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名侦探的规条东野圭吾开端祈祷君隔壁那个饭桶酒小七被毁灭的人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狱鬼 > 第14章

    就在这时,冯局长不耐烦地催促道:“清河王,准备开闸门吧!”

    水根眼见绍要去开门,立刻忙不叠地说:“我跟你爹也不熟,我就不用去了吧?”

    没人搭理他,因为就在此时,绍已经拽着门上的铜环猛力地向上一提。

    门“吱吱呀呀”缓缓地打开了。

    水根机警地躲到绍的身后,防备着门里射出暗箭冷枪什么的。

    不过并没有像电影里演得那样,门很平稳地被打开了。

    那音乐声也戛然而止。尘封千年的室门打开后,并没有异味散出,反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溢了出来。

    他们依次走了进去。在探照灯的照明之下,能看出这是一个呈方形的墓室,正中央是一个长方形的石制棺床,在棺床之上摆放着一口乌黑的棺材。

    三撇胡沿着四周的墙壁摸索了一会,发现墙壁上有一条横向发展的凹槽,里面有些拧成固态的松油,那香味就是这油发出来的。

    “这应该是墓室内照明只用的油槽。”说着,三撇胡掏出打火机将油槽里的松油点燃。

    因为灯油凝固,所以火势缓缓蔓延开来,当火光绕成一圈时,墓室顿时变得明亮许多。

    墓室的四面墙角下除了极少量的陶器陪葬品外,最引人入目的是四个高大的陶俑。这几个陶俑的身上披着铠甲手持刀剑。

    而这四个近两米的陶俑,无一例外,都把手中的武器指向的正中央的石棺。仿佛在警告者入侵者,敢靠近石棺半步,立刻让你血溅五步,肠流满地。

    这么寒酸的石室实在叫水根失望透顶。这哪像什么皇帝的墓室啊?忒寒酸了!

    前段时间,他们本村的一个卖豆腐的老头得脑血栓去世了,按当地习俗土葬的时候,那棺材里还铺着金箔,老头的脖子上挂了好几条的金项链,那叫一个珠光宝气。

    这么看来难怪这个皇帝老儿的墓穴里透着阴森的鬼气了。哭着喊着当上了皇帝,没过足瘾就让亲儿子给弄死了,下葬了吧,连个卖豆腐的老头都不如,那还不怨气冲天啊!

    冯局长情绪激动地扑到了中央的石棺旁,拿手不停地磨蹭着乌黑的棺椁。擦掉了表面的灰尘,棺材的表面立刻黑得锃光发亮。看来棺材的质地很好,历经千年的岁月,表面的漆依旧完好如新。

    在棺材的盖子上钉着9颗七寸长钉。三撇胡在点亮墙壁的灯槽后,就放下自己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罗盘,像四处探查。

    每当走到四周墙壁正中央的位置时,罗盘的指针都是运转飞快。

    这时,水根发现绍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口,脸色略微苍白,一只手扶着墓门,仿佛已经隐忍了许久。

    他略显不耐地说:“快点!”

    冯局长从背包里掏出两把折叠的精钢镐头,开始去刨四周的墙壁。很快,冯局长凿的那面墙体剥落,露出一个铜匣。

    将匣子拽出来后,又用瑞士军刀启开了匣盖,里面赫然是一对人的腿骨。

    而剩下那三个匣子也依次被凿开,分别装的是头骨,身躯和一对手臂。

    这些“零件”被摆在了地中央,组成了一副完整的人的骨骸。

    水根探头看了看,四个被挖空的墙壁,墙壁里是有四个石制管子通向上处。他联想起在隧道古墓的“红云吃人事件”,心中一抖,莫非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就是隧道古墓遗址的正下方?

    因为挖掘工作被突如其来的杀人案件中断,加上已挖掘的文物中并没有什么让考古工作者眼前一亮的东西,在掘出棺木和随葬品后,加上冯局长的干预,考古队就撤离了军县。而隧道工程照样进行着。

    谁能想到,那被挖掘的棺木可能是个故布疑阵的假棺。真正的墓室其实在假墓室的地下呢!

    而这副骨骸,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弑父篡权的拓跋绍。

    想到这,他不禁望向了拓跋绍。绍看到了自己骨骸,面色入水,看不出有什么起伏变化。只是手心有些微微发抖。

    水根看他的样子,畏惧之心稍褪。

    他听评书《两晋演义》的时候,记得分明,只因那个暴君要杀拓跋绍的生母——贺夫人,所以这位清河王才愤而弑父的。有那么一杀人跟吃豆,毫无亲情可言的老子,还真不如没有。

    严格意义上讲,拓跋绍跟吴水根一样,也算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将心比心,要是有人要杀张寡妇,水根也绝对跟他拼了。

    只因杀了一禽兽老子,就葬送了当时年仅16岁的生命,还被人分尸嵌在墙壁中千年。如果变成了鬼,拥有了意识的话,他是如何挨过这千年漫漫长夜的?也难怪不想踏进这石室半步了。就好像获得自由的囚徒,怎肯再踏进囚牢半步?

    水根一时同情心泛滥,居然走了过去拍了下绍的肩膀:“那个……反正你也出来了,节哀顺变……啊,不,是重新做人吧!”

