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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言情 > 欲为奴 > 第7章

    蔚蓝很慢很慢地转过头去看他,就像半梦半醒的时候,明知是美好的梦境,自己就要醒来,还是贪恋着梦里的美好。

    元敖穿着湖蓝色的长衫,倚窗看着她。月光勾勒出他俊挺的轮廓,他的眉眼却被烛光照映得格外悦目。

    他比五年前更好看,沉稳淡然,没了年少时的浮躁,更具魅力。

    无数失眠的夜晚,她都看着月亮默默祝祷,此刻的美满月色麻痹了她的疼痛,她痴痴地看着,分不清到底现在是梦境,还是遭遇到的那些羞辱是梦境。

    月色下微笑的他……的确就是她的梦。

    步元敖也在看她,五年过去,她好像一点儿都没改变。他刻薄说她已经成了老姑娘,可静静坐在那儿,还是满眼爱意看着他的蔚蓝,找不到一丝丝的改变。

    看上去还是那么甜美,纯洁,水亮眼瞳里尽是可以溺毙任何男人的清澈光芒。

    或许这才是他最厌恶她的地方!

    妖魔杀人,受死者坦然认命,可云端里的仙女以救赎的姿态一剑穿心,受死者只觉得愤怒而怨怼!

    而且,对他来说,对她存半点善念,半点怜悯,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步元敖冷了脸,他又险些被迷惑了。

    只要她用那双眼睛看着他,他就要上当!

    他快步走过去拽起她,有些粗暴地一路拖行到内室。月色,烛光,重逢所勾起的回忆,样样都在蛊惑他!

    他不想再被愚弄,不想心软,只能用更粗暴的方式对她,羞辱她,逼她露出本相,让他看到丑陋,他才安全了。

    一句话也不想说,无论是步元敖和蔚蓝。

    再多的苦痛,再多的怨恨,或许他们俩都已经不想再承认,可拥有彼此,仍旧是他们不能遗弃的渴盼。

    少年时的甜蜜爱恋,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他们都偷偷地幻想过今天。

    蔚蓝麻木地接受,应为她突然意识到,她所信奉的人生轨迹碎裂得一塌糊涂。她除了接受,还是接受。反抗?反抗什么?推开他大哭大叫?倾诉?倾诉什么?她认为最真心地情话在他眼里尽成嘲讽!

    她要死了,死于寒毒,死于绝望,死于他的责难。

    尽管如此,还是想拥有,不管他已经变成什么样,不管他怎么看待她。对她来说,人生的终点,只有这一点点仅剩的愿望。

    成全了,她也可以淡然上路了,毕竟等了五年,或者说,一辈子的人,等到了,一切就算有了结局。

    元敖扯脱她的衣裳,把她重重地甩在床榻上。

    每一个细节,都不要同他少年时的幻想重迭!他不要留下半点美好的记忆!他曾一边傻傻地笑着,一边提醒自己,**的时候千万不要因为太渴望儿显得粗暴,要体贴她,取悦她。所以,他现在要刻意折磨她,践踏她,听她哭泣,听她怨骂。

    蔚蓝僵直地躺在**,动也没有动。

    他也上了床,有力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俯看着她,蔚蓝慢慢把虚浮的目光聚拢,停留在他的脸上。

    两人默默地互相看着,突然都迷失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

    蔚蓝看着,很用力地看,看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靠得这么近,是她的元敖啊……她抬起手,细细抚摸他的脸庞,飞扬秀气的眉毛,挺直的鼻子,紧紧抿着的嘴唇,一点儿也没变,一点都没变!

    元敖像被施了咒,那么厌恨,仍旧接受她温柔的触碰。还同以前一样,她非常轻易地可以安抚他的伤口,这双细细柔柔的手,触碰的是他的肌肤,也触碰到了他的心灵。

    突然,他紧紧地皱起眉,觉得无比危险,因而更加怨恨。

    只要一不防备,她就能靠得很近。

    他强迫自己残酷地冷笑,说:“你还是处女么?蔚老头没让你帮着迷惑点儿冤大头赚银子么?”

