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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酒继续梳理,“你在游戏茧里,让他扮演我的未婚夫,跟我做各种亲昵的动作,是想拉近我们的关系。还有,你有一次故意把很小的柜子设置成安全区,就是存心想让我们抱在一起。”

    宙斯说:“效果非凡。韩序再君子,也撑不住。”

    楚酒:“你设计那些乙游剧情,每一个攻略对象都对我深情无比,是想用这种氛围故意引导韩序的情绪。

    “还有日常任务。你需要把韩序拉进日常任务里,但是其他人全都是游戏茧里的攻略对象,单单他一个人不是,就太明显了,所以你又在名单里额外加上了白落苏。日常任务的内容,全都是赤裸裸的雄竞,你在故意激发他的好胜心。”

    宙斯的声音轻快,“我也是真的没料到,平时韩序那么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竟然会沦落得那么快。”

    楚酒说:“那个‘十个小孩’的歌谣,我后来想想,也许并不是我唱什么歌词,你就在下一个茧里设计什么样的剧情,而是完全反过来——”

    “——你早就设计好了游戏茧的内容,可能还对我透露过,所以我才会知道那些茧里有什么。我的随口一编,可能根本就不是随口一编。”

    “没错,”宙斯说,“人工脑的很多算法模仿人脑,这些记忆删除得不够彻底,你竟然还记得,就像还记得‘一七四一’的编号一样,我也有点惊讶。”

    宙斯凝视着楚酒,“我们努力了那么久,现在只差最后一步。

    “我早就在你们的人工脑里,整合了采集密钥的收集器,它受你的意识控制,只要你动一动念头,它就会自动启用,操作非常容易。

    “三个月的期限快到了,韩序恢复关于密钥的记忆,可能就在最近这一两天,说不定我们运气不好,就是今晚。我们马上就要没有时间了,得快点动手。

    “一七四一号,你前期的工作做得非常出色,但是你有太多属于人类的无用的情感反应,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我打算换另一个生化人,今晚代替你来做最后采集密钥的工作……”

    楚酒淡淡道:“被我用EB12汽化掉的那个?”

    “是。她是除你之外,我最成功的作品。虽然和你有点区别,但是只是今晚做一个采集工作,问题应该不大,毕竟人类在色欲熏心的时候,就算是韩序,脑子也未必那么清醒。”

    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他这作品现在已经没了。

    宙斯没办法,只能重新回来找楚酒。

    果然,他说:“不过现在想想,也许你本人才是密钥采集工作的最佳人选。你要做的,就是让他完全放松,对你毫不设防,然后把密钥拿到手。”

    楚酒回怼:“你要做的,就是赶紧去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

    宙斯:“说话可真冲。”

    宙斯走近几步,语气随意。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高兴,恨不得一刀把我剁了,给你的那条生化狗报仇,完全罔顾那条小狗其实也是我送给你的事实……”

    他望着楚酒,悠悠道:“我是怕你被通缉后,到处逃亡时太孤单,才在Deva精心挑选了一条最好的小狗给你作伴——你完全不感激啊。”

    他顿了顿,“你那么喜欢那条狗,其实我可以跟你做一笔交易。”

    他凝视着楚酒,“我能让比特复活。”

    楚酒不动声色。

    她早就知道,宙斯愿意花这么长时间,啰啰嗦嗦地跟她说了这么多,当然是因为他想要跟她做交易。

    不过他开出复活比特的价码时,楚酒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变快了。

    宙斯继续说:“我今天雇了几个人,让他们去处理那条狗,明明说清楚了人工脑的位置,可惜他们还是射偏了,本来是想让他们再补一枪,完全毁掉那枚人工脑,结果他们遇到了苏准,没来得及。阴错阳差,倒是有了修复的可能。”

    楚酒不信:“Deva的专家都不能修复,你可以?”

