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她身边时,她还熟睡着,眼下写着淡淡的疲惫,他很庆幸事先要她先告知饭店柜-他会来的事,否则就得吵醒她了。
看到她平安无事,他才开始感觉到累。这十几个小时真是难熬,他坐在飞机上完全没有睡意,不停想着她在电话里哀伤的语气,还有她那席话。他知道自己劣根性十足,而朋友们也老笑他个性古怪又难搞,但最失败的还不只如此,他到昨天才发现,原来生养他数十载的母亲,竟也还搞不清楚他的真正性格。
是,他是难搞。
是,他是变态,越爱的东西越要欺负。
是,谁被他爱上谁倒霉。
他以前不这么觉得,但他现在真的觉得莳冬很可怜,因为他从来不曾对一个人这么着迷,所以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整她。
没错!他是很爱欺负她,起初是因为她的反应很特别,后来发现她红着眼眶、眨着泪水的样子好可爱,可爱到让他忍不住地捉弄她,所以一不小心就失控了,越做越过分,但他真的不想让她伤心啊!
可是,看样子他似乎搞砸了,还真的让老莫那家伙给说中了。
然而,这妮子也太让他大失所望了,经过他如此精心的调教后,怎么还是那么没用,这么快就举白旗放弃,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继续喜欢吗?就不能再坚持一下?
他拨了拨她散落在枕头上云乱的发,倾身吻她。
「对不起……」他低喃道,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有诚意呢!如果她还不接受,就太没意思了。
可是,她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反应,她熟睡得像头猪。
「哇靠!我这么有诚意-还不醒啊?」他把脸贴在她嫩颊边低语,「好吧!大不了我以后少欺负-一点就是了,但是要我戒掉是不可能的-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我在美国三年无聊得要命,才欺负-这么一下下,-就受不了了?还是-觉得看恐怖片比较刺激?」唐隐谦抵着她的额头喃喃自语。
半晌,他终于受不了像白痴一样自言自语的自己,报复性地狠狠咬了她的俏鼻子一下,看她痛地微皱眉,态度才又放软了。
「对不起……」看来他真的对她很坏耶!
唐隐谦温柔的抚平她眉间的悲伤,打开行李箱抽出四角裤进入浴室。
恍惚间,姚莳冬似乎听到他的声音,吃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睑,却看不见任何人影,带着淡淡的失望,她很快又闭上眼熟睡了。
他洗好澡回到房间,不客气地爬上床与她共享,她穿著饭店的睡袍,包得密密实实的,他可惜地「啧」了一声,花了○.○五秒考虑要不要把她的浴袍脱掉后,再赖给她的不良睡姿,嗯……算了,等养足了精神再来做打算。于是他和着睡袍把她搂进怀里,心情愉悦地会周公去也。
他睡着后,姚莳冬却醒来了,有点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看清楚面前的这张脸孔。
见到他,姚莳冬有些激动,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他的脸,仔细的端详他。其实她早就发现,他跟Legolas长得并不是那么相像,他有着一双充满东方味的斜长凤眼,脸型比较尖,鼻子又直又挺的;而他的嘴唇比Legolas稍厚,人家说唇薄者说话刻薄,又说唇薄的男人寡情,但她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太像多情厚道的男人。可是,她就是喜欢他,就是想要待在他身边……唉!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只知道这辈子就只能爱他,她爱不了别人了。
将自己紧紧偎入他怀里,她在他温热的吐息下闭上眼,不愿去想当他们醒后就要面对的分离。
一阵阵蝶吻似的触碰落在她颊边、颈间、胸前、腹下、腿上……半梦半醒间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挥着手想将那可恶的小东西拂去,然而她舞动的双手旋即被制伏,她受不了那热热麻麻的感觉,只得睁开眼……
她长睫一扬,粉唇立刻被占领,他用湿热的舌头撬开她含笑的唇线,在她来得及喘气之前,将自己的气息侵入她的鼻息口舌之中,与她缠绵拥吻。
他热情得有如一头饥渴的野兽,不断索取她口中的甜蜜,天知道他想这么做想了多久,要不是知道她观念保守、思想传统……他见鬼了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害自己憋得快得内伤,而这个小傻妞竟然告诉他,她不玩了!在他等待了那么久之后,她以为她还有喊卡的权利吗?
