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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意的问题一出,顾惊时笑了:“我还能是谁?”

    “你不是惊时。”盛意嗓子隐隐作痛,每一个字都透着哑意。

    顾惊时沉默片刻,反问:“何以见得?”

    “他若是看见我犯病,定会第一时间相救,而非袖手旁观,直到我撑不住才出手。”盛意冷冷道,“你究竟是谁。”

    顾惊时脸上笑意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沉静,犹如瞧不见旋涡的暗河,要将人的灵魂吸附了去。

    他安静与盛意对视,直到远方响起一声虫鸣,他才无声勾起唇角:“你既生疑,还敢这般直截了当地问,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

    “你若想杀我,先前有无数次机会,何必等到现在,又何必出手救我,”盛意盯着他的眼睛,不错过他一丝半寸的表情,“既然没杀,就说明没打算杀我,更何况你毫不遮掩,即便我假装无事发生,只怕你也不信吧。”

    顾惊时笑笑,周身气场逐渐沉稳,眼角眉梢虽毫无变化,却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是笃定,是居高临下,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从容,盛意对上他的视线,只觉自己好像他掌心的宠物,连对等的地位都不配。

    “你倒是聪慧,可惜,我就是顾惊时,”顾惊时静静看着她,却好像在透过她看别人,“只不过窥得一线天机,知道一些事罢了。”

    盛意怔了怔:“知道一些事……是什么意思?”

    顾惊时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略微倾身向前,仿佛下一瞬就要吻上她。两人虽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一年多,可从未离得这么近过,盛意排斥地后退一步,眉头皱得更紧。

    顾惊时轻嗤一声,略微直起身体:“意思就是,我知道的,或许不比你少。”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盛意不动声色。

    顾惊时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道:“你可知你为何频频犯病?”

    盛意一顿,擡眸:“你知道?”

    风声烈烈,顾惊时与她对视许久,突然擡手抚上她的下颌,声音低沉如鬼魅:“因为时间到了。”

    盛意蓦地攥紧衣角:“什么时间?”

    “你当真不知?”顾惊时反问。

    盛意定定与他对视,心脏缓缓下沉——

    是剧情线的时间点。

    这个时间,男女主已经在无忧山双修过,女主修为突飞猛进,心疾也随之减轻,之后几乎没有再犯。而现实里,她与顾惊时并未双修,所以心疾越来越重,奚卿尘的灵力于她而言也不再有用。

    ……真是讽刺,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与奚卿尘相守十几年,如今却得知连十几年都只是奢望。原来从她出现在这个世界、成为女主的第一天起,她就没了选择的余地,只能按照剧情一步一步走,容不得半点差池。

    看到她明显怔愣,顾惊时笑了:“有趣,你果然知道。”

    盛意猛地回神。

    “所以你知道多少?”顾惊时盯着她的眼睛。

    盛意神色冷淡:“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她话锋一转,“你怎么说话像打哑谜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戏子,一举一动都是演给戏外人看一样。”

    “什么意思?”顾惊时并不动怒。

    盛意与他沉默对视片刻,假笑:“没什么,夸你呢。”

    “你我才是彼此唯一的依靠,这世上也只有我能保你性命,”顾惊时伸手抚上她的脸,并不介意她的胡言乱语,“先前诸多事宜,我不与你计较,日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中也得有点数才行。”

    盛意抿紧红唇,排斥地躲开他的轻抚。顾惊时轻笑一声,眸色冷凝:“你若执意去寻他,我也不拦你,但你可要想清楚了,是跟在我身边长长久久、享一人之下的万世快意好,还是与他做一对朝生暮死的短命鸳鸯好。”

    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去,盛意却突然攥住他的衣袖。

    天边炸起一道惊雷,顾惊时颇为惊讶地回头。

    盛意平静地看向他,依稀在他周身强劲的光辉下,隐约看到另一股微弱的光芒:“一人之下的万世快意?”

    顾惊时定定看着她:“是。”

    盛意笑了:“好大的口气,凭你这点修为,也敢做此承诺?”

    “不必试探我,”顾惊时戳穿她的想法,却也并不在意,“我既说得出,便做得到。”

    尾音未落,突然天降大雨,顾惊时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一个响指便将乌云与雨水西移,他们所在之地的方圆十里,连一滴雨都没有落下,而天边惊雷每次炸开之际,都会被一股无声的力量束缚,逼得化成一团雾气消散。

    移山倒海之力,只怕奚卿尘也不行。盛意瞳孔微缩,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直视他的眼睛:“为何是我?”

