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方丈,起床做早课了。”
“方丈,方丈,起床做早课了。”
柔美的女声又从电脑里飘了出来。
雪风唰一下就坐了起来,眼睛还有些血丝,他根本就没睡好,想到今天就要和银蝶的人去争抢同一个项目,他就有些兴奋和激动。
银蝶软件在中国IT界可以称得上是声名显赫,可能很多经常玩电脑的人都没有听说这这个名字,但是这也丝毫不影响银蝶的声望。
银蝶软件本来就不是面向大众的,他主要是以制作各种行业、专业软件为主,中国绝大多数的企业、事业单位才是他的消费对象。上到政府、银行这样的大型事业单位所使用的电子政务系统、金融系统,下至几个人的小企业所使用的各种财会、库存、企业信息资源等方面的管理软件,绝大多数都是银蝶软件制造的。银蝶软件还是中国唯一一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专业软件公司,虽然近今年受到了一些国外强势软件公司的冲击,银蝶仍然保持着国内软件界的老大哥地位。
雪风一脚蹬开被子,钻进洗簌间洗脸刷牙去了,等他再回来时,就坐在电脑前发呆,他想了一夜也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就是自己现在的编程水平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三年来,自己从未认真地做过一个真正的项目,虽然作品很多,但都是自己一时兴起的随手之作。
在中国顶级程序员聚集的TOP论坛,雪风是论坛的荣誉站长。三年前,雪风刚进论坛的时候,大家都喊他“小风”、“风子”,后来就变成了“风哥”、“大哥”,现在大家更多的是喊他“风神”。论坛上一旦有了大家无法解决的难题,大家就会不约而同地说道:“找风神,他能行。”
没人的时候,雪风总是在小沙弥跟前吹嘘,说自己在TOP论坛就是那神一般的男子,每次都搞得小沙弥因为无法忍受雪风的自恋而宕机。
虽然这也能说明雪风的能力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这毕竟不等于说雪风的实战能力就强。
雪风昨天一时激动就答应了陈砚,也忘了问是什么项目,项目多大,现在仔细想想,不由有些犯愁,自己现在只有一个人,万一项目很大,自己怎么一个人应付不来怎么办?
“雪风你就是个软蛋!”雪风捶了自己大腿一下,疼得直皱眉,“奶奶的,还没去,自己就先熊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你等了三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雪风咒骂了自己两句,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快七点半了,该干正事了。雪风点开自己的工具,开始监视昨天的那台服务器,屏幕上的数据再次开始刷新着。
雪风仔细看了看,数据没有什么异常,这个服务器目前还很稳定的。
七点半的时候,服务器准时关闭又重启。
“成败就看今天了。”雪风切换到自己的桌面,拿出了远程登陆工具,不过这次他没有直接去登陆北方大学的服务器,而是登录了自己的肉鸡(被自己完全控制的电脑)。短短几分钟,雪风先是登录到自己控制的一台韩国服务器,然后又从那台服务器跳到美国的一台机器,然后澳大利亚,日本,印度,加拿大,最后从德国的一台机子上开始登录北方大学的服务器。
和往常一样,这个服务器此时没有人看护,雪风迅速找到昨天的那个文件夹,把那个刺猬头标志的文件拖了回来,然后从自己的机子上又复制了一个刺猬头贴了上去,这个后来贴上去的刺猬头才是原本正宗的登陆器文件。
雪风迅速打开工具开始分析自己托回来的文件,运气不错,他很快就在文件中找了记录好的帐号和密码。
“OK!”雪风在北方大学的服务器上运行了真正的登陆器,快速输入这个帐号和密码,一按确定,界面显示已经通过了验证,正在登陆科学院的资料库。
雪风在登陆器自带的搜索器里输入“量子密码”四个字,一下就搜索出一大堆和量子密码有关的文件,时间紧迫,雪风看也不看,一股脑全部下载了下来,然后就往自己的机子上托。
