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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原谅她 > 第41章

    第41章

    邵淮和商曜都来了,连煋四面环顾,前方停了三辆豪车,邵淮盯着她的眼,瞳仁有种奇异的深邃感,似乎在引诱她上车。

    连煋犹豫不决,连烬已经将他们的两个行李箱都提上了后备箱,又来握住她手中塑料桶的桶梁,没给她选择的机会,径直问道:“姐,这桶是要放后备箱,还是直接放座椅上?”

    连煋的视线从邵淮脸上移开,漫不经心回连烬的话,“放座椅上吧。”

    商曜挽着连煋的手臂,“走走走,咱们回家,都饿坏了吧?”

    连烬也过来拉她,“姐,先回家吧,姥姥在家等我们呢。”

    听到“姥姥”两个字,连煋记忆里尘封的大门恍若有了微启的趋势,她在商曜手心按了按,“商曜,我先和我弟回家,你也先回自己家休息,明天我再去找你玩。”

    “那我也跟着你回你家,我去你家做客。”

    连烬脸色肉眼可见冷了,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姐,上车吧。”

    连煋拉起商曜的手,“行,那你和我一起走吧,先去我家吃饭,明天再去你家玩。”

    “好,就这么办。”

    商曜和连煋一起上车,他俩肩并肩坐在后座,连烬坐在副驾驶,面无表情望向窗外。

    黑色的宾利缓缓驶离港口,沿着海岸线平稳行驶在途,海风丝丝缕缕顺着车窗微开的缝隙泻进车内。连煋扭过身子,外面的风景一帧帧闯入眼帘。

    远处的山头像个做工粗糙的三角草帽,尾端拖出长长一条绿脉,山上的悬铃木、樟子松、柠檬桉漫天匝地铺满山间沟谷,郁郁葱葱,童童如车盖。

    连煋看什么都是陌生的,她和陆地阔别了太久,现在看什么都有种虚幻感。在海上是虚浮的,顺水而漂,顺风而乘,和陆地上脚踏实地的牢固感全然不同。

    商曜探身凑过来,和她脑袋贴脑袋看向窗外,“有没有想起什么,会不会对这里地势觉得熟悉?”

    “没有,好像从没来过这里。”连煋茫然摇头。

    商曜和她脸贴着脸,挨得很紧,张口就来帮她回忆往事,“对面那座山叫做沧浪山,以前我们经常去那里约会,你跑得很快,我去追你,追上了我们就牵着手走,到了山顶一起看完日落才回家”

    连烬在前面的副驾驶,眼底闪过异样,若有若无发出戏谑的冷哼。

    商曜透过后视镜,恶狠狠剜了他一眼,旋即继续和连煋“重温旧梦”。

    “宝宝,你再看那边的沙滩,我们第一次约会就是在那片沙滩,还记得吗,你说以后我们要结婚,要一辈子在一起。”

    “宝贝儿,你看到山腰上那座姻缘庙了吗,我们以前一起去拜过,在上面挂过一把同心锁,过两天我带你去看。”

    连烬沉默地听着商曜的信口胡诌,再次冷哼

    连煋遥望远处山陵的横疏斜影,定睛细看,发现山上缀满了灯,这会儿天还没黑,山脚的灯已经稀稀落落亮了起来,好奇道:“山上好多灯,是景区吗,这是谁的主意?”

    商曜眯细的双眼迸裂出利刃,用特别瞧不起的语气咬牙切齿骂道:“不知道是哪个杂种弄的,搞这么多灯干嘛。原本这山就挺好看,瞎摆弄这么多灯,画蛇添足,破坏环境,天杀的,迟早要遭报应。”

    连煋摸了下他的后脑勺,像给发癫的小公狗顺毛,“别这么说话,被人家听到了,骂我们没素质呢。”

    夜幕画卷一样铺开,黄昏最后一丝光亮溺死在海天一线的分界点,车轮滚滚碾过柏油路面,港岸风景被甩在后方,车子正式进入市区。

    连煋依旧盯着外头,街道两侧路灯璀璨,高楼大厦林立,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盛世派像。

    一直缄默不言的连烬往后转头,“姐,你饿不饿,估计还要开四十分钟才能到家,你要是饿了,在前面让司机停车,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好呀,我都饿了。”

    司机在前方路口停车,旁边有家肯德基,商曜先开了车门,才问连煋要不要一起去,连煋也跟着下车了。

    连烬一同下来,三人往肯德基店走去。

    看着单子上的菜名,连煋无从下手,自己这是有多久没吃肯德基了,好多名字都是陌生的。

    胡乱买了一堆回到车上,连煋吃得很快,什么都想尝一尝,商曜鞍前马后顾着她,心疼得想落泪,“慢点吃,都是你的,没人抢。怎么这么可怜,这三年你都是怎么过的啊。”

