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男人帮唐浚拐骗斋藤荣女同志范小青就是爱上你莫萦鱼在金融海啸中

返回顶部

  接下来的日子对友和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恶梦,别说是咖啡馆的同事不相信她的解释,就连一些早八百年前就不再联络的亲戚朋友也全冒了出来,频频来电跟她道恭喜。

  她电话接到手软不说,还累得一张嘴逢人便得解释。

  原以为汪旭很快就会重新发布消息澄清,哪里知道都三天了,到现在连点消息也没有。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汪旭之所以至今尚未澄清,纯粹是考量到婚讯才刚发布,若是立即又宣布取消,势必会对她的声誉造成伤害。

  不得已,友和只得亲自到饭店找汪旭理论。

  在饭店前停了辆轿车,她一眼便认出那辆害自己追著它跑了几百公尺的元凶。

  门口的服务生一见到友和,随即眼尖地认出她来,并且热络的迎上前道:「温小姐是来找董事长的吗?董事长马上就下来了。」

  服务生殷勤的态度,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温小姐要不要先到车上等?」服务生直觉认定她在这时找上门是因为约了董事长的缘故,所以不待她开口解释,他已经自动自发的为她拉开後车门。

  友和无奈的只得坐了进去。

  然而,服务生并未带上车门,反而一脸殷勤的立在车门边,像是在等候差遣,这让她感到极不自在。

  为了支开他,友和藉口道:「是不是能麻烦你上顶楼帮我看看,董事长什么时候下来?」

  对於未来董事长夫人的命令,服务生哪有拒绝的道理,随即恭敬道:「好的,我这就去。」

  看著他离开,友和这才松了口气,视线拉回到现下所处的位置,心里突然忆起上回不愉快的经验。

  她念头一闪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随即打开背包从里头找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刀。

  看你这次怎么死!

  友和握著手里的瑞士刀才要跨出车门,却不经意瞥见汪旭的身影在这时步出饭店大门。

  原来,就在服务生搭电梯上楼的同时,汪旭正好由另一步电梯下楼,两人因而错开。

  友和心头一惊,情急之下本能的将车门带上,整个人趴到後座底下躲起来。

  当汪旭的脚步走近时,友和几乎紧张到忘了呼吸,直到驾驶座旁的车门被拉开,她才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而驾驶座上的汪旭并未察觉到她的存在,只迳自发动引擎便驾车离开。

  友和暗自盘算著,一等他把车停下来便要赶紧找机会落跑,心里压根就忘了自己的来意,以及她根本就没有躲他的必要。

  哪里知道,就在车子平稳的行驶时,一辆由青少年骑乘的摩托车突然从巷子里飙出。

  汪旭紧急踩下煞车,急促的煞车声瞬间划破天际。

  後座下的友和因为反应不及,整个人猛力撞上前座的底盘,痛得她当场叫出声来。

  汪旭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有个女人窝在自己的轿车後座,「你是什么人?」

  友和皱著张脸,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他在这时认出了她,「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然而,腰部的刺痛让友和只能忿忿然怒瞪著汪旭。

  察觉到她的表情不太对劲,他问道:「你受伤了?」跟著回头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见他推开车门,友和尽管不清楚他的意图,仍是在心底升起了防备。

  随後,後座的车门被拉开,汪旭伸手进来打算扶她。

  「不用你多事!」她一把挥开他伸过来的手,却因牵动痛处而倏地抽了口气。

  她强忍著腰部的刺痛支起身子,眼泪差点疼得滑出眼眶。

  汪旭看在眼里,「你需要看医生。」

  「不用你管!」她压根不领他的情,咬著牙忍痛从车里出来。

  为免她因为斗气而伤到自己,汪旭并没有再伸手扶她。

  而友和才试图直起身子,嘴里立即逸出声痛呼。

  汪旭皱眉,「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假好心!」她悍然拒绝,「你离我远一点。」也不想想她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

  友和忍著痛楚越过他迳自往前走,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说她的运气真的太背,路上居然拦不到半辆计程车。

