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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玉露凝棠 > 第95章

    95第95章

    ◎“看着我的时候,你又在想谁?”◎

    喻凛乍然出现在她面前,没有一丝征兆,她自然也没有准备,难免怔住。

    见她只看着他不说话,喻凛凑近,“嗯?”

    也正因他短促的一声提醒,方幼眠瞬间反应过来。

    她正色撇开了脸蛋。

    掩藏在宽袖当中的细指却不自觉摩挲了一下。

    “你怎么过来了?”他不是很忙吗?

    “自然是听说有人要请眠眠去用膳,我恰好没吃,不如厚着面皮一道蹭个饭。”

    听说?她才不信。

    方幼眠拧眉,“你派人跟着我?”陆如安的侍卫才上门多久,喻凛居然就知道了?

    “没有。”他矢口否认。

    的确是派人跟着了,不过,跟的不是她,而是陆如安。

    “那你怎么会知道?”方幼眠疑心不减。

    他没有与她讲朝政上的事情,只胡诌道,“是因为我们住得近,最近有人带着侍卫过这边的巷口来,留意到了,这才向我禀告,我便着人留心了一下内情。”

    实则,最近京城风声鹤唳,陛下病重昏迷不醒,各州郡大人都上京城来为陛下祈福。

    其中便有宁王的人,喻凛派了督查司的人在城门防守,严查京城的人,他每日都有过目核查名户,怕底下的人不仔细以免有人鱼目混珠,浑水摸鱼。

    因而,陆如安一进京城,他便知道了。

    陆如安不比旁人,喻凛调换了督查司的人,让亲卫跟着他,果不其然,他才进京第一日便来私宅这边了。

    其心可居。

    喻凛总是有理由。

    方幼眠想到他上一次的措辞,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这个“恰好”,“正好”,真的那么巧合吗?

    “都督大人要去什么地方用膳不可以,为什么非要跟我一道去,恐怕不太方便。”

    “眠眠不欢迎我?”

    方幼眠皮笑肉不笑,才不要在这里和喻凛绕圈子,喻凛的嘴皮功夫厉害,她说不过他。

    “眠眠放心,只让我捎个马车,到了陆府,我自有说法。”

    他如此讲,方幼眠都不好回话了。

    快些去用膳,一会子归家,还有妹妹的事情耽搁着,千万不能耽误了回来的时辰。

    故而她径直往外走,正提着裙子要上马车,谁知腰间卷过来一只结实的臂膀,缠抱着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抱上了马车,他也随之而来。

    方幼眠看着他,“”

    外面千岭趁热打铁吩咐车夫,给他递过去一锭银子,“走吧。”

    “你”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收买她的人。

    那车夫拿了钱受宠若惊,意踌躇看向方幼眠。

    她叹息,“走吧。”

    两人许久没有同坐马车之内了,方幼眠却没心思遐想多余,兀自垂眸沉思着方时缇的事情。

    她果真是吃坏了东西么?

    若非吃坏了东西,又是因为什么?看着她的样子,真的很像是有了身孕。

    可方幼眠不愿意用这样的想法揣度自己的亲妹妹,果真是有了身孕,那便意味着

    可她还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但又想到跟方时缇提起议亲事情的时候,她的抗拒不止是议亲抗拒,就连请郎中也抗拒。

    吃酸厌腥。

    方幼眠是没有生养过,可在喻家几年也见过不少生养的妯娌,怀孕的人,口味会刁钻一些,多嗜好辛辣亦或是酸涩之物。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脾胃弱,吃不了酸涩,要尝一口新鲜,也不应当吃那么多吧

    再害怕吃药,不想请郎中,也不至于反应如此之大?

    思来想去,不免忧心忡忡,脑中思绪繁复错杂。

    素日她忙碌,又对她信任,找了人跟着她,越发少留心妹妹了。

    “眠眠在想什么?”喻凛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见她失神落魄,时而紧蹙黛眉。

    闻声,方幼眠擡头看去,她看着喻凛的时候,目光也还是散漫。

    直到男人不满,擡手捏了捏她的脸,她才像是彻底回魂,“你做什么?”

    “这句话应当我问眠眠吧?看着我的时候,你又在想谁?”

