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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玄幻 > 云秀行 > 第六章 众门毕开

    忽然间,瑠花感觉到了某些变化。

    她慢慢抬起了眼皮。

    看到那个通过“门”悠然走过来的男子,(瑠花)嘴角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

    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来一样。

    “哼……在哪见过的脸呢。不是已经走了么“

    “还忘了一件的东西呢。“

    男子如若唱歌一般的说着,随即“嗖“地拔出剑来。

    “还差一颗你那沟壑遍布的头颅“

    随即便形同削木一般,“哗”剑光一闪,剑直逼着瑠花的脖子而去。

    眼看瑠花即将命丧剑下。

    在这迫在眉睫之际,那快要砍入的剑却被勉力地挡了下来——从其他方向来的“干将”和“莫邪”。

    在剑被挡住的同时,有一个人将剑给反弹了回去,又有另一人朝那名男子一脚飞踢上去。

    这种情况下,凶手应该是完全躲不过的,但他却在眼前一下不见了。

    楸瑛看了一下迅。当时一听到有人可能伺机去刺杀瑠花,就立即和珠翠火速的赶了过来——这是预料之外的事。迅居然救了瑠花。

    迅愕然的看着和他一起闯进来的楸瑛。万万想不到他(凶手)竟然到这里来了。

    “……是小姐的授意吧?真是的呢,她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秀丽大人说了,大概有一半的可能性会是你这家伙呢。”

    “那倒正好是猜对了。——一半的可能性的话,也有可能会是我(来杀瑠花)。但是另一半的话,是瑠花会被放过,让她活下来,(你们)是这么被告知的吧。虽然都快要得手了,但到底还是来了呐……“

    无论被迅怎样踢打,但那个凶手就像丝毫都感觉不到疼痛的样子,立刻就挺身起来。楸瑛怒瞪着他,这个人就是那个在“大迷宫”中想要取珠翠的首级的那个凶手。

    “莫邪”就像能感知到凶手是谁一样,配合着迅去砍杀他。

    “就留给瑠花自己去做这事吧。现在不可以被你这家伙给杀了哟。”

    凶手像失去了兴致一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一头波浪似的长发也随之轻轻摇摆了起来。随后就干脆地走掉了。

    因为迅并没有追上去,所以楸瑛也留了下来。如果不顾一切追过去,就把瑠花、珠翠和迅他们三个留在一起,那情况就会变得十分危险了。

    瑠花皱了皱眉。

    “红秀丽真的是忠实的在遵守着约定,让蓝楸瑛代替自己过来么。那么……那边那位,到这里来这样的事情,迅。这样好么?连我都救了。”

    “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但是现在还有一件除了你任何人都办不到的事,所以才让你活到现在。好了,这样的话,到此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这些家伙了。”

    迅看了一眼楸瑛,同样,楸瑛也看了看迅。在这个缥家里,曾经有一瞬,他们有一种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感伤ing……】

    虽然是某个不会再回来的时间,但就算如此,那也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在一阵眼神交流之后,迅将“莫邪”扔掷给了楸瑛。便转身走了。时间已经到了。

    “还给你喽。要是带着这个回去的话,会有麻烦的呢。……再见了啊,楸瑛。”

    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背叛他们各自所选择的要效忠的那个人。

    ******

    (此处应有空段,但弄不出来,以雪花符代替)

    ***

    “母亲大人……”

    就像是接替迅的位置一样,珠翠慢慢地朝着瑠花的大宝座走了过去。

    瑠花冷冷地注视着她。

    ——这个大巫女的大宝座,不但直接连接着(外面的)“通路”,还有着可以将蓝楸瑛直接送回(宫中)的神力。

    只不过有一个人,即便逃了出去,却又从“外面”回来的那个女儿。

    在这些将瑠花留在缥家而出去的众人当中,只有这个女儿,回来了。

    有点像很久之前,那个尽管逃到了大槐树那儿,却又回来的瑠花当时的神情。

    (珠翠)在那个“时之牢”中清醒的忍耐了上千个时辰,终于具备了成为接纳瑠花所有神力的完美容器而回来了。

    “……哼,真悬呢,你来的似乎挺及时的么,珠翠。当代的大巫女只能有一人,不会是两个人。要杀了我然后成为大巫女么?“

    就像从前的自己一样。

    珠翠慢慢的向大宝座走上了三阶,与瑠花正面相对。这对既曾是“暗杀傀儡“,又曾是“风之狼”的珠翠来说,是一个轻而易举就能夺取瑠花性命的距离。楸瑛在稍微远点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在缥家的问题上,对于楸瑛来说是既不能插嘴也不能插手的。