    绍反手抓住了水根的手,放在脸边磨蹭:“如果没有你,就算活过来也没有意义。”挺深情的话,要是换成一水灵小姑娘该有多好啊!水根打了个寒战,试着把手抽了回去。

    这时冯局长喊道,:“清河王,你的骨骸已经聚拢,只要再起出乌木棺中的心脏就能元神聚拢了。”

    说完俩个人又开始撬棺材上的钉子,当厚重的棺木起来时,绍情不自禁地走到了棺木的旁边,向里望去。

    这棺木特别大,里面居然有两具尸体并排拉着手躺在一起。

    其中一副已经化为累累白骨,不过头上的位置摆着一副王冠另一具却是血肉丰满,宛若再生。

    水根也在伸着脖子看,乖乖,那具尸体可够漂亮的。虽然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但依然能想象出活着的时候该有多么迷人。你看看,同样是羊毛卷,在人家的脑袋上面就是风情万种,顶在自己的头上就是乌鸦筑巢。

    不过水根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仔细一看,恍然大悟,原来脖子上又喉结,而且作为女子来说,这身体也略微有些魁梧。这个人原来是名男子,他该不会是那个拓跋珪吧?这爹也太秀气了点!

    绍情绪激动地伸手过去想去摸,可又似怕摸坏般,瑟瑟地缩回手去。

    冯局长也很激动,他伸出手来,却是去拿挂在那具漂亮尸首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玉石项链。

    绍一擡手,冯局长的身子立刻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在墙壁之上。

    “别忘了,只有帮我和万人聚拢元神,你才能拿走定魂石。”

    冯局长捂着胸口,咳嗽地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目露凶光瞪着绍,最后还是朝三撇胡一挥手,示意他做法行事。

    三撇胡拿出一张朱砂纸符贴在那具新鲜的尸体上,然后拿着另一张准备贴到水根的额头,水根吓得直往后躲:“你们要干什么?”

    绍突然伸手抓住水根,那种千万丝线缠绕在一起的感觉又袭向了水根。

    看水根无法动弹了,绍一伸手,把另一具化成白骨的尸体扬出了棺外,白骨散落得到处都是,然后他把水根轻轻地放入到棺材里,摸着他的脸,用怪异的嗓音柔声安慰道:“闭上眼睛,一会你就会想起我们的前尘往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再一起永不分离了。”

    水根想说话,可嘴蠕动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到这部田地了,他什么都明白了,感情他们是想再请一个老鬼上自己的身啊!”

    三撇胡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剑开始念念有词地做起法来。

    水根心惊胆颤地等待着鬼上身的那一刻到来,可是过了半天也没什么特殊反应。

    倒是绍显得越发的焦灼。

    这时,三撇胡突然伸向那尸体的胸部,揭开衣襟,那平坦的胸部居然有道狰狞的口子。

    三撇胡很快从里面掏出一颗鲜红的心脏,那心脏上刺着三根钢针。

    当三撇胡拔掉钢针后,就把这心脏放到组装好了的绍的骨骸里去。

    心脏落地的那一刻,立刻化为血水渗入地下。

    就在这时,绍突然痛苦地大叫一声,倒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

    冯局长见状,哈哈大笑,上去冲绍狠狠地踢了一脚。

    “就算是千年的厉鬼,遇到我冯国辉也要收起爪子。怎么样?元神归位的滋味挺好吧?”

    他又拍了拍三撇胡的肩膀:“老张,活儿干得利落,那颗心脏被你抹了寺庙供奉了百余年的香炉灰,被这个东西吸回去,只怕千年的道行也所剩无几了。

    就在绍到到地的那一刻,水根的身体就解除了束缚,他扯掉头上的符纸,坐起身来。

    突然他感到耳后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然后耳边是皮肉绽开的扑哧声,一颗小指甲般大小的玉石,从他的耳后挣脱了出来。

    就在这时,冯局长一把扯掉那古尸身上的项链,而那颗玉石居然自己漂浮到了项链一处缺失的镶嵌处。

    倒在地上萎靡不振的邵看到这一幕,立刻放出孤狼一般的嚎叫:“他不是万人?”

    水根捂着鲜血直流的耳朵,恶狠狠地心想:“万人?我他妈就一个人,不然能让你们这帮儿子这么欺负?”

    至于那玉石是如何跑进自己耳朵里的,他大致也能猜到。大约就是冯局长带人把他从同学家绑架走的那段时间。

    在车上,曾经有人给他注射了麻醉剂,昏迷不醒了好一阵子。

    后来从坟地逃出来后,他洗脸的时候发现耳后长了包,当时也没在意,还以为上火起的焖头。至于后来,更是官司缠身,早就将这不起眼的小包忘在了脑后。

    冯局长嘿嘿地阴笑着:“他当然不是万人,你看这个一脸衰样的泥腿子哪点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倾国佳人?亏得你能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的对他上下其手!不过为了能找到能容纳我这祖传碎玉的至阴的男人,可费了我不少气力,没能帮你挑个模样周正的,还真对不住你清河王啊!

    水根听得迷糊,却眼见着身边那具尸体熟透的花朵般,迅速地风干起皱,又化为一堆碎末,只剩下一副白骨。

    勉强站起身来的邵当然也看到了:“不——!”

    他想伸手,却又被冯局长一脚踹到了地上。那哽咽痛苦的声音,好似哀号的野兽,听得水根心里有些难受。

    看来这鬼虽杀人不眨眼,但生前也应是个敢爱敢恨的性情中人,这点倒是比冯局长强多了。

    啥也别说了,这年头,腐败干部鬼见愁啊!

    突然,绍咳了一口血,就倒在地上不动了。三撇胡,拿着一罐炉灰走过去,想给绍灌下去。

    也就是刹那的光景,三撇胡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只见本来应该软成一团的邵,正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甚至能听到新鲜的血液从动脉里,争先恐后地流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