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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这里……好漂亮!」郭依纤张大嘴巴,为眼前美轮美奂的别墅惊叹不已。

  「妳吵够了没有?」季游边说,边拄着拐杖由车子中出来。

  「好了啦,你们又拌嘴了。」负责开车的蓝恩,对他俩的冤家相处模式,笑着摇了摇头。

  「这里真的很漂亮嘛!」郭依纤说。

  「游他家还有许多别墅,这间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蓝恩下了车,道。

  季游一只手拿着拐杖,另一只手则由裤袋中掏出别墅大门的钥匙。

  「游,你在干嘛?」蓝恩立即跑了过来。

  「开门啊。」说着,他便往大门一拐一拐的走过去。

  「我来好了。」蓝恩抢过他手上的钥匙。

  季游有点受不了,「蓝恩,我只是伤了脚,不是瘸子,更不是全身瘫痪的人!」开门这点小事,他绝对做得来。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种事,你让我来代劳就好了嘛。」蓝恩安抚道。

  「哼!」不想跟她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季游选择在大门开启后,马上走进去。

  郭依纤站在季游和蓝恩身后,水漾双瞳看着这一切,蓦地觉得心一紧。

  她总觉得,季游跟蓝恩之间的关系,亲密中带点暧昧,让旁人猜不透他俩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对季游的事,蓝恩总是顾全周到。

  就以他出事后,蓝恩为他所想的休养计画,便可见一斑──

  那天在医院,当她离开洗手间,想回到病房时,等着她的蓝恩,二话不说,便把她拉到一旁,说:

  「小依,现在游伤了脚,第二场时装表演他应该是赶不上了,不过,如果休养得宜,第三场的表演应该没问题。

  为了早日让他康复,我建议让他到他家垦丁的别墅去住,那里环境清幽,很适合拿来当静养的场所。

  而最重要的是,现在仲文的家,一定让记者们给包围住了,游回到家,不可能得到休养,但垦丁的别墅就不同!它位处偏僻,没太多人知道,游在那里,可以避开狗仔队的骚扰。

  游现在怎么说也是伤患,放他一个人在别墅,我不放心,可是,我又恰巧有工作在身,没法分身全天候照顾他。

  妳也知道,他这个人啊,心情不好的时候脾气很暴躁,现在脚伤了,他的心情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叫佣人去照顾他的起居,我怕无辜、又招架不住他毒舌的佣人,不用两天就让他给骂走了。想来想去,我都觉得小依妳是最适合照顾游的人。」

  蓝恩突然朝她抛来照顾季游的重责大任,郭依纤听后,当场愣住。

  可是,蓝恩这么说,又有她的道理。

  季游是因为她才受伤的,那么由她照顾他,合情亦合理。

  「我照顾他不是问题,」酒吧那里,她可以请些临时工,或是请原有的员工稍微加班一下,「但,学姊,季游那家伙可能不肯让我照顾。他虽然说其实不讨厌我,但我怕……」

  「傻瓜!别怕那些有的没的。游不但不讨厌妳,他还很关心妳呢!妳照顾他,他不会反对的。」

  「关心?我?」郭依纤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太相信。

  「当然!妳之前在酒吧,不是出了意外吗?那时候,最快跑到现场去救妳的,不正是游吗?」这事,蓝恩是由管仲文那里听来的,「不关心一个人,动作哪会这么神速?」

  「他……真的……」关心她吗?郭依纤还是有点怀疑。

  「好了,别说我不把秘密告诉妳。」蓝恩只好出卖季游一次。「前些日子,妳不是因为睡不好而烦恼不已吗?仲文给了妳药方,然后妳的问题就解决了,那个药方的来源,仲文没有明确告诉妳吧?」

  「是没有。」郭依纤灵光一闪,「学姊,妳是说……」

  「没、错。那药方正是游给仲文的。」

  「骗人……」那时候,她去找他帮忙时,他明明很冷漠地拒绝她、嘲讽她,这样的他,怎么会暗中帮她?