    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莫不是这些时日,她背地里又有什么新的哥哥了。

    “无聊。”方幼眠撇过脸。

    见她神思倦怠,静默了一会,喻凛又问起,“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方幼眠摇头。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没事人,既然不想说,那他便派人去查查。

    能叫她如此失神,想来事情棘手。

    方幼眠做铺面的事情,喻凛一直叫人留意着,那人不是说一切顺利?

    莫不是妻弟妻妹出事了?

    可也没有啊?

    方闻洲虽说在官场之上屡受打压,但他都能周旋,处理不过来的,喻凛会私下帮他处理,至于方时缇,不是一直在家么?

    喻家和祝家,还有方家,至今安宁着。

    只不过她那个嫡母,一直没有离开京城,跟二房的婶婶打得火热,和他的母亲虽然看不过眼,拌过几次嘴,到底相安无事。

    喻凛虽然也不喜欢这个方家的嫡母,可到底明面上是方幼眠的母亲,他要顾全她的面子,便不能出手管制。

    见她心绪不佳,喻凛也没有逗她了,他碰了碰她的头发,“若有事情棘手,无法解决,便告知我。”

    “纵然我已经不是眠眠的夫君,但永远会为你兜底。”

    话不曾说尽,喻凛又来了一句,“亦会为眠眠冲锋,哪怕陷阵,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男人醇沉的嗓音温柔十足,他拍脑袋的力道也轻柔,落在耳畔的声音无形有着安慰人的力量。

    方幼眠擡眸看他,却撞入他温柔似水的深眸当中。

    在他的眼神当中,方幼眠感受到了情感。

    他的真挚。

    就这样看着喻凛,与他对视,不知怎么的,她的躁郁乱不安的心,忽而就沉淀了下来,“”

    很快便到了陆如安的府邸,的确是新居落成,看匾额就能够看得出来,甚至于石狮子还绑上了红绸。

    喻凛看得皱眉,这姓陆的拴个红绸请她进去用膳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

    方幼眠已经着人去通传了,陆如安很快便来了。

    “幼”眠妹妹四个字还不曾完全脱口而出。

    在见到方幼眠身侧男人之时,陆如安愣了,不过他很快便正色,朝着喻凛拱手做了一个揖礼,“不知都督大人下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喻凛这尊大佛怎么会过来?还是跟方幼眠一起?

    陆如安心中飘过疑云。

    一到人前,他又穿上大都督的清冷皮相了,淡淡嗯了一声,声音不咸不淡,“小陆大人不必客气。”

    “原是本大人不请自来,小陆大人不会见怪吧?”

    “怎会。”陆如安收礼正身,客套笑着。“大人此言,实在是折煞下官了。”

    喻凛看着他不卑不亢的样子,这倒是个聪明人,比那个姓吕的识规矩多了,也不敢在他的面前犯浑造次。

    纵然如此,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免得有人按捺不住心思,总觊觎本该就属于他的人。

    喻凛回以淡笑,“今日去看眠眠,从她那边得知小陆大人请人热院子启灶,本官没用膳,便厚着脸来蹭一蹭现成的了,小陆大人不会介意吧?”

    “大人莅临寒舍,是下官的荣幸,怎么会介意,酒水简薄,万望大人不要嫌弃才好。”陆如安恭敬请喻凛进门。

    “不愧是节度使大人的儿子。”喻凛赞了一句。

    他进门之前,俯身低头请身边的姑娘,“眠眠先。”

    眠眠

    不是说和离了吗?

    为何瞧着两人还是这般的浓情蜜意,好似没有和离一般。

    这

    感受到陆如安不解询问的眼神,方幼眠还没有回他的眼神,喻凛便已经遮挡住了。

    男人宽肩窄腰,将姑娘玲珑窈窕的身段遮得严严实实。

    在喻凛侧眸看过来之前,陆如安垂眸,“”

    方幼眠不知道喻凛已经在暗中敲打对方了。

    这顿晚膳,倒吃得她像个跟随喻凛来的外客一般。

    喻凛说吃酒,陆如安便着人上了一些,她自然是不能吃的,就在旁边默默用膳,看着陆如安给喻凛敬酒,时不时听喻凛说话。

    当然,并没有过多说什么。

    期间就提到蜀地一些官场上的事情,喻凛活像是上司来巡查,陆如安斟酌着话回。

    方幼眠坐在旁边倒是不受冷落,因为喻凛与陆如安说话的时候会给她夹菜。

    见状,陆如安让旁边的婢女上前伺候,喻凛却制止了对方,说是不用,“顺手的事情。”

    陆如安不好掺和了,他已经在喻凛的言行之下感受到了他对方幼眠的“深意”。

    “我自己来。”方幼眠婉拒。

    虽说是婉拒,可喻凛还是会给她夹菜,尤其是置放远了一些的,她夹不到的菜色。

    反观他,吃了几口酒,饭菜没怎么动。

    到后面,他都不吃了,就给她夹菜。

    方幼眠看他说不要,他却柔声,“是不是吃不惯?”

