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望古神话之白蛇疾闻录马伯庸周行文天堂岛别四为听我细说亦舒邪手医仙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穿越 > 拯救小可怜男主 > 第129章 怕什么来什么

    第129章(怕什么来什么)

    顾朝朝虽然不明白沈暮深为何会评价她身上的味道,但闻言还是下意识惊了一下,她正要开口说什么,沈暮深已经淡漠开口“我要找的人,与你有同样的味道。”

    “……矿州城盛产檀木香料,满大街都是卖这些的,味道一样也不足为奇。”顾朝朝尬笑。

    知府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卑职今日还用了些香料熏衣裳呢,顾大郎的檀香记,当真是矿州城最好的香料铺子,我家夫人可是喜欢得紧。”

    顾朝朝听了几次,还是不能适应大郎这个名字,每次听别人叫,都有种自己要上街卖炊饼的错觉。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听了知府的话立刻应声:“大人谬赞,小的也是运势好,得了几个制香老师傅相帮,既然夫人喜欢,那等过些日子小的再送些来。”

    “这怎么好意思呢。”知府笑呵呵。

    两人你来我往虚伪个不停,一旁的沈暮深突然开口:“檀香记的香料价值几何?”

    “十银一两。”顾朝朝谨慎回答。

    “十银一两。”沈暮深重复一遍,眼神愈发阴沉。

    香料可不便宜,知府怕沈暮深多想,连忙替自己解释:“的确是贵了些,普通人家是用不起的,若非卑职与顾大郎私交甚笃,怕也是用不上这样好的香料……大将军若是喜欢,卑职便叫人送去将军府,卑职虽然清贫,可家中还有些夫人的嫁妆,买些香料尚是可以的。”

    “哪能叫知府大人破费,合该小的孝敬才対。”顾朝朝附和两句,收到知府夸赞识趣的眼神后,才扭头看向沈暮深,却直接对上了他淡漠的双眼。

    顾朝朝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生出一点不好的预感。可惜没等她再问,沈暮深便已经离开。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顾朝朝叹了声气,扭头看向知府:“大人,小的怎么觉得,这位大将军不太好相与啊。”

    “何止是不好相与,简直是蛮不讲理!”知府冷笑一声,“若非担心他重拾圣宠后报复,本官早就不伺候了!”

    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安慰两句后便离开了。

    她从出门到回家,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婵娟刚教训完下人,看到她回来后一脸新奇:“少爷,您怎么一个人回来的?”

    “不然呢?”顾朝朝一脸懵。

    婵娟头疼:“没请沈将军来府中坐坐?”

    ……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请他过来。当然,这种话是不敢说的,否则能被她念叨好几天,顾朝朝清了清嗓子,随口找了个借口:“沈将军身有残疾,又赶了几天的路,早已疲累不堪,所以早早回去歇息了。”

    “倒也是,那便让他歇着吧,横竖咱们两家只有一墙之隔,随时都能登门拜访,”婵娟叹了声气,“等他歇息够了,再请他来做客吧,算起来您还是他的长辈,相信他即便派头再大,也不会下了您的面子。”

    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觉得还是不要太乐观。不过她对请沈暮深做客完全没兴趣,闻言只是笑着敷衍几句,便直接回屋了——

    裹胸勒得她快喘不过气了,她得释放一下自己。

    跟沈暮深在衙门见过一次后,顾朝朝决定暂时不去招惹他,等他把自己被睡的事忘得差不多了,再去跟他攀关系。

    顾朝朝打算好了,便整天待在屋里,如非必要绝不出门。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变宅了,实在是……每次出去都要裹胸,实在勒得喘不过气。

    她在家休息的这几日也不算闲着,虽然嘴上说着息事宁人,但私下里也给设计她的那父女俩使了不少绊子,原先稳如泰山的父女俩,很快便坐不住匆匆上门求饶来了。

    顾朝朝听说他们来了,又休息片刻才叫来婵娟给自己梳洗更衣,晾了他们一个时辰才出现。

    她一进厅堂,便先看桌子,见没有茶水后啧了一声:“我这府中的奴才,当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竟也不知道给大伯上杯热茶。”

    顾清风等得脸都快绿了,听到她阴阳怪气也不敢反驳,只是挤出一点笑意:“大郎,你今日很忙么,怎么这会儿才出来?”

