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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宁回家的时候,内务管事来报,说余庆斋掌柜张风来亲自来送了礼物,不过没多留就走了。郁宁接过内务管事递来的匣子一看——呦呵,没想到张风来居然是有个有钱人,小小的匣子里叠着五张银票,一张一千两,这一局风水,张风来居然给了整整五千两。

    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张风来一个月前还捉襟见肘,现在能拿出五千两,怕是跑了不少钱庄才筹来的,也算是大出血了。

    郁宁把匣子递给了芙蓉,叫她收好,一边吩咐下去,收拾一下,明日就启程前往长安府。

    文王天星剑这等密宝在他手里,还是送给顾国师的,他说什么也不敢在路上接着到处撒欢,还是速速去长安府将这件重宝交给顾国师为妥——任何组织内都存在矛盾,碧海天青楼也不例外,这文王天星剑落在他手里,早点晚点都是从碧海天青楼传出去的,万一碧海天青楼有个坏心眼,半路把他给打劫了,再告上门去,那岂不是他要打落牙齿和血吞?

    当然,真有这事儿他师傅师公定然为他做主的。不过夜长梦多,还是早早回了长安府再说吧。整个留园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迅速的忙碌了起来,仆妇迈着快速而安静的步伐开始为留园里唯一的主子收拾行囊,侍卫擦干净刀剑,又要了上好的精料,将自己的爱马一一喂养得身强体壮。

    郁宁把碧海天青楼想的龌龊,人家却不是这么想,到了夜里的时候,下人来报碧海天青楼派了约莫五十人前来,说要护送他回长安府,郁宁不耐烦见他们,就让外务管事拟了个章程,叫他们远远跟着就是了。

    翌日清晨,郁宁连同兰霄都早早地被从床上拔了起来,打着呵欠就被送上了马车,前呼后拥的开启了前往长安府之路。

    长安府距离周天府若是用正常的速度过去,大约要十天左右,郁宁与几个管事合计了一下,日夜兼程,中间休整一天,大约七天就可以到了,于是便按照这个速度前往长安府去了。

    ***

    七日后,在进入长安府的前一刻,郁宁总算是粘好了两个盘子,勉强达到了梅先生布置得课业要求——幸亏他不是真的没做作业,不然这盘子在马车上他是死活粘不好的,就算是这样,路上也颠散了两回。

    只不过赶路是他自己下的命令,就是委屈也只好瘪瘪嘴接着粘。

    国师府早已得了消息,两位长辈倒是没有出来相迎,来迎的是梅三先生。梅三先生在长安府城门口等着郁宁,见他们马车来了,便驱马上前,郁宁挑开帘子,乖巧的喊了一声:“见过三师兄。”

    梅三先生点了点头,也不上车,就跟在郁宁的车旁边骑着马与他说话,他瞅了一眼郁宁后面几辆装得满满当当的货车,问道:“这一路来可太平?”

    郁宁趴在车窗旁边回答道:“挺太平的,我本来还以为会遇到什么马匪山贼什么的,但是别说马匪山贼了,同路的人都没见到。”

    “那就好。”梅三先生心中暗道若是郁宁还能见着人才有鬼了,得知他要日夜兼程赶来长安府,国师府早就叫人清了路。在郁宁看不见的地方,将郁宁所要经过的路都清扫了一遍,不说杀得血流成河,却也不知道缴清了几个山匪的老窝。“师傅和顾大人知道你今日到,已经在等你了……说起来,阿郁你为何不在一月多前跟着师傅与顾大人一道回长安府?”

    郁宁面不改色的开始瞎编:“三师兄也知道我兼与一些行商做点买卖,收些山货什么的……这不是刚好有一批货要到,走不开嘛……”郁宁指了指后面的几辆货车:“这次收到了上好的银耳呢,都是干货,三十斤呢……师傅就喜欢吃那个,我特意一个都没有转手。”

    梅三先生眉目一动,银耳这种堪比燕窝的东西,便是往常人情来往,都是一瓣两瓣的送,哪里听过有人开口闭口就是三十斤的?他与卢云商行的少东家是挚友,他们卢云商行一季筹备的银耳数量也就这些了。这着实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了,怨不得顾国师吩咐要清扫来路:“你有心了。”

    郁宁笑眯眯的说:“三师兄放心,我也给几位师兄备了礼,都单独分出来了,没有与师傅的混在一起,不是很多,不过尝个鲜什么的应该没啥问题……三师兄是跟师傅一道住的吗?回头跟芙蓉说一声,叫她送到您院子里去。”

    梅三先生听着郁宁也有给他备礼,不由眼角眉梢露出一点笑意,“我们师兄弟之间,何需这般客气?……师傅与顾大人都住在国师府,师傅自己的宅子倒是不大住的,顾大人在国师府给我留了个院子,不过偶尔才去住上打搅两日。”他说到这里,调侃着说:“等到哪日师傅放你自由了,就到三师兄家里去做客,师兄家里虽不如国师府精致华美,却也不小,师兄我给你留个院子,你要哪日想来住两天玩都方便。”

    “好呀,那就谢谢三师兄了。”郁宁不客气的应了下来:“以后要是哪天师傅发怒要撵我睡大街,我就到三师兄家里去避避难,吃三师兄的,住三师兄的,三师兄不要嫌我才好。”

    “你尽管住。”梅三先生被他逗笑了:“阿郁你嘴上也不把门,叫师傅听到了又要训你一通。”