姚莳冬躺在床上,小手娇软地抵着他肩膀,无处可躲,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这一吻几乎融化了她,从彼此胶着的唇舌间,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亲昵气息。他要得太多,使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当她以为她会在这一吻中窒息而死时,他突然抽身,她本能地大口吸气,还来不及吐尽,他又迫不及待地覆上她。
她彷佛听见自己的脑浆在沸腾的声音,滚烫的使她无法思考,她不自觉地因为他狂野的掠夺而嘤咛出声,而他则是为了她性感的声音越发狂放,直到他们的气息已分不出你我……
「学长……」好不容易结束了疯狂的热吻,她迷迷糊糊地瘫软在床上娇喊,完全不知道此时的她看起来是多么的勾人,也没发现她的声音有多么娇憨诱人。
跟她比起来,唐隐谦是镇定太多了。但那只是表面,其实他的血液还在沸腾,他冲动地想将自己双腿间灼热的欲望深深埋进她的体内,他好想爱她,彻彻底底的爱她.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太野蛮、太冲动,他需要更多的耐心,他可不希望烈火烧过后又被这不解风情的女孩哭着指控他欺负她。
「-可真会睡……」他高大的身体覆在她身上,以手肘撑住上半身,哑着声道。
「我……」其实姚莳冬一直在等他,等到后来才止不住倦意而睡着,但她不敢说出来,因为她不想再受伤害了,所以她只是默默看着他,她以为他是来摊牌的,可他又吻了她,而且吻得这么彻底,这么……充满欲念。
「-这次真的太任性了!-知不知道我差点急疯了?」他叹口气,将脸埋在她的颈间,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
他前一句的指责使她黯然,下一句却立刻使她热泪盈眶,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另一个整人的把戏,可是他的语气很认真,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焦躁的神经松卸下来。
姚莳冬原想道歉的,可正要开口时,却发现自己下半身传来怪怪的感觉,酥麻的感官很快传达到她的大脑,在她意识到以前,羞人的轻喘已逸出喉间……
压着她就是不让她看见他在对她身体做的事,可是她还是清楚感觉到了,他他他……他竟在摸她……
「学学学学……」她不自在地扭动身子,大惊失色地察觉到,他的体温毫不客气地传达到她的身上,灼得她口干舌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浴跑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脱了。「啊~~你……你怎么可以脱我衣服?」
「嗯?」他慵懒地抬头看她,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一脸无辜。「-在说什么?是-自己睡相太差,浴袍才会被-脱掉的。」他幌了眼被他-到远处的袍子说。
鬼扯!她睡姿一向很端正,她羞愤的想反驳,「你……你啊……」天哪!她快疯了,那奇怪的感受充斥她胸前,她没办法不叫出来,她涨得快要爆炸了,「啊……等、等……」
「-叫得很好听。」他笑道,手上的动作可一点也没停的意思。
天!他竟这么说!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喔!好丢脸……姚莳冬小脸爆红的别开,随即又被他触碰得颤栗不已。
「你在……在做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后低叫,努力去抗拒他的手带给她的波涛汹涌。
「在替-做准备啊!」他理所当然地说,倾身吻她,笑得好邪恶。「我想-已经准备好了。」
姚莳冬很努力的想忽略他的魔手,可是她没办法,她抓着他肩膀的指甲几乎陷入他的肉里。
「还没!」她一个低喘,赶紧否认,「我……我还没准备好。」她才不要在这个时候跟他上床,她不要!
「-有过经验吗?」他又拿那副-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看她。
「没……没啊……」她面泛潮红,努力止住颤意的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声音甚至带点泣音。
「那-怎么知道-还没准备好?」
听他回答得气不气人?她急得快哭了,也不懂自己是出于害怕还是妒忌,冲口便问:「那你经验很丰富吗?」
他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那是当然。」
闻言,姚莳冬呜呜地哭了起来,直觉地想踹他两脚,可是他火热的身体紧贴着自己,根本容不得她的脚放肆。
「别哭,我会很温柔的。」他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安抚道,语气和动作一样的轻柔。
她被他罕见的温柔骗得忘了哭泣,红红的大眼着迷地看着这个她朝思暮想的坏男人。
他又啄了啄她哭红的鼻尖,深情款款地说:「莳冬,有句话我想跟-说,想很久了……」
她心猛一紧,难道……不会吧!她是不是在作梦?