“快啊!快啊!”眼看时间一点点消耗,已经八点了,再过五分钟,对方的管理员就来上班了。
屏幕上的复制进度一点点往前挪动,70%,80%,90%,雪风双手不由自主地敲击着键盘,希望这个速度能再快一些。
“叮~”系统终于弹了一个“复制完成”的提示框,雪风这次没有去擦脚印,而是直接推出了对方的服务器。
“呼~”雪风长出了一口气,“奶奶的,我简直就是天才,时间刚刚好,八点五分。”
雪风把下载下来的文件打开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很快就关掉了,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次他没有擦脚印,并不是他粗心大意忘记了,雪风登陆北方大学服务器的时候,连续用了好几个“跳板”,就算科学院的人发现有人从自己服务器上偷走了文件,首先也是找到北方大学的服务器,然后做日志分析,数据拆包,然后或许还能摸到德国的那台机子去。
不过这有什么用呢,难道你还能飞到德国去找到那台机子?就算是德国肯配合,又运气好,找到了那台机子,那又怎么样呢?你还得接着拆包,然后再分析,继续找下一台机子。且不说数据拆包要花多少时间,就说这七大洲五大洋的跨度也够对方折腾半年多。
不过还是安全第一,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雪风又登陆那台韩国的服务器上,把刚才自己登录所留下的脚印都抹了个干净,对方要是一直往下追查,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做完这一切,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九点还得赶到大秦大厦,雪风可不想今天再迟到了,昨天已经丢了一次人。
也顾不上去代练房看自己的那些赚钱工具了,雪风急急换了一身衣服,出门下楼就去打车。
“今天运气真不错!”雪风心里暗自喜道,他从没像今天这么顺,一出门就拦到了一辆车,“师傅,去大秦大厦!”
自己大概好久没出来了吧,是半年呢?还是一年?雪风坐在车子里开始数手指头了,应该是半年吧,记得3月份的时候自己还到电脑城进了几台机子的。没想到半年没出门,这里居然又盖了几座新楼,还很气派,雪风一边哼着自己的小调,一边看着车外的风景。
大秦大厦是西京市的标志性建筑,也是大秦王朝集团的总部,大秦王朝的名字在中国可以称得上是家喻户晓了,集团下署十六个上市子公司,涉及了能源、金融、房产、媒体、物流、劳务输出等十数个产业,是中国最有发展潜力的十大企业,也是中国十大私营企业之首,就其在菲律宾投资的一个石油子公司就价值500多亿美金,足可见大秦王朝集团的富有。
雪风此时就站在大秦大厦下面的广场边,他倒是想赶快进去见识一下大厦里的风光,郁闷的是,司机死死拉住了他。雪风下车时才发现一件要命的事,自己刚才出门时着急换衣服,钱包又忘了带,这下可麻烦了,说尽了好说,司机死活不相信他。
“你这小伙,看你也是个厚道人,怎么有脸坐车,没钱付账呢?”司机也和雪风说烦了,话也不那么好听了。
“我都说了,只要你跟我一起进去,保证有人给你钱。”
“得了吧,看你这身行头,你象是在大秦集团上班的吗?没钱就说没钱,我看你那块手表不错,就抵了车钱吧。麻利点,赶快摘下来,我还要拉活呢。”司机说着就要伸手过来去下雪风的表。
雪风此时也怒了,一把推开了司机,这表可是自己的命根子,自己出门从来不带手机,但是手表却是非带不可,别人动雪风什么都可以,动表就不行,“干啥?你没见过钱是不是?不就是二十多钱嘛,老子敢做你车,就付得起钱。”
那司机看雪风虎目怒瞪,倒也不敢再上来动手,只是低声嘀咕:“那你倒是拿出来呐。”
“你!”雪风指着那司机的鼻子,沉声道:“仔细看着,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我虽然不是大秦的人,我让大秦的人出来接我进去。”
“陈砚~~~”雪风朝着那三十几层高的大秦大厦吼了起来,杀猪般的嚎叫声顿时在广场上扩散开来,人们都奇怪地看着雪风,听名字就知道他喊的是个女孩,难道这个男的是想要当众对女孩表白吗?
