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如果微笑2小妮子明枪易躲,暗恋难防翘摇总裁偷心难防萧宣遥遥苏他

返回顶部

    海域之上,狂风呼啸而过,掀起阵阵海浪扑打着货轮,将这艘轮船带的左右轻轻摇晃着,外面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浪头一波接着一波,甚至能听到海水倾灌在甲板上的声音。

    叶飒身体被带动的轻轻摇晃,直到温牧寒微叹了口气,直接把人抱在怀里。她这才抬起头,朝他看过去,脸上还带着笑意。

    温牧寒见她一脸狐狸笑,干脆问道:“怎么了?”

    “温牧寒,”她总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喊他。

    有人叫他队长,有人喊他营长,唯有她,喜欢这样叫他。

    温牧寒脸颊贴了过来,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真实又熨贴的拥抱,怎么能叫他不眷念呢。

    叶飒微咬着唇,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蹭着他的鼻尖,“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情话甜的过头了。”

    明明就只有一句话,可是她整个人好像被泡进了糖窝里。

    在这周围都弥漫着海水腥咸的船舱里,都透着一股甜。

    温牧寒直接把人抱到床边,他坐下之后,叶飒被放置在他腿上,两人身体几乎是贴合着的,“没人说过。”

    他惩罚式的伸手捏住她的鼻尖,让她直接呼吸不了。

    等叶飒主动张开嘴要呼吸时,他居然又倾身过来,以吻封唇直接堵住了她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叶飒脸颊都憋红了,才被轻轻松开。

    她大口大口喘气的时候,听到温牧寒清冷的声音:“这种话,我只对你说过。”

    原本还恼火他干嘛又这样,直到听完这句话,她才明白温牧寒的意思。

    没有别人说过,因为也没有别人听过。

    她刚才这么问,让他觉得自己的专一受到了侮辱吧。

    叶飒没想到他现在这么斤斤计较的,当下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颊低声说:“你怎么这么小气呢。”

    温牧寒哼了一声,“我还小气。”

    叶飒望着他,一言不合就把人亲到喘不过气,这还不够小气的。

    “自己女朋友跟别的男人一块出现……”温牧寒舔了下嘴角,声音哪怕是克制的,却还是泄漏出一丝不满:“我都还没跟你计较呢。”

    叶飒:“……”

    原来还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说:“我跟薄湛两人是在美国偶遇的,你知道他妈妈对他控制欲那么强,后来他九院辞职,干脆又回了美国。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听说你来维和,想要过来找你。他正好也参加这个国际医疗援助项目,我对他们的项目挺感兴趣的,才跟他们一行人结伴同行的。”

    叶飒把前前后后解释清楚,自证清白。

    可是对于温牧寒而言,他又怎么可能不相信她。只不过知道他们居然一块前往埃塞米,而自己有一年没见着自己的女朋友,再怎么宽宏大量也会觉得不爽。

    况且这里还这么危险。

    温牧寒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低声说:“我生气不单单是因为这个。”

    那还有什么?

    叶飒这么想着的时候,脑海中登时想到她的种种罪名,丢下受伤的男朋友不告而别,一年来不跟他联系……

    她有些心虚的低头。

    此时夜深,又是这样幽闭的两人独处时间,哪怕是温牧寒也不由打开了话题,有点儿掏心窝,“你知不知道,发现是你的一瞬间,我当下真的想把你变小,藏在自己的口袋里。”

    这样就能让她免于恐惧,免于受伤。

    叶飒怔了怔,望着她。

    “其实这一年来,我自己也想了很多。对于军人来说,最大的担忧就是始终无法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很多人从当兵到退伍,或许都无法经历一次真正的战斗。这也是我当年为什么要加入特种部队的原因,我豁出命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但是这难免会让我身边的人面临恐惧,以前单身一人的时候还不用担心。自从有了你,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母亲的担心未尝不无道理,因为我所做的事情确实比一般人更为危险。但是叶飒,哪怕是再威胁的地方,我从未畏惧过。但是昨晚看见你的一瞬,我真的有点儿怕了。”