「这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诚意……-会答应我的请求吧?」他低沉的嗓音不断的魅惑她。
她小嘴微张,呈现痴迷状态,高兴的胡乱点头。
他吻吻她,看来很开心。「我就知道-一定会答应的,莳冬……」
她用力吞了口口水,满心期待……
「我们……来做爱吧!」
梦幻花朵再度在她迷蒙的大眼睛里破碎,她的瞳眸一缩,来不及尖叫的小嘴被他封住。
他吻得她昏天暗地,在她身体的每一寸粉肌烙下印记,用手指为她制造疯狂的情欲,然后在她本能地将腰拱起,以便更贴近他……
她娇吟的将痛楚抒发出来,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的泪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心底满溢的满足感,虽然他不属于她,但至少这一刻她是拥有他的。
姚莳冬偷偷睁开眼,看着唐隐谦专注而温柔的表情,好似在对待一件珍宝,她知道她不是他的珍宝,但在他缓慢而坚定的移动中,她忍不住伸手紧紧拥抱他。
她真的无法不为这个男人深深着迷,他是个恶劣的男人,可是她依然爱他……爱他……
不可自拔。
姚莳冬以为激情过后,自己会后悔的,可是现在趴在他怀里,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后悔的情绪。她应该要后悔的,因为她妈如果知道她做出这种蠢事,一定会把她大卸八块之后,丢到海里喂鱼。
唐隐谦率先打破沉默,他看得出她现在并不想谈,但他们必须要谈,因为他不想再有任何类似的情况发生。「莳冬,-没有话想问我吗?」他抚着她滑嫩的背肌。
她顿了一下,闷声道:「没有。」
「说谎-不想知道群群是谁吗?」他略带惩罚性的轻拍她的背肌,这爱睁眼说瞎话的傻瓜.
「……」
「我想要结婚了。」他漫不经心地说,不规炬的大掌来到她的俏臀上。
姚莳冬一阵愕然,心酸渗入泪腺,她茫然地眨眨眼,瞪着他的胸膛。他怎能这样?在他们刚缠绵过后,立刻跟她说这个残酷的消息。
她难堪地撑起身子,想要翻身离开,她没办法若无其事地陪笑道贺,她甚至不知该为这男人的残忍感到难过,还是为自己爱上这冷漠的人感到悲哀。但他大手一束,将她收进怀里不让她离开。
「群群是回来参加我婚礼的,她是我妹妹,叫唐可群。」
姚莳冬一愣,却没有因此而感到好过一些。她想对他咆哮怒吼,可千头万绪在脑子里奔腾,到了嘴边,却像云被风吹散了。
她气什么,坚持什么,都无所谓了,心灵突然变得静悄悄的,一个声音在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打从认识他以来,就一直循着他的脚步前进,以为自由了心却被紧缚着,以为遗忘了却总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他的身影,以为可以很洒脱却因为心被绑住了而走不开,以为……她以为……
唐隐谦不用看就知道怀中的傻妞又在胡思乱想了,本来还想逗逗她的情绪完全没了,他长叹了口气,很随性地问:「我说,姚莳冬小姐,虽然-还年轻,但我已经快要三十岁了,既然都交往了五年多,-也差不多该嫁我了吧?」
姚莳冬忘了自己还裸着身子,直接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他腰上,气得血脉奔腾,气喘不休.她一定要臭骂他,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要耍她,还不放过她,这真的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你……」她的眼泪在咒骂之前就先飙出眼眶,小手恨恨地捶着他的胸膛,边捶边哭叫,「你到底要怎样……你到底想怎样?」哭泣的嗓音一点魄力也没有,听起来很可怜、很软弱。
「我想娶-,想-帮我生孩子,想-像刚刚一样在我底下呻吟,想把-带在身边欺负-一辈子。」他一口气把自己的诉求全说给她知道。
「你不要骗我,我不会上当了,你去骗别人,去找别的玩具……」她拚命摇头,拒绝相信,眼泪随着小脸晃动飞溅到他的胸前,灼伤他的皮肤,燃烧他的爱情。
他捧住她的脸,吻去她的泪,有点受伤。「我没有骗-,从来没有把-当玩具,我当-是伴侣,-误会我这么深让我好难过。我妈说得没错,我就喜欢欺负我喜欢的东西,小时候养的拉不拉多、幼儿园大班时坐在我旁边的小女生、国二时书呆子似的同学、高中毕业时住在隔壁的小妹妹,还有-……因为喜欢,所以才会费尽心思作弄-,-以为我讨厌一个人时,还会去接近他吗?」不,他连一眼都吝于给予。
「你又骗我对不对?我相信你之后,你就会露出很恶劣的笑,然后会说你是整我的,对不对?」尽管心里已经被他说服,她还是不肯轻易承认。
他总算明白放羊的孩子最后心理是怎样受到创伤的,唉~~自作自受喔!
