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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卉的生父自称叫张明,还给陶卉发过来一张她生母的照片,跟当年陶卉拿到的那张合影一样。

    照片上的张明年轻消瘦,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看上去神采奕奕,旁边的女人笑得羞涩内敛,眼睛跟陶卉几乎一样。

    这张照片如果陶卉是初次看见,她一定会激动欣喜得跳起来,也许还会失眠。

    毕竟她11岁那年第一次拿到这张刊登在寻人启事的照片时,就是那样的。

    张明发了很多大段的文字过来,都是大白话,还夹杂着不少错别字。

    张明说是因为妻子李婷自私,不想养孩子才会把孩子丢掉,还说自己这么多年都悲痛不已,说自己一直在找陶卉。

    写得挺深情,看着也跟真事儿似的,可惜陶卉全程都面无表情,连鄙夷都懒得做。

    她没忘记当年被一只满是疤痕的粗糙手掌握着手腕拉着,摸到生母满是血迹的发丝和发丝下面凹凸不平的结痂时的感受,也没忘记那句“不要再来了,不要来尝试这种每天被打被骂还咬出去卖肉的日子。”

    这个“思女心切”的男人,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呕,天呐,好可怕。

    正想着,手机里又进来一条新信息:

    【你小时候我给你起过名字,叫张宝珠,掌上珍珠的意思,宝珠,爸想见你,你现在有名气了,不会嫌弃爸吧?】

    不是,我还得谢谢您呗?

    还张宝珠,可太好听了,我真是超喜欢!

    陶卉拿着手机,看着一条接一条的“深情”信息,瞪大眼睛,扭过头跟韩不羁说:“他这是在我飙戏吗?我可是演员。”

    坐在一旁的韩不羁一直揽着陶卉的肩膀,他是很心疼的,哪怕最平凡的家庭,子女也都是生长在父母的庇佑下,在孤儿院长大已经很辛苦了,生父生母又是这样的人。

    看见陶卉还能开玩笑,韩不羁稍微松了口气,揉着她的脑袋问:“你怎么想?”

    陶卉垂眸,用食指和拇指捏了捏鼻梁,眼底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一直都是想要避着他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吸不吸毒了,又不能报警。”

    嘴上不说,脸上不显,陶卉心里也是忐忑的,她其实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自己的生父,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个沉重的话题,曾经在每一个噩梦里出现的人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说心里不纠结那都是假的。

    韩不羁沉思片刻,突然笑了:“女朋友,不如你跟他比比演技吧。”

    “啊?”陶卉眨眨眼,有点意外,“比演技?”

    “嗯,把他约到帝都市来吧。”韩不羁笑着,“其他的交给我解决,相信我。”

    陶卉看着韩不羁含着笑意的眼睛,愣了愣,随后也跟着弯了眼睛,拍了拍手:“那行吧,我就演个每天思念父母思念得都快抑郁了的张宝珠吧。”

    之后的几天陶卉过得很充实,跟吕导演聊聊剧本,跟韩不羁打打游戏,再跟自己的戏精生父battle一下演技。

    这天早晨,陶卉趴在清晨的阳光里,拿着一本《狗狗的日常护理与驯养》。

    上面写着“狗狗很敏感,养狗狗的一周之内,一点小事都可能让狗狗变得很紧张,甚至进入应激状态,需要饲主有耐心,语气温柔……”

    她看着这句话,按着微信语音键,把手机放到嘴边,笑眯眯地演戏:“爸爸,您什么时候到北京,我怕我过阵子进剧组了抽不出时间见您。”

    又适时地叹了口气,用一种像是克制着哭音的语气:“爸,今天是元旦呢。”

    说完,陶卉一松手,把手里的语音发了出去,扭头跟刚从浴室的韩不羁说:“你这本书买的真好,让我深刻地了解了怎样跟狗沟通。”

    韩不羁一笑:“你开心就好。”

    微信响了一声,来了条新信息,陶卉点开,张明嘶哑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宝珠啊,爸爸没钱买机票,临近年关了,火车票不好抢,机票又贵,爸爸不是不想你,等、等一阵吧,等爸爸攒够钱就去看你。”

    陶卉顶着一脸“whatthefuck”的表情,指着手机:“我的演技不会真是从这个男人那儿遗传来的吧?”