    “师傅有哪日不训我吗?”郁宁故作夸张的摇头晃脑地长长叹了一口:“不阔能。”

    “你真是……”梅三先生失笑,伸手敲了敲郁宁的脑袋,郁宁被敲了脑袋也不恼,还是笑眯眯的。两人打岔之间,车队转入一条无甚行人的巷子里,两侧皆是高墙黑瓦,郁郁葱葱的树木自墙后探出一点绿意,来往都是低着头步伐匆匆的穿着一色服侍的仆俾,看来这里是应该全是高门富户。

    梅三先生指着不远处一道大门,道:“国师府到了。”

    郁宁探出脑袋去看,不禁咋舌——他本来以为这条街上怎么也应该有七八户人家,结果梅三先生指的左侧,一眼望去,竟然就只有两道门,远处的那一道门还看不太清楚,而较近的这道门则是朱漆铜钉,威武森严。在门楣上上面挂了一个牌匾,用金漆描绘了三个铁画银钩的字:国师府。

    国师府中门大开,门口站着几个管事模样的人,后面还跟着十几个仆俾,为首的正是之前一直跟在顾国师身侧的王大管事。

    梅三先生关照他道:“国师府就是看着森严了一些,你别太拘束,与留园里头相差不大的。”

    “嗯嗯。”郁宁点了点头,他是一个正儿八经把园林当后花园逛大的仔,说实话进到这种地方还不如把他扔进五星级酒店让他来得拘束。他见梅三先生下了马,便也缩回头去,扶着芙蓉下了马车,王大管事已经到了车旁,见郁宁下来伸出手接了郁宁一把,躬身行礼,一鞠到底:“王达见过三先生,见过小少爷。小少爷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大人与梅先生已经在正堂等您了。”

    “王管事免礼。”郁宁下了马车,扭头看了看,兰霄也被扶下了马车,被安置在了轮椅上,他身边两个紫衣婢一个替他穿上了披风,一个则是站在他身后推着轮椅往他这里来。

    王管事指着旁边一个面白无须看着非常和蔼的老人道:“这是内务大管事,徐公公。”

    郁宁不曾行礼,笑眯眯的说:“徐老爷子好。”

    徐公公连忙行礼,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使不得,使不得,老奴怎敢让少爷称一句‘老爷子’。”

    “那我就随便叫了。”郁宁免了他的里,吩咐道:“徐伯,您是负责内务的。”他看向兰霄,说:“那是兰公子,劳您先为兰公子备一个住处,好让他一会儿安置……芙蓉,一会儿把礼单什么的都交给徐伯,剩下的等我见过师傅师公之后再行处置。”

    芙蓉低声应道:“是,少爷。”

    徐公公被郁宁叫了一声‘徐伯’,心下是说不上来的舒坦,行动之间更是热情贴切了几分:“少爷只管先去见大人与先生,此处诸事只管交予老奴,老奴保证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那就劳烦您了。”郁宁道了声谢,兰霄被紫衣婢推了过来,郁宁迎上去接了紫衣婢的活儿,把他往里头推,边笑道:“终于到啦——先带你去见我师傅师公,过了明路。”

    兰霄赶路了数日,他向来体弱一些,说不疲惫是不可能的,却还是打起了精神,应了一声。

    一行人顺着中门进了府中,绕过了影壁,便到了正堂门外。一旁来了个人在王管事耳边耳语了几句,王管事听罢上前一步对郁宁低声说:“少爷,大人与先生吩咐了,让下人先送兰公子去歇息,您与三先生前往正堂即可。”

    郁宁心下危机感爆起,他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我带着兰公子一道来的,不让他拜会一下师傅与师公怕是失礼。”

    王管事道:“梅先生说了,不必在意虚礼……兰公子体弱,日夜兼程,太医已经在后院等了。”

    “好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郁宁再不甘愿也只好松手,仍对着其他人道:“服侍好兰公子,若有怠慢,从严处置。”

    “是。”众仆俾齐齐应了一声,郁宁只好和兰霄说了声抱歉,兰霄摆摆手,紫衣婢上前把兰霄推到后院去了。郁宁本来就想这拖着兰霄一道去见师傅师公,到时两位就算有什么火气,有兰霄这个外人在,师傅师公也不好发作,结果万万没想到梅先生直接就把兰霄给撂下了。

    是真的要命。

    三师兄见兰霄远去,拍了拍郁宁的肩膀。关于郁宁在路上跟撒了缰绳的野马一样的事情他也略有听闻,此时憋着笑说:“好了好了,师傅不会打死你的。”

    “……三师兄,你可要帮我。”郁宁愁眉苦脸的说:“回头我要跑的时候,您可千万记得别把门给关喽。”

    “你还打算跑?”

    郁宁特别理直气壮的说:“小杖则受,大杖则跑,此乃孝道!”

    “……行。”

    三师兄应了,郁宁招了招手,让芙蓉把捧在手上的文王天星剑给他,这才叫人去通报。

    没一会儿,正堂开了门,叫郁宁和梅三先生进去,郁宁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快步走了进去:“师傅!师公!我来啦——!你们想我没有?……”

    梅先生与顾国师分坐于上首两侧,见郁宁与梅三先生一前一后的进来,眼中流露出些许笑意。

    梅先生张了张嘴,正欲叫他跪下,没想到郁宁一溜小跑到了两人面前,都没等梅先生开口,就麻溜的跪下磕了头,把文王天星剑举过头顶,眼睛发亮,一副求夸奖求表扬的模样:“师傅,师公,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