「如果我骗-,何必介绍-给我爸妈认识?如果我骗-,干嘛动不动就对-又亲又搂的?如果我骗-,怎么会丢下大批未完成的公事跑到这里来找-?」他可是连半秒都没耽搁的马上赶来耶!
「那……那你那个女朋友呢?」她一直很在意那天坐在他车上的那名美丽女子。
「哪个女朋友?」他哪时冒出一个女朋友了?他承认的就只有她啊!
「就是……那天我们在学校附近的便利商店遇到的时候,坐在你车子里那个漂亮的女人……」她越说越小声,红潮慢慢的涌上脸颊。
他哈哈笑了两声,把脸凑近她,「-在吃醋吗?」
她涨红了脸,推推他的胸膛,「你……你不要转移话题。」
「是。她是我美国的同学,只是单纯的床伴而已。」他不想隐瞒,事实就是事实,他可不希望将来哪天她发现真相时,又哭得惊天动地。
姚莳冬的小脸一黯、眉一皱,这还叫「单纯」吗?
「你们……有交往吗?」她发现自己在意极了。
「没有。」他答得干脆。
「那你们怎么可以……」她说不下去,因为她发现自己正处在相同的处境中。
「怎么可以上床?」他抬起她的脸问:「莳冬,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总不能期望我禁欲那么多年吧?而且,-知道上床跟做爱有什么不同吗?」
「哪有什么不同……」她挣开他的手,闷闷地说。
他打了下她极有弹性的臀部,教训道:「当然不同,做爱是两个相爱的人做的事,上床只是纯粹的生理上的需求。」
她咬咬下唇,不安地问:「那我们呢?」是做爱还是上床?
「-说呢?」虽然他比较想把她抓起来打屁股,但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
姚莳冬困扰地蹙起秀眉苦思,回想亲密接触时他的温柔,再往前追溯可能的线索,突然想起了他那句话……
莳冬,我们……来做爱吧!-
地,她的面色爆红,心头像被灌了整壶的蜂蜜,甜进骨子里。他说,做爱是相爱的人做的事,这代表什么?代表他爱她?!
唐隐谦知道她找到正确答案了,二选一的题目如果她还选错,他可能会忍不住掐死她。
「知道了?」他笑睇着她,然后擅自决定说:「那婚礼就定在下个月举行。」
姚莳冬惊呼,「什么?等等等,等一下!」知道他的心意她是很高兴,可是脚步也未免太快了吧!她甚至还没跟家人说他们在交往耶!
「有什么问题吗?唐太太。」他的毛手又开始在她身上游移,既然已前嫌尽释,那他可要好好「享受」一番,方才谈话时她姣白的身体一直在他面前晃呀晃的,他忍很久了喔!
「等一下啦!」她红着脸拍掉他的毛手。
「谁教-一直诱惑我。」毛手重新覆上她,他才不管,他大少爷就是想做。
「我……我哪有?」她害羞的结巴起来了。
「还说没有,-光溜溜、大剌剌地坐在我的腰上,胸部在我面前乱晃,-当我是神还是柳下惠?」唐隐谦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傻蛋真是有撩拨人的功力啊!
姚莳冬这才想起自己一丝不挂地曝露在他面前,惊呼一声拉起被单想遮掩,却被他一把阻止。
「都被我看光了,现在遮有什么用?」他一脸暧昧。
她气嘟嘟地瞪他一眼,再度伸手去抓被单。「我们还没谈完……」
「谈完了。」他很霸道、很笃定地说。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好糗!她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隐藏得很好。
「嗯……哪一天呢?是第一次见面,-看到我快要流口水的那个时候,还是看电影时-差点没跳到我腿上坐的时候呢?」好吧!看来他得再忍一下,因为他未来老婆打定主意要在此时聊天,他也只好舍命陪美人。
「你好坏,你早就知道我很喜欢你对不对?」她羞愤交加,抡起拳头又往他身上招呼。
「我知道。」他笑得很愉快。「而且我还知道,-更喜欢我的脸,对不对?」从她妈妈口中,他早就知道原因了。
「我哪有……」她目光闪烁,否认得很没说眼力。
「如果Legolas本人和我,-会选择哪一个?」如果她敢不选他,哼哼~~等会就有得她瞧了。
她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假装考虑了一下,不敢回答得太快,其实心里早就在怒吼,「当然是Legolas了。」
可她扭扭——的不敢回答。
「什么?」他-起眼,竟然还给他迟疑一下,敢情她这阵子过得太得意了喔!