    “见过少爷。”顾茵儿窘迫地福了福身。

    顾朝朝冷淡地看二人一眼,去主位坐下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倒不是忙,只是前些日子吃错了东西,身子有些不适罢了。”

    顾茵儿闻言,脸顿时红透了。

    顾清风是个老油条,闻言也不觉尴尬,只是叹了声气道:“大郎,先前有些事是大伯做得不对,你就看在咱们是同宗同族的份上,给大伯一点脸面吧。”

    “矿州城最喜欢讲个姻亲关系,往上十辈有亲的,都敢说自己是同宗同族,我若都给脸面,岂不是叫人踩在脚下?”顾朝朝笑了一声,“您说是吧,大伯。”

    “你!”顾清风仗着自己辈份大,从未这般被人顶撞过,闻言顿时一股火起,但想到自己今日有求于人,只能忍下了,“咱们到底与旁支不同。”

    “大伯慎言,您若真觉得咱们与旁支不同,又怎会动那般龌龊的心思?”顾朝朝冷笑一声。

    “少爷!”顾茵儿停不下起来,当即羞恼开,“您又何必咄咄逼人!”

    顾朝朝无语:“你和你爹不顾廉耻算计于我,如今倒觉得我咄咄逼人了?”

    “你……”

    “茵儿不可无礼,”顾清风说完,无奈地看向顾朝朝,“大郎,我如今年迈,怕我有个三长两短,将来无人给我这宝贝女儿筹谋,这才鬼迷心窍做了错事,还望你看在我跟着你父亲做事多年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

    顾朝朝笑了:“大伯这话说得,好像我再计较便是不通人情了?”

    顾清风没想到她如今这般难缠,一时间皱起了眉头:“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放过我们?”

    “我也并非那咄咄逼人之辈,”顾朝朝说完,刻意多看了顾茵儿一眼,看到她憋屈得脸都红了,这才满意转开视线,“听说朗州人杰地灵,不如大伯带着茵儿妹妹去那儿定居如何?一来是去做生意,二来是为茵儿妹妹找一份好姻缘,岂不是两全……”

    “顾朝!你、你要将我赶出矿州城?”顾清风不可置信地打断,“你还有没有人性,逼我一家老小颠沛流离举家搬迁!”

    顾朝朝静了片刻,轻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憨睡,大伯,你到底犯了我的忌讳。”

    顾清风一愣,再对上她的视线时,蓦地觉得后背发凉。

    顾茵儿见顾清风不说话了,连忙对着顾朝朝跪下:“少爷,茵儿知错了,求少爷给我一家老小一条活路,茵儿愿意以死谢罪……”

    “茵儿!你不得胡说,我们何错之有,”顾清风被自己女儿一打断,顿时清醒不少,“对,我们什么错事都没做过,何必怕他,他若真敢赶咱们走,咱们就去祠堂,请各位族老明断!”

    说罢,直接将顾茵儿拉起来,转身离开了。

    顾朝朝目送他们离开,轻轻啧了一声:“还真是不死心呐。”

    话音刚落,婵娟便从外头进来了,看到她后面色凝重地福了福身:“少爷,方才矿上传来消息,咱们送去的那三人,不堪忍受繁重劳役,自裁了。”

    顾朝朝眯了眯眼睛:“那还真是巧。”

    “怕是顾清风来之前,已经提前解决了几人,”婵娟眉头紧皱,“这下人证物证全都没了,该如何是好?”

    “就像教训那几个奴才一样,有没有证据都无所谓,全凭我心意就行,”顾朝朝伸个懒腰,只觉得胸口更闷了,“我也是好性子惯了,才会叫他们觉得,召集几个老不死的,便能做我的主。”

    “您要一意孤行?”婵娟更担心了,“那岂不是要得罪人?”

