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总裁魅力无敌安琪风雪中州燕歌看老易难一夜情夜夜情楼采凝变态恶魔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再也不想喜欢你 > 第079章 抱抱

    林亚东喘着气推开门,鞋都没换就往屋内跑。

    被吓得面青口唇白的李凤此时正搂着小声啜泣的林兰低声安抚,见林亚东回来,赶紧喊了声“林生”,又对林兰说:“不怕了不怕了,爸爸回来了。”

    林亚东没什么耐心,随便哄了林兰两句就说:“姨,你带兰兰回房间。”

    “好……”

    李凤心有余悸地指着厨房:“那盒东西还在厨房里,有好多苍蝇,我没来得及处理……林生,要报警吗?”

    这两个字如闪电一样生生劈开了林亚东的脑子,他激出了一身冷汗,衬衫湿哒哒贴附在背脊上,好像一抹多年来冤魂不散的幽灵。

    他朝李凤大吼了一声:“不行!!不能报警!!”

    林兰被父亲突来的吼声吓了一跳,又哇地坐地上哭起来,林亚东脑袋嗡嗡声响,挥挥手示意李凤进屋,边扯松领带边往厨房走。

    泡沫箱还搁在流理台上,像个死气沉沉的白色棺材,林亚东走近一些,那血腥味冲得他得立刻用领带捂住鼻子。

    死公鸡他倒是不怕,只觉得围着它转的苍蝇好恶心,真正让他心惊胆颤的,是泡沫箱盖子背面写的几个血字。

    血淋淋几个字的笔画有些糊在了一起,但还是能看出写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什么意思?指的是他当年见死不救的事吗?

    这死鸡到底是谁送来的?

    难不成是……雷伍?!

    打开纱窗把苍蝇赶出去一些后,林亚东在厨房里不停来回走动,拇指指甲被他啃咬得坑坑洼洼。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解锁手机给邱博威打电话。

    嘟声响起的同时,林亚东就听见了大门外有微弱的手机铃声响起,下一秒家里密码锁被打开,手机铃声突然一下子变得很大声。

    他走出厨房,见到施菡走进家门,可她身后竟跟着邱博威。

    林亚东蓦地拧紧眉心:“你们怎么会在一块?”

    邱博威淡定解释:“天隆翡翠的陈太约我老婆打牌,我老婆没空,刚好我在那附近,陈太就硬拉着我给她们凑牌脚。”

    “对,只是刚好遇上……麻将才打了一半就接到李姨电话……”施菡探头看了厨房一眼,想看清楚一点又心中害怕:“到底是谁恶作剧啊!也太变态了吧!”

    林亚东的目光在妻子和兄弟之间扫了几个来回,眸色暗了些许,最后看着施菡哑声问道:“是不是你在外面又乱惹事了?”

    施菡立刻炸毛:“我?我哪有!是你吧!你自己以前做了什么事心里没点数吗!”

    邱博威一个眼刀蓦地扫向林亚东,林亚东下巴肉抖了抖,连带着腮帮子都发颤,他大声否认:“你胡说什么!我做过什么事?!”

    施菡鄙夷地哼了一声,耸耸肩不说话了。

    邱博威收回犀利眼神,解开领口纽扣:“跑腿的电话打回去,问是哪里送的件。”

    这话是对施菡说的,施菡反应过来,赶紧找出刚才的电话打回去。

    但对方手机关机了——不知是真关机,还是把卡拔了。

    这事明显是有人针对林家,看林亚东冷汗不停往外冒,邱博威微拧眉心,说:“带我去看看。”

    施菡也想跟,邱博威指了指楼上的儿童房:“你先去陪一下兰兰吧。”

    “我……好吧。”施菡最后瞄了邱博威一眼,才走向回旋楼梯。

    邱博威径直走进厨房,跟在自己家里那么自然,林亚东跟在他身后,把磨砂玻璃厨房门拉上。

    那泡沫箱还打开着,和林亚东一样,邱博威对那死鸡没什么感觉,他比较在意的是盖子上的血字。

    邱博威直截了当地问:“你最近有欠钱?”

    血腥味太重了,林亚东索性开了抽油烟机抽风,悻悻道:“欠了点,但不是欠街数啊,就是跟我岳父借了一笔钱周转而已,总不能是岳父搞的事吧?”

    邱博威斜睨他:“女人债呢?”

    林亚东觉得好笑至极,半阖着眼皮看他,嘴角扯起不屑的笑:“我可没你那么有本事,家里光一个就够我烦的了。”

    邱博威没搭理他的冷嘲暗讽,两只手指撚起轻飘飘的泡沫盖子,仔细研究那上头的字迹:“那阿菡呢?最近有没有和哪位太太吵架?”

    虽然邱博威之前也是这么称呼施菡,但林亚东今天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耐烦道:“上次不是跟你提过,阿菡在幼儿园见到雷伍吗,那天是兰兰和一个小朋友闹了点矛盾,阿菡好像和那家长吵了几句,具体的我后来没过问了……”

    林亚东努力回忆着一个多月前的事,随着记忆渐渐清晰,他的声音也激动起来:“对了对了,我记起来了,雷伍说他是那小孩的家长!妈的!连上了连上了,我看就是雷伍搞的事,他一定是知道当晚的事,后来遇见了阿菡,就找机会跟幼儿园要了我们的地址,装神弄鬼想要吓死我们!”

    邱博威被他自以为是的发言气得脑门发烫,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低吼:“林亚东你又发什么神经?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动不动就提那一晚,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平日林亚东什么事都听他的,但近期遇见的种种不顺和憋屈让他今天格外反常,红着眼也用力推了邱博威一下:“你他妈没心没肺当然不害怕,妈的那可是一条人命!我做了多久噩梦你知道吗?那人高矮胖瘦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就只能梦见一个无脸鬼从床底爬上来,抓住我的脚问我为什么不能帮帮他!”