  「小依,我是说真的,不然,妳可以问问仲文。」

  郭依纤无语。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久久不能成言。

  「游就是这样,帮了人,却从不居功。现在,妳该相信游是关心妳了吧?」

  「我……」

  「小依,妳不太了解游,有时候他的行为,是比较难用常人的模式来理解的,飘忽不定、口是心非,是他的个性特征。妳和他相处久一点,就会知道了。」

  蓝恩言谈间,流露出她对季游的深刻了解,这听在郭依纤耳里,却觉得莫名的介意。

  蓝恩比她早认识季游,比她有更长的时间和他相处,她俩之间对季游的了解有所落差,是很自然的。

  可是,理解归理解,她还是会觉得不舒服。心里的不适,一直伴随着她,和她一起来到这幢别墅……

  诚如蓝恩学姊所料,季游对她照顾他,直至他痊愈康复一事,没表示异议。

  「蓝恩学姊那么美,又那么了解季游……他跟她是一对,也是很自然的事……」郭依纤呢喃出声,每吐出一个字,她的心便会抽痛一下。

  「小依,妳在发什么呆?」蓝恩的声音传来。

  「来了!」她应一声,摇了摇头,希望能摇走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她快步走进别墅,里头的装潢同样很棒,让她不期然想起大一那年的开学日,她偶然走到音乐系馆那幢典雅的建筑物。

  「小依,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想跟妳说明这里的设施及格局,这间别墅大得有点可怕,一不小心,很容易在这迷路呢!」蓝恩笑着说。

  「那麻烦学姊了。」为免在季游面前出糗,郭依纤也认为有必要认识这间别墅,连洗手间在哪也搞不清楚,一定会被他笑到死前那一刻。「咦?季游呢?」

  从她进屋,她就没看到季游的身影。

  「游他上房休息了。车途让他有点累,他是伤患,要多休息。」

  「这样啊……」看不到他,郭依纤觉得有点失落。

  蓝恩盯着她看,「小依,妳在想游吧?」

  「没有!当然没有!」郭依纤强烈澄清,可惜适得其反。

  「妳放心吧!这十天,妳有很多机会见到游,跟他相处的。」

  「学姊,我都说我不是……」

  「好了,我不逗妳了。」蓝恩笑了笑,「来,别墅Tour现在开始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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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绍过别墅内的重点设备、房间分布及特点后,蓝恩便离开了。

  现在在偌大的别墅里,就只剩下郭依纤和季游。

  拿着蓝恩给她的注意事项便条,郭依纤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仔细地研读。

  「他不吃辣椒、西洋芹、地瓜……这家伙,竟然这么偏食!」亏他还能长那么高大。

  「这样怎么行!这个不吃,那个不吃,身体会好才怪哩!」说着,她下了一个决定──

  季游睡得很熟,差不多到晚饭时刻才醒来。

  在拐杖的帮忙下,他由房间走了出来。嗅到饭菜香,肚子自然而然响起一阵雷鸣。

  「你醒了?」郭依纤正在开放式的厨房,张罗两个人的晚饭,听到拐杖的声音,抬起了头。

  「废话。如果我不是醒了过来,妳会看得到我?」他边说边在进口沙发上,挑了个舒适的位子坐了下来。

  「我怎么知道你这家伙有没有梦游的怪病!」她反击回去。

  「妳才会梦游,只有丑八怪才会和梦游这种东西扯上关系。」

  她柳眉一皱,「你再吵,我就在饭菜里下毒!」

  「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经的四个阶段,我不怕死。不过,要我跟妳这丑八怪死在一块,那就另当别论。我才不要死后还被人怀疑,我跟妳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暧昧。」

  「你……」气得胸口不住起伏,手里拿着菜刀的她,有一秒真想朝他直接砍过去。

  「我什么?」不把她手上的伤人利器看在眼里,季游挑眉相向。「看妳笨手笨脚的,别说我没提醒妳,妳可别拿刀砍了自己的脚,那是连世纪大笨猪也不会做的蠢事。妳别告诉我,妳比大笨猪还要来得笨。」

  「季游,你是存心找死,对不对?」怒火直袭脑门,差一点便烧掉她全部的理智。

  「别废话了,快点做饭吧!本少爷和妳这种平民不同,饿不得。」不理会她的冲天怒焰,他一派闲适地坐在沙发,回答的同时,顺道开了电视机。「妳别忘了,妳来这里不是度假,是来给我做佣人的。」

  「季游!你这混蛋!你说什么?」她大吼。居然说她是佣人?

