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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到了新的一周。

    每个周一下午的四点到五点,华城一中的全体学生们都会齐聚在操场上开周会。

    每周的周会内容大同小异,全校两千名学生都要在操场上站成一个个木桩,不能聊天不能玩手机,实在是枯燥乏味的要命。每个人都在心里默数时间,盼望着五点周会结束后赶快放学去食堂吃饭。

    只不过今天的周会,与以往不同。

    厉橙躲在主席台后面,悄悄偷窥了一眼操场上密密麻麻的“木桩”,又飞快地缩回了脑袋。

    “现在知道害羞了?”吴教练敲了他脑袋一下,笑话他,“每次你拿了金牌之后,都四处嚷嚷‘学校怎么不给我开个表彰大会啊’,怎么样,这次如愿以偿了吧?”

    厉橙恨不得现在就溜走:“这也太羞耻了吧……而且表彰归表彰,为什么要老子在全校面前发言啊?”

    主席台上,校长徐万里拖着长腔,诵读着发言稿上的内容:“高二(13)班的厉橙同学,从入校至今,多次为校争光,拿到市级金牌xx枚,省级金牌x枚。在前不久的U18级别的比赛中,更是一人夺得三枚金牌,创下了校史记录!因为厉橙同学的出色表现,十天后,他将动身前往首都,参加国家队集训,未来,还将有可能代表国家,出战‘世界中学生运动会’!”

    “嗷嗷嗷嗷嗷——”躲在后台的厉橙抱头蹲下,宛如一张不愿回家的柴犬表情包,全身心都抗拒着上台演讲。

    人家学校的校霸,都是因为打架旷课上主席台念检查;而他这个一中校霸,居然因为受表彰上主席台念发言稿……传出去,他这个校霸还做不做啦?

    刚刚厉橙可瞧见了,主席台下立了两台摄像机,校长打算把这次大会的内容全部录下来,存进校史馆,而且还要剪辑成视频,等到举办周年校庆时,播放给校友们看。

    为此,厉橙为了藏住一头金发,还被迫戴上了一顶超级丑的假发,黑色的“三好学生”式发型扣在他脑袋上,实在是又丑又土。

    厉橙问:“这假发哪里来的啊,这么老气,根本不像是年轻人的审美!这不会是校长的珍藏吧,用来掩盖他的秃顶?”

    “胡说八道。”吴教练说,“他的秃顶还用掩藏?”

    厉橙:“……”

    吴教练不懂他在扭捏什么:“小祖宗,演讲稿我都替你准备好了,你就上去照着念就成!念完了,领奖,鞠躬,下台。你连脑子都不用带,带张嘴就行!”

    可厉橙依旧迈不动步子。

    就在这时,一位负责后勤的老师匆匆赶来,催促他们:“厉橙同学准备好没有?等校长演讲结束,就该厉橙同学上场了。”

    厉橙蹲在角落当小蘑菇:“没准备好,永远准备不好。”

    吴教练:“他准备好了!”他声音大到盖过厉橙,“他随时都可以上台!”

    厉橙:“……”

    后勤老师的视线转向厉橙,在看清他身上被黑色水笔画满了左青龙右白虎的校服外套后,惊讶地连连摇头:“他校服怎么画的花里胡哨的?这样子怎么上台?”

    厉橙一喜:“那就别……”

    吴教练打断他:“没事没事。反正现在天热,把校服外套脱了,直接穿里面那件T恤上台。”

    厉橙:“……”

    厉橙不甘不愿地脱掉了校服外套。

    出乎意料的是,他里面那件T恤居然更加不堪入目——也不知道这混小子从哪儿买来的文化衫,胸口印着四个大字:替天冲浪。

    吴教练:“……”

    后勤老师:“……”

    厉橙:嘻嘻,想让老子上台,别说门了,窗户都不给你们留:)

    吴教练为难地说:“要不就让他穿那件校服外套上台吧?”

    后勤老师却不愿意这么凑合:“算了,我去找个学生给你借件校服吧。”

    她掏出手机打给了认识的一位班主任:“喂?王老师,是我,后勤部的小杨!我记得你们班的站位距离主席台很近吧?现在遇到件急事儿,我要借一件男生校服,衣服一定要干净,大小至少得够一米八几的男生穿……嗯、嗯,我就在后台这边!你赶快让人送过来吧,走后边小门绕过来,别穿操场,别让太多人注意。”

    吴教练伸出大拇指:“还是您厉害,这么快就能借到一件校服!”