「Legolas啦……」她偏故意唱反调,才不要让他太得意呢!
他怒极反笑了起来,寒意布满眼底.「冬冬啊!-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不……不用了……」她呵呵假笑道。
「为什么?-不觉得我比较真实有趣吗?」他很好心、很仁慈的给她反悔的机会。
「我不要!」姚莳冬飞快的说,他就是太过「真实」也太过「有趣」了。
「再说一次?」
「我不要啦!你每次都欺负人家,我才不要你……哇~~」她受不了淫威逼迫而哭出来,他骗人!他如果喜欢她,怎么还是对她好凶?
「那就抱歉了,既然Legolas不可能爱上-,也只好委屈-迁就我了。」这妮子很大胆喔!敢忤逆他。
「学……学长,你……你生气啦?」她扳回他撇开的脸,想了一下,软软的唇主动印上他的,拉着他的手撒娇,「你……你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哟!小傻妞在撒娇……她进步得倒是很快嘛!
他好心情地说:「没关系,既然-也知道我这人恶劣的天性,那-应该也能体谅我三不五时欺负-一下,因为我太喜欢-了嘛!越爱就越想作弄,-没有理由抗拒了吧?」
姚莳冬突然觉得自己上了贼船。哪有人这样的?越喜欢,就欺负越凶,那她不就一辈子任他欺负假的哦?
「那个……我还年轻……」她开始想反悔了。
「我不了。」
「那……那……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她得好好想一下,为了爱这个男人,而搞得自己神经衰弱到底值不值得。
「不用考虑了,久而久之-就会习惯了,看!-的胃痛不是被我训练好了吗?」唐隐谦骄傲的说。
那不一样好不?姚莳冬苦着一张小脸,她之所以会胃痛还不是因为他。「可是我要先问我妈……」
「好,那我们讨论完了吗?」他的耐心快用完了。
她迅速点头,不敢再深入,如果再谈下去,她可能会「挫死」。
「很好,我已经满足了-的需求,现在,请-满足我的需要。」语毕,他吻上她,温柔地撩拨之后迅速地占有她.
老天为鉴,她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甜美可人。
「妈……」姚莳冬挣扎了好久,还是觉得应该跟她的亲亲妈妈商量一下。
「什么事?」
「那个……-对学长的印象怎么样?」她小心翼翼地问。
「很好啊!阿谦那孩子真是好得没话说,怎么?-又跟他闹别扭了?」姚太太斜瞪了女儿一眼,仿佛已认定错的人一定是她。
什么嘛!姚莳冬不服气地噘了下嘴。
「不是啦!我是说如果……如果喔……我现在结婚-觉得怎么样?」
姚太太皱了下眉,但随即笑开,「嗯!对-来说是早了点,不过他也该是到了结婚的年纪了,怎么阿谦跟-求婚吗?」
姚莳冬双眼圆瞠,莫非她妈是算命仙,「-……-怎么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姚太太眼中精光一闪,凭这个笨女儿想瞒她,门儿都没。「-答应了吗?唉!老实说,我们高攀人家,阿谦那孩子长得体面又有气度,脾气好不说,还那么包容-,如果不让-嫁,我怕-以后找不到那么好的人了。」
她妈赞扬他的话,她已经快要听烂了,真不知道他给了她妈什么好处,成天在她耳边说他好话。
「妈,-什么时候和学长那么熟的?」她想问很久了,明明就没见过几次面。
「-在说什么啊!傻瓜,你们刚开始交往我们就很熟啦!」这傻孩子,她不问不表示她不关心。
「-消息这么灵通喔!」她还没跟任何人说,她妈怎么就知道了?不过她怎么觉得更早之前她妈就跟他熟得不得了了。
「什么灵通?又不是什么新闻。」姚太太笑看了女儿一眼。
「那-不反对-?」
「要反对几年前就反对了,还需要等到现在吗?」
是、是,她是白操心了,她妈怎么可能反对?她妈只差没把他当神一样早晚三炷香膜拜,可是……她怎么老觉得她妈的话里有语病……
「妈,我们交往这么短的时间就打算结婚,-真的不反对?」好奇怪,不太像她妈的风格,还是再问清楚点好了。
「短?五年还叫短?不然-觉得怎样才叫长?」姚太太敲敲笨女儿的脑袋。
「五年?!她诧异道,她才刚和学长交往没几天啊!哪来的五年?