    “——不,母亲大人。我应该已经说过了。我是为了改变这一切才回来的。”

    忽地,瑠花的眼睛动了一下。……十数年前,有个嫁入缥家的女孩曾说过同样的话。

    “若说是不被承认这样的事,那是无论如何都要和母亲大人抗争到底的。但我并不是为了要杀您才回来的。为了改变这一切,……为了帮助您,所以我回来了。为了接下母亲大人您一个人承担的,为了一点一点将现在的状况改变,为了将那些变得沉重的东西回归到原本的状况。”

    这个女儿抬起头坦率地看着瑠花。

    被封印异能,被洗脑,被投进时之牢中并被困在那儿,即便如此也解脱了出来。一度逃出之后又再次回来。尽管回来在某种意义上应该是一样为了所谓的改变那样的目的。但最后的最后,相比用肃清一切来结束的瑠花来说,珠翠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

    早就对可能会发生同样的事做了准备。……仅仅在最后,和预料中的有所不同。

    “母亲大人……璃樱(小)大人和监察御史红秀丽大人都在恭候着您。我在此正式请求您,希望您能在灾害发生的关口,开放缥家一门所有的知识,发动救济。母亲大人……请您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对”外“关闭的门打开吧。做出缥家应该有姿态。”

    “……小姑娘,很好的夜晚啊“

    不可思议的是,尽管珠翠已经被瑠花这样冷言冷语的说着,但她还能笑出来。

    珠翠开启了“耳“。从”时之牢“中出来之后,珠翠变得似乎能使用更多的异能了。

    通过“耳”,她听到了秀丽和神社在“通路“之间的对话。

    “这里,就由我掌控。母亲大人,缥家系的全部神社……虽然察觉到这数十年都没发生过的蝗灾之时动身已晚,但加以确认后,各个神社都已经将这次的蝗害确认为缥家的第一级的灾害,大家反映似乎全部的救济准备都已经完成了。“

    “……全部的准备都已经完成了?中等以上的(巫女、术士)已经全出去了吧,应该没有那样的空闲来准备才对吧。“

    “准备是由家中代代都到‘外面’的神社服务,没有异能的一族族人做好的。尽管和缥本家及仙洞省被切断了联络,却因此在察觉到蝗害发生时都分别根据各自的判断行动起来并进行准备工作。说是像以前的瑠花大人您所做的那样,将救济和知识一起送出去。“

    “……。我不记得了。“

    瑠花小声的说着。对,是真的不记得了。在这个地方,想要记忆东西的确是很困难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脑海中转瞬即逝。虽说如此,但大概不是那样的原因吧。记不起来。那就是自己所有的感觉。但这和以前的自己是不一样的。在蝗害发生之前就应该先做点什么的自己,现在却毫无作为。……要是以前的自己,会指示去做一些别的事吧。以前的自己任何时候都毫不懈怠的下着指示——对,那时候的自己就像现在的红秀丽一样。

    “然而如果没有大巫女缥瑠花亲自下的命令就不得行动,因此对于全部的神社,无论是璃樱(小)大人的劝说也好,红御史的劝说也好,都严厉的拒绝掉。说在知道母亲大人您的平安之前是坚决不会行动的。“

    瑠花仅仅对璃樱(小)的名字有了些许反映。那个虽然是无能但却为了蝗害而四处奔走,为此忙碌的侄子。即便是无能,但也有能做的事,如果瑠花和璃樱(大)不去做的话,自己就去做——他曾说过。

    那些话瑠花没有听并且无视他。……尽管如此,缥家系的全部神社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也许是瑠花看错他了,可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有了弱小的人就什么都干不了这样的想法。

    “缥家系的全部神社已做好了一切准备。现在只差母亲大人您下达命令了,请下命令吧。我会来辅佐您。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不会有为了不离开这里,因而不能有所行动那样的事。我——来掌控给您看。“

    那些不应该下的雪。但是,现在大概全部都停了吧。

    那不是瑠花存在的理由。

    那是眼下,虽然具有作为大巫女的一切神力及资格,但是在瑠花仅剩的生命结束前都会一直辅佐她的,年轻的候补大巫女的神力。

    “母亲大人,缥家的所有神社被您掌控着并服侍着您长达七十年。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我)是‘大巫女’亦或是大巫女候补都是不行的……到现在为止。对他们而言,母亲大人您的话还是很重要的。“