    后勤老师谦虚道:“我和火箭班的王老师关系不错,而且他们高三就站在主席台前,离着近,一会儿就能把校服送来。”

    厉橙:“……”

    等等,等等。

    高三、火箭班、一米八几的男生还要爱干净……

    这些关键词合在一起……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猜测,一分钟之后,后台响起了一串熟悉的脚步声。

    厉橙硬着头皮回头看去,果不其然,被火箭班班主任派遣过来送校服的人,正是萧以恒。

    厉橙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头顶的黑色假发。

    他都八百年没有染过黑发了,尤其还是这么土气的发型!他自己都不忍心看镜子,更不能允许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在男朋友面前被破坏。

    偏偏他越躲,萧以恒就越要看。

    当着后勤老师的面,萧以恒眼底带笑,视线在厉橙头顶的黑发上转了一圈,又落到了他胸口的“替天冲浪”上。

    萧以恒故作陌生地问:“就是这位同学要借我的校服吗?”

    厉橙撇过头:“没错,就是老子……咳咳咳,就是我。”

    吴教练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他可是知道厉橙和萧以恒的关系的,哪想到借来借去,借的都是一家人的东西。

    萧以恒利落地脱下校服外套,与厉橙互换。

    厉橙一手捂着头顶的黑色假发,一手去接校服,结果不知怎的,厉橙还没接住衣服呢,萧以恒就松手了。

    厉橙:!!!

    眼看那件干干净净的校服就要掉在地上,他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捞——最终,他保全了干净的校服,而他头上那顶三好学生式的假发,也彻彻底底地暴露在了萧以恒面前。

    这顶假发到底有多丑呢?

    丑到厉橙害怕萧以恒看他一眼,就要萎了。

    哪想到萧以恒不仅没嫌他丑,还笑着说:“藏什么,这不挺好看的吗?”

    厉橙其实根本没照过镜子,但他在心里预设了一个“丑”字,所以就一直坚信自己戴上去会很丑。

    他似信非信地问:“真不丑?”

    “哪里丑?”萧以恒把校服外套披在他身上,他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萧以恒只要勾勾手指,他就乖乖地举起手臂,把两只胳臂套进袖子里,然后任由萧以恒帮他把校服穿好。

    萧以恒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小小的拉链头,轻轻一提,链齿逐一咬合,藏住了omega少年的身体。

    两人都是一米八几的衣架子身材,略有些肥大的校服套在身上,丝毫不显得臃肿,反而更加显得高挑挺拔。

    萧以恒替厉橙拉好拉链,又为他整了整肩膀褶皱的布料、拽了拽袖口,借着后退两步,静静欣赏。

    “很帅。”他说。

    厉橙身上乍起的逆毛都被抚顺了。

    既然男朋友说他帅——那他一定是真帅!

    厉橙心里美滋滋的,对于之后的上台演讲一点也不抗拒了。

    能让全校开表彰大会为他践行,这殊荣校史上都没有几次好不好!台下有几千双眼睛盯着他看,这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正要盯着一双眼睛看不就好了吗?

    ……

    萧以恒离开后台,静悄悄地溜回了班级队伍里。

    他来去都很小心,除了站在他身旁的刘可以外,没人注意到他中途离开过操场。

    见他回来了,刘可好奇地问:“老萧,你刚才干嘛去了?”

    萧以恒没说实话:“去厕所了。”

    刘可非要刨根为底:“可你刚才走之前还穿着校服外套,怎么回来了只剩下校服T恤了?你外套呢?”

    萧以恒淡淡答:“外套掉厕所里了。”

    刘可:“……”

    班主任听到他们这边有动静,黑着脸走过来:“现在是聊天的时候吗?咱班距离主席台最近,你们一张嘴,主席台上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刘可,尤其是你,你是班长呢,班长更不能带头说话!”

    刘可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真是委屈.jpg。

    终于,主席台上的校长念完了长长的演讲稿,进入了收尾阶段——“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为校争光的厉橙同学,上台接受表彰!”

    厉橙的大名,一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在今天之前,学生们对他的评价两极分化,有人讨厌他每天翘课打架,觉得他拖累了一中的优良校风;但也有人觉得他仗义豪爽,是我辈楷模。

    而今天的周会则代表了学校校领导对他的态度——这可是为校争光的传奇人物,能让学校为他一个人开表彰大会,这是什么样的荣耀啊?!

    操场里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掌声,尤其是厉橙的小弟们,更是热泪盈眶,鼓掌鼓到手都痛了。

    黄叶伦激动地拉住身旁的同学,不停地说:“看,那是我大哥!那是我大哥!”

    以后谁还敢说厉橙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混混头子?厉哥可是经过学校官方认证的校园大哥大,他们这群小弟走在路上也有面子呀!