  「我准妳跟着我,就是看在妳当免费佣人的份上,不然,我才不会让妳跟。谁愿意在休养期间,还得看着妳这丑八怪。妳知不知道,本少爷的眼睛只能看美丽的东西,妳是我内心挣扎许久,才特准的唯一例外。妳要怀着感恩的心,在这十天好好地服侍我,懂吗?」彻底漠视她怒发冲冠的模样,季游继续发表着大牌少爷的言论。

  「季游,我看你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她握紧菜刀,大步走到他跟前,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心脏弱点的人看到她,说不定会吓得当场昏倒。

  可惜,季游从来不是心脏弱的人。

  「妳挡住我的电视了。」他皱了皱眉,明显不把她的杀气放在眼内。

  「我在跟你说话!」她大力的踢了沙发前的茶几一下。

  不知是她怒火攻心,力度过大,还是茶几本就不堪一击,居然一踢便传来解体的清脆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愕然的表情。

  「妳……曾经在传说中的少林寺,苦练过什么失传的腿法吗?」季游收起惊讶的表情,改换上看好戏的神情。「如果不是,怎么能一脚踢烂我这由法国进口的高级茶几?」

  「我才没有练什么少林寺腿法!」震惊的情绪还包围着她,以致她说话的速度极快。

  「没有?那就奇怪啰!妳一个普通女人,居然能一脚就毁了我这限量茶几。妳的腿力,真是远远出乎我意料之外。」

  「你少明褒暗贬,我听得出来的!你想说,我不但是个丑八怪,更是个怪力女,对不对?」

  他状甚无辜地摊摊手,笑说:「丑八怪这贴切不过的外号,的确是我帮妳取的,可是怪力女这笔帐,妳可别算到我头上来。我没这么想,更没这么说,觉得自己是怪力女的,是妳──郭依纤。」

  「你!」她气得脸都绿了,食指直直指着暗笑不已的他。

  「虽然妳是长得丑,又一身蛮力,还附带多如天上紧星般的缺点,不过,妳也有一个优点──有自知之明。这一点,一般人可不容易做到呢!」他毫不掩饰脸上的讪笑和嘲弄。

  「季游!你敢再讥讽我半句,我就……」她看了看手上的菜刀,然后怒吼:「我就拿这刀砍你!」

  「哦!」他毫不在乎地扬一扬眉,「妳要砍我,是妳的自由,不过,在砍我之前,请先赔偿我五十万。」

  说罢,他朝她伸出手,一副讨钱的样子。

  「五十万?」冲天的怒火一瞬间转为迷茫,「什么五十万?」

  他指了指那个已经惨遭郭依纤毒脚,魂归天国的茶几。

  「你是说,这茶几要五十万!?」她大叫。

  「没错,刚刚好五十万。」他向她比出五只修长的指头。

  「骗人不打草稿!这区区一个茶几要五十万?就算是日元,也不值这个价钱吧!」

  他摇摇食指,看着她的眼神,彷佛在看一只没见识的井底之蛙一样。「听妳这么说,妳刚才一定没听到我说的话,这个不是普通的茶几,而是由法国进口的限量高级茶几,全世界只有一百个而已。」

