眼前一页也未翻动过的书本,仰身倒在椅背中。
七宫之主,画楼……
‘吱呀’一声,外面狂风卷起,窗子忽地被风吹开,一阵风灌了进来,吹得烛火一阵明灭,林子威起身去关窗子,冷不防竟与一对冰冷的眼眸对上,……古晨。
就在他失神这一刹那,一个人影从另外一道窗子穿窗而入,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截青刃已经带着锐不可挡的杀气到了他脑后。
林子威按住腰间的刀,身后一个甚是年轻却冷漠的声音响起:“你不动手,我不杀你。”刀锋陡止,停在林子威脑后一寸处。
似乎是被窗外的冷风吹熄,也似乎是惧怕了这满室的杀意,那烛火晃了一晃,‘扑哧’一声竟熄了。
这是一个高手。
一滴冷汗从林子威额际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