    主席台上,戴着假发、穿着干净校服的厉橙走到了麦克风前。

    他抬手碰了碰麦克风,一声“喂”字随着音响传到了操场的每个角落。

    这是厉橙第一次登上主席台,说不紧张绝对是骗人的。

    他喉咙发紧,手心里满是手汗,演讲稿上的文字全部变成了天书,如一群长了翅膀的小虫子,飞得到处都是。

    “大家好,我是高三(1)……不对,我是高二(13)班的厉橙!”

    靠,他居然连自己是哪个班的都能说错!

    操场里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两千双眼睛全部都集中在厉橙身上。厉橙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结果这“咕咚”一声居然也被麦克风捕捉到,于是所有人都听到厉哥在咽口水了。

    厉橙:“……”丢大人了,鲨了老子叭。

    冥冥之中,厉橙隐隐感觉到了一道温柔的视线飘了过来,他似有所觉,挣扎着从演讲稿里抬起头,看向了主席台前。

    ——果然,距离主席台最近的班级是高三(1)班,而站在队尾的那个高挑身影,正是他的萧以恒。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萧以恒眼角的笑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一个站在高高的台上,受数千人瞩目;一个站在台下,身处数千人之中。没人知道,他们的眼神默默交汇,交换着信念、力量、与爱。

    萧以恒启唇,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厉橙读懂了他的唇语。

    他在说:“橙橙,加油。”

    ……

    厉橙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完成演讲的了。好像时间按下了快进键,他噼里啪啦地就把五页纸的演讲稿一口气读完,连一个磕巴都没有打。

    之后的颁奖更是顺利无比,厉橙抱着一个比他身体还要大的巨型“奖金支票”,上面印着一串大字:校园一等奖学金两万元。

    这可是整整两万元啊!美得他走路都在飘。

    下台后,吴教练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这不讲得挺好的吗!”

    厉橙心想,那是因为我有专属“爱的鼓励”,别说让他念五页纸了,就算五十页他都能念完!

    厉橙美滋滋地把校服外套一脱,就打算去找萧以恒。

    吴教练拉住他:“厉橙,你干嘛去啊?”

    厉橙:“还衣服去啊!”

    吴教练打趣道:“反正你们小情侣天天能见,不急于这一时吧?你别忘了,咱队里今晚还要给你开欢送会呢。”

    厉橙这才想起来,今晚还有个重头戏,那就是游泳队要特地为他举办一场欢送会,欢送会的地点就选在了他们熟悉的美食街炸鸡店。

    厉橙厚着脸皮问:“欢送会可以带对象吗?”

    “不行。”吴教练立刻拒绝,“你小子别给我搞特殊啊!”

    厉橙撇撇嘴,只能掏出手机和萧以恒联系。

    粒粒橙:_(:з」∠)_你的校服爸爸今晚不能还你了。

    持之以恒:?

    粒粒橙:老子被队友和教练劫持了,他们说要开欢送会……

    持之以恒:那校服就先搁在你那里吧。

    持之以恒:不用急着还给我。

    持之以恒:没记错的话,你那里应该还有一件我的校服吧。

    粒粒橙:[震惊][震惊]

    粒粒橙: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

    粒粒橙:加上这一次,我都管你借了三次校服了!

    持之以恒:没事,你留着也可以。

    粒粒橙:?

    粒粒橙:我留那么多件你的衣服做什么啊。

    持之以恒:留着给你筑巢啊。

    持之以恒:[微笑]

    粒粒橙:……

    半分钟之后,萧以恒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语音留言。

    萧以恒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点开听,下一秒,厉橙暴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放、放屁!萧以恒,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才不稀罕拿你的臭衣服筑巢!!!!”

    即使隔着电波,萧以恒也能想象到厉橙在说这句话时,肯定是满脸涨红,气得一头金发像是小狮子那样炸起来。

    又过了几秒,第二条语音接踵而至。

    萧以恒又点开听。

    “——呸呸呸!刚才口误,老子不会筑巢!这辈子都不可能筑巢的!!”

    萧以恒:“……”

    怎么办,真的好想继续欺负他啊。

    ……

    厉橙“痛骂”了萧以恒一顿,气呼呼地把手机揣进兜里。

    今天可是他大喜的日子,不能和萧以恒这混蛋alpha置气。

    游泳队的队员们簇拥着厉橙出了学校大门,几个大小伙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美食街的炸鸡店。

    虎哥和小虎队的其他成员早就等待他们多时了。

    今天炸鸡店一个客人都没有,专门留下来给他们包场。店里做了一番布置,墙上挂了条幅、充气气球,还贴了很多张游泳队的合影,整个场子都弄得热热闹闹的,厉橙刚一踏进店门,小虎队就用手持礼花喷了他满身小亮片,还有人送了鲜花、给他献上了一顶小皇冠。

    厉橙又惊又喜,他金色头发上顶着一顶金色的小皇冠,让他看上去就像是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不过店里弄得这么乱,你们老板不会有意见吧?”厉橙有些担心地问虎哥。

    “没事儿,不用管他。”虎哥大手一挥,很敞亮地说,“他不敢有意见的!”

