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广胜被遣返回监狱后,突然食量大开。监狱食堂吃饭,菜是有配量的,米饭可以随时添加。每次他的菜都吃没了,还能干嚼白米饭,一点咸淡也没有的连吃四大碗。把周围的犯人和预警都看呆了。
再然后,广胜的肚子就一点点大了,刚开始谁也没太注意,毕竟吃那么多不胖才怪呢!
可后来,广胜总是接二连三地打哈欠,在工地铲土的时候都能拄着铁锹睡着。到了最后,任何长眼睛的都能看出广胜的肚子不大对劲儿了。尤其是洗澡的时候,大家都猜测广胜那布满血筋的肚子里肯定长瘤了。
今天白天正好监狱给囚犯进行例行体检,到了广胜那,医生立刻惊疑地“咦”了出来。
本来以为里面长了肿瘤,医生拿着特制的针管准备吸取一些病理细胞回去做切片检查,没成想当针管刚挨近肚皮的位置时,能明显看到涨开的皮肤下有东西在不停地蠕动,当时广胜疼得跟狼嚎似的。
这下医生不敢轻易地下吸管了。
幸好医疗队还带了一台简易的超声波仪器,结果这么一超,所有人看着笔记本电脑里的图像都目瞪口呆。
在广胜肚子里蠕动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成型了的胎儿。男医生赶紧叫来在女子监狱做检查的妇科大夫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女医生的隐形眼镜差点吓掉,在仔细看完了图像中蠕动的东西后,研究了半天,不大确定地说没有心跳,好像不是胎儿,但说是肿瘤又是有身子有脑袋的,尤其是会自己蠕动,那狰狞的模样倒似没长开的小恶鬼一般。
最后医生对监狱长说,这个犯人的情况太特殊,得送到大医院去进一步确诊。监狱长一看这么折腾了大半天,天也黑了,就打算第二天把广胜送到市里的大医院去。
不过广胜倒是给整个看守所里的狱警同志提供了无限的乐趣,大家吃完晚饭后,都跑到监狱的卫生室里看着广胜的肚子聊天磨牙。
这时,旁边一小医生指着广胜的肚子说:“你们看那些分布的血管跟字符是不是很像?”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这么觉得监狱长突然想起前来探监的梁博士正是古文字方面的专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立刻派人把他叫来。
广胜大哥自从检查出肚里有了后,精神就有点陷入崩溃,他第一个直觉就是跟自己那俩次异境奇遇有关系。
说不上是碰了什么脏东西,才惹得小鬼上身的。
一看到水根与万博士二人,立刻坐起身子破口大骂起来。
万人紧盯着广胜隆起的腹部立刻快走了两步,低下头仔细去看他肚子上的花纹。看着看着,眼睛不禁微微眯起。
广胜这边也是提心吊胆的,看万人神色有异,立刻紧张地问:“我肚子里的是什么鬼玩意儿?”
万人没有搭理他,转身对监狱长说:“就是些突起的血管,花纹挺特别的,但是并没有特殊的意义。”
这让满屋子等着再蹦出点奇闻异事的人大感扫兴,除了看守外,其他人都纷纷散去。
当半天观赏猴儿的广胜眼看着水根与万人要走,立刻急得大喊出来:“你们不能这么不仗义,我可半点没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啊!我都这样了,你们得救救我……”
当房门掩上时,水根觉得广胜绝望的嘶喊仍在耳边响起。
“你真没办法帮他吗?”水根不禁问道,万人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他的手快步地离开了君山监狱。
当重新回到车上时,万博士的脸才露出些许的欣喜之情:“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有了彻底克制嘎仙之血的法子!”
水根听了也是心中一喜,毕竟王爷也中招了,想想拓跋绍的腿间伸出俩章鱼须子的样子,水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要是有法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万人接着说道:“你知道广胜肚子里的是什么吗?那肚子上的血管其实都是密密麻麻的聚魔咒,广胜肚子里的是难得一见的鬼婴!结成鬼婴,需要那怨灵生前充满戾气,且遭受着恶疾的折磨。而且他生前必须是半人半魔的体质。
最重要的是,他在临死前必须附着在同样戾气很盛的人的身上,同时吸附大量的怨灵阴气才能成形这么看来,符合这些条件,应该是天师转世的冯局长了……而广胜所处的君山监狱又是阴气极盛之地,天时地利人和啊……没有人为的安排,真是太难得了!”
水根默默想象了一下广胜大哥分娩出一只小烤肉冯的情景,情不自禁又打了一个冷颤。
“就算他怀了烤肉冯的孩子……那跟你解开嘎仙的诅咒有什么联系?”
万人微微一笑:“因为鬼婴可以将嘎仙血中的怨气抵消。”
小孩听明白了,原来万人是想把广胜的孩子当药引子用啊!
“不过在监狱里不大方便,看来得把他弄出来……”万人不再说话了,边开车边琢磨着一肚子的歪歪肠子。
万人并没有太为难水根,将他送回家后就径直开车走了。
对于他说把拓跋绍和广胜弄出来的承诺,水根并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俩个人一个是重大盗墓腐败杀人案的疑犯,一个是屡教不改还越狱的黑道分子。
万人顶着个大学教授的名头能做些什么啊!
不过水根是小看万人了。没几天的功夫,他就听说县长儿子放出来的消息了。
但不是无罪释放,而是按精神病杀人处理的。听说这个戴鹏老早就精神不正常了,据精神病的权威专家鉴定,他属于重度狂暴精神分裂患者,估计当时也是顶着县长的名头,被冯局长利用了为非作歹,可免除刑事责任。
不过这么一来,戴县长的仕途也算到头了,被调到一处偏远的地方下调当乡长去了。
一家子听说自己儿子疯了,立刻前去看望,没成想儿子谁也不认得了,说话也怪腔怪调的。
当妈的哭得跟泪人似的,可也无计可施,只能聊表安慰,起码免除了刑事责任,不过却要在精神病院里了却余生了。
仕途受挫的戴县长发话了,谁也不准去看他,就当没这个丢脸的儿子。
戴鹏被转到市属精神病院的第二天晚上,一辆轿车偷偷地把他给接走了……
水根坐在车里,看到绍出来了,一脸欣喜地想去打招呼,可忽然想到俩人之前的不愉快,顿时又拉下了脸。
自己在他眼里是人人都能上的大炕,还是别热脸贴冷屁股了。
可绍看到水根后却是一愣,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自然,到没有像水根之前想象的那样横眉冷对。
上了车后,他坐到车后座看着身旁的水根,想说点什么,又不太好意思。
看水根歪着脑袋也不搭理他,只好拿胳膊肘捅了捅孩子说:“我知道你没骗我。”
废话,我吴水根是胡掰掰的人嘛!不对,他怎么相信万人的老二能分叉了?
水根疑惑地转过头看着清河王。清河王居然难得脸泛起了些许红潮:“那个那天你来看我……晚上我就有点想你了……”
水根听得迷糊,又眨了下眼睛,看着王爷的表情越来越窘迫,顿时醒悟了过来。
该不是他夜里自己……那什么了吧?
接下来绍冲着开车的万人一声大吼印证了他的想法:“你的血该死的沾了什么邪魔歪道!如果解不开,我就一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