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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 热词:惹你,上了癮悠悠是他喜河山盯上逃夫香弥崔可夫元帅战争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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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三师兄都这么邀请了,郁宁也就非常光棍的顶着梅先生杀人一般的眼神坐下来吃了。

    等到郁宁吃完了两块小米糕又喝了一碗粥,这才有精力说话:“三师兄,你怎么来了?”

    这语气自然亲近的,要不是梅先生知道郁宁与他三弟子是第一次见面,都以为他两穿一个开裆裤长大的。顾国师倒是很喜欢郁宁这种自来熟的风格,给郁宁添了一筷子水晶虾饺,这才慢悠悠的说:“你师兄来,自然是有事的。”

    郁宁十分嫌弃得看了顾国师一眼——没事突然跑过来干嘛?跟我一样吃你们两的狗粮吗?

    梅先生瞧见了这一眼,屈指扣了扣桌子。

    郁宁瞬间乖巧,目露崇拜之色看向顾国师:“师公真知灼见,说得极是。”

    郁宁他三师兄是一个看着三十出头的青年人,一身靛蓝色的长袍,腕上缠着一圈指节大的木珠子,那珠子上面满是黑色的疤点,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味,长得不说丰神俊朗,却也十分耐看。他听见郁宁喊顾国师为‘师公’,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捧起手边上的茶盏呻了一口,放下茶盏后轻捻动着手上的珠串,才道:“顾大人说的是,弟子此次前来,确有要事……再者,也许久没见着师傅老人家了,十分想念,这才漏夜前来,还望大人海涵。”

    这行事做派,说话滴水不漏的风度,看着就十分符合某个大典当行、古玩行的掌眼师傅的模样。郁宁一听也是,什么情况下才能赶上一道吃个早饭?定然是天还没亮就来了。

    “什么事?没有外人,但说无妨。”梅先生言简意骇的道。

    “周天府卢云商行发出邀请,说先朝姜大师遗世之作现世,将于明日连同诸多物品一并开启鉴宝会。”

    “唔……”梅先生听了,眼睛看向了顾国师:“是到时间了,我的帖子?”

    顾国师对着梅先生讨好的笑了笑:“前几日你惫懒得很,被我私心里压下了,没递上来——你去年不是也懒得去么?”

    梅先生点了点头,不可否置,抬了抬手说:“既然如此,带你师弟去见见世面。”

    “是。”

    几人聊到此处,才发现郁宁许久都未曾插话,三师兄或许没有什么感觉,长辈说话自然是没有小辈插嘴的份,梅先生和顾国师知道郁宁是个什么货色,眼光齐齐看向郁宁,郁宁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抬头看去,他嘴里还叼了个小笼包,他眨了眨眼,摆明了一副压根没注意他们说了什么的模样:“怎么了?”

    梅先生头疼得揉了揉眉心,直接了当的说:“你这师弟,文不成武不就,恰好有你在,你便多教教他,免得他天天惹我头疼。”

    “是,师傅。”三师兄答道,说罢他将手上的珠串退了下来,递给了郁宁:“这件崖柏,虽不是什么珍惜之物,但是胜在香气清郁,师弟拿去赏玩吧!”

    “多谢师兄。”郁宁瞧了一眼梅先生,见梅先生没反对,这才接了,嘴上还要反驳梅先生一二:“哎哎哎?师傅你嫌弃我?你收我为徒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闭嘴!”

    “是,师傅。”郁宁委屈巴巴的闭嘴了。

    顾国师好笑,招了招手,一旁青衣婢上前一步听从吩咐,他道:“去把甲二号箱子里的紫檀木盒取来。”

    “是。”青衣婢应声去了内室,没一会儿就捧了一个紫檀木盒过来。

    顾国师看也没看自里面取出了厚厚一卷纸,扔到了郁宁怀里:“看中什么就买,成天买点二十个铜钱的玩意儿来哄你师傅,我都觉得丢份。”

    郁宁狡辩:“是二十五个铜钱!”他说完,低头看了看被顾国师扔来的卷纸似地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沓银票,有一千两的,也有三千两和五千两的,这一沓里头少说二十来张,顾国师那表情给人的感觉就是给大钞顺道再给了点碎钱,免得他不好花销。

    郁宁顿时就震惊了,这……就是换算成人民币也是不小的数字了,一万块钱大约能换一百两不到点的白银,所以他师公随手就扔了他快一千万零花钱?

    这下子,郁宁看向顾国师的眼神都可以称之为含情脉脉、缱绻缠绵了。

    在场都是人精,谁看不出郁宁那股子被银票砸晕了的神情?梅先生觉得头越发的疼了。

    郁宁被看得头皮一麻,立刻义正言辞的推拒说:“多谢师公,但徒儿不能收……”

    梅先生忍无可忍:“你给我滚!”

    郁宁麻溜的揣着钱滚了,临走还从桌上又顺了半碗甜粥,端着碗走的那种。

    梅先生气得手一拂,衣袖卷着茶盏扔到了地上,青瓷碎裂之声不绝于耳,恨恨的道:“我是亏了他还是怎么?如此不争气!”

    三师兄见郁宁蹿出去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道:“师傅莫生气,师弟这是……”他顿了顿,似乎是斟酌了一下用词:“真性情?”

