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台上气氛紧张，现场的音乐老师还为这段配上了烘托气氛的音乐，想让第二名的发布变得更焦灼一些。
大屏幕上放着两个人的面孔，台下的粉丝举着手幅和灯牌高喊着名字。
坐在人群中间的姜桔柚只是看着台上的场景勾唇一笑，她垂下眼眸，刷新了一下界面，看了一眼热搜排名。
热搜榜上的前排已经被随机娱乐占领，有官宣出道赛的词条，有组合概念的词条，还有单人海报的词条，更甚至还有练习生们被名校录取的词条。
人群中坐着的姜桔柚挺直了一下腰背，肩向后舒展开来，口罩后面的笑容更是灿烂。她非常满意台上台下这个对比。
“走吧。”姜桔柚对四周随行的工作人员们说。
此次来的不止有姜桔柚，还有A&R部门的几个小组，以及综艺部门即将负责出道赛节目的团队，一行三十多人。
在台上宣布出第二名的时候，姜桔柚带领着团队的人起身，在四周观众众目睽睽之下整理好衣物，然后转身离开。
刻意选在这个时刻，刻意弄出动静，刻意不低调。
“我去……”
“我都不敢擡头，生怕被记住脸。”
“这个场子砸的，就差扔到节目组脸上了。”
“虽然我来看终演，但我还是随机娱乐的人。”
“晚了啊。”
现场不少观众都是追过当初《青春悸动21次》的人，面对这个场面，大家只会更激动，恨不得他们立马打起来。
姜桔柚她们这番动静很快就被发到了网上，论坛里批判她不尊重人，也有说她这番行为看得人很爽的。
大家也很快明白，为什么会选在今天这个时候官宣。
“标题：吃瓜理讨/但我还是觉得解酒药好帅啊……”
“她特意选在今天官宣，除了要抢果子台风头外，我觉得更酷的是她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这点，她非常清楚大家一定会期待出道赛，也清楚大家一定会过来看，也明白这份大众的期待一定会将她们托上热搜这件事。”
“要是今天官宣没上热搜，仅是粉圈自嗨，那她在现场抢风头这件事一定会被群嘲，可事实相反。”
“解酒药胸有成竹这点实在是太酷了！”
“搞得我更期待出道赛了！也期待她做出来的团！”
评论区：
“她起身走人那张动图实在是太帅了，刷到就想打开再看一遍。”
“不懂骂她没礼貌的人，解酒药安静的让他们拉踩了半年，这些人怎么不去指责节目组？”
“只有我注意到她们那一波人全是女性吗，我刚去查了下，sjyl百分之九十的员工都是女生。”
“我没素质，所以我觉得很帅很爽，我爽就OK了，管那些道德标兵怎么想。”
“百分之九十都是女性有点夸张，她们演出部还是有不少男职员的，但是高层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女性这是真的，只有演出部的高层是男的，其他都是女职员。”
“人就是会在不同时段反复爱上解酒药～”
“她这份自信真的好迷人，可恶！女人，被你吃定了，我就是无条件相信解酒药的品味。”
“笑死我了，还有秀人的站姐出了解酒药的现场直拍！”
热搜彻底被随机娱乐占领，再一次向圈内和圈外证明了自己在大众面前的影响力。
之前外界每个月都会传一次出道赛的小道消息，但那都是编出来的料，每次让爆料人给点证据，它们都会销号走人。
圈内一直没发给出确切的消息，就连随机娱乐的员工都没法，因为公司就是不走寻常路。
正常综艺都会在开播前做好招商，随机娱乐的员工也是这么以为的，甚至连招商会议都准备了，等着姜桔柚回来开会，商量要给哪些品牌方发邀请。
结果姜桔柚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达命令，公布出道赛开播日期。
所以说不是随机娱乐的职员嘴严，是她们实在是没想到竟然有综艺不做招商。
此次《时光列车倒计时》的节目跟以往一样，在字幕站播出，赛期无广。
闻到血腥味的粉丝们也立马从这点明白过来，随机娱乐肯定又准备了一堆割韭菜的手段，大粉们立刻发粉见，让大家把钱都先攒着，以防随机娱乐突然出招。
练习生们的超话也久违的活跃了起来，粉丝数量更是噌噌的往上涨，数据组更是许久没见这么多人同时在线，管理组的人差点抱一起哭出声。
随机娱乐的官宣让“年”提早到来，各家粉丝激动得恨不得出去放个烟花庆祝一下。
有的是嘴上说说，有的是真这么做了。
叶幸家富婆粉丝多，就真有开礼花为叶幸庆祝的。
除了庆祝久违的看到新鲜叶幸外，更加要庆祝的就是叶幸考进了北京的重点高中。