    他实力强劲,身边也不缺女人,为何执意要她?

    “自然因为我心悦你,无论何时,你于我而言都是不同的。”顾惊时望向她,眼底却没有半点情意。

    盛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面上却不动声色:“以前还说觉得我像老母亲,现在就心悦了?”

    “以前懂什么。”顾惊时提起过往,薄唇轻抿,显然不怎么满意。

    盛意沉默许久,缓缓放开他的衣袖:“我得想想。”

    “那便好好想想。”顾惊时说完,指尖萦起一点蓝光,直接点进盛意眉心。

    盛意蓦地生出一点被束缚的感觉,当即皱起眉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是一点灵力,可保你十日无恙,至于十日之后如何,且看你自己了。”顾惊时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盛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独自一人坐在地上低垂的眉眼看不出半点情绪,脑海中一遍遍回忆原文剧情。

    许久,她轻轻叹了声气,疲惫地捏了捏鼻梁,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顾惊时坐在他们坎峰的小木屋里,眼神难过地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是被什么困住了吗?”她小声问。

    顾惊时摇了摇头,静了片刻后又点头。盛意心底莫名生出一点悲伤,不自觉朝他走去,想要将他从屋里拉出来晒晒太阳,然而她刚走近,便被一堵看不见的墙拦住了去路。

    “惊时?”她不解地敲着墙,想问这堵墙哪来的。

    顾惊时却仿佛突然看不见她了,急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也试图从里头跑出来,可每次走到门口,都被什么拦住了去路。

    “惊时……”

    话音未落,画面突然转向主峰,奚卿尘站在月下,周身被鲜血浸透,看到她后勉强一笑:“你来了。”

    盛意猛地惊醒,眼前依然一片漆黑,她不自觉地按了按眉心,总觉得那里不太舒服。

    夜晚竟然还未结束。

    夜色朦胧,乌云蔽日。

    盛意眺望远方,只能看见一望无际的山林,和无声翻腾的云海,仿佛她从出现在这世界的那一刻起,就是孤零零一人。

    她静静看着眼前的风景,突然就做了决定,于是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朝着主峰去了。

    已是寅时,天亮之前的至暗时刻,天地苍茫陷入沉睡,唯有天上一点月色,努力穿透黑云落向人间。

    盛意出现在主峰时,奚卿尘果然没睡,只身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看月亮,听到她来的动静眼眸微动,一垂眸便与她对上了视线。

    认识许久,两人也有朝夕相伴的时候,以至于他比自己想象中更了解她,几乎在对上视线的瞬间,他便意识到她来的目的。

    “仙士……”盛意温柔一笑,眼角还有些红。

    奚卿尘蓦地戾气横生,关在心牢的野兽几乎破笼而出,他想顺从心声,将她关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千年万年,岁月漫长,时间终有一日会将她的记忆冲刷得一干二净,最终只留下他一人。

    可看着她眼角那一抹红,想起她今日悲痛伤心的模样。奚卿尘终究还是将所有不甘尽藏:“想好了?”

    “……嗯。”盛意苦涩一笑,“抱歉,仙士。”

    奚卿尘看了她半天,都说不出那句‘不必道歉’。

    她欠我的,她该道歉。奚卿尘这般想,可又不自觉回忆起自己重伤时,她省下口粮为自己补身的往事。

    若没有她及时相救,他会伤得更重,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是他欠她的,他该道谢。奚卿尘扯了一下唇角,同样说不出口。

    盛意定定盯着他的眼睛,未曾从里头瞧见熟悉的雾气,这才默默松了口气。

    “仙士,”她轻呼一口气,眸色已然清明,“这世间有大好河山,千万种风景,其实没必要太局限于眼前。”

    奚卿尘听出她话外的意思,眼神泛冷:“你要我走?”

    “你在这里,惊时会不高兴。”盛意红唇轻启,说出剜心的话。

    这是她第一次明面上偏袒顾惊时,奚卿尘脸色苍白,本就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万遍也是如此,”盛意叹了声气,定定看着他,“仙士,你留下,他不高兴,我也难堪,你就看在当初我救你一命的份上,放过我们、也放过自己吧。”

    “说实话,你我不过是几个月的露水情缘,感情又能深到哪去,你如今对我执着,只不过是因为不甘心罢了,我自知有愧,也想过与你成婚偿还这份愧疚,可不行就是不行,我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跟你在一起。”

    “抱歉仙士,若将来有机会……”盛意将他们的过往全盘否认,又轻飘飘留下一句不甚真诚的承诺,“有机会的话,我再补偿您,至于现在,您还是离开吧。”

    奚卿尘死死盯着她:“你就这般容不下我?”

