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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簪花少年郎 > 第390章 双双考试

    县试是考一场次日即出榜,又称圆案,榜上有名字的方可进入第二场。

    乔雅南把弟弟按在家里,早早就和何叔去了县里,在布告栏前守着,待榜一贴上就挤到前边,以她看小说养成的一目十行的本事迅速找到修成的名字,别人还才开始看她就拍着胸口挤出了人群。

    “过了过了。”

    何七也跟着放下心来,嘴里却不饶人:“对他这点信心都没有?”

    “有信心归有信心,亲眼见到名字才能放心。”乔雅南爬上马车,让何七往集市方向去,孩子考了个好成绩,重重有奖。

    千里之外的贡院门口人声鼎沸,热闹程度比起送考那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夫人抚着心口和自家老爷道:“我这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跳得早了点,得二十九才放榜。”沈散培慢悠悠的打趣:“天天烧那么多香,祖宗吃你的嘴软,肯定会保佑他。”

    沈夫人怒嗔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笑话她。

    沈韵诗两姐妹看多了父母相处,这会便偷笑,倒是范世钦心下很是感慨,都同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那沈散鹏怎么就那么不是东西呢?便是有他大哥的一半,姐姐也能多活些年头。

    沈散培扶着她的肩膀转了个向:“大门要开了。”

    话音一落,贡院大门往里打开,背著书箱的考生陆续走出来,沈家母女忙踮起脚尖往前看去,大姐眼尖,弟弟才迈出一只脚就认出来了:“怀信,这里!”

    沈怀信循声望去,看着来迎他的家人心下一暖,快步朝他们跑去。

    “累了吧?瘦了瘦了。”沈夫人拉着他往回走:“走走,先回家吃顿好的再说其他。”

    九天七夜熬下来,沈怀信脸露疲色,可比起那些走路都需要扶的已经好了太多。沈夫人心疼儿子,出来的时候就不让带上他的坐骑,直接推着他上了马车。

    沈怀信回头看了小舅一眼,范世钦连连挥手示意他赶紧上车,自行进了后面的马车。

    沈散培虽看不上坐马车的武将,平素怀信也从来都是骑马出入,可今日他也未拦着。年年大考都要抬出来几个人,今年天气比往年冷,抬出来十一个,是这几届以来人数之最。

    夫人心疼儿子,他自也是心疼的。

    回去的路上,见父母什么都不问,沈怀信知道他们不想给自己压力,笑着主动提及:“都在我所学范围内,应该能中。”

    沈散培扬眉:“有些话说出来可就收不回去了。”

    “没打算收回来,我有把握。”

    不知为何,沈散培觉得走了一遭科举的怀信更沉稳了些,莫不是这水深火热的九天七夜不止考了他学问,还锻了他心性?那这一遭不论中不中都来得值!

    吃了顿精心准备的饭菜,沈怀信就被母亲赶回逐云居。泡进浴桶里由着沈集给他梳洗,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睡意涌上,没等到绞干头发就睡了过去,一觉到次日清晨,饱眠的感觉太过舒服,让他难得的赖了会床。

    今日十七,县试该进入第二场了。修成底子打得扎实,又极聪慧,人家举一反三,他能举一反十,偏他还一心要给姐姐争气,做姐姐的靠山,上进心十足,县试的难度对他来讲肯定不是问题。

    县试之后是府试,考试地点在府城,最晚四月初得去报名。而府城,是童家的地盘,到了那里,童家能动的手脚就太多了。

    抱被坐起来,沈怀信看着帐顶在心里盘算着种种。大考之后还有三月的殿试,虽然两日即会出榜,可再算上出榜之后的种种事情竟还需要月余,而这个时间,他根本无从缩减。

    这么久啊……

    沈怀信长叹一口气,实在是太久了些。

    沈集听着动静过来,却好一会没听到公子的召唤,忍不住问:“公子,起了吗?”

    “起了。”沈怀信掀被子下床,看向掀床幔过来的人:“爹上朝去了吗?”

    “老爷未去。”沈集拿了衣裳过来帮公子一样样穿上,忍笑告知:“大人昨日就告假了。”

    “又是病假?”

    “是,五日。”

    沈怀信失笑,爹这是连借口都不找别的了,反正谁都知道他在瞎说。朝中无事他告假,有事他告假,吵得厉害也告假,总之就是他觉得该告假的时候就告假了。

    谏官参他的折子不知垒了多厚,皇上从来都当看不到,如今谁都拿这个打趣,倒像是都已经习惯了。

    沈怀信仰头系上衣领最上面的盘扣,恒朝的常服以高领最为常见,衬得人更显修长,以前未觉得如何,如今却觉得穿短打更方便些。

    “让人去六尘居说一声,我过去陪爹娘用饭。”

    “是。”

    收拾妥当,沈怀信先去小舅那请了安,之后才往六尘居走去。

    “听着你要来,赶紧让人做了几道你喜欢吃的早点。”沈夫人欢喜得不行,忙拉着要行礼的人坐下:“精神了,看来睡得挺好。”

    “一觉到天明,中间都不曾醒过。”

    “可见是累着了。”沈夫人先给夫君装了半碗粥,见他吃上了又夹了个笼饼到儿子碗里:“快吃,刚出锅的,都是肉馅。”

    “您也吃。”看着两人都动了筷,沈怀信才低头咬了一口笼饼。

    “皇上过两天要去净心寺祈祷,和尚忙着这事,没空过来。”饭后父子俩在花园里散步消食,沈散培说出这事:“到时我需得过去。”

    沈怀信有些奇怪:“不是说告假五天?”

    沈散培背着手眯着眼看向天空:“昨日福安大总管前来传话,说太后久未见我,让我去净心寺叙叙话,可朝中无人知晓此次太后同去。”

    沈怀信眉头微皱,太后已经许久未露面了,这突然瞒着朝臣出宫,且还是去的义父主持的净心寺,又让父亲前去,要说叙旧确也算得上,可总透着些不同寻常。

    沈散培回头看他,笑问:“想到什么了?”

    沈怀信摇头:“如今既无外忧也无内患,儿子想不出还有何事能惊动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