    迅曾说过的只有瑠花才能办到的最后的一件事。让她活下来的理由。瑠花手托着腮。

    “那么,就工作吧。我来和他们联系。要忍耐一下哟。“

    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瑠花手一挥。

    ——咚,珠翠的全身便承受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难以喘上气来。

    (珠翠)觉得体内奔流的力量正在流出。

    她摇摇晃晃的用双手扶着膝,勉勉强强的跪坐了下来,开始调整气息。只觉眼前金星乱窜。

    (……(为了)这、这样的……东西,八十年——一直)

    自己一个人,在忍受着。

    “你自己去调节并计算分配好那些要送出去的流动的救济。应当将‘羿之神弓’被毁掉的碧州放在第一位。将通路全部打开并送去粮食救济。准备都做好了吧。“

    这种有着别的意义的晕眩似乎依然在继续。虽然一直认为瑠花同时使用多个法术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没想到是这个样子。然而不知从哪来的某个蠢货毁掉了神器——这样的搅乱一切,瑠花当然怒气大发。珠翠也十分气愤。开玩笑,这种事岂是儿戏么。

    “……如果要让我看到了那个毁掉神器的蠢货……绝对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打算来杀我。太天真了。“

    瑠花冷冷地放出这句话后,以少女的姿态在“通路“中消失了。

    也许是错觉吧,感觉似乎听到了一些低低地笑声。

    “正因如此!所以,一刻也不能耽搁赶紧早点开门吧!?不明事理的那个臭老头!”

    “(小)璃樱君……你这样相当的有失身份哟”等等之类的话,此时的秀丽是一次都没有说过。

    而且也很有同感的样子。真是个顽固不化的臭老头。而且连脸都不给人看的肯定是个臭老头。

    “就是这样!这是仙洞令君和御史正式的请求。是刻不容缓的,你们明白吗。你们再这么磨磨蹭蹭的话,我家那个冷血的御史——长官可是会直接杀到你们那边的神社里去,把你们那里变成凄惨的不毛之地连个毛都不剩的哟!?到那时你们就后悔莫及了!?”

    任凭秀丽和小璃樱百般劝说,到最后就连与身份及不相称的自暴自弃的理论都搬了出来,对方仍然是非常的,坚决的没有让步。而且在秀丽和(小)璃樱两人过来拜托之前,对方就早已对他们把与蝗灾有关的全部对策大致上准备完成的这件事弄的一清二楚了。在蝗灾之后如果只是马上就去向对方提出请求的话,那么不论是谁都不会听的。正因消息被切断的缘故,所以对方觉得在瑠花身上——在缥本家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嗯,那,那个还是老样子能有什么事呢!)

    在一连串的劝说以失败告终之后,秀丽垂下了肩膀。

    “……(大)璃樱大人之前所说的,还真是一点没错啊。真的是,这样,或许就跟(小)璃樱君请令尊让出当主之位,并没有什么不同。非但如此,或许是(小)璃樱君你曾经对瑠花做过什么恶劣的事情导致你不能成为缥家当主,被人猜疑成了更加奇怪的事情也说不定。”

    虽然对于秀丽无意中所说出来的话,(小)璃樱惊诧的目瞪口呆。不过也确实是那样的。因为那位本来就已经是连续遭受恶评的二代男当主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让(小)璃樱君请自己的父亲让出当主之位的话,或许就会由于别的事情从而将争斗的火星引向缥家,说不定到时就连驱除蝗灾的对策也顾不上想了。此时所说的那位不认步的父亲,莫非他是知道那件事的也说不定吧。

    “请珠翠去往瑠花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呢……”

    (小)璃樱再次沉默了一会,然后一个人靠近了那个正在打开着的“通路”。

    几何图样的“通路”方阵,映射出淡淡的光芒。比(小)璃樱的喊声先一步,他听到了对方说话的声音。

    “(小)璃樱大人,您还在那里吗?”

    那耳熟且嘶哑的声音,正是最初同(小)璃樱他们说过话的那位长者。不仅是在“外面”的缥家一系的神社及寺庙,就连首屈一指的大神社及寺庙也归他管辖,虽是缥氏一族的人,不过,由于没有异能,所以顺着算下来应该已经过了七十高龄了吧。

    “嗯嗯……在”

    “让您觉得我们是一群顽固的臭老头,真是对不起呐。因为我们,最了解曾经的瑠花大人。”

    (小)璃樱突然间,抬起了头。秀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却没去凑近细瞧。

    “(小)璃樱大人,对于您之前那番口没遮拦的话,老朽委实感到非常吃惊。虽然很失礼,但是,说起来对于稍早之前太过文静的您而言,现在的您简直就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小)璃樱明白这并不是褒奖的话。不管在或不在该存在总是存在着,就是这个理。

    “……只是因为伯母大人,一直在积累着的那些东西,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来吗?”