  挫折感加上受伤的痛楚,友和越走越是觉得委屈,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眼眶。

  开车跟在後方的汪旭见她边走边擦眼泪,尽管看不过去她的任性,仍是将车开上前去。

  轿车在友和身旁停了下来。

  他拉开後车门,「上车!」

  「我不——」

  「或者要我抱你上车?」他一脸正色,说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友和尽管气恼却也看出他是认真的,只得不情愿的屈服。

  见她几乎是皱著脸才坐进车里,汪旭说道:「趴在椅子上会好过些。」

  或许是因为腰部著实痛得厉害,友和尽管不情愿接受他的虚情假意,仍是依言趴了下来。

  而待安置好她後,汪旭重新坐上驾驶座,将车开往医院的方向。

  诊疗室里,友和简直是哭天抢地放声大叫。

  看在一旁的汪旭眼里,还真不记得有哪个女人像她这样,在他面前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叫,他嘴角不觉扬起。

  看著正在接受医生诊疗的友和,汪旭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与她接触的种种。

  撇开之前对她的误解,汪旭实在无法不对她另眼相看,怀疑天底下怎会有像她这样的女人。

  为了矫正弟妹的金钱观念,居然带他们到饭店吃霸王餐;留她在饭店里工作抵债,却又因为正义感过盛泼得客人一身湿。

  甚至,还不时的想找机会恶整他,结果却每每搞得自己一身狼狈。

  今天要换作是其他人做出这些事,汪旭绝对无法等闲视之,可同样的事情经由她做出来却叫人哭笑不得。

  终於,医生的诊疗告一段落,确定友和只是挫伤,并未伤及筋骨。

  定出诊疗室时,她脸上仍淌著未乾的泪。

  汪旭取出身上的手帕递给她,「把眼泪擦了。」

  友和别开脸不领他的情,两管鼻涕却像存心跟她作对似的,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情急之下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手帕止住鼻涕,当意识到做了什么时,心里顿时一阵尴尬。

  但转念一想,她突然忆起两人间的关系,随即挑衅地望著汪旭,冲著他恶意地在手帕上擤了个长长的鼻涕。

  而将她幼稚的举动看在眼里,汪旭只是好笑的成份居多。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条手帕,就送给你吧!」

  「谁要你的东西!」友和想也没想,手帕一抓就要丢回给汪旭。

  对上他敬谢不敏的表情,友和也意识到此举未免恶心,只得勉强自己将手帕收回。

  「反、反正我不希罕啦!」

  面对她的逞强,汪旭也好风度的没有糗她,心里却似乎有些明白儿子老往她家里跑的原因了。

  现今社会里要找像这种心思单纯,随时将想法写在脸上的人已经不多,更别提是和这样的人相处了,确实是件轻松愉快的事。

  「走吧!」

  友和心头一凛,「你干什么?」

  对上她竖起的防备,他不觉为她的小人之心扬起嘴角,「送你回去。」

  「不用你鸡婆!」她一口回绝,「跟你这种人待在一块准没好事。」她压根忘了是自己存心不轨。

  如果汪旭没有记错,每回的碰头总是她自个找上门来,包括她口中所说的没好事也全是她自找的,不过他并没有提醒她。而此时,接到电话赶来的丁贞怡打断了两人。

  「贞怡!」友和一见到好友出现,等不及的开口叫她。

  丁贞怡劈头就问:「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医院?」

  友和撑著腰,「还能有什么事?要不是这混——」语尾在对上汪旭时硬生生打住。

  丁贞怡也注意到了他,因为曾在报纸上头看过他的照片,很快便认出他的身份。

  「你是……汪先生?」

  「叫我汪旭。」他并未端出董事长的架子。

  待他的身份一经证实,她接著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友和的朋友丁贞怡。」

  「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走了啦!」友和动手扯了扯好友,她是片刻也不想再跟他待在一块。