    “我都说忘记了。”连煋拿着汉堡,嘴里塞得满满当当。

    高峪公馆位于市中心,是江州市最贵的楼盘之一,配备了私人电梯、无际泳池、地下车库等高端设施,均价达到30万每平方米。

    连煋提着水桶下车,她把大部分钱都放在水桶里,上层用衣服和一瓶没用完的洗发水压着。她没银行卡,钱都在这里了,也不敢随便给人帮忙提自己的小金库,自始至终捏着桶梁,从不让人碰。

    这套大平层220平方米,是三年前连烬买的。

    那时候连煋还没离开,连烬也还没毕业,姐弟俩基本上是住在邵家,但连煋大半时间都在出海,几乎不回来。

    连家自己那套房子自从连烬被寄养在邵家之后,很久没人回去住。后来连煋缺钱,把房子租出去了。

    三年前,连烬有预感连煋要离开,他迫切想要离开邵家,单独有一套属于他和连煋的房子。

    到处筹钱买了这套房子放在连煋名下,说以后他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可房子还没装修好,连煋就离开了,谁也联系不上她。直到半年后海事局传来海难的消息,说连煋在货船出事了,船上的海员包括船长在内全体遇难。

    连烬刚要用指纹开锁,门便从里头打开了,姥姥拉开了门缝,人未见声先响,“元元,是不是你回来了?”

    连烬先答话,“是,姥姥,我姐回来了,我带她回家了。”

    门彻底打开,连煋看过去,老太脸上皱纹很深,头发全白了,但双目还很清明,不算太憔悴。

    连集英一眼认出连煋,一看到她便哭了,泪眼婆娑,几乎要站不住,嗓子里迸出沧桑的哀嚎,一把抱住了连煋。

    “元元,你可算是回来了,姥姥想你啊,你这孩子,走了那么久也不给姥姥打个电话”

    连煋终于舍得放下自己的水桶,抱住眼前的老人,从没人和她提过“元元”这个昵称,连烬在船上也从没这样叫过她。可这一瞬间,她就是知道,元元是她的小名。

    “姥姥,没事啊,不哭了,我回来了。”

    连集英手背发颤抹了抹眼泪,牵着连煋的手进门,连煋连忙提起水桶,跟上她的脚步。

    “元元,你到底去哪里了,连烬说你出海了,出海哪能去那么久啊。村里人都说你死了,姥姥一个字都不信,每天给你打电话,但你这孩子从来都不接。”

    连煋握住老人的手,“姥姥,我在海上没信号呢。不哭了啊,我已经回来了。”

    絮絮叨叨说了会儿话,连煋简单和姥姥解释自己失忆的事情。

    姥姥起身,盘着她的脑袋心急地检查,“怎么会这么严重,都撞到哪里呢,给姥姥看看,这脑袋瓜子没破吧?”

    连煋被小老太这认真的模样逗笑了,“没破,就是撞了下,什么都不记得了。”

    姥姥长吁短叹,担忧不下,盯着连煋的脸左瞧右看,“那还能正常吃饭不,拿筷子手抖吗,说话不结巴吧?”

    村里有个挺年轻的小伙子,摔坏了脑袋,人都傻了,筷子也不会拿,就会眼歪嘴斜流口水。姥姥就怕连煋摔着了脑袋,也会变成那样的智障。

    连煋笑着道:“没有,我正常得很呢,医生说只是小伤,以后慢慢恢复就能想起来了。”

    姥姥放心了许多,又安慰她,“实在想不起来也没事,咱也不着急,姥姥现在年纪大了,也总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没事,只要会吃饭,下雨了知道往家里跑就行。”

    商曜也坐到姥姥身边,热情地自我介绍,“姥姥,我是元元的男朋友,您的孙女婿,您叫我小商就行。”

    商曜心弦密匝匝地绷紧,草木皆兵。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偷偷给姥姥看过他骂连煋的朋友圈,要是姥姥知道了他以前天天骂连煋,骂到被派出所拘留,那他得完蛋。

    好在,姥姥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干过的那些荒唐事,笑眯眯应他的话,“小商啊,长得真俊,怪不得招元元喜欢,元元就喜欢俊生。小邵也是标志得很,把我们家元元迷得不得了哟。”

    家里现在除了姐弟俩和姥姥,还有一位住家保姆。姥姥平时也不住城里,都在乡下养老,这次是连烬说找到连煋了,才把她接来城里。

    连煋和姥姥说着话,连烬让保姆先做饭,自己则是推着行李到主卧室帮连煋铺床,整点行囊。

    半小时后,连煋来到卧室门口,连烬察觉到她的视线,扭过头来,“姐,怎么了?”