    厉橙:“……”

    厉橙想想虎哥的拆二代身份,一个大胆的想法闯入他的脑海:“你tm不会把这家店收购了吧???”

    虎哥一听,连连摇头:“您可别笑话我了,我哪儿有什么做生意头脑,我要是把这家店买了,不出俩月就得赔光!”

    厉橙:“那你为什么说‘老板不敢有意见’?”

    虎哥用一种早上去菜市场买了俩西红柿的语气说:“哦,我把这家店的地皮拿下来了,所以我现在是这家店老板的房东了。”

    厉橙:“……”

    “没办法,谁让这家店老板总是叽叽歪歪我的考勤,一会儿说我迟到一会儿嫌我早退,我实在受不了他,就干脆当他的房东了。”

    厉橙:妈的,有钱真好.jpg

    有虎哥坐镇,炸鸡店自然随他们胡闹。虎哥这个平易近人的拆二代,亲自下厨给大家做炸鸡,还做主拿出了库存的啤酒和饮料。

    “成年的可以喝啤酒,没成年的只能喝饮料。”虎哥起身把酒水分给每一个人,黄叶伦想偷偷摸摸拿一瓶啤酒,被虎哥重重打了一下手。

    厉橙还有几个月才成年,算算时间,等他参加过世界中学生运动会,再回来时就是成年人了!

    到时候,想喝酒就喝酒,想网吧刷夜就刷夜!

    “厉哥,你集训要多久啊?”黄叶伦问,“寒假前能回来吗?”

    “应该不行。”厉橙算了算时间,“集训之后还有内部选拔,然后就直接飞到国外参加运动会了,运动会刚好是在寒假举办。”

    “哎呀,那前后要两个多月啊!”黄叶伦伤感地说,“要有这么久见不到厉哥了!”

    有人插嘴:“首都那边气候和咱们华城完全不一样,咱们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寒潮来的时候最冷才十五六度。但是首都可是会下雪的!”

    下雪?

    厉橙还没见过雪呢。

    厉橙想,萧以恒应该也没见过吧。

    两人刚刚谈恋爱就要面临分别,厉橙对此没什么实感。反正他在学校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萧以恒,再说,他们都有手机,打电话、发微信都很方便。

    唔……等下雪了,他可以收集一瓶子的雪,快递发给萧以恒!

    就在厉橙胡思乱想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抽泣声。

    “呜呜呜呜呜…………”

    哭声嘶哑而痛苦,一下打断了厉橙和队友们的谈话。

    他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高三的一位师兄正抱着啤酒哭得撕心裂肺,看着好不狼狈。

    厉橙和这位师兄关系不错,他是练仰泳的,当时还和厉橙一起拿到了4x100的混泳冠军。

    师兄哭起来惊天动地,吴教练坐在他身旁,居然没劝他少喝点酒,而是又开了一瓶,推到他面前:“好了,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擦干净眼泪,把这瓶酒喝了,喝完了老老实实回宿舍睡觉去!”

    厉橙愈发觉得不对劲。

    他小声问黄叶伦:“师兄这是怎么了?”

    黄叶伦唏嘘地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还能怎么了?为情所困呗。”

    厉橙:“?”

    黄叶伦:“你记不记得上次比赛时,师兄把他对象叫来了?”

    厉橙当然记得。

    这位师兄和女朋友青梅竹马恋爱多年,不过他女朋友高二的时候转学到了外地,小情侣聚少离多,师兄是个秀恩爱狂魔,经常给别人唠叨他们恋爱的点点滴滴。

    黄叶伦沉重地抛出一句话:“他们分了。”

    厉橙:“!!!”他忙问,“怎么分的?”

    “异地恋嘛……还能怎么分的?”黄叶伦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距离远了,感情淡了,人心变了——有人中途插足,把师兄的女朋友撬走了!”

    厉橙吃惊极了。

    黄叶伦继续说:“你也见过师兄的女朋友,长得挺温婉挺漂亮的。那个第三者采取紧迫缠人的架势,就这么缠着缠着,她就……”

    总而言之一句话,异地恋充满未知的风险!

    如果伴侣身边出现了强有力的第三者,正宫远在天边,即使手伸的再长,也管不住一颗出墙的心啊。

    厉橙:“……”

    厉橙:“…………”

    厉橙:“………………”

    淦。

    他想想萧以恒那张英俊的脸蛋,自己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不会他前脚刚走,萧以恒就被什么小妖精缠上了吧?!!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彰显主权!

    作者有话要说:

    至于厉橙想到的办法,就是文案那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