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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序和萧幻看见楚酒定住不动,也都俯身下来。

    他俩看清柜台下没有东西,立刻一起动手,在附近的柜台下一通狂翻。

    到处都没有那只纸箱。

    楚酒不再翻了,退后几步,观察周围,又擡起头,看了看天花板。

    韩序站起来了,也擡头向上看。

    萧幻跟着一起仰起头,很纳闷:“你们两个在看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楼下那几面能看到过去的镜子,照出来角度一直不变,所以其实是有眼睛安在这边的?”

    他反应倒是真的快,逻辑推理能力也很强。

    楚酒估量了一下位置,天花板上本该安着监控摄像头的地方,现在看起来是一颗柚子大小的黑色珍珠。

    韩序说:“柜台后面刚好是一个监控死角。”

    他说得没错,清澜藏盒子的时候,是直接走过来的,所以从监控镜头里能看得很清楚,但是如果有人从货架那边悄悄摸过来,弯着腰,藏在半人高的柜台下,刚好可以躲过这个监控摄像头。

    萧幻问楚酒:“我们要不要再下楼一次,说不定有其他眼睛看见了。”

    查一遍其他摄像头的监控,应该能把偷偷摸到柜台后面的人找出来。

    楚酒想了想,“我觉得不用。我有一个猜测。”

    她环顾四周,“沐衍在哪?”

    萧幻眼尖,几步朝躲在人群后面的沐衍窜过去。

    沐衍转身就跑。

    他想在萧幻面前逃跑,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萧幻出手如电,旁人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沐衍的膝弯就被一股无形的东西敲中,向前冲出去,扑倒在地上。

    楚酒扬声问:“沐衍,镇墓之宝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这话一出,弟子们完全不能相信。

    不过今天是三观崩塌的日子,师父们全都打着杀了弟子的主意,大师兄想偷镇墓之宝,也没有什么奇怪。

    沐衍咬咬牙,站了起来,干脆转过身,“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下颌紧咬,擡手掐诀。

    沐衍明知远远不是萧幻的对手,还是没有跪地求饶,而是决定死战到底,萧幻轻轻点了下头。

    “不错,很有仙门正道大弟子的风范。”

    萧幻转头对楚酒说:“这种做派,可千万不要学。我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赶紧跪地求饶,不要怕丢脸,面子不重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楚酒:“……”

    萧幻忙着教诲弟子时,沐衍趁他转头,立刻出手。

    一道光芒直奔萧幻面门,像是取巧,想要打萧幻的眼睛。

    萧幻口中还在对楚酒说话,连动都没有动,光点就在距离他的眼睛足有两三尺的地方凭空消失了。

    萧幻这才回过头,对沐衍说:“你是晚辈,让你一招。”

    他手指轻弹,这回射出去的是一道黑气,直奔沐衍的小腹。

    黑气速度太快,沐衍连躲开的机会都没有,黑气就没入了他的身体里。

    沐衍的身形滞了一霎,脸色忽然变了,苍白得毫无血色。

    一颗颗豆大的汗滴从他额头上渗出来,他伸手攥住自己的小腹的衣襟,这回腿一软,真的跪了下去。

    沐衍用手撑住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脑门的人?”

    沐衍说的“门”字没带儿化音,听起来十分正经。

    楚酒:?

    竟然还真的有个脑门儿,不是萧幻随口瞎编?

    萧幻微笑答:“是,我是萧幻,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吧?”

    沐衍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按住小腹,表情痛苦,却还在勉力支撑,他擡头看一眼楚酒:“楚酒,你表哥是脑门的魔头?”

    萧幻代楚酒回答:“她也不是我表妹,是我们脑门的开山大弟子。”

    沐衍神情错愕,众弟子一片哗然。

    萧幻并不在意,对楚酒说:“他中了我的毒,现在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他不乖的话,我就会让他浑身奇痒,到处乱抓,当众出丑。”

    “我跟你说,”萧幻对楚酒说,“这招对付他们这种仙门正道的弟子,比用刀架住他的脖子还好用,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特别害怕脱衣服,许是脱了那层假装正派的皮以后,就唬不了人了?”

    楚酒在心中默默吐槽:是。也不是人人都像你,那么爱脱。

    萧幻退后一步,“你尽管问他吧。”

    楚酒端正了一下被萧幻带偏的思路,问沐衍:“镇墓之宝是你悄悄摸过来,拿走的?”

    沐衍很硬气,就是不出声,不过攥着衣襟的那只手青筋暴起,冷汗如瀑,不知正在受什么折磨。

    楚酒想了想,改问他别的:“你其实是清澜安插在一心门的内奸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楚酒接着说:“我本来就在奇怪,牧云子刚才找人帮他杀清澜时,竟然不点你这个功夫最好的大弟子的名字,而是直接去叫韩序。倒是清澜,在人群里到处找人,她找的就是你吧?

    “我猜,牧云子早就知道你是内奸,根本就不信你。你看见他们两败俱伤,萧幻又一点事都没有,也并不想插手帮忙。”

    楚酒想了想。

    “还有轿子里藏的东西。我开始时以为你在意的是师父,后来发现,其实你更在意的是那台小轿子。

    “是你一直盯着轿子,就算牧云子不在里面,还时不时去整理轿子,无论走到哪都叫人擡上它,就算牧云子在顶楼见死不救,你都没舍得把轿子丢下不管,还是带下楼来了。”

    楚酒说:“我看轿子夹层里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牧云子未必看得上眼,把东西偷来藏在夹层里面的,是你吧?你出身贫寒,没有什么家底,进了玲珑墓,起了贪念,以为玲珑墓里都是宝贝,能多捞一点是一点。”

    沐衍不知是被她说的,还是难受的,脸色惨白,汗滴顺着脸颊往下淌。

    楚酒问他:“是不是啊?”

    萧幻说:“我的乖徒儿问你话呢。”

    不知萧幻又做了什么,沐衍浑身猛地抽搐了一下,终于说:“……是又怎样?”

    他承认了。

    “不怎样,”楚酒说,“我猜你知道清澜把镇墓之宝藏在哪里了,把它换了个地方。我只想知道镇墓之宝现在到底在哪,我们得把它还回去,玲珑墓的人才不会继续找我们的麻烦。”

    两个师父两败俱伤,都昏迷不醒,萧幻的功夫深不可测,根本打不过,沐衍权衡利弊,知道别无他法,这是唯一的出路。

    他终于说:“被我藏在灵芝异草区旁边放小盒仙草的架子下面。”

    楚酒懂了,“你本来想也塞进轿子的夹层里,还没来得及?”

    韩序说:“你们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萧幻暂时放过沐衍,沐衍终于不难受了,坐倒在地上。

    楚酒把想问的都问完了,不再理他,探头看韩序过去拿东西。

    沐衍在地上坐着,过了好半天,忽然说了句话。

    和镇墓之宝的事毫无关系。

    “那个荷包……”沐衍说,“……是我亲手缝的。”

    他的声音不大,楚酒却听见了,转头看他。

    他是说那个他送给楚酒做信物,看起来做工粗糙,用料普通,左右两边都不对称的荷包。

    被韩序嘲笑在集市上随便就能买到,不值几文钱的荷包。

    原来是他亲手缝的。

    也许除了满肚子算计,他也曾经有过那么一时半刻,曾经真心真意过,在灯下,不那么熟练地,一针一线地缝一个荷包。

    楚酒不为所动,诚恳地问他:“手帕也是我亲手绣的,被你一剑斩断了,你动个针线,就比别人金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