二十一个练习生里，一大半的都是初三生，两个月前回来考试时短暂的引起了一下热议，但就待了几天，考完立马就走了，走得悄无声息。
暑假期间随机娱乐没怎么更新物料，粉圈的活跃度也跟着变低，引得练习生们在各个论坛的存在感也跟着变低，都没人在意他们的中考情况。
随机娱乐也是一直守护着练习生们的隐私，一直到今天回国了，练习生们即将开学，各大学校的录取名单也都公开了，大家才注意起练习生们的高中录取情况。
每个练习生的中考成绩都较以往小幅度的上涨，其中叶幸更是考入重点高中，甚至名次也是名列前茅，他的这个消息也随着出道赛的公开，一起上了热搜。
不少前来吃瓜的学生党忽然发现，叶幸竟然要成为自己的同学了。
叶幸的这份好成绩给在这半年里一直被压着的幸运妈们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因为之前的生存赛里排第二十一，每次一打架就要被拉出来说，这个排名看上去不痛不痒的，但实际上是她们在粉圈的话语权。
尤其是跟裴鹿鸣家粉丝打架的时候，话语权更加重要。
叶幸考入重点高中，算是让她们跟着扬眉吐气了一番，粉丝还爬回来不少。
更加让人感激的是，叶幸经历了半年的训练，外形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帅气了，光是这个脸，就能成为底气。
脱去稚气的面孔后，他的五官轮廓变得更加立体深邃，金发官宣图更是将他身上艺术气息扩大，宛如一件从博物馆逃出来的艺术品。
单人官宣海报的概念为刚出舱的仿生人。
银色背景的实验工厂内，一座座玻璃方舱被打碎，身后的线路和管道凌乱坠下，叶幸站在破碎的方舱格前，机械手捏着玻璃碎片，嘴角挂着透露出危险意味的笑容，凌乱的金发挡住一只眉眼，本应该遮去一部分攻击性，可他那只紧盯镜头的眼睛太过于坚定，像是锁定住猎物的杀手一样，情绪扑面而来。
明明是定格的照片，可大家却仿佛看到了当时工厂的混乱。
而叶幸这张硬照则是被转出了几十万的数据，碾压其他练习生几千几万的转赞评数据。
“生了一张木头美人的配置，但却是硬照的神。”
“叶幸无论是Acut还是Bcut都太绝了，好伟大的一张脸。”
“这张海报太绝了，无论是背景里的道具还是叶幸的动作，都天时地利人和，连那个挡住眼睛的碎发都恰到好处。”
“其他练习生的海报就是本人的感觉，但叶幸的海报总有一种剧情角色的感觉，我能脑补出一堆故事。”
“再说一遍：叶幸！硬照的神！”
“也真是神奇，叶幸跳舞给人一种僵硬感，但是拍硬照的时候肢体倒是格外的放松舒展。”
“金发！是金发！啊啊啊啊金发！”
“大家都好会说，不像我只会说啊啊啊啊卧槽！”
与此同时，刚返回家的练习生们也接到了公司的通知，要求后天带着自己的行李到公司集合，准备赶往园区，参加出道赛的拍摄。
大家连床都没躺热呢，就得立马起身收拾行李，有几个家不在北京的更甚至是刚下飞机就收到了这条消息，只能赶回家跟家人吃个饭再返回北京。
同一时间，姜桔柚也收到了他们即将进园的消息。
商务车上，杨司玉也看到了社内软件里发的公告，她扭过身子去问后面的姜桔柚，“后天进园拍，那没两天就得放出来了，来得及吗，要不是还是找之前的剪辑团队，我记得咱之前出片的速度就挺快的。”
听到这话的姜桔柚僵了一下，她清了下嗓子说，“咳咳……已经联系好了。”
她又在心里默默地点系统，“那什么……会给优惠的吧？”
系统：“……”
明明说是下周就开播，但这一周等得格外焦灼，甚至粉丝们觉得这一周比之前半年还难熬，随机娱乐的员工嘴太严，根本就扒不出什么消息。
他们拍摄的地点又是之前的园区，那里根本就进不去，想要了解点情况宛如登天，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已经进去了，节目已经开始录了，明天就要播了。
这周安静得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节目没点路透就算了，随机娱乐也这么安静，她们属实是有点不适应。
第六感告诉她们今天应该要发生点什么，所以粉丝们都在不停的刷新随机娱乐的官号。
但要问这份直觉是哪里来的，有粉丝回答：
“不是，这回节目又不招商，虽然很好，但这意味着它又要时不时的发疯一样策划个活动出来，然后收割一波韭菜……明天就要开播了，我觉得它今天肯定要卖点什么东西，来吧，我的钱包已经准备好了。”
