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秘密使命之北美搏杀信周迷藏·海之迷雾胡伟红粉妆楼罗贯中邮差

返回顶部

    晚饭挺丰盛的,雪村这边的菜码特别大,什么菜都是一大盘一大盘的,看着就有食欲。不像帝都市的馆子,陶卉之前点个糖醋里脊,上来了摆盘倍儿漂亮,里脊一共9块,让人生气。

    农家菜没有那么精致,但有种随意的温馨。

    陶卉挺喜欢那个热乎乎的玉米汁,喝了两杯,想着给韩不羁也拿去些。

    开饭没有10分钟韩不羁就提前离席了,走得不像白天那么潇洒,看上去步伐有些慵懒。陶卉当时盯着韩不羁的背影,总觉得他是胃痛还没好,心底也就藏了点担忧。

    陶卉也不大了解韩不羁的胃病到底是个什么症状,暗自思忖,猜测他喝点热乎乎的东西可能会舒服些。

    不都说多喝热水治百病么。

    餐厅里一片热闹,一群有才艺的人凑在一起闹得正欢,这会儿已经开始模仿圈子里的那些糗事瞬间了。

    陶卉在许畅“啊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的声音里,悄悄踱步去厨房,一脸乖巧地跟做饭的阿姨打听:“您好,我想问一下,那个玉米汁还有热的吗?”

    “有啊,老多了?阿姨给你撑一碗啊?”后厨阿姨非常热情,把陶卉从头到脚夸了一遍,“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咋就这么水灵儿呢,看着小模样,真招人稀罕……”

    夸完陶卉阿姨又开始往屋里张望:“你们这里面还有个小伙子我贼拉喜欢,以前我就乐意瞅他演的电视,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

    “他是挺帅的。”陶卉顺嘴说完,挺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尖,岔开话题,“阿姨,胃疼能喝玉米汁吗?”

    “哎妈那可不行,玉米用你们城里人的话说那是粗粮啊,粗粮不好消化,胃疼还是别喝了。”阿姨说得头头是道,末了还问,“咋啦小姑娘,胃疼啊?”

    陶卉看了眼餐厅,才小心翼翼地说:“是我朋友胃疼,就您特别喜欢的那个,他今天吃了点辣的,整个人就不好了。”

    阿姨拍了下手:“嗐,没事儿,我家老头子也这个毛病,我给你热杯牛奶,喝了就好了。”

    这么神奇吗?一杯牛奶就能缓解胃痛?

    陶卉愣了愣赶紧道谢:“那谢谢阿姨,我去找个保温杯。”

    保温杯是昨天从帝都市出发时周浔硬要给陶卉带的,当时陶卉还觉得周浔是“妈妈病”又犯了,心想自己这个“老母亲”越来越夸张了,她又不揣着保温杯喝枸杞水,带保温杯没用!

    现在陶好可太庆幸自己带着保温杯了。

    抱着一大杯热牛奶,陶卉准备悄悄穿过餐厅不引起别人主意,毕竟男生们住的地方跟她们几个女生的房间在不同的方向,被人看见不太好。

    陶卉猫着腰,贴着墙边,像一只谨慎的小猫,悄悄往门外一动,没走几步,视线里多出双鞋子……

    出师不利!

    陶卉认命地慢慢擡起头,看见了李思谨的笑脸。

    李思谨那双单眼皮的小眼睛里带着笑意,问:“兔兔,你去哪?”

    陶卉抱着自己的保温瓶,站直腰,犹豫道:“…去找人。”

    “韩不羁吗?”李思谨淡淡问,说着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掏出眼镜布擦了一下重新戴好,“是吗?去找韩不羁?”

    陶卉从小就不大会说谎,只能叹了声气,应道:“去给韩不羁送点热牛奶,他胃不大舒服。”

    李思谨用食指指腹推了推眼睛框,慢慢道:“兔兔,聊几句行吗?”