    “正是如此。即使那个是几十年前的功绩也罢,然而一直守护着我们的都是瑠花,而不是您。令尊也是如此。在缥家也属于柔弱之人,由于无能,没办法之下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最后的避难所,尽管只是瑠花大人一个人,但是,一直以来只有瑠花大人一人默默地守护着这里。(小)璃樱大人,您想说的事老朽都明白。您是想说‘您与从前的伯母大人是不同的’——是这样吧”

    “…………”

    “或许是有所不同。虽然不清楚在祭神仪式中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在这一级灾害的蝗灾中也将缥家的大门关上,她下达了这种前所未有的指示,也就是说……或许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瑠花大人了。这数十年来,缥家的空气正一点一点的变得沉重、污浊了。或许我们也是想直接确定瑠花大人最终还是完全变了也说不定。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就只能向前进了。尽管现在的瑠花大人已经变了,但是,年轻时的瑠花大人给予了我们很多,因此这件事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老人家……”

    “(小)璃樱大人……令尊,还真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一个人。我们是不会追随他的。尽管,此时对于方才的您……我们还不了解。不过,却让我们想起了那位曾说着即使违抗那位可怕的大巫女,也要出去寻求帮助的瑠花大人哪……。因此,(小)璃樱大人,老朽决定——追随您吧。不过,仅限此回哟”

    (小)璃樱大人慢慢瞪大了眼睛。……欸?

    “蝗灾是第一级灾害。这个我们非常明白。虽然这数十年来都没有发生过,不过,那上回的最后一次蝗灾我是亲身经历过的。真是不愿再回想的那十年。无论何时从不曾磨磨蹭蹭的等待着瑠花大人。用我的判断使大神社及大寺庙的门全部敞开吧。当然,那个蝗灾的驱除之法也……就如同从前的瑠花大人所做的那样,也一起给予你们。”

    就在这时。

    “——正是如此”

    庄严冷静如冰质般清澈的声音回响了起来。虽然不是大声喝斥,然后,却有一种使人为之颤栗的威严。

    (小)璃樱如果朝上望去,就会看到瑠花如同天女般慢慢飘落下来。秀丽突然站起身来。

    “瑠花公主!”

    一晃间,瑠花看到了秀丽。

    “……汝不过是个小小御史而已,竟敢斗胆调动吾的属下。红御史”

    “是”

    秀丽只是微微倾身,两手低低的在胸前交握,向瑠花行了一个平等的礼仪。

    一介小小御史,竟然视自己与缥家的大巫女为同等地位?真是太自大了。

    但是,最终将瑠花从幕后拖了出来。在“外面”改变了珠翠,改变了(小)璃樱,并且将这两人送回缥家的罪魁祸首这么说来正好就是这个女孩。尽管她之前很乱来,但是,最终还是找到了缥家秘藏的蝗灾驱除法,并从大神社中将之挖了出来。

    “竟敢传唤吾,汝真是好大胆。本该来参见吾的不正是汝吗?”

    “嗯,对,对不起!我是想在做完蝗灾的事之后再去的”

    比起十恶之首的谋反,她优先选择了会让数万人很快死去的蝗灾。

    ……想起来了,同老翁的话还真是如出一辙啊。或许做那件事的时候……也是有的吧。

    这个女孩,甚至就连瑠花,大概也多少有点为之而改变了。不,是被迫使之回想起来的那些回忆。

    如果是在以前,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至少不是现在这样,由于运用某些策略之后,肯定是能够处理的。譬如说,就如同在九彩江的那件无法被忘记,并且悬着多处疑点般的那件交易。最初时也当然是那样打算的。

    这个缥家的最终决定权,是瑠花一手掌握着。秀丽和(小)璃樱不管如何奔走,最后总是在被称为“缥瑠花”的墙上碰壁。如果自己不亲自动手的话,就什么都做不了。最后的关键总是瑠花掌握着。无论那是怎样的交易,也只有吞下去了。那时就是那样想的。但是——。

    看见了这个连接各大神社及大寺庙的长者的“通路”。

    “因此,(小)璃樱大人,老朽决定——追随您吧。不过,仅限此回哟”

    ……如此一来的话,即使那个交易之类可以先置之不理,但是,这个女孩与——(小)璃樱,或许是要实现所有的愿望也说不定。而且最讽刺的事是感动那位老翁的竟然是“昔日的瑠花”。

    突然,脑中一片茫然。在记忆消逝的瞬间。瑠花用力皱了下眉头,便甩开了那片茫然。

    此时,提出那个交易的话多少也是可行的。当初的预定也是那样的。但是,满不在乎的将据说在蝗灾中成千上万的死者,与和朝廷之间的交易,放在天秤上衡量这种事也是有的。

    “吾已从珠翠那听说了。——红御史,将汝的要求,看作是来自朝廷的正式要求”