众人都停下脚步,准备看场好戏,结果雪风嚎来嚎去就只有陈砚两个字,失望至极的人们离开之前不忘送雪风三个字:“没水平”,顺便射来几道鄙夷的目光。
雪风也是郁闷到了极点,自己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碰上个这么难缠固执的司机,难道自己真的长了个坐霸王车的脸。
好在陈砚很快就出来了,她本来坐在大厅里等着雪风,看看时间也快到了,却不见人来,正在着急的时候看到外面一阵喧闹,隐约还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陈砚有些纳闷,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小王八蛋!”
陈砚一出来就看见雪风站在路边仰着头扯着脖子在那吼,不由在心里咒骂着,大厦就摆在你面前,难道你不认识路,还非得让人知道你是来找我不成?叫就叫了,还叫着这么没水平,那语气好象姑奶奶是他丫鬟一般,你这不是存心让别人看姑奶奶笑话么?
陈砚脸憋得通红,沉着脸就走了过去,她此时杀雪风的心思都有了。认识陈砚的人纷纷避开了,回头朝着雪风的地方露出了绝望的眼神,哎,这小子肯定活不成了,阿米豆腐。
“别嚎了!”
雪风鼻子冲天,正喊得有状态,被这声河东狮吼给打断了,还有些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高处收了回来,低头一看,陈砚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你终于来了,我可找到党了。”雪风满脸的欣喜激动,冲过去一把抓着陈砚的手,陈砚在他心里的恶魔女形象早飞到了爪哇国,现在那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
没等陈砚反应过来,雪风又把手一摊一伸,“快,先借我点钱,让我把车钱付了。”
“呃?”陈砚又是一愣,待看到雪风身后那个出租车司机,再看雪风的那副倒霉样,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顿时又好笑又可气,刚才的熊熊怒火也就变成了火星末子。
“多少?”陈砚没好气地白了雪风一眼,这家伙难道是原始社会来的么,出门老不带钱。
“就二十多块。”雪风极尽谄媚地摇着尾巴,一副可怜卖乖的哈巴狗模样。
陈砚上前来到司机面前,从包里夹出一张100的整钱,往前一递:“不用找了。”
“哎,好,好,好。”司机对陈砚连说了几个好后,也不忘对看了看一脸无知的雪风:“哥们,学着点,这才是大秦人的魄力和风格。”
雪风腾一下火就蹿上来了,跳到司机面前,眼睛瞪成了两鸭蛋:“你说啥?”
司机给吓得一哆嗦,“你要干什么?”
“干啥?找钱!老子不是大秦的人,没那魄力和风格。”
“这….”司机拿眼睛瞅着陈砚,“这….这钱可是这位小姐付的。”
“车是我坐的,老子现在就要你找钱。”
“赶紧走吧,银蝶的人都已经来了,又没多少钱的。”陈砚在旁边催促着。
“不行!丫欺人太甚,拿了钱还叽叽歪歪。没错,老子就是个乡巴佬,不会讲风度不会讲派,你赶紧麻利点给我把钱找了。”
陈砚一生气,也不开口了。
其实雪风本来也没把这几十块钱放在心上,今天本来是自己没带钱,耽误了那司机不少时间,不找也就不找,就算是点赔偿吧。偏偏那司机不识好歹,拿了钱还笑话雪风,再想起刚才被那司机逼得当众出丑,雪风就忍不住了,靠,几十块匝地了,那也是血汗钱,那也是自己朝陈砚借的,凭啥自己多付了钱,还被人当傻子?
陈砚不说话,司机也没辙了,只好极不情愿地给雪风找了钱。
“真想不通,你干嘛那么认真呢?”陈砚看那司机也开车走了,说道:“走吧,我们进去吧。”
雪风也不在乎,把钱往兜里一塞,“一会我还要回去的,我总不能一天朝你借两次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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