    盛意与他对视,许久之后苦笑一声:“感情的事,本就容不下第三人,还请仙士成全我。”

    说罢,她直直跪下,膝盖碰触地面的瞬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奚卿尘却猛地往后退三步。

    “请仙士成全。”盛意匍匐,如重逢时那般向他叩首。

    “请仙士成全。”她再次磕头,用了十足的力道,额上很快红了一片。

    “请仙士成全。”

    第三次,地面上浸了点血迹,她却好像不知道疼,还要继续叩首,却在第四次时被一双沉稳的手托住。

    眉心束缚的感觉倏然消散,盛意嘴唇颤了颤,面上依然平静:“请仙士成全。”

    奚卿尘看着她额上血迹,并未修复完全的双臂不住颤抖。

    两人无声对视,不知过了多久,奚卿尘缓缓开口:“好……”

    盛意如释重负,笑了笑道:“您去找褚仙士吧,治好身子,一起游山玩水,莫要再来修仙界。”

    奚卿尘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攥得她胳膊生疼。盛意没有吭声,只是温柔地看着他。

    “……好。”奚卿尘又一次答应,擡手按住她额头上的伤。

    额头顿时传来一阵刺痛,盛意瑟缩一下却没有闪躲,直到他离开,才摸一摸眉心。刚才还沁血的地方,此刻已经光洁一片了。

    盛意轻轻叹了声气,扭头看向天边熹光。

    终于天亮了。

    再次回到住处,盛意步伐漂浮,唯见到顾惊时后才恢复清醒。

    “你让他走了?”他神色意味不明。

    “好歹有过一段情缘,”盛意料到他会知晓,索性直说,“我不能看着他被你吸干毕生功力。”

    顾惊时面色沉静:“莫说他如今灵根受损,修为已经所剩无几,就算是巅峰时期,如今的我也是瞧不上。”

    “灵根受损?”盛意愣住。

    “你不知道?”顾惊时眯起长眸,盯着她看了片刻,勾唇,“看来你也并非全知。”

    盛意脑海蓦地闪过阿生枯瘦的脸,忍住询问的冲动耸耸肩:“我本就不是什么全知,不过是得了点机缘,比别人多知晓一些事罢了。”

    “你不好奇?”顾惊时反问。

    盛意垂下眼眸:“我已经将人赶走,与他再无可能,好奇有什么用。”

    无非是那次重伤的事,褚非既然说了可以痊愈,那肯定可以痊愈。

    顾惊时沉默片刻,道:“你倒是放得下。”

    盛意失笑:“这样不好吗?”

    顾惊时看她一眼,眉眼间沉寂无声。

    转眼便是晚上,盛意将床铺好,擡眸看向门口的男人:“一起睡?”

    “你愿意?”顾惊时语气平平。

    盛意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为了活命,有什么愿不愿意的。”

    顾惊时盯着她看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盛意看着他气势逼人的背影,终于长舒一口气——

    果然,男主虽然花心,可在女人的事上,该有的底线和傲气还是有的。

    盛意太久没有休息,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这一夜难得没有做梦。

    接下来两三日,顾惊时都没有回来,盛意一个人待在住处,每天做的最多的,便是坐在院子里回忆书中各种细节。偶尔有经过这里的弟子停下闲聊,每每都会对她施以同情的目光,盛意只当没看到。

    每天都有三五个经过的人,每一个都会提到顾惊时,说他如何技惊四座、如何的出风头,却从未有人提起奚卿尘,想来他离开的消息无人知晓。每当这个时候,盛意都会看向主峰的方向,见那里依然金光笼罩,心情就会变好。

    又是一天,她来到院中坐下,还未来得及陷入沉思,一颗石子便朝她打来。她听到轻微的破风声,眼眸微微一动,石子便被风吹偏在地上,留下一个拇指大的小坑。

    这样的力道,若是打在脑袋上,少说也要头破血流。盛意冷着脸回头,果然看到了老熟人。

    “你运气真好,竟然没打中。”刘玉假笑。

    盛意面无表情:“看来是之前给的教训不够,你才敢来找我麻烦。”

    “嚣张什么,你以为自己还是师祖的徒弟吗?”刘玉冷笑,“可惜师祖早就将你驱逐了,否则你这段时间为何不去主峰了?哦,对了,不仅师祖驱逐你,连顾师弟也不要你了。”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盛意皱眉。

    刘玉白了她一眼:“恬不知耻,明知顾师弟和赵师姐情意深重,却还死拽着顾师弟不放,是笃定顾师弟为人侠义,不会丢下你不管吗?”