    在瑠花的身后,描绘着各种各样几何图案的“通路”全部打开了。

    瑠花是为了自身的骄傲因此而这样做的,正是这个女孩使之回想起来。

    正是因此,红秀丽使瑠花的思想产生了动摇。无条件的,让瑠花说了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那样。

    “——请接受吧,红御史。缥家虽是司神一族,然则此并非其本质。根据古槐树的誓约,正是弱者的拥护者,这最后的堡垒正是缥家生存的意义。不管是谁,在别人需要帮助时却甩开手的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的。这正是缥家最引以为傲的,绝对的不正文的规定。”

    在“通路”对面的缥家一系的全部神社及寺庙都清楚的听到了瑠花方才的那番话。

    “汝等觉得吾之所言是为了使汝等感动的吗?与其在此想些无聊的感伤之类的,还是赶快想办去灭掉蝗虫比较好吧。——这是命令。以缥瑠花之名,此刻马上,将缥一族及缥家辖下所有神社及寺庙的大门全部敞开”

    在“通路”的那边,如同被这份威严震慑住了一般,像是明白了似的沉默了。

    “所有的神社及寺庙,即刻起大开门户,全员出动与朝廷一起参与百姓的救援工作。朝廷在这十年间一点也不像有所准备的样子,眼前的情况只有暂且先这样处理了。在各神社及寺庙分别有储备着南栴檀、粮食、医药、知识、预防及驱除之法,命令汝等即刻全部投放出去。特别准许将储存了一百年份的粮食即刻开仓赈灾。”

    (小知识:南栴檀,释名旃檀zhāntán,为双子叶植物药檀香科植物檀香的心材。理气,和胃。治心腹疼痛,噎膈呕吐,胸膈不舒。本草汇言:“如阴虚火盛,有动血致嗽者,勿用之。”既是檀香的一种也是药物)

    秀丽闻言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最后,说的什么!?

    “一百年!?”

    “……是啊。是有的。因为根据伯母大人的指示,医药和粮食平时都要储存一百年份的。在技术上也如此。全缥家辖下的神社及寺庙其总数约有数千座,而且都有田地和山林。大部分都因治外法权的关系,也很少纳税。因此才能积攒下这些东西。……各州都想抢夺,经常大张旗鼓的去讨要,不过,此刻来不来要都无所谓了。”

    瑠花此时忽然看向(小)璃樱。然而,此时的(小)璃樱却并未移开视线。但是,伯母大人这么直接的看着自己,或许这种事是第一次也说不定。不是看着父亲大人的儿子,而是直视自己本身。

    “……那么。一切都是为了此时。对付蝗灾所用的鸟儿也已全部放出。如果是每天一边辨风向、观天象、研究气候及土地,一边悠闲的生活着的缥家的话。那么,各地的风向、湿度、气温、水土全部都在计算之内,命令你们与朝廷共同应对灾害。——明白了吗,你们在据点上修建了各种神社及寺庙,现在正是被问到其真正的价值的时候。去村庄里,帮助人吧。——请不要忘记,缥家的骄傲”

    因这最后的一句话,秀丽他们听到了在“通路”的那边齐声跪拜的声音。

    “——尊命。瑠花大人……有幸在祈祷中再次听到您那番话时,小人甚感高兴”

    如同喃喃低语般有人在那边低声诉说着。听起来像是那位老翁的声音。

    ——在漫长的岁月里,坚固的守在“外面”且已被关闭了很久的缥家大门,终于再次全部敞开了。

    ……在“通路”关闭之后,秀丽抬头看向瑠花,这回是非常恭敬的向瑠花行了跪拜之礼。

    “……谨在此代表当今陛下,衷心向您表示感谢。缥家的大巫女,缥瑠花公主”

    听到‘陛下’这个词,瑠花回过头来。

    “……汝,可真是善解人意啊”

    “……是的哟。第一点,有人想趁机在这场蝗灾和天灾所引发的混乱中想要杀掉作为缥家重心人物的您,也就是说,那种伺机削弱缥家的整体力量的人还是存在的,是这样的吧”

    瑠花面无表情的促使秀丽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听说有人要去砍下珠翠的头。或许那时要杀掉珠翠的目的就是‘要抢先一步除掉将会成为大巫女的女孩’,又或者是‘减少缥瑠花将想要夺取的身体’,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如果考虑成我接下来被杀掉的话也就是说杀掉‘将要成为瑠花公主下一个身体’的我,那么就与凶手的目的进一步有所关联了。……总之,有人不希望有您以外的大巫女存在。直接瓦解作为缥家核心人物的您。我听说如果身体的头被砍掉的话,那个身体就不能再被使用了。”

    “正是如此。如果身体死了,那么魂也会死掉。无论有多么想要你的身体,如果头被砍掉的话,也是不可能再用的。从朝廷来的要封吾口之人,吾早已料到了。只要杀掉借用的身体,那么我就只能回到自己的本体‘避难’,但终究还是没有了可以使用的身体,我即使返回自己的本体也只有死路一条。也就是说即使减少可以借用的身体数量也是很有效果的。那第二点是什么?”