    他的额头轻抵着叶飒的额头,微闭着的眼睛,试图平复心情。

    叶飒极少见到他失态的模样,一想起他们在甲板上的那段对话,叶飒这才明白,他的生气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离开。

    更多的情绪,是担忧她的安危。

    他可以为祖国守土固疆,在远离祖国的海域上为保护中国船只义无反顾,别看这次他们轻易歼灭海盗,可谁都知道能干出劫持船只这种事情的人都是亡命之徒。

    他接到任务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

    但是看见她也在这条船上的时候,他心头是震撼和愤怒的。

    她怎么敢这么不顾自己的安危。

    叶飒轻吸了下鼻子,这才知道的行为给他带来了多大的触动。所以她当下说:“我只是想早点儿见到你。”

    温牧寒:“一年我都等过来了,只要你安全,我不在乎再多等几天。”

    原本打算冷待她一段时间,让她好好冷静。

    她也太不拿自己的安全当回事了。

    可是鬼使神差答应来找她之后,一切都失控。他错误估计自己心底积攒着的渴望和思念,刚一碰面,便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压根抑制不住。

    都说真话易动人,他分毫不留把心底的想法都告诉她,叶飒的一颗心早已经软塌塌,哪儿还记得他对自己冷脸的事情。

    叶飒窝在温牧寒怀里,乖巧的模样活像下山偷吃的小狐狸被喂了满嘴,只想靠他更近,让自己好温暖他。

    没一会儿,外面似乎下起了雨。

    雨水落在货轮的表面,特别是砸在钢板上的声音,尤其清脆,休息室这会儿半点都不隔音,仿佛瞬间被大雨滂沱的声音都塞满。

    叶飒胆子也稍大了些,抬眼看他,“你现在还生气吗?”

    温牧寒垂眸看着她,问道:“你指哪方面?”

    叶飒听着,有点泄气,果然她罪名太多,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条。

    温牧寒伸出手,轻轻扣住她的下巴,指腹在她唇上来回轻蹭了一遍,低声说:“真想我不生气,等到了埃塞米,你买张机票回国。”

    叶飒瞪大眼睛,张嘴,终于她有些泄气道:“我不想回国。”

    “叶飒,”温牧寒微压着声线喊她的名字,透着一股危险。

    叶飒咬了下唇,轻声说:“我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确实是因为你。但是……”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顿了下。

    “我也想看看国际医疗援助组织他们到底是怎么工作,你知道我当医生纯粹是因为想要挽留我爸爸的遗憾。但事实上是,我不在乎别人的悲欢,我也不太关心自己的悲欢。”

    这也是叶飒之前一直被诟病的原因,她当医生太过冷漠。

    就连她的导师都曾委婉提醒过她。

    医生这个职业跟其他职业不同,虽需冷静,但也需要悲悯之心。

    温牧寒皱眉,“谁说你的不关心,如果你不关心,当初就不会帮助那个被家暴的女人。”

    他伸手抱了抱怀里的姑娘,低声说:“叶医生是我见过最善良负责的医生。”

    明知道他这是哄自己,叶飒还是觉得高兴。

    可高兴之余,她又有些心酸的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而且还一直不太听话?”

    温牧寒半晌都没吱声。

    叶飒有些气馁的望向他,哪怕真觉得她麻烦,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结果男人伸手捏了下她的耳垂,大概是因为她坐在自己怀里,总喜欢伸手碰碰她,揉揉头发也好,捏下脸颊也好,仿佛只有这么做,她在自己身边的感觉才会更加真实。

    “甘之如饴。”

