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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簪花少年郎 > 第616章 十指相扣

    小跑着出村,看到牵着马儿笑眼看着她的人,乔雅南停下过于迫切的脚步,背着双手慢悠悠的晃过去。

    “怎么过来了?”

    “你从不爱动用我的权力,平时来桂花里都会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家,今日晚了些。”沈怀信迎上前来笑道:“到村口就见小里长正苦口婆心的劝学。”

    乔雅南小下巴一抬:“我说得怎么样?”

    “吕先生听着都会称赞。”

    乔雅南不绷着了,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回头见沈初赶着马车过来,她却不想上去,见天边还有微光,暑气又散了许多,道:“我想走走,反正城门都关了。”

    沈忠赶紧从公子手里接过缰绳,还暗暗推了公子一把,那心思看着比自家公子都热切。

    沈怀信走到雅南身边和她一起慢慢踱步。

    “黄昏的时候几个作坊同时下工,那人流从作坊里涌出来,看着特别有生气,就觉得大家的生活都有盼头了。”乔雅南看着两个作坊,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的说说笑笑着回家,我心里特别满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特别为自己骄傲。”

    “还可以更骄傲些。”

    乔雅南本要再臭屁几句,可转回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她把那些话又咽下去了,低头笑了笑,张开手掌扣入他的指缝之中。

    沈怀信下意识的微微用力,自然而然的十指紧扣。

    他刚刚还在想是不是可以牵雅南的手,明知道她不在意那些死规矩,只是仍担心在外如此做会坏她名声。

    雅南却从来不会犹豫,想到就做了,她敢亲他,敢抱他,敢牵他的手,他们前进的每一步,都是雅南主动。这是雅南习惯也喜欢的相处方式,他也该把那些犹豫迟疑都扔下,让一个姑娘家主动,是他做的不够好。

    心有灵犀一般,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相视一笑,手牵得更紧。

    忠叔挥手让大家走慢些,看着前边两人嘿嘿直笑,他得写信告诉大人。

    乔雅南又和怀信说了给老幼病分钱的事:“其实想这事很久了,担心会升米恩斗米仇,也担心把他们的心养大了,但是也并非各家都有青壮养家,也有只剩祖孙,或者只剩两个老人的家庭,其他人都能吃饱穿暖了,他们还苦哈哈的过着日子。只是人心也要平衡,若只给他们,其他人也要不甘。再一听说孩子不念书挣钱去了,想来想去都觉得要管管。读书方能明智,真正想要一个地方好起来,孩子必须要读书。”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真正把这句话落到了实处。”把手牵得更紧些,沈怀信道:“做了就不必多想,你从不是冲动行事的性子,都是在心里再三衡量过了的,最后仍决定去做,说明这就是你想做的事,那便放开了去做,不必纠结。”

    乔雅南晃了晃牵着的手:“小沈大人已经这么了解我了?”

    “还不够,我再努努力。”

    “别努力了,太过了解了不好,都没新鲜感了。你要像看书一样对我,每翻一页都是新的故事,天天抱有期待的日子才美好。”

    沈怀信失笑:“论讲歪理,全恒朝估计就爹能和你抗衡了。”

    乔雅南轻轻撞他肩膀一下:“把我和老沈大人相提并论,我觉得你在夸我。”

    沈怀信轻轻撞了回去:“不用夸,这方面你已经少有敌手。”

    两人撞来撞去,心里觉得幼稚却又不想停下来。

    ——————

    京城。

    了因熟门熟路的来到书楼,见着在门前院子里打五禽戏的人上前就搀着人进屋:“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快躺着去,不用练你这祸害也能活千年。”

    沈散培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趁机就将大半身体倚他身上让他带着走,边闲闲问:“来干什么?”

    “满京城都在说你这次是真病了,据说还开了盘口,和尚我来探探底,回头去赢个大的。”

    “分我一半就让你赢。”

    了因把他往椅子上一扔,盘腿在旁边坐了,送他一个字:“黑。”

    “我白过吗?”沈散培挪了个舒适的姿势,挥挥手让下人退下去,满身骨头找不出一根没泛懒的。

    “不是快闹出结果了吗?你这个大功臣怎么这时候躲起来了?”

    “我在朝中忤着就得给武将说话,文臣谁说得过我?”沈散培垂下视线把玩着衣带:“可这权,得削。”

    了因皱眉:“你发现什么了?”

    沉默片刻,沈散培才道:“孔必虎在偷养私兵,人数不少于一千。”

    了因吓了一跳:“他疯了?!他想干什么?五百私兵就够他把全族都赔上了!”

    了因又气又恼,双手叉腰来回走动,孔必虎不是别人,是和他们互相交付过后背的老兄弟,还给老狐狸挡过刀。这罪名一旦落实了,那真就是一个死字,谁都保不住!

    “皇上是先皇亲手教出来的,虽然还嫩了些,但这两年看着有明君之象,差的那些再有得几年就补齐了。朝中武将虽然一年不如一年,但都是在战场上身经百战活下来的,他打得过几个?更何况还有你,太后也还在世,他活腻了别带上全族?!”

    沈散培抬头看着屋顶:“之前我一直在想他这么做的原因,身为一等伯,名利,权势,富贵他样样不缺。做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他也知道眼下造反一点可能都没有,就他那点路数,我一个人就能按死他。不久前我去看他,他还在说身体大不如前,都拿不动刀了,不是我小看他,他在我面前耍不动心眼,那话就是真心实意在感慨,这样一个人,不可能有造反之心。”

    了因重又坐下来:“你是说,他不知此事?”

    “他有个老来子。”沈散培嗤笑一声:“四个女儿才等来一个老儿子,他平时就和我吹嘘,其他事他比不过我,但他有儿子我没有,唯这一点赢了我。那小子,我看着不如没生。心比天高,本事比水都稀,扶不上墙的阿斗都比他强。我让人去查了,他身边从前年开始出现几张生面孔,也是自那之后才有养私兵这事,那几个人我已经叫人看住了,这般不怀好意,我倒要看看是谁和孔必虎这么大仇恨,要他全族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