    其实李思谨今天几次看她,她都感受到了一种欲言又止,早晚是要谈谈的,他们两个一个是富商,一个是演员,凑到一起太容易蒸发出八卦了,陶卉觉得自己是该好好跟这人说说的。

    “行吧,哪儿聊?”陶卉把保温杯裹进怀里。

    李思谨松了口气:“后院?你要不要再加件外套?可能有点冷。”

    “没事儿,走吧。”陶卉说。

    “我小的时候跟爸妈去帝都市,大概12岁吧,那时候我比较傻,被人贩子骗走了,半路才发现不对,还是因为我爸妈答应给我买烤鸭,那个骗我的人走的路越走越偏,我才发现的。”往后院走的路上,李思谨突然开口说。

    “啊?”陶卉莫名其妙地扭头看了李思谨一眼,“然后呢。”

    她其实不太明白李思谨怎么就讲起他小时候的事儿了,甚至有点想说,我特么又不是人贩子,你跟这儿阴魂不散的难道是要找我报仇吗?

    而且,李大少爷,您当时都12岁了,还能被人贩子骗走呢?人贩子不会是答应你给你冲Q币吧?

    真有出息啊您可。

    李思谨慢慢解开大衣的扣子,继续说:“然后啊,然后我就躲在一个石头缝里,后来被一个放牛的老人救了,送到了一个孤儿院,还帮我报了案。”

    孤儿院?

    后院里假山做得一点也不浪漫,像是恐怖电影的取景地点似的,陶卉敏感地捕捉到“孤儿院”这么个词儿,脚步停在后院刚进门的一座假山下。

    她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李思谨慢慢解完他的大衣扣子,陶卉突然开口:“你不是有什么暴漏癖吧?”

    “……没有。”李思谨把大衣披在陶卉身上,开口,“兔兔,我们很久以前见过,我一直在找你。”

    陶卉愣了愣,半晌才斟酌着开口:“你去的孤儿院,叫希望村吗?”

    她从10岁之后就再也回过孤儿院了,对那里的小朋友也没太多印象,李思谨难道是跟她一起长大的?

    陶卉问了一句:“你是那个爱吃鼻屎,还总跟我说鼻屎有大海的味道的小胖子吗?”

    “?”李思谨可能被恶心到了,艰难地否定,“……我不是!”

    当年李思谨从人贩子手里逃出去,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带到了帝都市周边偏僻的乡下,放牛的老人捡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饿了将近两天,年幼的孩子体力不支,发着高烧晕倒了。

    放牛老人也没什么文化,只知道希望村是收留孤儿的地方,就把小李思谨送过去了,在院长的提醒下才报了案。

    小李思谨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3岁大的小姑娘,正趴在床边怯怯地看着他,一双大眼睛特别好看,手里还抱了个被虫子咬出洞的青苹果。

    那个3岁大的小姑娘就是陶卉,小陶卉眨巴着眼睛,吸了吸鼻涕:“大哥哥,你是新来的吗?”

    小李思谨还没退烧,昏昏沉沉地打量着孤儿院的破屋子,咳了几声才开口:“这是哪儿?”

    “哪?”小陶卉迷茫地摇头,“院长妈妈说这是我们的家。”

    “那你家可真破。”小李思谨皱眉,看着周围破破烂烂的屋子,甚至床头的塑料水杯都很旧,不知道用了多久,上面印刷的图案都脱落了,兔子只有半张脸。

    小李思谨从小娇生惯养,被家里人惯成了个10多岁还不谙世事的少爷,他哪见过这么破的地方,又联系不上爸妈,态度非常差:“不喝!你那个水杯还没有我家拖地的水桶干净。”

    李思谨一边讲着往事,一边把长长的围巾也摘下来,围到陶卉脖子上,笑着:“你那时候才多大,就会怼人了,问我,‘你家住皇宫吗’。”

    “……我不记得了。”陶卉倒是知道李思谨说的那个水杯,一直到她5、6岁的时候她都还在用那个水杯,最后上面的兔子图案完全脱落了,只剩下老化褪色成粉黄色的塑料体。

    “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李思谨笑笑,“但我记得你啊,你还把你的青苹果给我了呢,虽然上面有个虫子洞,被我丢了。”

    陶卉沉默了两秒,面无表情:“哦,那你真是个混蛋,我小时候可能只得到过那么一个青苹果。”

    幸亏她不记得了,不然她现在可能就想拿围巾勒死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笨到12岁还能被拐卖、脾气还不咋地的狗屁少爷。

    李思谨笑了:“兔兔,你小时候跟现在一样,看着特别乖,那阵子我爸妈没找到我的时候,我在孤儿院里只有你会跟我聊天,到现在我都记得很清楚。”

    “我跟你聊什么?”陶卉纳闷地问。

    她怎么没想到自己小时候这么欠儿呢,还会主动跟这种一看就不是东西的家伙聊天?