    林亚东这几年胖了许多,力气也大,邱博威一时不备,让他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后腰直接撞上流理台边缘,给他疼得呲牙咧嘴。

    邱博威怒火攻心,扬起手给了林亚东一大嘴巴子,狰狞丑陋的面目和许多年前阻止他报警的那一晚一样:“那你去跟警察说啊,说我们那晚开毒品派对,我们车里还藏着足够让你和我各进去蹲个十几年的冰,你去说嘛,看看警察会不会颁个知错能改好市民的锦旗给你!”

    林亚东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但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见他垂着脑袋闷声不吭,邱博威喘着气把泡沫盖子丢进洗手盆,开了水龙头,从旁边取了个不锈钢锅刷,挽起袖子一下下将血渍粗暴地刮掉。

    他情绪还有些激动,胸廓上下起伏,但已经能有条有理地交代林亚东接下来要做什么事:“血字的事先放一边,先去跟物业要监控,走廊是没装摄像头,但电梯和出入口总该有吧?打给阿菡的那个电话我会找人帮忙查,搞事的是人是鬼,一下子就能揪出来。”

    林亚东用舌头顶了顶被甩巴掌的腮边,才吞吐说道:“如果……如果真是雷伍干的呢?”

    邱博威忽然想起一件事,丢下湿淋淋的锅刷,回过头微仰着下巴问:“唐苑淇的婚宴邀请了我老婆,你们家有收到邀请吗?”

    林亚东摇头:“我家没有,但我岳父家和马家有些往来,父辈之间可能会邀请吧。”

    “唐苑淇一定会邀请雷伍的,他也多半会去,你去问问你岳父,让你和阿菡代替施家出席。”

    邱博威的声音阴森得好似毒蛇嘶嘶吐信:“我们去找老朋友叙叙旧。”

    “啊啊!我不要看蛇!”朵朵双手紧拉着妈妈的手,两根小细腿儿斜斜支在地上往后撤。

    刚才走过的丛林里藏着好多会叫会喷水的恐龙,虽然妈妈说那都是假的,但已经把她吓得直发抖,现在眼前黑森森的洞窟看起来更可怕,里头乌灯瞎火的,渗着丝丝冷气,门口还有一个头发变成好多蛇、表情还很凶的阿姨!

    “我要看!我要看蛇!朵朵你别怕,里面的蛇都是关在玻璃房子里面的,不会咬你的。”许浩已经看过好多次别人的游玩视频日记,对动物园里的展馆区域了如指掌:“里面有一条眼镜王蛇,可以在三小时内毒死一头大象……”

    周青掐了把直男儿子的脸蛋:“你别说了,再说朵朵要被你吓坏!”

    见小姑娘瑟瑟发抖,许飞燕也不勉强她,看了看地图,跟周青建议:“那要不我们分两路走,我们先去前面熊猫馆,你们逛完这个区域,就去那边找我们。”

    “行啊。”

    罗萍跟着许超龙他们去看蛇,雷伍陪许飞燕和朵朵去看熊猫。

    小姑娘被大恐龙吓得有点儿草木皆兵,难得张开手撒娇要妈妈抱,许飞燕见她眼巴巴的样子,心软成糊糊,便弯腰抱起她,哼哧哼哧往出口走。

    “许朵朵,你最近重了好多,妈妈快要抱不动你了。”说是这么说,许飞燕低头埋在女儿脖侧,好喜欢闻她身上淡淡乳液的味道,像颗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小水蜜桃。

    “那我不吃饭了,我要减肥……”

    许飞燕朝她小屁股轻轻打了一巴掌,哭笑不得:“什么减肥!这些词语从哪学来的!”

    “《小猪佩奇》有一集,是猪爸爸要减肥的……”

    朵朵趴在妈妈肩膀,细小手指绕着妈妈的发尾玩,好似舅舅店里的那两条金鱼,在飘逸水藻里游来游去:“我就想要你多抱抱我啊。”

    别说许飞燕了,走在旁边的雷伍听见这一句,心都要融化。

    “好啊,以后妈妈每天都要抱抱你,一直到妈妈变成个老太太了,再也抱不动你为止,好不好呀?”许飞燕脸颊蹭了蹭她的,双手用力,将往下滑的小姑娘抱高一点。

    朵朵偷偷瞄了眼雷叔叔,接着亲了亲妈妈的脸颊,好小声地说:“等妈妈变成老太太,那我就天天亲亲你。”

    许飞燕笑得欣慰:“好呀。”

    不愧是动物园里的大明星,还没到走到熊猫馆,人流已经多了起来,小娃娃到底有些重量,许飞燕前进得有些吃力。

    雷伍想帮她分担这份重量,又觉得朵朵不乐意让他抱,只好护着母女俩慢慢排队往里走。

    队伍里有不少小孩都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排在他们后面的父子就是这样,小男孩一手抱着爸爸的脑袋,另一手抓住自己屁股后的白虎毛绒假尾巴甩来甩去,笑得好像朵太阳花。

    小男孩还拿尾巴尖当手枪,朝着朵朵“biubiubiu”,被他妈妈阻止了。

    朵朵看了他一会,有些落寞地别开了眼。

    她轻声耳语:“妈妈,我自己下来走吧。”

    “但现在人有点多,妈妈怕你被人撞到……”许飞燕说话时已经有些喘。

    雷伍转过头,看见那和乐融融嘻嘻哈哈的一家三口。

    他回头,想看看朵朵脸上的表情,没料到,朵朵也正看着她,一双湿润黑眸跟幼鹿一样。

    深吸一口气,他终于朝朵朵伸出双手:“要、要不要抱高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