「-不用瞒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次-被吓晕让他送回来时,他自己就跟我招了,他还叫我不要问-,给-压力,-看看!这么体贴的男朋友哪里找?」
「什么……」她惊讶的差点咬到舌头.
「-放心,我敢说阿谦这孩子不会变的,五年-,其中三年他还在国外,结果他在国外也不嫌麻烦,有空就打电话回来跟我聊聊天,问-的状况,我每年生日他都还记得给我寄礼物呢!」姚太太想起他贴心的行为,忍不住又为女儿找到这么好的女婿而开心。
「妈……妈妈,我以前跟他不熟-,他出国的时候,我们也没有联络啊!-……-是不认错人了?」她怀疑妈妈是不是被谁骗了。
「-在说什么傻话?」姚太太笑斥,开始盘算起来。「如果决定结婚了就让他家人过来提亲吧!趁-爸不在的时候先定下比较好,先订婚,两三个月后再结婚,这样阿谦家应该不会反对吧?」
「等一下,妈,我……我不想那么早嫁啦!」救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完全被搞胡涂了,他到底瞒着她动了多少手脚?
「唉!女大当嫁,有电话,-赶快去接。」姚太太把女儿赶出厨房。
「可……可是……」电话响个不停,她只好先跑去接电话。「喂?」
「-问过妈妈了吗?」唐隐谦劈头就问。
「呃……嗯……正在问。」
「结果呢?」他急着想知道答案,但也深知姚妈妈那边没啥太大的问题。
「还……还不知道……那个……可能……大概……你想,要不要再过几年……」
「不要!」他拒绝得很干脆。「-把电话拿给妈妈,我来说。」
「不……不用了吧!我自己说就好,我说比较好……」给她妈听了还得了,她妈怕不马上把她打包送过去才怪。
「冬冬……-是不是有什么事应该说却忘了说?」他阴阴的语气充满了危险。
来了来了,自从两人发生亲密关系后,每次他快要生气前,就会这么叫她。
「我哪有!」她否认得很快,快得让自己也心虚了,于是马上转移话题,「学长,我……我有些话想问你……」
「-等等,我现在在路上,马上就到了,-到外面来等我。」
「哦!」她挂了电话,乖乖定到大门等。
不到一分钟他就抵达了,一看到他,她整个心都飘——的,目光一对上他就移不开了。
他嘴角含着一抹笑意,「过来啊!」
他的一句话,仿佛是解开束缚在她身上的魔咒,她开心地往他怀里扑。
他抱起她深吻着,几天来忙着订婚典礼、忙着处理堆积的公事,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腾不出来,今天-算见面了。
「你好几天都没来……」她嘟嘟囔囔地抱怨,好想他喔!
「我这不是来了吗?」他埋在她香颈间叹息,「有什么事要问我?」
「对。」她抵着他的胸膛问:「我妈说你出国那几年常常打电话给她?」
「是啊!」
「为什么?」她没想到竟是真的,她还以为他早忘了她,结果他竟然一直跟她妈在「暗通款曲」……
「我总要给女朋友的妈妈一个好印象吧?」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他又忍不住的掐了她一下。
「什么?那真的是你跟我妈说我在跟你交往?」她惊吓的退开他的怀抱。
「是啊!」他磊落极了,顺手又把她拉回怀中。
「我怎么都不知道?」她有些动气了。
「-现在不就知道了!」
「你……你……」看到他脸上诡计得逞的笑容,姚莳冬终于很后知后觉地发现,「你设计我……」老天,他的心机好可怕喔!竟然早在五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是的。不然-以为-身边为什么都没有追求者?」他漾出灿烂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美丽的戒指要将她套牢。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我大二那年唯一的一个男朋友也是……」不会吧!她不敢相信。
他笑-了眼,正大光明地点头承认罪行,还不忘夸夸功劳显赫的楼友们,「松鹤楼的同伴们真是值得深交的好朋友,不是吗?」
「你……你们串通!」天哪!天哪!她这几年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难怪他们会突然心血来潮举办变妆派对,原来一切都只为了吓她那可怜的头一任男友!他们还有脸安慰她!