    李思谨笑得更大声了:“你当时可太贴心了,也不知道你个龟儿哈皮脑壳里都是些什么,每天都来刺激我,问我怎么还不回皇宫。”

    陶卉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我20岁的时候我妈特别想给我生个妹妹,我当时就想,要是能像你小时候那么可爱就好了,可惜孩子没留住。”李思谨捏了捏眉心,突然正色,“兔兔,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妹妹看的。越是长大越是很多勾心斗角,想到你小时候的样子,我总是很开心。”

    “?”陶卉茫然了。

    这个富豪是不是双重人格啊?他之前不是说要跟我耍朋友吗?

    这咋又把我当妹妹了?

    李思谨垂眸一笑,那双小眼睛里闪过精光:“很疑惑?摆出一副很喜欢你的样子我是故意的,明星重要的是曝光度,想给你带点流量,当然,顺便挡掉家里给我安排的婚事。”

    陶卉脑子有点跟不上,只能挑重点问:“所以,李思谨,你不喜欢我吧?”

    “也不是完全不喜欢,要不然就不会为你跑这么一趟了,我很忙的,你知道我一小时能赚多少钱吗?”李思谨说。

    这句话陶卉可太熟悉了,当年李思谨在电话里骂她的时候就说过,比现在不客气多了,你知道老子一小时赚多少钱么!

    陶卉突然擡起脚,狠狠地踩了李思谨一脚:“我忍你很久了!”

    跟李思谨聊完,陶卉再次确定了这个川渝富豪脑子不怎么好,同样是有钱人,还是韩不羁比较容易沟通。

    陶卉想到韩不羁温热的嘴唇,脸又烫了,趁着大家不注意抱着保温杯跑到了韩不羁房间门口。

    “当当当”。

    陶卉敲敲门,小声说:“韩不羁,是我。”

    “进来吧,门没锁。”韩不羁说。

    陶卉跟李思谨在后院吹了一个小时的风,早就冻透了,也没多想,开了门钻进韩不羁暖呼呼的屋子里,还没看清人,直接开口问:“你胃好点了吗?”

    “嗯?”韩不羁闻声回头。

    陶卉这才看清,韩不羁穿着睡袍,头发还湿着,滴答滴答的水珠顺着半敞的睡袍滴在胸膛上……

    这、这也太香艳了!

    性感影帝,在线出浴!

    她没意料到会是这种场景,整个人向后退了一大步,腰撞在门把手上,疼得呲牙咧嘴。

    综艺节目的嘉宾每个人都是单独住的,但屋子面积不算大,跟正常民宿一样,就一个卫生间、一张床和一套桌椅,陶卉捂着腰,也没处可躲,有点不知所措。

    莫名的,有点闯进狼窝逃不出的感觉。

    而且韩不羁看山去心情还不是很好,下颌紧绷着,像是不高兴。

    陶卉突然有点委屈,自己急急忙忙跑来还不是为了给他送热牛奶么,怎么这人态度这么差。

    刚委屈了2秒,韩不羁自我妥协般摇摇头,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陶卉的头,无奈道:“也不小心点,疼吗?”

    “还行。”陶卉最受不了韩不羁温柔的语气,有点怕自己“哇”一声哭出来,低头嘟囔道,“你呢,你胃还疼吗?”

    韩不羁的手还覆在陶卉头顶,屋子里是他惯用浓郁的雪松檀香。

    对上陶卉一脸期待的表情,韩不羁抹掉一滴从头发上滴落在鼻尖的水滴,扬眉:“还有点,怎么了?”

    陶卉果然很兴奋,脱口而出:“太好啦!”

    韩不羁:“?”

    “不是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陶卉看到韩不羁的表情,赶紧开口解释,说完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保温杯,“喏,给你的,厨房阿姨告诉我喝热牛奶能治胃疼。”

    韩不羁愣了一瞬,问:“厨房还没关门?”

