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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过后,墨箫就像是风过雨无痕,接连着数日没有出现在折醉居。


芳儿以为那是因为东宫领兵出征的日子近了,身为皇弟的墨箫,难免有许多事要忙碌,抽不开身。


转眼又过了半月,大军已经开抜,太子也已经离宫正在往北夷的路上。箫殿下仍然是不见踪影。她从日日盼望,等到心伤,而后心绝。这才明了,三殿下的冷情冷性,故态复萌!狂风䠫雨,浓情蜜意之后,便䠫然冷却,对她不闻不问。


前一次,就是因为这样,她心灰意冷,一气之下返回尚书府,发誓要和墨箫一刀两段。还以为,此次他从大牢中带她回来惹春殿,或许会有所改变?不料,仍是和从前一样的作风,餍足之后,就弃之不理。


派在她身边的两名侍女,不约而同一问三不知。只说皇子殿下没派人来传话,她们什么都不了解,更别提知晓殿下近来的行踪。


芳儿气闷之余,心想,自己岂能困坐愁城?


好在墨箫没有对她下禁足令,惹春殿里她可以自由活动。于是,步出屋房,往东厢的小厨房走去。那里,是太监宫女没事就聚集闲磕牙的地方,要打探消息,上那儿去准没错。


才走到那泛著油渍味的厨间门前,就听见里面有吱吱喳喳的谈笑声。


轻手轻脚傍著门边,见里面三个宫女在收拾碗具。


其中一个年纪看来只十三、四的小宫女,眼眉挑动,煞有介事朝另两个宫女挥手。三人将头凑在一块儿,宫女才神秘兮兮说道:〝知道吗?明宵殿里的掌灯宫女惜香,昨儿让殿下给临幸了。一早领了赏,箫殿下传旨让她休养三日,不必当值听差。〞


〝唉呀,早听说了!〞说话的是个年长的宫女,〝惜香那鬼灵精,装死装活不肯喝下避子汤。韩公公那里吃她那套,硬是让两个太监按着她,强灌了进去。还站在床边盯了她半刻钟,防着她抠喉咙把汤药给吐出来。韩公公走后,她躺在床上干呕了半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怜悯的语气里有三分幸灾乐祸。


〝她是人在福中不知福。韩公公心善,没为难她。换做是别的公公,一句话告到三殿下面前,随便安个罪名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侍寝一个晚上又怎么了?能飞上天了吗?三皇子幸过的宫女,都能用箩筐数啦!〞


〝嘘!你小点声!〞年长宫女警觉朝门外张望,芳儿事先有防范,躲在大树后没被发现。宫女放了心,继续说道:〝也不怪惜香,被皇子临幸过,就一辈子不得自由之身。日后三殿下自立门户时若是没带上她,唯一的下场便是老死宫中无人问,想了就让人心凉。假如她能诞下子嗣,便又另当别论。〞


〝是这样吗?可折醉居里的那位芳小主,怎么不久前能离开惹春殿呢?出去了一阵子,还又回来了。〞


〝这,我也没看明白。不过,芳小主可不比一般的宫女。人家是朝廷重臣,户部尚书家的女儿。跟你们说件事,别传出去。前些天,我给三殿下厅屋里送膳食,隐约听见他和太子在说话。说是……有那沐琼芳紧紧扣在手上,户部尚书就不敢不竭尽心力募兵募粮。后面,箫殿下没往下说,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懂。反正,那芳小主和咱们是不同的,要小心伺候着……〞


几个宫女转移话题聊起别的琐事,芳儿没心情再听,离开了厨房,一个人踽踽走在阳光洒落的庭院中。


她的心是空的,脚下更是轻飘飘,仿佛是走在云端。


环顾四周,千层宫墙树影深,寒叶落空林。她想,自己落到这般田地,还能去那里呢?连回家去见娘亲的脸面都没有。而今的她,虽被人称做是小主,可没名没份,连侍妾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通房宫女。


比较幸运的是,她不必喝那苦得难以入口的避子汤。


墨箫把日子算得一清二楚,若是逢到她有受孕可能的时日,绝对不在她身上播种。想来,她太高估了自己。千万的算计,怎算得过那既冷酷又精明的三殿下?