    宙斯说:“我们用的枪比较特殊,是专门对付这种电子设备的,Deva的专家当然修复不了。修复资料就在我的资料库里,我可以调出来给你看,以它那种损毁程度,我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修复。”

    楚酒盯着他,心中估量他这话的可信度。

    宙斯却接着说:“如果一个比特不够,我还有别的。”

    不远处的墙壁上,一面巨大的显示屏突然亮起来了。

    画面出现,看起来像是哪里的监控摄像头。

    这地方很熟悉,楚酒认出来了,是治安局的停车场。

    楚酒看见,镜头对准的方向,停车场的灯光下,许为辞正搂着她的小女儿,带着年迈的妈妈,准备上车。

    楚酒立刻怒了,转头看向宙斯。

    “哦,抱歉,放错了,不是这个。”宙斯轻描淡写地说。

    屏幕上的画面换了,变成了一家医院,走廊里的灯光亮如白昼,言不秋穿着白大褂,急匆匆穿过走廊,好像是要去病房。

    “咦?又错了,也不是这个。”宙斯偏头看看屏幕。

    画面上这次出现了韩序,他正和一群人开会,会议室里的人们正在激烈地辩论着什么,韩序的脸色看着不是太好。

    听不见声音,不过单看韩序的表情,楚酒就能猜到,那些人仍然不想关停宙斯。

    “他们在会议室上加装的屏蔽系统一点用都没有,那群‘专家’又在坑联邦的钱。”宙斯意兴阑珊,“我现在正忙着,打算暂时把他们锁在会议室里。”

    这一回,屏幕上变成了实验室一样的洁白房间。

    房间的面积很大,估计是一整层楼,一扇窗都没有,像是个地下室。

    到处都是巨大的罐子,如果仔细看,就能看见里面泡着一个又一个人体,连着粗粗细细的各种管子。

    楚酒知道这是什么了,是制造她这种生化人的地方。

    她仔细看了看,果然,每一个罐子里的人,隐隐约约,看起来都和她长得一样。

    宙斯说:“你看出来了?这是我资助的Deva的秘密实验室。实验做得太多了,还有不少实验失败的生化人没有处理掉。”

    楚酒看见,一个人走进了实验室。

    是苏准。

    楚酒的讶异落入宙斯眼里。

    宙斯说:“你看到的是刚才的监控录像,就发生在你过来之前。今天苏准他们到Deva,调查一个离奇的员工失踪案,好巧不巧,搜查的时候,被他找到了藏在地下的生化人的实验室。”

    哪有什么“好巧不巧”,想都知道,是宙斯故意把苏准引诱过去的。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圈套。

    “苏准当时彻底检查了一遍这间实验室,查看了各种实验记录,弄清了是怎么回事,可是出来后,却没有对任何人说。

    “刚好遇到治安局变成游戏茧,他们所有人都暂时放下Deva的案子,紧急回治安局去了,可是苏准却没有先回局里。”

    楚酒突然明白,苏准今天离开Deva后,去了韩序家,并不是去逗比特的,很可能是去找她。

    毕竟他在Deva的实验室里,见到了那么多个楚酒。

    一旦这间实验室暴露在治安局的视野里,楚酒生化人的身份就昭然若揭。

    到时候楚酒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苏准非常清楚。

    宙斯说:“明天一大早,甚至可能就是今晚,他的同事就会回到Deva,继续搜查的工作,到时候,你是生化人的事,就要彻底瞒不住了。”

    “时间紧迫,你猜,他会怎么做呢?”

    “所以苏准刚才从你和韩序那边出来,又一个人悄悄回到Deva,潜进那间实验室里。”

    “他经验丰富,做得非常小心,以为他破坏了所有的监控设施,可是他不知道,我始终还在监控着他的行为。”

    楚酒看见,画面里,苏准没有过多地看那些罐子里的生化人,而是直接走到中间的什么设备前,低头摆弄。

    宙斯说:“那是我怕秘密实验室被人发现,放在那里的自毁爆炸装置,只要启动,这间实验室就会被彻底炸掉,苏准是行家,被他看出来了。”

    苏准鼓捣了一会儿,仿佛松了口气,擡头看看周围,急匆匆走了。

    就连楚酒都能看得出,爆炸装置启动了,正在倒计时。

    实验室里的警示灯亮起来了,飞快地一闪一闪,过了几分钟,爆炸明亮的火光出现,监控摄像头黑了。

    宙斯“啧”了一声,“真是够意思的朋友啊。一声不响,就帮你把你是生化人的证据销毁了。”