    要不是陶卉当年亲眼看见了张明那双吸毒导致的无神眸子和灰败的脸色,亲耳听见他口吐芬芳骂出那些低级下流的话,她都快信了张明是个慈祥又唯唯诺诺的父亲了。

    陶卉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深呼吸,按住语音键:“爸,您说什么呢,我给您转钱,您买机票过来,我虽然在帝都市买了房子手头也不算富裕,但给您买机票的钱还是有的!”

    韩不羁靠在门边,看陶卉玩得开心,也就随她去了。

    陶卉这边跟张明掰头完演技,身心愉快,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的阳光,眯缝着眼睛:“天气真好,不愧是元旦啊。”

    等等,元旦?

    元旦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来着?是什么呢?

    有韩不羁在身边,好像天塌了都不算大事儿,陶卉过得□□逸了,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到底忘了什么。

    直到看见韩不羁换好了出门的衣服,靠在门边,笑着问:“走吧女朋友,咱们先去约个会,晚上我爸妈请你吃饭。”

    陶卉听完这句话,大惊失色地站起来,吓得手里的《狗狗的日常与护理》“吧唧”一声掉在地上,目光空灵:“你说…什么……”

    “去我家吃饭,提前跟你预约过的。”韩不羁慢悠悠地提醒道。

    他的话音都没落,陶卉就像是一阵风,尖叫着冲进浴室:“给我1个小时,我需要准备,对对对我得准备准备!”

    第一次去男朋友家,怎么也不好空手去,人家家里不缺是不缺,礼节上也要带点礼品的。

    陶卉站在花洒下发愁,不经意间擦了韩不羁的那瓶雪松檀香的沐浴露,沐浴露里檀香味道似乎更浓一点,让人心神安宁。

    陶卉突然就想起早些年刚在娱乐圈里赚了第一桶金,周浔拉着陶卉去了趟寺庙,说是求平安,还买了串佛珠回来放在家里,自那之后每年她都回去寺里拜拜。

    不如就去寺里求一对平安符给叔叔阿姨吧。

    这么一想,陶卉心里有了主意。

    “韩不羁,我要去广济寺一趟!”陶卉收拾好自己,在试衣间里隔着门跟韩不羁大声宣布。

    韩不羁扬眉:“去寺里干什么?”

    陶卉正在穿衣服,想也不想就开口作死:“去出家当尼姑。”

    话音一落,门被推开,韩不羁靠在门口,似笑非笑,重复着:“出家,当尼姑。”

    以前跟韩不羁不熟,也不知道这货就是整天跟他打游戏的小迷弟,那时候陶卉还傻傻的以为,韩不羁和小迷弟阴晴不定地都喜欢重复别人说话,是大姨夫来了。

    后来韩不羁掉马了,跟小迷弟合并同类项变成了一个人儿。

    陶卉再回忆以前的对话,才惊觉,这人重复她说话的时候,多半不是大姨夫来了,可能是不高兴了。

    就像现在,韩不羁靠在门边,那个表情一看心情就不是很美丽。

    “我说着玩的。”陶卉狗腿地拉着韩不羁的胳膊晃来晃去,嘴也甜,“韩影帝,韩老师,男朋友,哥哥!好不好?陪我去吧,我想去广济寺呢。”

    韩不羁垂眸,面前的小姑娘穿着一身奶白色的收腰羊毛群,细腰盈盈,鱼尾裙摆带着点可可爱爱的感觉,头发挽成小丸子盘在头顶,露出雪白的天鹅颈,还撒娇。

    这谁受得了。

    尤其是他刚一动,小姑娘踮着脚尖,“吧唧”一口亲在韩不羁脸上。

    影帝妥协了,无奈地拍了拍陶卉的头:“……走吧,时间差不多够。”

    韩不羁想,幸亏他就是个开娱乐公司的,这要是在古代当皇帝,他可能是个朝令夕改的昏君,没准儿从此君王不早朝这种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两人一路开往广济寺,到了寺里陶卉没让韩不羁进去,让他在车里等自己。