    “来袭击我的,正是‘暗杀傀儡’。那应该是你最忠实的部下吧”

    “……”

    “(小)璃樱君,也说在缥家内部起了某种变化。听起来是一伙,要彻底搅乱缥家的宵小之辈在作梗。总而言之,在缥家内部,有和朝廷的‘某人’相互勾结的内奸存在。在缥家内部有火种,而且还四处散播着。因为你一直在为缥家的事务而东奔西走。所以,根本没空理我。现在我们必须要边工作边找出内奸。”

    瑠花凝视着秀丽。

    “此次虽然汝召唤吾来此处,不过,汝本应当前往吾之所来拜见吾。——那么,今晚,请在大巫女宝座前侯着。珠翠能够打开那里的门。要继续的话,请到那时。”

    那个夜晚——。

    瑠花比之前颇为在意的注视着自己那已经可以活动自如的手臂,轻声的呼唤着那个正走进来的年轻的巫女。虽然瑠花对于自己能够卸下作为大巫女的大部分职责而感到格外欣慰,但是,自从知晓是珠翠接替自己担任大巫女一职,心中还真是五味陈杂啊。真是的,这也太简单了吧。

    “……立香。过来这边”

    “是”

    对于瑠花的呼唤,立香看起来似乎非常高兴的走了过去,在瑠花的脚下跪了下来。

    瑠花飞快的伸出手指,抬起了立香那纤瘦的下巴。立香的脸上因此而泛起了红晕。

    “……那些都是汝干的吧”

    “欸?”

    “是汝与那家伙私通,还随意的把‘暗杀傀儡’借给他,并且成为他在这里的眼线,将这里所有的情报都通报给那家伙了吧?”

    在这中位以上的巫女和术者为了守护各地的神器已经全员出动了的时候,只有“无能”的立香留在了瑠花的身边,成为了一手掌握极密情报的重要人物。对于为了尽量要减少使用过多的术的瑠花而言,只好让立香代替了自己的“眼睛”从而经手了所有情报。从这边开始切断了所有的联络方法,对于从对方那边发来的情报也只接不回。

    立香的表情有些困惑。

    “私通……”

    “既然如此,那么就从蓝州说起。汝难道没有对那家伙说过关于的神器的话?”

    脑中闪过的一些情景,使得立香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僵硬。

    “如果是听了被打破的镜子是假的这话而引起了那家伙的兴趣,恐怕就是在那之后,那家伙可能就试着派人去将真正的宝镜打破了吧。缥家和碧家也因此而被弄的天翻地覆,这件事汝难道没有对他说过?在真正的宝镜被打破后没多久,蓝州也接连不断的下起了怪雨,这些他也是早就得知了吧。并且,碧家的‘羿之神弓’在那之后也惨遭折断这件事。这难道不是妆跟他边聊天边说出去的”

    “……茶州的事情……也什么都……”

    “茶州的事情他更是了如指掌”

    瑠花顿时变得很颓然。由于看到瑠花的怒气已经散去的缘故,立香便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那个……奴婢或许是有说过那个话,不过,那也只是无心之言。就算是对他说了那些话,对于他一个普通人而言,也没那么容易就想到那一步的。那个人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哟”

    “……但是,这下可怎么办呢。虽然他外表大致看起来是个普通人,但是,内在就很难说了。”

    连瑠花自己都觉得此话还真是一针见血啊。当真是过了好久啊,那个东西终于露出头了。那家伙就算在那之后被什么东西附体也已经无所谓了,在这世上本来身附妖星的人类就很稀少。而他偏偏就是那种连天象也可以打乱,使一切判断全部失常的家伙。更甚至他还有着如同魔物般聪明绝顶的头脑。

    “在入侵者把在‘时间之牢’中把珠翠作为目标而赶来之时才确定了就是妆就是内奸。因为那样一来就可以直接使珠翠人头落地了吧。”