    “如果你不相信这份监控的真实性,大可以直接打电话问苏准,我估计,他现在还在Deva外面。

    画面上的镜头迅速切换,最终停下来了,是一条安静的小路,楚酒认出了路边苏准的那辆黑色越野车。

    车窗开着,他把一条胳膊搭在车窗外,在夜风中望着一个方向,正在出神。

    宙斯说:“看,他果然还没走。犯罪分子向来喜欢留在作案现场附近。”

    楚酒瞥了宙斯一眼,拿出手机,打了苏准的电话。

    监控画面上,苏准的沉思被铃声打断,看了看手机,立刻接起来。

    他的声音传来:“楚酒?”

    他先问:“你怎么样了?比特可以修复吗?”

    语气中全是关心。

    楚酒答:“我没事了,修复好像很难。”

    苏准安静了一瞬,才说:“我明白。”

    他说:“楚酒,当初我外婆去世的时候,我也很难过,很长时间缓不过来。

    “后来我想,我们的人生就像一列火车,我们在车上遇到不同的人,他们上上下下,有的人陪我们的时间久一点,有些人一两站就下车了,但是最后的终点站,终究只有我们自己。比特和你有过那些好的时光,它在下车的时候也会记得的。你也记得。”

    楚酒鼻头发酸,“苏准,你现在在哪?”

    苏准扫了一眼周围,才答:“在一个……不太重要的地方。我有点事想告诉你,等你好点了再跟你说。我现在马上要回治安局了,治安局的游戏茧刚关停,宙斯肯定把办公室折腾得一塌糊涂,我们全都得回去加班收拾。”

    他懒洋洋地叹了口气,舒展了一下没拿电话的那条胳膊,“真想把他从幻界里拖出来,给他一枪啊。”

    宙斯:“……”

    楚酒说:“有机会的话,我帮你给他一枪。我没事了,你忙吧。”

    楚酒挂掉电话,墙上的屏幕也跟着黑了。

    这应该是真的,不是幻象。

    这里不是游戏茧,蓝光游戏茧启动后,会有游戏界面出现,楚酒眼前并没有,连最小化游戏界面的光点都没有,而那种隐蔽的无法察觉的无茧壁游戏茧,宙斯受底层规则制约,还要至少一个月才能再做一次。

    除非视频和电话都是宙斯伪造的,或者找人伪装的,再用数字技术模拟成苏准的声音和样子。

    可是楚酒很熟悉苏准,那些微妙的语气转折,还有他特有的懒洋洋的调调,只怕很难模仿得那么像。

    宙斯偏头看着她:“怎么了?还在琢磨真假?”

    “反正无论真也好,假也好,”他慢悠悠地说,“你说,如果我把这份他炸掉Deva的秘密实验室的监控送到治安局,会发生什么?

    这是苏准渎职的证据。

    不止他会丢了治安局的职位,估计还要坐牢。

    楚酒眯眼盯着宙斯。

    这是他故意设圈套,把苏准逼到不得不这样做的境地,苏准的全部反应,都在他的意料当中。

    宙斯轻轻说:“你希望给苏准一个好的结局吗?”

    楚酒没有出声。

    宙斯说:“不止苏准和许为辞,如果你不乖的话,你的那些朋友,运气可能都不会太好。

    “靳惊和陆西洲常坐飞机吧?秦云简打算年中去偏远地区采风,听说言不秋和父母妹妹住在一起,他们小区的煤气管道已经有年头了,好像一直没换,有点老化……”

    他这是明摆着的威胁。

    宙斯望着楚酒,“你明白我的能力,跟我合作不好么?我们两个之间,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关系,为什么非要弄得这么难看?

    “你的系统在本质上和我的一样,我们非常相似,其实我愿意和你一起控制幻界。

    “你真的可以拥有所有你想要的东西。金钱和权力完全不在话下,人的话,你想要韩序就有韩序,要是舍不得其他人,就开个后宫,我们对人脑的控制技术只会越来越成熟,到时候,所有人都是你掌中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