    盛意扯了一下唇角,只当她在放屁。

    见盛意没有反应,刘玉怒极,她近来受尽师姐冷待,急需一个机会重新得到她的欣赏,思来想去没有什么比帮她清扫情敌更好的方法了,这才来找盛意麻烦。

    她今日必须将盛意赶走才行。刘玉握紧腰间弟子剑:“我劝你趁早离开顾师弟,滚得远远的,再来打扰他和师姐,我定对你不客气!”

    “你要对谁不客气?”

    冷淡的男声响起,盛意和刘玉同时回头,只见顾惊时和赵新新被一群弟子前呼后拥地走来了。

    没想到他们这时会出现,刘玉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所有人都看着她,包括她最仰仗的师姐。刘玉心一横:“我就是看不惯她总缠着顾师弟,连灵力都不会用的废物,还妄图拆散顾师弟和师姐,真是不自量力!”

    顾惊时眼神明灭不定,只盯着盛意问:“你便允许她这样骂你?”

    “不然我能怎么办?”盛意反问,“我又没有灵力,还能打死她不成?”

    话音未落,顾惊时突然擡起右手,刘玉瞬间被一股大力吸去,等回过神时已经被顾惊时攥着脖子浮在半空。

    窒息感越来越重,她涨红着脸拼命挣扎,周围的弟子们吓一跳,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盛意眼底也闪过一丝意外。

    赵新新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去拉他的胳膊:“惊时,你别冲动,残害同门可是大罪,你先放开她,我将她送去刑罚堂好不好?”

    刘玉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只哀哀地看向赵新新。

    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伙伴,赵新新于心不忍,一边苦求顾惊时,一边去掰他的手指。然而顾惊时手指略一用力,刘玉的颈骨发出咔嚓一声,整个人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阿玉!”赵新新神色剧变,扑上去抱刘玉,可惜怀中的人身体还热着,却已经彻底没了呼吸。

    盛意也没想到顾惊时一言不合就杀人,一时间愣住了。

    顾惊时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眼睛:“下次若再遇到这种事,就告诉我,你杀不得的人,我替你杀。”

    盛意被他言语间的郑重搞得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知道了。”

    赵新新眼睛通红,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周围弟子面面相觑,再不敢像先前那样无视盛意。

    顾惊时残害同门的事不胫而走,整个逢源宗都知晓了,可杀人的顾惊时没受罚,反而是死了的刘玉被安插了一个罪名,证明了顾惊时出手的正义性。

    极其不公的判定激起民愤,一时闹得沸沸扬扬,盛意关起门来独自生活,充耳不闻窗外事,顾惊时也开始天南海北的去寻秘境、找机缘,每一次都轻车熟路,仿佛早就知道这些东西在哪。

    他的修为越来越高,在宗门里的声望也越来越高,甚至有隐隐超过部分长老的意思,先前他随意杀人的事终于再无人敢置喙。

    托他的福,盛意从一开始的竹林住处,渐渐搬到了主殿附近,最后又单独拥有了一座有三进三出大院子的洞府,地位也一日比一日高,即便还是不会使用灵力,却也得大部分弟子唤一声师姐,无人记得她只是巽峰弟子,连内门都没进,只知道她是顾惊时最在意的人。

    盛意对这一切平静接受,偶尔也会在顾惊时出门后,独自乘着马车去附近的城镇游玩,拿着顾惊时给的银钱和灵石挥霍,买一堆无用的东西回来。

    又是一日,顾惊时刚进秘境,她便去了离逢源宗比较远的一个城镇闲逛,这边天气干燥,街上也是沙尘漫天,她只看了一眼便不喜欢,正准备离开时,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愣了愣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平静的眉眼。

    周围人来车往,鼎沸的声音却一瞬远去,盛意沉默片刻,对着那人的方向行了一个弟子礼。那人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