刚有大粉这么说完，随机娱乐的官号就上线了。
“标题：吃瓜理讨/报——卖了！它开卖了！！！”
“死机娱乐刚刚官宣！终演定档2月3号！在杭州奥成体育场举办！”
“[ps.杭州奥成体育场能容纳89000人]”
“还卖了个应援棒！就概念短片里的那个小百花！”
评论区：
“？”
“这都没开始呢，她就卖上终演了？”
“我之前看组里有人发sjyl申报了杭州那边的体育场，我以为是假瓜，没想到是真的。”
“忽然舒心了不少，卖了就好，不然我怕它破产。”
“八万九……定价多少？”
“票价还是原来的票价，两个小时后开售，开演一个月前随时退，在盖乐希上抢，没办法选座，只能选票价，座位开演前一周出来，姐妹们，什么也不说了，89块钱这个热闹我凑定了！”
“它那个应援棒概念好绝啊，第一次见这么迷你的应援棒……看得我两眼一黑。”
“啊……我看到那个应援棒了……”
“应援棒怎么了，有图吗？”
“看到了……”
“食指指甲盖大小的应援棒我真是追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
“但是它一个卖三块钱诶！”
“以sjyl以往定价来看，该不会出道人数就三个吧？”
“21进3？”
“怎么可能！！！肯定是七人啊，她一直都是以7分组的！”
“不是，你们没看懂，它那个应援棒可以自己DIY，可以多买几个串起来做成手环，用丝带就是手环，用松紧带就是发圈，你要想灯牌大战的话还可以串成练习生的名字。”
下午官宣的这两个东西成功占领论坛，内娱现在的娱乐圈组里全是相关话题，有在讨论场馆为什么选这么大的，也有在讨论那个三块钱的小灯珠还可以DIY成什么的。
各家粉丝看到这两个官宣后还傻眼了一下，但放随机娱乐身上又显得特别合理。
“受不了，谁家开票提前俩小时说啊？”
“那个应援棒真的可以串练习生名字吗，不会违反规定吗，能不能让后援会去问一下，要是不违反规定的话咱们可以买了后做灯牌。”
“还是咱们太善良，做灯牌还得问一下。”
“八万九的话开多少座啊，至少八万个座位吧……八万个座位我再抢不到就说不过去了啊。”
“这么突击地开票还不愿意？等节目开播后入坑的人多了，你还抢得到？”
“啊……没想到这点，谢谢随机娱乐怜悯。”
“好良心，还是580诶……这回580必须有我的位置，我要小卡！”
“盖乐希上已经可以预约提醒了，妈的，点进去一看十七万人想看……我同担这么多吗？”
果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现在暴风雨来了，各家兵荒马乱的，又要准备抢票又要研究那个应援棒怎么使用。
随机娱乐给出的应援棒官宣海报上一共有多个版本的物件，第一个就是被大家广泛讨论的小灯珠，它只有指甲盖大小，模样就是概念短片里的那朵小花，白色花骨朵配上两瓣绿叶，尾部叶茎有一个长裂口，可以串丝带进去，旁边还有例图，白色丝带将十几朵灯珠串在一起，将它变成手环。
第二个物件就是大家正常认知里的应援棒，一个透明的亚克力圆球配上白色的握柄，里面的内容物则是小灯珠。第三个物件则是类似于铃鼓一样的东西，可以将小灯珠在上面挂一圈。
给出这么多版本，唯一不变的就是里面的小灯珠。
官方给的展示视频里，应援棒里的灯珠在晃动碰撞后会发出响声，还会因为晃动的力度不同，灯珠的亮度也会不同。
摇铃上的就更明显了，它就是可以发出响声，类似于小铃铛一样清脆的声音。
这么多物件，定价也各不一，灯珠三块钱一个，需要单买，应援棒一套则是六十九块钱，摇铃则是四十九块钱。
跟演唱会票价一样，分各个阶段，照顾了不同背景的粉丝。
“不是，它看不起谁呢？定价这么便宜是怕我买不起吗？”
“所以有没有后援会去问一下啊，要是能做灯牌我现在就下单一百个灯珠。”
“这种情况的话，我一般是Allin，结果Allin完才一百出头……从没追过这么省钱的星。”
“我才入坑，不好意思问一下，随机娱乐的东西都这么便宜吗？”
“嗯，随机娱乐的东西都很便宜，就是限量。”
“……这是花骨朵……该不会以后还有第二版第三版吧？”
“……”
“感觉我们发现了真相。”
“那我多屯点，以后十周年卖给团粉。”
在慌乱讨论中，两个小时也慢慢过去，大家表面上都刻意不提终演门票的事，但私底下已经开始测试网速了。
临开票还有十分钟时就可以提前进场填信息了。
许久没用盖乐希抢票的众人发现，它抢票界面改版了。
“怎么还有弹幕？”
“hi～姐妹们～”
“它能选人诶？！？！”