  丁贞怡才要对她的态度表示意见,却注意到她从刚才就一直撑著腰,「你的腰怎么了?」

  「还会是谁干的好事?」她意有所指的瞪了汪旭一眼後,吃力地挺著腰杆转身离开。

  丁贞怡匆匆向他点了个头致歉後连忙跟上,汪旭的视线则在两人离去的背影间转了下。

  出了医院大门,丁贞怡已经从友和口中概略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於是忍不住念道:「早叫你放弃不听,偏要跟自己过不去。」

  「是那混蛋存心跟我过不去!」友和大声驳斥好友的说法。

  将她的冥顽不灵看在眼里,丁贞怡不禁摇头,「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谁要嫁给他啦?」友和一个激动忘形地扯到痛处,当场疼得她哀哀大叫。

  「你小心点。」

  友和皱著脸生气地道:「我死都不会跟他结婚。」

  为免她又激动起来,丁贞怡也不跟她争辩,「好好好,你死都不会跟他结婚。」

  「你说什么?!叫我跟那混蛋结婚?」友和激动的吼声差点没将屋顶给掀了。

  汪念忱一点也不怀疑,要不是她这会有伤在身,早从沙发上扑过来扁他了。

  然而,看在一旁的温慎帆跟温欣宁眼里,直觉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在这节骨眼火上添油。

  「我就知道,老子是混蛋,儿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友和一副要将汪念忱抽筋扒皮的表情。

  「友和姊,你听我说——」

  「说你妈个头啦!我警告你啊,不想死的话三秒内从我眼前消失。」

  汪念忱看著她露出恳切的表情,「老实说,爸这回的确是太过份了,也难怪友和姊要这么生气。」

  原以为他是要帮他老爸说话,听到他这么说友和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你知道就好,看看他干了什么好事?」害她这会腰都快痛死了。

  一旁的温慎帆和温欣宁对汪念忱的一反常态感到不解,这回的事任谁看了都知道是姊姊咎由自取。

  「所以我才劝友和姊跟我爸结婚,方便报复他。」

  脾气又要升起的友和听到汪念忱未了那句,被引起了兴趣。「你说报复他?」

  「要是友和姊没有忘记,应该还记得自从遇上我爸以後就诸事不顺。」他有意地提醒她。

  「我当然不可能忘记。」新仇旧恨她是一笔一笔全记在心头。

  「虽然友和姊几次想找我爸讨回公道,可是结果通常不如预期。」汪念忱语带惋惜。

  「那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他的。」

  「看在我这做儿子的眼里也觉得我爸不应该。」

  温慎帆和温欣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没道理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阿忱——」

  知道温慎帆想说什么,汪念忱打断他,「所以说友和姊,要是你真想找我爸讨回公道,得另外想别的办法才行。」

  友和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住了。「什么办法?」

  「如果友和姊能光明正大的接近我爸,也许就比较容易找到机会……」汪念忱话里头的暗示不言可喻。

  「没错!」之前几次就是因为她偷偷摸摸才会搞得自己一身狼狈。

  「而要是友和姊跟我爸结了婚,理所当然就会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自然也就能正大光明的接近我爸。」汪念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虽说他早已经过了需要母亲照顾的年纪,但是如果对象是友和姊,他倒是乐见其成。

  的确,一旦结了婚,她有的是机会恶整汪旭。

  见她认真思考起来,汪念忱又加了句,「就算真报复不了我爸,起码也能败光他的家产。」

  听到这里,温慎帆和温欣宁总算明白了汪念忱的目的。

  虽说他们并不反对,甚至是乐观其成,但是这种骗小孩的话连他们都能听得出来,姊姊又怎么可能受骗?