    “不是啊,我过来的时候厨房是关了的。”陶卉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我去得早啊,一吃完饭就去厨房了,本来想给你带点玉米汁,但厨房阿姨说粗粮胃疼的时候不能吃,就给你带了牛奶。”

    保温杯的盖子打开,牛奶特有的香甜从杯里飘出来,陶卉还在嘟囔:“幸亏带了保温杯,不然被李思谨耽误了这么久,可能都要凉了。”

    陶卉微微低着头,垂着长长的睫毛,整张小脸都浸在保温杯里散发出来的浓郁奶香里,说话的时候鼻尖微动,看得韩不羁心痒。

    本来以为跟这个姑娘谈恋爱是件累人的事儿,以为她是个大心大肺的小傻子,但这个小傻子用一杯温热的牛奶就轻易收买了韩不羁的心。

    韩不羁没有偷听人说话的习惯,在后院门口听了一句就回来了,心情自然是不好。

    现在屋子充斥着奶香,还有乖乖垂着头的陶卉,这场景把他那点坏心情清扫得一干二净。

    “陶卉。”韩不羁唤她。

    陶卉擡起头,被韩不羁这一声叫得腿发软,脸颊瞬间就烫了,脑子混沌地问:“怎、怎么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韩不羁覆在自己头顶的手,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在她的头皮上慢慢游走,轻声问:“你为什么来送牛奶?”

    “因为,担心你……”陶卉小声回答。

    她的目光跟韩不羁目光相对,嘴唇微启,有种只靠鼻子呼吸供不上氧气快要窒息的感觉。

    韩不羁慢慢靠近,看着陶卉颤抖的睫毛,继续问:“为什么担心我?”

    为什么担心韩不羁?

    陶卉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悸和呼吸不畅,紧张地咽下口水,望进韩不羁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过了很久,才轻声开口:“大概是因为,我喜欢你吧。”

    韩不羁放在她头顶的手一僵,眼底迸发出一道银河般的光彩,突然垂眸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声回荡在卧室里。

    陶卉脸色绯红,不满地嘟囔:“你笑什么啊。”

    “对不起,我太开心了。”韩不羁说。

    “哦。”陶卉脸更红了,偏开头,“你不喝牛奶吗?”

    “喝。”韩不羁接过保温杯,扬起头,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吞咽的声音在狭小的卧室里格外明显,韩不羁那只手还搭在陶卉头顶,她忍不住偷偷看过去,看到韩不羁的喉结一动一动。

    很性感。

    这个男人真的很有魅力,他很帅、很优秀、很绅士、很聪明、很温柔……陶卉盯着韩不羁的喉结,也弯起嘴角。

    我喜欢的人,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韩不羁扬着头,瞳孔移到眼角,余光瞄到陶卉弯起的嘴角,突然放下保温杯,说:“我吃醋了。”

    “啊?”陶卉看了眼保温杯,非常莫名其妙。

    不是,您喝牛奶喝得好好的,怎么就吃醋了?

    “在后院看见你跟李思谨了,回来之后心情不太好,这算吃醋吧。”韩不羁说。

    “……我就跟李思谨说了几句话,我们没什么关系的。”陶卉有点费力地解释着。

    她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过喜欢的人,但她特别护短,就像她会护着苗苗和周浔,从今以后她也会护着韩不羁,陶卉不想自己喜欢的人因为自己不高兴,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陶卉张了张嘴,有点苦恼,最后嘟囔着:“你不开心了?那怎么办?”

    太乖了,韩不羁都不舍得继续逗她了。

    “陶卉。”韩不羁又唤她,手从她头顶滑到脖颈上,用拇指托起她的下巴,问,“接吻吗?”

    陶卉没回答,闭上眼睛,乖乖张开嘴。

    韩不羁俯身,把陶卉揽进怀抱,动情拥吻。

    跟下午那个试探性的吻不同,唇齿间也不再是陈皮的清甜,甜腻的奶香充斥着口腔,韩不羁从温柔变得霸道,陶卉很被动,舌尖连连退让,最后腿一软,整个人被韩不羁抱起来放在桌子上。

    心跳得快从胸口蹦出来。

    韩不羁,我要窒息了。但,又不太想你退开。

    陶卉紧紧攥着韩不羁的睡袍带子,过了不知道多久,男人胸腔里传出一声闷笑,他说:“陶卉,我里面什么都没穿,别再拽了,嗯?”

    作者有话要说:韩不羁:太主动了。

    陶卉: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作者快要饿死了!为了给你们发糖我现在还没吃晚饭!我要变成干尸了!(桌上的空雪糕盒和锅巴袋怒吼道,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