抢票界面不仅多了弹幕，还多了一个需要填写的信息。
下面的表格问购票人：“请在表格中选择您期望的粉丝区域。”
拉开一看，里面不仅有二十一个练习生的名字，还有ABC组的选项。
大家开开心心地选了，嘴上还夸起了随机娱乐，弹幕还给随机娱乐弹了一阵掌声，但渐渐的大家就发现情况不太对。
购票界面最上面的座位图出现了扎堆的情况。
C组就是高夏屿他们那组，座位集中在舞台右侧，现在画面上右边的位置一片绿，左侧A组的位置倒是没那么满。
“好家伙，粉籍调查啊。”
“C组这边人这么多？”
“有没有接受调剂的选项？”
“每个练习生对应的粉丝数量是固定的吗？”
“假如啊，我是说假如，C粉籍的选了A会咋样？”
“会被A组其他毒唯殴死。”
“为什么要这么弄啊，收回我的夸夸。”
“不是，粉丝数量不是固定的，你看C组这边的区域明显比其他两组大。应该是选的人多区域就会扩大，选的人少区域就会缩小。”
同一时间，姜桔柚也在拿着手机看抢票界面上的弹幕，她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因为弹幕上的话慌乱。
倒是系统好奇了起来，“为什么要这么设定啊？”
要知道盖乐希每修改一次就要花费许多钱，这笔钱甚至会根据等级的增长而变多，姜桔柚此次增加的这个设定就花了近百万。
在系统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个不必要的设定，因为它只能在组合演唱会上使用，国内又有多少组合呢，更何况那些组合也不适用她们的软件。
也就是说这个花了百万的修改只为随机娱乐的组合存在，且还是节目限定。
姜桔柚听到系统的提问了，但她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盯着屏幕上越来越大的C组区域和弹幕。
弹幕上已经开始站队了，大家讨论的不是这个功能的好与不好，而是在吵哪个组的人气高。
画面上C组的区域越来越广，其他几组的范围一直在被挤占。
待抢界面的同时在线人数忽然升高，姜桔柚都能想得到那些出去到微博上摇人搬救兵的画面。
许多人估计还不知道要抢票的这件事，但仅仅是这点时间，就已经有超过四十万人想要观看此场演唱会，同时在线人数更是突破了五十三万。
不同深度的绿意互相争抢着位置，弹幕上更是变成小组大战。
看到这个场面的姜桔柚才露出笑容，她轻笑一声，回答系统，“唯粉可以养，团粉也可以，没看她们现在已经自动分组了吗？”
当利益和名利绑定在一起时，毒唯也能被凝聚在一起，集体荣誉感也能被培养出来。
成团人数还没出来，但大家都知道会是以这三组展开对决。
在节目播放的这几个月里，每个练习生的成绩都跟小组绑定在一起，唯粉想不站在团粉的角度都难。
“知道C组人气为什么最高吗？”姜桔柚突然对系统发问。
系统迟疑了一下，“……因为高人气成员多？”
她再次笑出声，“是因为大部分人喜欢的练习生，都在这个组。”
“……？”
姜桔柚看着眼前显示的问号，笑容更灿烂了，“ABC三个组，每个人之前都没有同组过。”
她说的是《青春悸动21次》的赛制分组，拿C组高夏屿他们七个人来说，在之前的比赛期间几乎没有同组过，撑死偶尔有两个人同组，像是最后终演时姚烁和叶幸同组了一下
而当时的赛制是小组内对决，这就造成观众在看时，只会在小组内挑剔，而小组又那么多，观众在看时，基本上每个组都有一个Pick。
而ABC小组就是这么分出来的，三组的形象和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这完全跟选择他们的观众取向有关。
C组之所以是高夏屿、陈雾、桑墨、叶幸、池乔、姚烁、裴鹿鸣这七个人一组，全是因为当时一部分观众在投票的时候连选的七人就是他们。
也就是说，姜桔柚从那个时候起就布了一盘局。
打散他们是为了不让粉丝之间产生竞争，要求连选七人是为了出道赛重组，ABC这么分是为了收网养打捞团粉。
而花近百万修改一个设定，就是为了提炼团粉——
姜桔柚：哈，没想到吧！
也不知道大家看没看懂后面这段，当时布局的时候我CPU都要干烧着了，以为会被发现的，但是好像无人在意，今天把伏笔挖出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写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