  「什么法国进口,什么限量高级的,还不是茶几一个!」

  「妳说得对,它是一个茶几,可是,茶几也有分好坏,就像人一样,也有菁英分子和低下分子之分。这当中的分别,看我和妳就明白了,不是吗?」

  「你又亏我!」她气得直跳脚,却又回不了嘴。

  「闲话休提,总之,五十万。」他再次伸出手。

  「你说值五十万就五十万吗?这茶几都烂成一堆玻璃了!」

  「妳不信,可以叫专家来检验,真金不怕火炼。」

  季游那自信满满的态度,让郭依纤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液。

  看来,那茶几是真的有五十万的身价。

  「这……」她的气势顷刻间全消失不见了。

  他夸张地叹一口气,「枉我还一直以为妳是个勇于承担的人,这么看来,妳不但没有外在美,连内在美也欠缺。」

  「我……」她顿时语塞,这事她的确有错。

  「我什么?」季游直盯着她,忽地发现,捉弄她原来是这么好玩的一件事,她大呼小叫、气红了脸的模样,看上去竟有几分可爱。

  跟她做朋友,也是蛮不错的事嘛。至少,娱乐、笑料不断。

  「谁说我不赔?赔就赔!怕你不成?」

  暂且不去想银行余额将所剩无几的残酷事实,为了顾全她的尊严,她决定豁出去了!

  她那彷如被割掉一大块肉的痛苦表情,精采得让季游差点当场拍起手来,但他把笑意压在平静无波的脸孔下,道:

  「妳肯赔,我当然高兴,但不是我看不起妳,妳真的赔得出五十万来吗?妳不是才刚开了一间酒吧?」

  「关你什么事?」她的底全让他给摸得一清二楚,她有些羞恼地大喝一声。

  在她喝叫的同时,握住菜刀的手蓦地一松。

  季游眼尖,第一时间发现到这危险的一瞬,「小心!」

  犹不晓得菜刀已不在自己手上,郭依纤呆呆地反问:「小心什么?」

  季游本想冲上前,抓住那把快要落到她脚上的菜刀,然而,他才一动,受伤的脚便发出抗议的痛楚讯息。

  于是牛顿的惊世大发现──地心引力,便顺利地把菜刀引到郭依纤的脚上去。

  「啊!」她大呼一声,「好痛!」

  她的惊呼,让季游那张俊脸立时刷白了下来。

  看着她满是痛楚的小脸,他以着前所未有的紧张语调追问:「妳没事吧!」

  「没事……才怪……痛死了。」她痛得哭出泪花来。

  「妳别动!动的话出血会更多!我帮妳叫救护车来!」

  当他神速地抓过一旁的无线家用电话,正想拨出一一九时,她却道:

  「出血?什么出血?」

  「妳的脚啊!」他边说边把视线投放到她倒楣的脚上。

  这一看,他不禁睁大了眼。「妳没事?」

  「喂!你这是什么语气?好像我没伤出个血窟窿来,你就很不甘心似的!就算没流血,我也痛得要死。你以为被菜刀砸到脚不会痛啊?即使是刀背,也足以痛得半死!」

  偏偏她又没穿鞋,害刀背跟脚直接相触,真是──痛死了!

  「刀背?」终于明白事情的真相,他吁了一口气,「原来是刀背……幸好。」

  刚才以为她受伤时,他不但失去平日的冷静,整颗心甚至像被人紧紧揪住一样,几乎无法呼吸。

  「幸好你个头!这叫不幸才对。」她纠正他,「你看,我的脚背部红肿一片了!都怪你这别墅,铺了光可鉴人的云石地板,害我不忍穿鞋弄脏它,才会这样的!」

  如果有穿鞋,她一定没现在那么痛。

  「好了,现在妳又没什么严重伤口,就别鬼叫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说她在鬼叫?她虽没流血,但不代表她就不是伤患啊!

  「小姐,在妳抱怨之前,请先看我的脚。」他指着自己包着厚厚纱布的脚,「这才叫受伤,好不好?」

  她顿时无法反驳。相比起他,她的伤当然微不足道。

  「哼!」无法在口舌上压倒他,郭依纤别过头。

  「其实,这事说起来,都是妳自己惹来的。」确定她没事,他的语调轻松了起来,「谁教妳有事没事拿着菜刀,跑到我面前来大喊大叫的。若妳没拿菜刀,也就不会有这个意外。」

  「什、么?」她怒叫着回头,「季游,你再说一次!」

  「说几次也一样,我知道妳听明白了。」

  「季游!你这混蛋!」这家伙一定是想早登极乐!