    连煋站着,什么也不说。

    连烬放下手里的被套,朝她走来,“姐,怎么了?”

    “爸妈失踪了很久是不是?姥姥都告诉我了,当年我还没离开时,爸妈就失踪了。”

    连煋其实早就猜到些许端倪,还在船上时,每次问起父母,连烬总是藏着掖着,让他打电话给爸妈,他也总说打不通。

    “对不起,姐,我是想着回家了再和你说的,在船上时怕影响你情绪。”他握住连煋的手,大拇指指腹在她手背轻轻摩挲,“我这些年一直在找,终于把你找到了,总一天也会把爸妈找回来的。”

    一起吃过饭,连煋让商曜先回家去,明天再来找他。

    临走前,商曜暗中警告连烬,让他别说自己的坏话,连烬烦躁地“嗯”了一声。

    商曜走了之后,连烬带连煋参观整套房子。

    220平米的面积只有姐弟俩和姥姥,还有个保姆,显得很空旷。主卧室留给连煋,连烬住在她隔壁的侧卧,姥姥住在另一个方向的卧房。

    连煋回到房间,坐在小沙发上,懵懂地张望着屋里的格局。

    连烬还在忙里忙外,把提前备好的洗漱用品一一摆放好,又打开了衣柜,“姐,这些衣服都是我买的,你看看,如果不喜欢的话,明天我们再重新买。”

    “没什么喜不喜欢的,对我来说能穿就行。”连煋在海上苦惯了,衣能裹体,食能饱腹已经足够了。

    连烬手脚很勤快,里里外外又打扫一圈,收拾完了也不见他要走。

    连煋催他,“你回去休息吧,不用搞得这么细致,我自己收拾就好。”

    “我都习惯了,以前就经常给你洗衣做饭。”

    连煋摆摆手,“挺好。你喜欢收拾的话,明天再收拾吧,我现在很困了,想睡觉了。”

    “好,有事情你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连煋实在是累得慌,在海上都没这种感觉,现在一踏上实心地面了,疲惫感来势汹汹。匆匆去洗了个澡,回来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邵淮给她打电话她都没听到。

    次日,又是席不暇暖,早上先去派出所报备情况,补办身份证。

    中午在外吃了个饭,连烬带她去医院做身体的全面检查,着重做了脑部ct。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之前估计是因为撞击导致脑部有点小血块,也不严重,这种程度的血块不需要手术,等着血块自己消散就好。

    至于失忆的问题,从头部扫描的情况来看,也全不是血块压迫神经导致的,应该是受到刺激导致的短暂性失忆。医生给开了点保健药,让连煋回去好好休息一个月,如果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来复查。

    从医院出来,连烬开着车,连煋坐在副驾驶给尤舒打电话,问她到家了没有。

    尤舒说昨晚上就到了,还问她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脑子。

    连煋:“我这刚从医院出来呢,没事,医生说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估计就能想起来了。”

    尤舒:“那挺好,过两天咱们约一下,一起出来吃饭。”

    “行。”

    刚挂了尤舒的通话,邵淮又打来了,“怎么样了,还在医院吗?”

    “已经出来了。”

    邵淮:“医生怎么说?”

    连煋把和尤舒的话,又跟他重复了一遍。

    接着去补办手机卡,连煋这会终于登上了以前的微信号。奇怪的是,微信好友不多,都不到一百人,她翻看了一圈,聊天记录早没了,只能随便看看联系人,都是些陆地上的朋友。

    连煋觉得自己肯定还有另外的手机号码和微信号,可能小号才是自己跑船常用的号码,但死活想不起来小号,拿着身份证号去查也查不到。

    问了连烬,连烬说他只知道这个号,不清楚她的小号。

    在家待了两天,精气神总是算是恢复了过来,商曜似乎也在忙,会给她发消息,但没有时时刻刻来找她了。

    邵淮也在忙,听说是工作上的事情。

    最闲的是乔纪年,乔纪年下船后就休假了,他约连煋出来吃饭,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连煋道:“先等身份证办下来了,先去海事局补办海员证,查一下之前跑过的航线。我也没什么特长,估计还是继续出海跑船吧。”

    “那带上我呗,还和以前一样,我以前经常和你一起跑船。”乔纪年戴起一次性手套,自然而然给她剥虾,“那你弟怎么说,他现在生意做得挺大的,你不想插手公司的事?”