    “现在没得罪人,他们少来算计我了吗?今日下药,明日就是下毒了,总要叫他们知道怕了才好。”顾朝朝冷笑。

    她之前本来是打算吃下这个闷亏的,但这几天闲在家里,逐渐想明白了。有些时候越是退让,就越叫人心生歹念,不如一次打服他们,省得日后再应付他们那些小九九。

    更何况,顾清风父女俩,也是将来欺辱沈暮深的两大主力,她必须将他们远远打发出去才行。

    顾朝朝轻呼一口气,心中已经做了决定。

    婵娟见她面露笃定,便不再多问了。

    果然,一日之后,几位族老便派人请她去祠堂了。

    婵娟正服侍顾朝朝洗漱,听到外面下人来报,顿时蹙起眉头。

    顾朝朝扬了扬唇,擡高声音道:“我今日身子不适,若是没什么大事,便不去了。”

    来人没想到她会拒绝,顿时傻眼了:“可、可是各位族老已经在祠堂等候多时了。”

    “那便请各位族老回去歇息吧,祠堂阴凉,几位又年纪大了,还是少去为好。”顾朝朝随手拿了块糕点递给婵娟,等她接过才自己又拿一块。

    来人见她态度坚决,只得回去复命。

    正如顾朝朝所说,祠堂阴凉,又恰逢天寒,几个老头都冻得不行了,结果咬牙等了半天,却连她的人影都没见到。

    “各位族老也看到了吧,这顾朝实在欺人太甚,才当家做主几日,这就将各位长辈不放在眼里了,若再这样下去,将来岂不是要骑在我们头上?!”顾清风一脸悲愤。

    其余几个老头也被气得够呛,纷纷大骂顾朝朝不懂礼数,顾清风趁机道:“他不来,那我们就去,定要向他讨个说法才行。”

    刚才骂顾朝朝最凶的几人一听要去找她,顿时面露犹豫。

    顾清风心里暗骂几人没出息,面上却依然悲愤:“各位可想清楚了,今日不保住我,下一个遭难的,就不定是谁了,咱们偌大的顾家,难道就这么任他分割了?”

    这句话倒是说到众人痛处了,虽然还是心中打鼓,但到底同意跟他一起前去。顾清风见状松了口气,计划只要顾朝朝敢提下药的事,他便反诬她血口喷人,定要叫她不敢轻易再动自己才行。

    顾清风盘算得极好,然而真到了顾朝朝跟前,却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

    因为顾朝朝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下药的事,还一脸病容,连坐着都需要那个叫婵娟的丫鬟搀扶。

    众人显然没想到顾朝朝是真病了,还未开口气势就弱了三分。

    “诸位今日来此,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顾朝朝淡淡开口。

    最年长的老头讪讪:“侄儿这话从何说起。”

    “既然不是,为何来势如此汹汹?”顾朝朝擡眸。

    老头不知该怎么接话,倒是顾清风等不及了:“我请几位族老前来,便是想问问你,为何要将我赶出矿州城!”

    “赶出?这话是从何说起,”顾朝朝笑了一声,“大伯又没开罪我,我为何要将你赶走?我请你去朗州,不过是为顾家宗族将来的发展考虑,让你去打个头阵,你怎能怀疑我的用心。”

    她一脸失望,惹得顾清风愈发恼怒:“若只是为了让我打头阵,何需对我名下产业下手!你分明就是要我在矿州城无立足之地!”

    “我身子不适,大伯若是为了诬陷我而来,恕我招待不周了。”顾朝朝说着,便要起身回房。

    顾清风直接拦住她,咬牙切齿地问:“你敢发誓没对我的产业下手?”

    “我若对大伯产业下手,那就断子绝孙如何?”顾朝朝面无表情。

    对于一个不孕不育的快穿任务者而言,这点誓言还是敢发的,而对于这些土生土长的角色来说,这个毒誓就有点重了。

    顾清风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乱了阵脚,其他几人面色也有些尴尬,无不劝告顾朝朝不要乱说话。

    顾朝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够了。”

    众人顿时闭嘴。

    “自家父去后,我便承担起顾家的担子,如今已有三年,”顾朝朝冷淡的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我顾朝自认对顾家还算尽心,每年也会抽出一层利润帮衬家祠,如今却连派个人做事的权力都没有,实在叫人心寒,既然如此……”

    她停顿片刻,“那这顾家,我日后不管也罢,反正在座各位都比我资历深,不如就此选出一个话事人吧。”

    “你说得轻巧,你肯交出手中产业?!”顾清风脱口而出,说完便后悔了。

    果然,顾朝朝轻笑一声:“我手中产业,可有一分是顾家宗祠分下来的?”

