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关上门,宋知城将怀里的人儿轻轻放在床上,自己随即翻身覆上去,迫不及待在她身上落下一个个细细密密的吻。
他的唇,带着些微的凉意,跟尤浅柔软、温热的唇瓣一碰触,宋知城就用一种贪婪的姿态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
这个晚上的宋知城显得有点儿急切,一遍遍地吻着尤浅,诱导着她跟着一起沉沦在极乐的世界里。
室内温度一节节攀升。
良久。
良久。
才结束一场炙热的亲密。
尤浅翻身起来,将身上凌乱衣服重新穿戴一番,宋知城伸出修长的双臂,又将她抱入怀里。
尤浅窝在宋知城宽厚的胸膛里,轻声说:“我今天看见新闻了。”
宋知城身形略微一顿。
她嘴上说的新闻,是指什么,当然就不用再复述一遍。
但是……
嘴上没说,宋知城平静的表象下,依旧压抑着一丝忐忑。
心里不由默默在想,她会觉得他心狠手辣吗?
将自己的父亲,亲生的父亲,连同继母,一起送入牢里,他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她会介意吗?
晚饭时间这条新闻刚一播出,就有几家媒体为吸眼球大肆痛批宋知城冷酷、残忍、无情,为了自身利益不择手段……
当然,这些媒体,宋知城的助理林景文在第一时间就查清楚,是宋二少宋翼城花钱收买故意抹黑宋知城的。
不用宋知城吩咐,林景文早就已经将事情处理好。
宋知城从不在意人言,更不在意外界如何评价他,他这一生,只在乎过几个人。
最重要的,只有她。
尤浅的突然出声,宋知城有短暂的失神,片刻后,很快恢复平淡,抿嘴说:“嗯。”
简单一个字,听不出起伏。
尤浅莫名就生出一丝心疼,她忽然张开手,回抱住宋知城,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处,小声说:“你怎么不跟我明说?不然,我也不会让爷爷看见这条新闻了。”
宋知城一双黑眸,在夜里发着光,闻言,他低声说:“不用担心爷爷,他……应该早有心理准备。”
爷爷可是一手将宋氏集团发展、壮大起来的人,直到将宋氏集团交给自己后,爷爷才彻底退下来,似爷爷这样的人物,哪里不清楚宋义昌等人会有的结局呢?
宋知城早就料到,依爷爷的精明,就算隐瞒,也只能隐瞒一时。
所以,对于爷爷提前知道消息,宋知城并不大担忧。
他这样说,尤浅还是有点儿不高兴,说:“但,能多瞒住爷爷几天也好呀,至少能让爷爷多高兴几天。”
宋知城:“嗯。”
尤浅白他一眼,没好气说:“你以后,有事不要瞒着我。”
宋知城:“好。”
一个嗯,一个好,真是够精简的。
尤浅伸手挠了下他胸口,“多说两个字,就这么难呀。”
宋知城的大掌覆上她的小手,用力攥紧着她,低低笑道:“浅浅。”
男人这么沉默寡言,尤浅都无奈了。
宋知城薄唇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亲她,说:“睡觉吧。”
怀里的人儿,还这么精神,看来是他今晚不够努力,但瞥见她眼底的一丝青黑,宋知城还是压抑了冲动,将人搂紧,打算早点睡觉。
宋知城闭上眼。
忽然……
宋知城听见耳边响起一道声音,是她娇娇软软的嗓音:“知城……我跟滚滚,永远会站在你身后,任何时候,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们。”
宋知城微微一顿。
尤浅贴着他温热的胸口,说:“我爱你。”
宋知城再忍不住,将人搂得更紧,恨不得,就这么将她揣进口袋里,不再让任何人觊觎。
感受着宋知城流露于外的热情,尤浅小声说:“知城,你知道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她原本想说,让他不要为父亲的事伤心,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另外一句话。
人的一生,选择不了出生与父母,但可以选择过什么样的人生与做什么样的父母。
宋知城,一直都是个非常优秀的爸爸。
哪怕当初两人闹着矛盾,互不理解之时,她怀着滚滚,宋知城就对尚在她肚子里的滚滚照顾的非常妥贴。
滚滚出生,满月,周岁……
宋知城永远都在父亲这一职位上,尽忠尽职,从未失职……
尤浅说着话时,她的眼里,突然控制不住的闪现出一丝丝泪花。她很感激宋知城,为儿子所做的一切,她也很感恩上天,让她能遇见宋知城,并与他生儿育女,共度余生。
宋知城突然将她掰过来,脸正对着自己,轻声问:“怎么哭了?”
尤浅伸手揉了一把脸,哽咽说:“就是忍不住。”网络上出现黑他心狠手辣、残忍无情,连亲生父亲都不肯放过的新闻,她就很气氛。
旁人哪里知道,宋知城从小受了哪些苦?
旁人哪里知道,宋义昌与黎雅丽都做了些什么?
他们,有什么资格,站着说话不腰痛的去议论别人的生活?
越想,尤浅越觉委屈,就算她自己受了委屈,她都不会这样的伤心与难受。
她哭着,哭着,宋知城突然俯下头,一点点,一点点,非常仔细将她眼里的泪花,用唇温柔地吻去。
“不要哭。”
“乖~”
尤浅小声抱怨:“谁让你让我担心的。”
宋知城抱紧她:“以后不会了。”
尤浅这才放心,说:“就信你一次。”
宋知城低声道:“嗯。”
又是一个嗯字,十分简言意骇的回答,见尤浅脸上略微不满,宋知城低笑一声,说:“一次不够,要一直相信我。”
尤浅故作勉为其难:“好吧。”
宋知城看着她,目光温柔,缱绻……
“浅浅……”
“嗯?”
“我爱你。”
听着他嘴里说爱自己,尤浅的双颊渐渐发烫,彼此间互相凝视着一会儿,她红着脸,想起一个事,说:“今晚,宋佑荣突然到了这里。”
宋知城一听,眼睛不由微微一眯。
尤浅说:“她要找爷爷,我没让她见。”
宋知城黑眸盯着一处,语气轻柔地问:“她有说什么吗?”
问话时,光听声音,完全听不出宋知城任何的情绪变化。
尤浅很不高兴,努力上眼药,说:“反正没说一句人话,就是说了一堆骂我们,诅咒我们的话。”
宋知城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笑说:“我回头收拾她。”
尤浅眯眼笑,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说:“我已经收拾了,把她关进局子里了。这次,至少要关她一个晚上。”
宋知城点点头,说:“嗯。”
嘴上点了头,但宋知城心里却想一个晚上,肯定不够,至少要关足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