  「好!就这么决定。」

  友和此话一出,当场叫温慎帆和温欣宁傻眼。

  很显然的,他们低估了她的报仇心切,忘记仇恨足以叫人盲目。

  旭日饭店顶楼的董事长室里,友和再次不请自来的闯了进来,身後同样跟著试图劝说的秘书。

  汪旭因为了解了友和的性情,对她的莽撞也不以为意,仅挥手让秘书出去。

  考量到她有伤在身,他说道:「到沙发坐吧!」

  友和脸上不脱面对汪旭时的防备。

  汪旭则心里好笑地看著她,原以为经过前天的事她不可能再找上门来。

  在沙发坐下後,友和从背包里取出个小袋子丢到他面前的桌上,「还你!」

  汪旭不解的望向她,而她则一脸不愿理他的表情。

  汪旭伸手将袋子打开,发现里头装了条手帕,「你是来还手帕的?」意外她居然为了条手帕耿耿於怀。

  担心他没瞧清楚,友和努了努嘴道:「不是你原来那条。」

  「不要紧。」他并没有将手帕的事放在心上。

  友和鼓著脸没有搭腔,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汪旭也不至於天真的以为她是想留下来同他话家常,於是主动问起,「有其他事吗?」

  果然,友和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将它摊开到桌上。

  「我没什么时间,你快点把名字签了。」

  上头斗大的四个大字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结婚证书?」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虽说纵横商场这些年,他早已见惯大风大浪,友和此举仍是无可避免的引起他一阵诧愕。

  担心他不认帐,她先声夺人的嚷道:「你别想反悔啊,是你自个对媒体报纸放消息的。」

  消息的确是他让秘书放出去的,关於这点他并不打算否认,他所好奇的是她突然改变主意这事,以她讨厌自己的程度根本就不可能想嫁给他。

  「你想嫁给我?」汪旭决定先确定。

  「谁想嫁给你啦?明明是你自个先放话说要娶我的。」居然说的像她死皮赖脸巴著他不放似的。

  了解她的好面子,汪旭并不在用词上做坚持,顺从的改口道:「你愿意嫁给我?」

  友和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却已昭告了心底的真意。

  而这看在汪旭眼里不禁更加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作出这样的决定?」

  「反正你快点把字签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他看著她,「我不可能签字。」

  「你说什么?!」

  姑且不说他尚未决定要如何处理与她之间根本算不上成立的婚约,就算他真的同意结婚,也不可能是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

  「你别想反悔啊,我可是有你儿子当证人。」

  念忱?

  友和的话提醒了汪旭。他早该猜到的,以她单纯的心思,要不是有人在背後煽动,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样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儿子会这么做汪旭并不意外,心里多少也已猜到他是以什么样的理由说服她,於是试探性的问,「是不是念忱跟你说了什么?」

  友和做贼心虚的立即反驳,「才不是!他什么也没说。」

  此举无疑问接证实了汪旭的揣测,心里不免对她的单纯摇头。

  「这么说你是自己决定嫁给我?」

  鬼才嫁给你!她在心里咒了句。

  「反正你快点把字签了。」她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

  将她逼婚的举动看在眼里,汪旭实在无法想像怎会有人单纯到这种地步。

  不解他为什么直瞧著自己,友和冲道:「你看什么?」

  也罢,既然儿子这么喜欢她,自己也不反对再婚,真娶她也未尝不可。

  「婚礼的细节我会让秘书去准备,需要什么直接告诉她。」这件婚事既然是自己起的头,他也没打算亏待她。

  「婚礼?!谁跟你要婚礼啦?」她又不是疯了,干么真将自己给赔进去?

  「不要婚礼?」这倒出乎他意外,原以为女人多少都会有虚荣心。

  「什么婚礼、公证的全部不用,你快点把结婚证书签了,其他的我自己会处理。」反正她的目的只是要名正言顺的搬进他家整他罢了。

  以一个待嫁新娘来说,友和实在是爽快过了头,不过这也让汪旭更加放心她。

  跟外头那些个女人相较,她的心思实在是简单许多,这样的女人就算真要算计他也坏不到哪去。

  没再多说什么,他如她所愿的在结婚证书上头签了名。

  友和见状不禁露出诡计即将得逞的笑容,殊不知这抹笑容看在汪旭眼里只觉得好笑。

  而像是担心他反悔似的,她一见他签妥了名,随即迫不及待的将结婚证书抢了过去,跟著连片刻也不肯多待的提起背包走人。

  将她的急切看在眼里,汪旭只是笑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