    顾清风抿紧了唇,其他人也心里咯噔一下。

    如今的顾家,只有顾朝朝这一脉有出息,生意做得极大,其他几家都是寥寥,全靠顾朝朝每年给出一层利润,才能滋润地活到现在,若是顾朝朝脱离顾家,那他们便只能自力更生了。

    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从来不是顾朝朝稀罕顾家当家人的身份,而是顾家离不开顾朝朝的照拂,一时间为自己冲动前来懊悔不已。

    “诸位放心,我爹辛苦拼下的家业,我自会用心管理,待我百年之后,也会交给我的儿孙,”顾朝朝强调,“若是我顾朝福薄,是个短命的,又或者没有子嗣傍身,那我名下产业,便尽数捐赠给矿州城的百姓,就当是为我下辈子积德了。”

    众人听她已经做了决定,顿时彻底慌了:“侄儿不可冲动,你还年轻,怎会没有子嗣傍身,切莫做出叫自己后悔的决定。”

    “你当家这几年,爷爷都看在眼里,除了你,无人能做顾家当家人。”

    “是啊是啊,千万别冲动……”

    顾清风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攥紧了拳头僵站在原地。顾朝朝扫了他一眼,冷淡地坐回原位,其余人都是人精,看出她的意思后,立刻调转方向劝说顾清风。

    顾朝朝慢条斯理地喝茶,甚至懒得去看顾清风的反应,因为她心里清楚,顾清风一定会妥协。

    果然,顾清风很快就败下阵来,颓丧地站到顾朝朝面前:“大郎,你说得对,顾家不能故步自封,我愿意替顾家去朗州探路。”

    “那便多谢大伯了。”顾朝朝笑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顾清风脸色灰暗地离开,其余人也不敢多留,纷纷提出告辞,热闹的大厅顷刻间变得清净。

    “有了今日这事儿,他们怕是巴不得您长命百岁,再不敢动歪心思了吧。”婵娟心情极好。

    顾朝朝笑笑:“是啊,至少能长个两年的教训。”

    “太好了,少爷日后也要如此强势,看他们还敢不敢倚老卖老。”婵娟说着,对着门口的方向啐了一声,显然对这些族老厌恶至极。

    顾朝朝随时擦掉嘴上脂粉,露出原有的唇色,这才慢吞吞道:“你派几个人盯着顾清风,省得他再闹什么幺蛾子。”

    “是,”婵娟连忙答应,“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顾朝朝想了想:“沈暮深已经搬去隔壁三日有余了吧,他可有按照名册调查城中未嫁女?”

    “回少爷的话,他没有调查。”婵娟时刻注意隔壁,这点事还是知道的。

    顾朝朝挑眉:“哦?”难道是已经放下了那天的事,懒得□□了?

    美好的想法刚出现三秒,婵娟便再次开口了:“但他派人在城中所有香料铺子都买了檀香。”

    顾朝朝:“……他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奴婢不知,大约是想对比一下哪家的好?”婵娟迟疑,“毕竟大将军嘛,什么都要最好的也不奇怪。”

    顾朝朝:“……”

    她僵坐许久,突然猜到沈暮深要做什么了:“婵娟。”

    “奴婢在。”

    “同一种香料,味道会有所不同吗?”她紧张问道。

    婵娟笑了一声:“自然是不同的,就比如檀香,在矿州城都烂大街了,隔几步便有一家铺子在售,可味道最纯最雅致的,就只有咱们檀香记一家,那可是独家配方,旁人是模仿不得的。”

    顾朝朝无言许久,正思考该怎么办时,门房突然跑了过来:“少爷,沈将军的人来了,说是想请您过府一叙。”

    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