脑袋里混混噩噩,脚步不知不觉朝着墨箫寝屋的方向走去。那明宵阁,芳儿只远远眺望,从没亲自进去过。宫廷里不成文的规矩,皇子寝室里伺候着的都是贴身太监。就算是明媒正娶的妃妾,也要经传唤才允许进去,以她的身份,连踏进前厅的资格都没有。


她不懂自己意欲何为,反正就是一步一步地,慢慢朝着那垂柳环绕的阁门而去。


还未走上玉石的台阶,就被站在石柱前的太监挡下。


〝芳小主请留步,这里是三殿下的寝屋,没有殿下的传召,不得进入。〞


她本想不给进就算了,回自己屋去便是。但抬头看去,望见不远处,殿阁左后方角落的廊亭里,一个风姿悠扬的身影,不正就是墨箫殿下?身旁几个婀娜秀丽的佳人围绕。敢情昨夜里临幸了宫女,今日大白天的就又是美女陪伴作乐。这日子过得真是滋润快活!


却丢她在折醉居里守空房?


心里不是滋味。她举步就要硬闯。当场就和值班的太监拉扯起来。混乱中是韩公公沉声喝止:〝殿下有令,传芳小主到殿廊上同叙。〞


韩公公领着她走上步廊的同时,低声禀报:〝殿下召了四位即将册妃的小主前来叙餐。芳小主一会儿言行要谨慎。坏了殿下的兴致,可就不好收拾。〞


芳儿当着墨箫面前,再大的不满也收敛起来。墨箫让她落坐,她便规矩安静地坐着,浅浅啜酒,瞧着面前年轻貌美的一群莺莺燕燕。


这四名将要被收入后宫的秀女,芳儿是详细打听过的。正在舞得雀鸟展翅一般,水袖轻盈为殿下助兴的,是那兵部左侍郎的独生女,金秋婳。擅舞蹈,有霓裳仙姿的美誉。只凭一袭水衫,没有笙鸣鼓乐的伴奏,还能舞得妙曼生风,的确是有其不同凡响之处。


墨箫深深沉醉其中,眼神追随其一抬手,一投足。梅柳春光,情意绵绵。那舞者同样是眼带秋露,眉角含羞。半掩红妆,只为君怜。


活生生一付郎有心,妾有意。


芳儿喝着闷酒,心里在滴血,脑门气血翻腾,怎么也忍不下去了。


她霍然起身,袖摆无意间扫过桌面,杯盘霎时飞散落地,发出砰裂声响。还有几块碎片喷到正舞得陶然的金秋婳身上。猝然的意外,吓得美人花容失色,直贴著箫殿下的胸膛里闪躲。其他几位秀女也是仓惶做受惊白兔状。


闯了祸的芳儿倒还算镇定,缓缓朝着墨箫跪下:〝芳儿并非存心,请殿下恕罪。〞


冷凝的气氛中,明月清辉般的少年,面无表情对着急步奔来的韩公公传令:〝看来,芳小主并不太乐意同本殿一起餐叙。领她到榻房里去待着,没本殿的旨意,不许出来。〞


于是,芳儿在那寂静无声的房里,又一次数着琉璃瓦片,从日照明亮等到月满西楼。


痴痴地等,伤心满怀。为着那个既恨他无情,却抛之不去,前世的冤家。


见他走入屋来,令内侍退出关紧房门。


不言也不语,只恶狠狠地盯着她瞧。忽然间,她生出了不顾一切的决心。起身跪到他的面前,激动说道:〝殿下若是对芳儿无意,便赐芳儿三尺白绫,给芳儿一个痛快!〞


〝芳姐姐是醉了吗?疯言疯语?〞墨箫一把拉着她拖进怀里,贴上她的嘴边舔着她chún瓣的香味。轻凉的气息喷在她的颈窝,幽凉的话音:〝闻着你的身上真有些酒气,该丢进浴池里去冲洗一番才是。〞


作家的话:
好像这故事的基调不是那么欢乐~
但是结局是HE 大家可以放心追
箫殿下有些渣。。。偶一边码 手一边抖
可系 不能皇宫里 个个都守身如玉
总要有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