    那是在瑠花对立香说过无论是谁为了救珠翠而闯入‘时间之牢’都全部放任不管,并且是这件事在立香确认了这个话之后而进行的。

    “……以那家伙的能力,应该早已知晓了。在吾说过的那个‘放任不管’的地方,有他想要的目标,而汝却将吾说过的‘珠翠是生是死都行’这个话当成了‘杀掉也可以’,然后就将通往时间之牢的捷径告诉了他”

    立香咬着唇。是的,就是那样的。自己觉得珠翠如果从时之牢中活着出来的话,又会成为瑠花的烦恼,只有杀了她方才没有后顾之忧。说起来即使珠翠死掉也只是成了一具空壳而已,瑠花还是会进入珠翠的身体,这一点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如果……是把珠翠的头砍掉的话,那么……。

    瑠花的手指从立香的下巴滑向脸颊,长吁了一口气。

    “……立香,虽然汝完全被那家伙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吾却并未觉得汝是在向缥家与吾复仇而做出此等行为。假传吾之命令派遣‘暗杀傀儡’去袭击红秀丽,也只是因为听说了红秀丽打算抓捕吾之类的话吧。比起吾使用谁的身体这件事,汝选择的是为了确保吾的安全而要将之全部抹杀掉,哪怕是违抗吾之命令也在所不惜。……是也不是?”

    立香点了点头。她到这时总算,注意到瑠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对自己发了火。

    “立香,难道汝还不明白吗?那个人怎么会在不亲自动手的情况下,就把全部的事情交给汝——或者说是身为‘缥家人’的汝来做?汝应该注意到他是确定了那是会将吾与缥家的全员的脑袋都送上断头台才使用了这招借刀杀人之计”

    “瑠、瑠花大人”

    “在一族中被那个人巧妙的操纵于股掌之间的,不仅仅只是汝一人。与此次的神域和神器事件有关的,那些术者的力量也有必要进行适度的调查。在那些年轻人之间,吾认为对于蓝州的神器被毁坏而非常欢欣雀跃的那种人也是大有人在的吧。就是因为现在的缥家对于政事,非常厌恶,一直都谨慎的避开它,所以,现在缥家的地位也才能保持一直高高在上……之类的。但是也正因此,碧州的‘羿之神弓’才会和在茶州的英姬在同一时间就轻易的被毁掉了。是的,那时传来的就是这样的报告。这样一来,在这些荒唐至极的事中,那个到处破坏神器的,除此之外不正是隶属吾之一族的人,在那报告上正是表明了这件事。”

    连阴雨也好,地震也好。也就是说如果被别人知道是缥家之人从中作梗的话,那么一切就会彻底倒转过来,这是立香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吧。而且话说她现在就连自己是被谁操纵着这件事,直到如今也还是一点都没察觉到。

    立香因过于惊愕而不安的扭动着身体,瑠花一边思索着一边打量着那样的立香。

    “……不满的情绪是极易滋长的。族中的年轻人也同样可能同汝那般不自觉的就被那个人给洗脑了。而后他又趁机煽动你们,情报也就如他所愿轻而易举的到手了。”

    不过,直到此时立香也终于嘟哝着为自己辩解。

    “可是,奴婢既非缥一族,也没有力量,就连唯一的身体也不能使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为瑠花大人所用,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就只能在瑠花大人离魂去‘外面’的时候,背着您做了那些事。因为奴婢一直都想——”

    真的不仅仅只是那样。然而只有在这到处都陷入混乱时,立香才总算有机会爬到瑠花的身边服侍在其左右。照料她的饮食起居,被她呼唤着名字,这样的日子如果能就这么一直继续下去就好了,在立香心中的某个地方真的仅仅只是这样的想法而已。

    为了缥家,为了瑠花,那个人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于是——那个人——”

    “立香”

    瑠花严厉且冰冷的喝斥使立香噤声不语了。

    “——到此,就行了。这样就可以,从今以后,再也不许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瑠花俯视着立香。立香也双唇紧闭,抬头紧盯着瑠花。

    ……瑠花明白这一切自己难辞其咎。在立香那个眼神中,瑠花接受了这一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瑠花对立香和缥一族都视若无睹。也正是因此,所有的事情才会以这种形式一举返至自己身上。

    瑠花并未生气,只是平静的松开手指,然后轻轻的放下手臂。

    “……把她带下去,不要杀她,先找个地方把她关起来”

    “暗杀傀儡”出现了,从两侧挟起立香的肩膀将之拖了下去。此时,初次看到有一丝恐惧之色覆上立香的脸颊。

    这个地方——一直以来,也仅仅只有这里给了自己安身之所,然而现在,却要让她失去它,失去瑠花,这种从未有过的恐惧顿时袭上立香的心头。

    “瑠花大人!!求求您,请让我留下来吧!