啊!这么说医院的男同事突然间对她冷淡,一定也是他搞的鬼,真是呕啊!她还不停的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原来她唯一做错的事就是——认识他!
「别说得那么难听,应该说是我买通他们。」他多重义气啊!把责任一肩扛起,都不会损害朋友的名誉。「来,快把戒指戴上。」
她悚然一惊,迅速曲起手指,虚弱地笑笑,「你……可不可以让我再考虑一下?」
他脸一沉,霸道说:「不可以!」硬是将特地为她订作的钻戒套入她的玉指中,然后很满意地看到它在她手上闪烁。
被套牢的那一瞬间,姚莳冬腿软地瘫入他怀里。
他抱起未婚妻走进屋内,这才想起忘了告诉她,「对了,刚刚我打了通电话给-妈,-妈已经答应我们下礼拜先订婚,两个月后结婚,我爸妈已经决定明天来提亲……」
她下巴靠在他的肩上,举起右手向着阳光,看着手上的闪亮,虚弱一笑,好吧!反正她爱他,爱应该可以使她平安渡过一切吧?
她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在心里祈祷。
应该吧……
若干年后……
「妈妈!」三岁的唐冠宇一手叉着腰,一手贴在妈妈凸起的肚子上,很严厉地警告道:「-一定要生妹妹喔!」
姚莳冬无助地看着比自己强势的儿子,不知道该怎么让他了解,这并不是她能决定的。
「呃……小宇,弟弟也很好啊……」她试着和儿子商量。
「不行!」唐冠宇不依地尖叫。「一定要妹妹!」他年纪虽小,也是很有原则的。
闻言,她快哭了,她的儿子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逼她承诺肚子里的会是个妹妹,可她真的没办法啊!医生明明就说是个男的嘛!
怎么会这样?到底哪个步骤错了?她明明听姊姊说可爱的小睿就是这样教养的,为什么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唐隐谦从楼上走下来,看到儿子又在逼他妈妈,笑了起来,他走到儿子身边把儿子抱起来亲了亲,「小宇,没关系,就算这一个不是妹妹也不要紧,不生个妹妹给你,爸爸不会放过妈妈的。」
小冠宇得到父亲的承诺,乐得心花怒放,快快乐乐跑到餐厅吃早餐。
姚莳冬含幽带怨地睇着丈夫,这两父子当她是母猪吗?
「早安老婆。」他把老婆抱到腿上,吻了吻她气嘟嘟的唇。
她抡起小拳头猛捶他,气得泪都掉下来。「连你儿子也欺负我,可恶可恶可恶!」她还是那小子的妈妈耶!
「别气了,-不是最注重胎教的吗?」他温和地安抚她,他本想她怀孕期间不要太欺负她,哪知儿子却接手了他的工作。
「根本没用嘛……」她大声哭了出来。
「好啦!孕妇哭对眼睛不好,还是,-要我去教训儿子?」他频频替她擦掉眼泪。
「你还敢说?都是你、都是你,你还帮着儿子欺负我,你当我是猪吗?」不说不气,越说越气,又捶了几记。
「只是哄哄他嘛!-何必跟孩子计较?」他叹口气,都当妈了,还这么小孩子气。
她扁扁嘴,捶完人后心情平复了一点。
「妈妈,快来吃饭饭!肚子会饿饿喔!」小冠宇在餐桌上真情呼唤。
「-看,儿子还是关心-的。」他对儿子眨了眨眼。
姚莳冬吸吸鼻子,有点感动。
「快来!妈妈,把妹妹饿瘦瘦就糟了!」
她一听,秀眉一皱,泪扑簌簌地指控,「他根本就不是关心我!」他只关心她肚子里的妹妹。
呜~~她真的好惨,生出来的儿子跟他像了九成九就算了,连性格也遗传自他,这到底算什么嘛?
唐隐谦把老婆搂进怀里秀秀,在她的抽泣声中默想着:啊!这就是幸福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