    一进寺庙,迎面而来的香火气息让陶卉收了嬉笑,她一路拜过去。

    最后跪在佛前,轻声呢喃:“往日都是觉得生活不顺了才来,我的经纪人跟我说,心诚则灵,可能是我诚信的祈祷被您听见了,真的为我安排了一个英雄,今天我来还愿啦。”

    周浔信佛,陶卉虽然没有像周浔那样总在抄佛经,但她也是喜欢寺里的这种气息的,有时候不开心又不知道跟谁讲,逢着周浔来拜佛,她也跟着来。

    心诚则灵是周浔告诉她的,但她大多数时候都跟别人求的不一样。

    不是平安喜乐事事顺,也不是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想想还有点不好意思,堂堂国民初恋、颜值巨能打的女明星,天天跑寺里拜佛,求的居然是找个好男朋友。

    陶卉摸了摸鼻尖,笑着继续嘀咕:“是不是我次次来都跟您说我想要一段好因缘,您觉得我烦了,想着早点给我一段好打发我走呢?嘿嘿……”

    陶卉拜了三次,擡眸,金色的佛身,佛像在袅袅香烟里似是勾着嘴角。

    她想起18岁那年心里骂着“韩不羁这个事业滑铁卢”,却在到寺里拜了因缘回去的当晚,梦见了一双慵懒的瑞凤眼。

    也许那时候,她心底自己都没发觉,她求的因缘自始至终都是韩不羁。

    陶卉排着队求了一对平安,才出去找韩不羁。

    穿过来祈愿的人群,穿过袅袅香火,穿过梵语诵经,她出来的时候韩不羁正靠在车边,带着口罩,低头看和手机,指尖被冬风吹得有点发红,但神色里没有哪怕一点的不耐烦。

    那一瞬间像是如有所感,擡头向陶卉看过来。

    陶卉看着韩不羁那双眼睛,笑着跑过去,被地上凸起的砖绊了一下,扑进韩不羁怀里,欢快地喊:“男朋友,久等啦!”

    韩不羁扶住陶卉,无奈道:“等都等了,也不差那么几秒,跑什么。”

    有点责备,更多的是宠溺。

    陶卉笑着钻进车子里,刚把安全带扣上,听见韩不羁问:“总来寺里?”

    “跟周浔学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转一转上柱香。”陶卉说。

    韩不羁看了眼陶卉弯着的眼睛:“来寺庙的人多有所求,你来求什么?”

    陶卉也不掩饰,大大方方:“来求因缘呀。”

    正在给车掉头的韩不羁失笑:“今天呢?”

    “也是求因缘呗。”陶卉故意说,“那要不然我求什么?”

    韩不羁不满地“啧”了一声:“有男朋友了还求因缘,这么贪心人佛祖理你么。”

    私底下韩不羁说话带着点帝都市方言,音调上扬,吃醋的时候格外好听。

    陶卉手机响了一下,边掏出手机,边顺口说:“那我就是去找送子观音求子的。”

    说完才觉得不对,偏偏身边开着车的人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接了一句:“这么心急,好,我知道了。”

    “韩不羁!”陶卉耳垂一烫,喊了一声。

    韩不羁笑着逗她:“脸红什么?”

    陶卉正叭叭辩解“我这不是脸红,都是你空调开得太足,我这是热的”,看见手机里的信息,她脸也不烫了,撇着嘴:“我这生父真厉害,好像一个天然降温器,他叫什么张明,叫张冰块张制冷张冬天得了。”

    屏幕里静静躺着张明发来的信息:

    【宝珠,爸爸订好了机票,明天晚上到。】

    宝尼玛的珠。

    陶卉扯了扯嘴角,翻了个白眼:“韩不羁,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你跟武术指导老师学过几招?会不会那种一个飞腿把人踹到外太空再也回不来的招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奈倪冶、Lin、红豆、豆子就爱喝豆浆、李圈圈小可爱的营养液,么么么哒!

    也感谢这两天大家分享的“姨妈痛驱散大法”,我准备挨个试试,嘿嘿

    (张宝珠是我家人集思广益取的,我弟甚至建议我参考乡村爱情我琢磨着,兔兔一个女孩儿,他爹再二逼也不能给她起名叫张能张广坤张四张大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