    瑠花没有回答。也没有如往常那样闭上眼睛,而是直到最后也一直看着立香的眼睛。

    这时,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瑠花用手托着腮,看着那随着脚步声的临近而出现在此的红秀丽。

    “想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吗?”

    “那是,当然的”

    “一旦汝知晓话,那么,不管是立香也好,还是汝也好,可都是会没命的哟。……他就是那样的对手。汝要做好觉悟哟”

    “当然了,即便如此,在此番谈话结束时,那也是汝必须要知道的名字呢”

    瑠花用那种年长的贵妇般的眼神凝视着秀丽。

    “……那么,汝要谈些什么呢?”

    要谈些什么呢?被如此反问的秀丽,稍微思虑了一下之后,便决定了谈话内容。

    “与蓝将军一起的,司马迅——迅是受了‘谁’的命令,来到缥家的?”

    “那么不如请汝试着猜猜看吧”

    “在九彩江的时候,迅是和你在一起的。那时的迅又是因为受了‘谁’的命令而暂时出借给你的。珠翠那时似乎也是如此,直到那个夏天,因利益相符,而出借人手也是常有的事。迅的‘主人’,在以前我就觉得,应该是朝廷中的‘大官’吧?”

    瑠花并未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不露声色的以询问的方式给出了答案。

    “汝,不是经常受司马迅所选择的主君关照吗?”

    秀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小)璃樱的母亲所留下的话中,不论如何考虑,最终能想到的名字也只有那个了。

    “……门下省长官旺季大人,是吧”

    瑠花虽然笑了,不过,仍然直接说是或否。她还真是个格外谨慎的人哪。

    “司马迅是以‘何种身份’,带着怎样的目的来这里的呢?”

    “这个嘛吾也正在考虑中。不过,在碰上他本人之前吾也不是很清楚啊”

    秀丽虽说瞪着眼睛,等来的却是持续的沉默。不过,秀丽自己也正在考虑着那另一半的可能性。

    “吾为了集中力量,从这边切断了全部的‘通路’。至于旺季是怎么想的那种事吾就不知道了。他吩咐迅来这里大概是为了刺探封锁的理由,以及在此次的蝗灾中,缥家——与吾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吧,然后顺便再搜寻一下关于蝗虫的驱除之法吧。”

    瑠花很有兴致的注视着,因此番话而突然皱起眉头的秀丽。

    “我倒不这么认为哟。迅应该是这样被吩咐的。‘查清瑠花和缥家是否有所行动。如果缥家的人知晓蝗灾并且有人行动的话,那么帮一下忙也没关系。’”

    秀丽想起了迅对(小)璃樱的态度。迅一边说着‘我不是敌人。至少目前不是’这样话,一边帮忙做着事。并且也在很多事情上给了秀丽多方面的协助。

    “旺季在那方面可是很不简单的。‘如果谁也不行动的话,就由你来调动。如果要对瑠花提出某种交易作为交换的话,那么交涉权也委托给你。但是,如果一旦到紧急时刻,就去她的本体所在地,抓住她的本体作为人质胁迫她。如果还是不行,就杀了她。然后,将缥家全权移交给羽羽大人暂为管理。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么她的存在也是个麻烦。’旺季大概就是这么吩咐的也说不定。但是——”

    “……但是,‘到了查清一切的时候,就杀了瑠花公主’……?”

    这还真是没好意思说出口,不过,那也确实挺可疑的。迅不管是对缥家的过往也好,还是从前的瑠花在应对灾害方面非常擅长的事也好,都做了很好的调查。那么他应该是想与其让瑠花死在无用的混乱中,倒不如在此静待瑠花拿出应对灾害的好对策来。这么一来应该是——。

    “……我认为来杀你的那个所谓的凶手,并非迅”

    瑠花缄默不语。

    “如此一来,这也就不是迅的主人旺季大人的命令。那么,而是另有其人。简单的说,就是认为杀了你比较好的人,并且恐怕在立香背后的那位‘大官’是另有其人吧”

    “红秀丽”

    瑠花如同喝止立香那样,用低沉的声音轻责着秀丽。

    “你还真有胆量在那之前踏入这里。说起来当初你会进入后宫,也正是出于那个原因吧。应该还不至于傻到做出这种打草惊蛇的事来吧”

    “查证事实是我的工作哟”

    “如果太深入了可是会被吃干抹净的喔”

    这句话勾起了秀丽那记忆深处似曾相识的一幕。被吃干抹净。仿佛在以前,被谁也像这样轻责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