    “莫气了。”顾国师拍了拍梅先生的手,眉宇之间却带着两分笑意,显然并不是不悦的模样,他看向梅先生的三弟子,神情转淡,吩咐道:“行了,你也去吧,照顾好你师弟,不然你师傅心疼起来动起家法我可拦不住。”

    “是,大人,徒儿告退。”

    ***

    郁宁其实也没走远,他一出门就听见了梅先生气得又在里面摔碟子摔碗,暗道一句罪过罪过,又反思自己是不是彩衣娱亲娱过头了才让梅先生这样三天两头的动怒,自己平时也挺沉稳大气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梅先生面前就总是收不住,胡闹一通。

    他一边坐在门外回廊上喝那半碗甜粥一边想着,就见他三师兄出来了。郁宁把碗放下了,上前两步正儿八经的见了个礼:“郁宁见过三师兄。”

    三师兄也回礼:“郁师弟多礼了,想来按照师傅的性子,也不会与师弟多说。我姓梅,名承志,行三,于十三年前拜于师傅座下,还有两位师兄,一名承乾,一名承文,两位师兄皆在长安,以后定有机会会相遇的。”

    郁宁点了点头,悄声问:“师兄,你那会儿是不是也是二师兄与你说大师兄叫什么,免得见面不相知?”

    三师兄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前厅,这才小声说:“郁师弟猜得没错。”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郁宁比了个手势:“这里不方便说话,师兄要是不嫌弃,就到我那里说话吧!”

    “也好。”

    郁宁的院子就在隔壁,芙蓉早就领先一步回去为郁宁准备好了衣物,把郁宁拉到屏风后面去整理衣冠,郁宁本想先抱抱蹲在一旁的大黑,都被芙蓉拉着没得逞,委屈得大黑喵喵叫。三师兄在坐在厅里逗大黑,与他道:“这猫甚好……一会儿收拾好了就随我出门去看看?”

    郁宁在里面说:“不是说明天才开什么鉴宝大会吗?”

    三师兄回道:“卢云商行的大掌柜与我有旧,先去看看他们备了什么货色也好,免得明日被打个措不及防。”

    “哦。”郁宁应了一声,换好衣服出来,三师兄一见郁宁的衣着,挑眉问:“这衣服……好似有点眼熟?”

    郁宁这次他来得仓促,衣服也没备两件,庄子上一次给他制的衣服被他全部带回了平波府,他这次来又带了大黑,大黑的爪子碰着了丝绸衣服那是有一件废一件,到了庄子上芙蓉才发现郁宁的衣服基本件件都被留下了爱的抓痕,郁宁自己是不在意衣服上有什么爪子痕迹——谁家养猫的衣服不是满身毛?勾两个破洞算什么?

    芙蓉却非常直接了当的把那些衣服给扔了个遍,这下子就算是裁缝连夜赶制都来不及,所幸郁宁的身形与顾国师差不了太多,便向顾国师禀报了一番,拿了几套旧衣服来凑合了事。说是旧衣,其实只就是只穿过一次。

    郁宁低头看了看,他这一身衣服是内衬是白色的,上面用极浅的银色绣了云纹,外面黑色的衫子上绣了两只仙鹤,翩然欲飞。他自己瞧着倒还挺喜欢,问:“有什么问题吗?”

    芙蓉回禀道:“少爷的衣服大都损了,奴婢便擅作主张求了大人的旧衣。”

    “原来是顾大人的衣服。”三师兄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两人收拾好了就打算出门,大黑大概也知道郁宁穿着这样的衣服的时候它不能爬到郁宁身上,只得围着郁宁喵喵叫,可怜极了。郁宁心软得想要弯腰抱它,芙蓉却陡然塞过来一块丝绸:“时间不早了,少爷若是再换一身衣服定然要耽误三少爷的事儿了。”

    郁宁只得隔着丝绸抱着大黑,对他三师兄说:“师兄,你等等我,我让师傅帮我看着大黑。”

    三师兄还未来得及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就见芙蓉提着郁宁飞过了院墙,去了梅先生的院子,这才苦笑着反应过来他顾国师方才所言要照顾好郁宁这件事儿——他们三个要是谁敢做这种举动,在院子里跪三天都是轻的。就听隔壁郁宁大呼小叫道:“师傅!这是大黑!我养的猫!”

    ***

    梅先生颦着眉看着郁宁怀里乖巧的黑猫,斥道:“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郁宁才不管呢,把黑猫往他师傅怀里一放,笑眯眯的说:“师傅我要和三师兄出门,大黑别人看着我也不放心……”他看了一眼顾国师不在,这才说:“就算有师公相伴,一天到晚坐在这里岂不是无聊得很,大黑可乖了,师傅你就先帮我看会儿……”

    “行了,出去。”梅先生一脸不耐烦的赶跑了郁宁,就听见自己怀里的猫儿软乎乎的叫:“喵呜——”

    梅先生迟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大黑的脑袋,大黑立刻蹬鼻子上脸用自己圆乎乎的脸颊蹭着梅先生那双如玉如竹的手,一边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梅先生摸了两下,这才将大黑搂在了怀里,感觉着怀里温温软软地,喃喃道:“说得也没错……”

    顾国师自屏风后出来,瞪了一眼郁宁走的方向,坐下来陪梅先生一同摸着大黑,嗔道:“真是白疼了他!”

    梅先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突然说:“你故意的……老三是你叫来的?”

    顾国师笑得跟一只偷了鸡的狐狸似地,状似漫不经心的说:“……看看,就是看看。”

    “顾梦澜,你的心思瞒得过谁?”

    “我也没想着要瞒谁……阿若你可说过的,你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何必分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