    蔚蓝的手颓然坠落,她的梦境出现了裂痕。

    任何温柔和怜惜,他都不想给予,今晚他失控的次数太多,多到自厌。因为他的愚蠢,听信了她的谎言,他连家人都失去了!

    步元敖恼怒起来,残忍地分开她的腿,故意羞辱她,弄疼她,一下子深深进入了她。

    蔚蓝无法抑制地惨呼一声,不可想象的疼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还真是干净的。”他嘲讽地冷笑。

    她感觉到,火辣剧痛的地方流出滑腻的**,是她贞洁的证明。

    又能证明什么呢?

    他没有再动,她沉浸在蚀骨个痛苦里,甚至失去了反应,两只眼木木地看着床帐顶,大概是烛火太暗了,她只看见一片黑暗。

    短暂的停顿后,他剧烈地折磨起她,每一下都好像要把她锯成两半。蔚蓝死死地揪扯着身侧的床单,指甲好像已经划破了那上等的丝绸。可是她却连一声都发不出来,她有些怀疑,自己或许已经死了,他加诸身体的那些疼痛,只是地狱里的涤罪惩罚。

    罪?她有什么罪呢?

    步元敖冷冷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期待她露出愤怒和怨恨,想享受她的痛苦和绝望,可是都没有,若不是她的眼睛过分睁大,他都怀疑她已经晕厥。

    就在蔚蓝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支撑下去的时候,他极为用力地动了两下,她觉得身体里一热,他已经果断地退了出去。

    他再没说话,阴沉着表情坐直身子拿衣服。

    “元……元敖……”蔚蓝艰难地喊,声音很小,但是他还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你……救救蔚青吧。”

    他听了,脊背一僵,冷冷笑起来,“果然是蔚家人,刚陪我睡了,就开始提条件。”他转回身子,不屑地看着她,“你的表现太差,没资格讲价钱,更何况,你凭什么要我救蔚青?”

    蔚蓝没再回答,他觉得这是她的条件,其实……这是她的遗言。

    这个世界她还有什么牵挂,就是可怜的蔚青了。

    他看着她,请求说再也不想痛苦下去的表情,让她无法解脱。

    她对不起的人,也只有蔚青而已。

    其他人……该还的都还了,该了结的,就要了结。

    “来人!”步元敖烦躁地喊了一声。

    肿着脸的丫鬟垂头进来,步元敖光着身子坐在床边,吩咐道:”给我换衣服。”

    他被伺候着穿衣,回头瞥了**的蔚蓝一眼,她也在看他。

    他漠然说:“床单也换,脏了。”

    蔚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背部,虽然已经穿好衣裳看不见了,可那道狰狞恐怖的疤痕从他的肩头绵延到腰侧,她只看了一眼,那道伤就好像烙在了她的心上。

    她突然嚎啕大哭,无法控制,自己也不知所措。

    父亲的这一刀,劈碎了她的人生,她的爱情。元敖还剩下了仇恨和疮疤,她却什么都没有了。

    元敖厌烦听到哭声,置若罔闻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只剩丫鬟看着蔚蓝躺在狼藉中无助地嚎哭。

    蔚蓝一辈子都没这么哭过,哭得声嘶力竭,泣泪横流,她以为已经绝望得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可还是如此委屈和悲伤。

    元敖、父亲,他们的怨恨都有根由,可她呢?她承受的这些为什么呢?

    她做错了什么呢?

    丫鬟怜悯地看着她哭,连劝阻都有些不忍心。原本是怨恨这个害她挨了耳光的蔚家四小姐,可听她怎么哭泣,竟然没法再怪她。

    这个女孩的哭声像是用尽全部生命发出来的,不知道她这样哭过之后,还能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