    方幼眠,“没有。”

    两人说话的语调虽有克制,却很随意,能窥伺出底下的熟稔。

    陆如安沉默,“”

    快要吃尽的时候,喻凛忽然道,“先前听眠眠提起过小陆大人。”

    “嗯不知幼方姑娘跟都督大人提过下官什么。”

    方幼眠蹙眉,她什么时候跟喻凛提过陆如安了,不都是他提起来的?

    上一次和离的时候。

    “说小陆大人对她多有照拂,为人很好,又夸你懂事礼,知进退,是个聪明的人。”

    陆如安的确是聪明,他听出喻凛话里有话。

    不过就是借着方幼眠的“口风”,敲打他。

    前半句告知陆如安,他已经知道他的照拂所为何意,为人很好便是叫他不要起心思。

    懂事礼,知进退?做得好,才是聪明人。

    陆如安蹙眉,“方姑娘谬赞,都督大人大人过谦了。”

    喻凛只是幽幽看着他笑,再没有说话。

    用过了晚膳,净口洗手之时,陆如安看到喻凛帮方幼眠拧帕子,她看了他一眼,还是接了过去。

    即便是背过身,陆如安依旧可以看到都督大人薄唇边挂着的笑。

    送两人出去时,因为喻凛一直在身侧,陆如安跟方幼眠甚至没有单独说上一句话。

    只能看着承载两人的马车越行越远。

    或许真的是和离了,但喻凛明显对方幼眠有意,他不肯放手,也不许人打她的主意。

    两人当初真的是因为不能生育而和离的吗?

    陆如安站定,回去之时,他唤来心腹,“你去查一查喻家的内事,注意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

    “是。”

    回去的路上,方幼眠略是无言,她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瞧着天色,那个女大夫,差不离快过来了。

    只是喻凛还不走,“我家今日有事,不得空招待大人了。”

    “眠眠生气了?”

    “生什么气?”气大伤身,她哪里有什么气生。

    这顿晚膳,陆如安才是东道主,他都不介意,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些时日,宫内来了一些邦外进贡的蔬果,我已经让千岭送去了。”

    “眠眠尝尝鲜?”

    原本是赏赐给喻家的,他不想拿回去。

    “你都送去了,还要问我。”又是先斩后奏。

    “下次再也不自作主张?”他凑过来,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她的衣襟微微晃了晃。

    方幼眠,“好热,你别挨着我。”

    她把喻凛给推开,他倒是正色坐好了。

    见她心绪不妙,喻凛也不敢说话,就是一直看着她。

    到了私宅门口,方幼眠不等喻凛抱,自己火速下了马车就往里面走。

    看着她火急火燎的背影。

    喻凛顿了一刻,下马车后,他吩咐千岭多留心这边的事情。

    宫内还有事,他看了一会,只能收回目光先行离开。

    方幼眠到家先去看了方时缇,小丫鬟说她用了一点膳食歇下了。

    “缇儿都吃了什么?”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说一些菜名。

    方幼眠见状,分明有鬼,不过,她没有声张,预备一会再发作。

    让人在屋内燃了一些安神香,怕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她特意嘱咐了婆子,用花香起的料。

    女大夫如约上门来。

    方幼眠支走了两个小丫鬟,眼神威慑她们不许出声,随后带着女大夫进去。

    在安神香的作用下,方时缇已经睡熟了,许是睡得熟,她的眉头略有舒展,方幼眠把她的手轻柔拉出来。

    女大夫坐到幔帐的身侧,轻轻拨过方时缇的手,给她把脉。

    方幼眠在侧,不免紧张。

    没多久,女大夫眉头皱了起来,随后换到另外一只手。

    半盏茶后。

    两人去了正厅。

    女大夫告知方幼眠道,“确有身孕了,不过脉象很不稳定,有小产先兆,需要吃安胎药先看看。”

    第一句话炸得方幼眠脑子嗡鸣,控制不住失态。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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