  「别吼了,妳知道今晚妳吼了多少次了吗?吼那么多次,妳不累啊?」

  「我累不累,关你什么事?」他这么一说,她才发现,真的如他所说,短短的时间之内,她已经吼了好多次了。

  虽然她一向和淑女相差十万八千里,但这么没仪态,她还是第一次。而且,这样的第一次,还是在季游的面前。

  她……糟糕,她在季游的心里,恐怕连一点形象都没有了吧!

  这时的郭依纤,并没发现自己这么在乎季游怎么看她,是起因于她对他的情愫。

  「妳不停的吼,我的耳膜可是首当其冲受害,怎能说不关我的事?」他说。

  「不然你想怎样嘛?」

  「不怎么样,我只希望妳去继续做饭,别再坏心肠,想活活饿死我。」跟她说了那么多,他真的觉得肚子饿了。

  「做就做嘛。」反正她也要吃,再说,她来这里就是要照顾他。

  「等一下!」

  她正想迈开脚步,往厨房走去,他却喊住她。

  「干嘛?」她看着他。

  「妳走路要看路,又不是小学生,别要我操心,好不好?」他边说边指了指地上的玻璃碎片,「妳刚才行凶的时候,没被玻璃割伤真是一项奇迹,但奇迹可不会发生两次,妳不想真的如愿成为伤患,就给我小心的走。」

  经季游提醒,她这才注意到玻璃碎片。

  「不用你假好心。」她对他作了个鬼脸。

  虽然嘴上是这么的不客气,可是,她心里却是甜蜜蜜一片。

  小心避开玻璃碎片,她毫发未伤地走到厨房。

  「学姊说得对,那家伙会关心我……」思及此,她高兴地窃笑。

  然而,她的笑容没能维持多久,当她看到刚才她正在做的菜,已变成焦黑一片时,再也笑不出来了。

  「天呀──」她忍不住再度尖叫出声。

  「妳又叫什么?」季游小心翼翼地由大厅走到厨房。

  「呜!我的菜……」没空搭理他,郭依纤正在为夭折的佳肴作最后的哀悼。

  「天!妳做了什么?我的锅子报销了!」

  「什么锅子那么重要,我的菜才是主角啊!现在主角意外身亡,你应该和我一起悲伤才对!」

  「什么主角?妳知不知道妳差点闯祸了!」他白她一眼,「幸好我厨房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产品,有感温的功能,当厨具到达特定高温时,瓦斯炉会自动熄火,不然,现在我跟妳就要想着怎么逃离火场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煮东西的?居然不顾正在煮的菜,不把火关掉,便拿着菜刀冲出来,找他理论?

  「这……」她无言以对。

  这件事,很明显的,又是她不对。

  踢烂茶几也就算了,反正钱财是身外之物,可厨房失火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他跟她便会葬身火海。

  「对不起。」她低声说。

  「妳跟我道歉?」彷佛没有预期到这声对不起,季游一脸不相信。

  「怎么?跟你道歉也不可以吗?做错事就得道歉,这小学生都会!」

  「有时候,妳的行为比小学生还不如。」他讥讽。

  「你又欠打?」她抡起拳头,作势要扁他。

  虽然深知她不会真打他,但季游还是回了一句:「我是伤患。」

  「伤患先生,现在请你出去,我要做饭。」纵然一窝菜砸了,可是,在蓝恩学姊的细心安排下,厨房的超大型冰箱,塞满了各种做菜的材料,要再做一桌菜出来,绝对难不倒她。

  「妳还做?还是不要了,刚才差点酿成火灾,我吃外送好了。」他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不准!」她强势地说,「吃什么外送?没营养!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伤患,那就该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她关心他的味道,顷刻弥漫整个厨房。

  季游不是感觉迟钝的人,郭依纤有多关心他,他感受得到。一阵温馨暖意,倏然染上他的心头。

  但,他一点也没表露出来。

  「好,妳要做也可以,不过,请妳别再企图毁掉我的厨房。」

  「刚才是意外!等会儿当你品尝到我的手艺,你一定会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她的厨艺,要煮一桌佳肴来,易如反掌。

  「我只求别吃到送医洗胃,对妳,我没什么不切实际的奢望。」他故意泼她冷水。

  「看扁我?待会你就会知道,你是大错特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