    “我让他给我转点股份,这样我也能跟着赚点钱,他说在弄合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好。”

    连煋闲了下来,到处走走逛逛,还和在美国的竹响联系了,两人商定着弄一条淘金船,买点专业的淘金设备。等连煋下个月去复查脑子,要是没问题的话,等到五月份她们就开船去白令海淘金。

    当了几天的街溜子,连煋有点想邵淮了,想约他出来搞一搞。

    邵淮说他在参加个宴会,问她想不想过来玩。连煋答应了,就着一身休闲服空着手就去。

    去了才知道,这是上层圈子的交际会,大家打扮得体,推杯换盏地谈生意。

    连煋如今心态很稳,也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进去后找到邵淮,“你这日子真滋润,天天就出来玩呢。”

    邵淮打扮得很帅,袖扣都散着精致的流光,朝她眨眨眼,拉她坐到自己身边的沙发,“也没天天出来玩,回国后第一次呢,这不是赶紧把你也叫过来一起玩了吗。”

    连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唉,我现在不管去哪里,总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好像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法在陆地上生活了,跟个街溜子一样。”

    “没法在陆地上生活了,那你该在哪里生活?”秦甄走过来,拿着一杯冰可乐,冰了一下她的脸。

    连煋擡起头,“秦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这不是刚回国吗,总得来拓展交友圈子。”

    连煋和秦甄聊了起来,也没聊什么实质的东西,就问问对方的近况。

    秦甄很好奇连煋以前是什么人,她一直在国外生活,不了解圈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这次回来了,才隐约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似乎连煋的名声不太好。

    她有试探着问,但连煋都不记得了,邵淮也总是故意避开这些话题,秦甄也索性不问了。

    有生意上的合伙人经过,和邵淮搭了几句话,问起连煋是谁。

    邵淮笑了笑,简单回一句:“女朋友。”

    话渐渐传开,大家都知道连煋回来了,就是邵淮以前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未婚妻,据说坑了邵淮不少钱,钱的事情众人不好得评价,但砍了邵淮手指一事,的确是闹到了警局。

    有人私下议论,但看在邵淮的面子,也没真在连煋面前瞎嚷嚷。

    宴会结束,邵淮问连煋要不要和他回家看一看,她和连烬以前也是住在邵家,去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邵家位于城南的富人别墅区,欧式建筑风格,非常气派。

    两人打打闹闹进去,邵淮以为家里没人,爸妈早就和他分开住了,这别墅里长期都是他一个人住着。

    他搂着连煋的腰,咬她耳朵,“瞧你这点出息,就是想让我伺候你,才来找我是不是?”

    “不然我还来找你谈天论地啊,这些天没人摸你,你可难受死了吧。”连煋攥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掐了一把,“老不正经,一把年纪了天天勾引小姑娘,老流氓。”

    邵淮按下门锁密码,开门进去,屋里却是亮堂一片,父亲母亲都在,就连年岁已高的爷爷也在。

    两人站在原地愣怔,连煋小声问:“你不是说家里没人吗?”

    邵淮还没回话,父亲陆洲已是气血翻涌,怒气冲冲过来,脚底下都要擦出火星子,盯着邵淮怀里的连煋,目光毫不掩饰地叫嚣着愤怒和嫌恶。继而又看向邵淮,擡起手,巴掌就要呼向儿子的脸。

    邵淮冷静地攥住父亲的手腕,“爸,我心里有数。”

    陆洲近乎瞋目切齿,满腔怒火崩发成山,咬牙狠狠骂道:“邵淮,你贱不贱!你这辈子就栽在这个坑里出不来了,是吗!”

    母亲邵沄同样怒容满面,但勉强保持理智,走过来道:“老陆,都别说了,我们现在哪里管得了他。”

    陆洲并没有平静下来,忍无可忍继续骂邵淮,“事不过三,人犯贱也得有个度吧,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非得黏着她不放吗?你是不是受虐狂啊,没人坑你你就难受是不是?”

    邵淮握着连煋的手越来越紧,沉默地接受父亲的怒火和谩骂,最后开了口,“爸,妈,我打算和连煋结婚。”

    陆洲那一巴掌终于是落了下来,狠狠砸在邵淮脸上,“好,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们管不了你了。”

    说着,他拉起妻子的手腕,就要带她离开,“阿沄,走吧,不管他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连煋始终愣在原地,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