    哪怕她偶尔会惹麻烦,偶尔会不听话,但是一切都如他所的这四个字。

    旅途比想象中的要更快结束,或许是因为温牧寒在身边的原因吧。虽然叶飒没表现出跟他太亲密的关系,但是他们医疗队里的人明显看出来,她这两天变得开朗了许多。

    待临近港口的时候,温牧寒所带领的海岸线小队要正式撤离。

    南江舰派来接人的快艇已经在海面上等着。

    谁知船员终于从仓库里把压箱底的横幅找了出来,一打开,几米长的横幅上写着‘感谢中国海军为我们护航’。

    别说叶飒,就连一班国际友人都震惊了。

    还是船长解释:“这横幅做了挺久,但是之前一直都没用上。没想到这次居然用上了。”

    船员拉起横幅的时候,温牧寒带领所有队员冲着船员敬礼。

    叶飒看着他身体挺正双腿打直,‘啪’地一郑重敬礼的模样,心下一颤。

    这男人仿佛一直在发光。

    这两天待下来,船员和战士们都挺不舍的。光是一个个告别就花了不少时间,温牧寒也并不催促。

    直到最后,他看向叶飒,突然低声报了一串数字。

    “要是有事,就打这个号码,直接说找我。”

    叶飒有些震惊,因为她也不知道这到底合不合规。

    但是眼看着又要和他分别,一时,眼眶有些红了。

    温牧寒一瞧,无奈叹了口气,哄道:“我们过几天就会上岸休整,到时候轮到我休息,我就来找你。”

    “你别担心我,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叶飒也把自己住的酒店告诉了他,她也算是这次国际医疗队的赞助者之一,因此是跟医疗队住在一起。

    是在住在埃塞米首都布维亚的一家酒店。

    温牧寒似乎知道这个酒店,点头,随后他转身离开。

    他一走,叶飒立即趴在船边看着他握着软绳直接速降到旁边的快艇上,她望着他的身影,突然心头一酸,想要开口叫住他。

    温牧寒到了小艇上,抬头看了过来。

    距离有点儿远,两人都只能瞧见彼此模糊的脸。

    他微仰着头,整个人显得格外瘦削,逆着光只能看见他的轮廓。

    叶飒深吸了一口气,立即把墨镜戴在自己的脸上,而底下已经在快艇里坐着的男人也不再抬头看她。两人之间似乎都恢复了风平浪静,可他们都知道,心底有多不舍。

    她努力睁着眼睛,不叫眼眶蓄着泪。

    明明才刚见面,却又分离。

    这滋味,真他妈难受。

    这悲伤随着叶飒真正踏上了非洲大陆的土地,才渐渐消散。一下船,热浪扑面而来,身上瞬间闷出一身热汗。

    国际医疗组织的办事机构早已经派人来接他们。

    一辆半新的面包车。

    可就这样,跟港口周围的车辆比起来,他们还是觉得自己坐上了豪车。特别是一上车,冷气吹出的凉风扑面而来。

    那感觉,别提多舒服了。

    司机没什么废话,直接一脚油门踩出去,带着往酒店去。

    酒店是一栋五层的房子,而这已经是布维亚最好的酒店。哪怕在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早已经了解非洲的贫穷和落后。

    但真的置身在这片土地时,才会真正感受到号称这个星球上最贫困国家之一的国度,以及它的人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光是道路,不管是在中国还是短暂生活了一年的美国,叶飒都没见过这样差的。

    原本还有人想在车上补觉,可车子颠簸的后座人不停的飞起。

    别说睡觉,就连想安稳坐着都不行。

    一行人终于到了酒店,在得知有空调和无线之后,他们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好在大家都对这里的环境有所了解,都没太挑剔。

    真正的遭遇来自第二天,他们前往国际救援队的医疗点,当他们进入简易帐篷达成的诊疗室时,甚至还能听到里面苍蝇嗡嗡的声音。

    杰森下意识地骂了一句,“shit,这是什么该死的医疗环境,在这里怎么可能保证不被感染?”

    李谦摇头:“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好在大家只是表达无奈,很快接受安排进行工作。在这里,国际医疗队会给居民进行义务诊治的活动,每次只要开始,就会有几百上千人来排队。

    国外的医生习惯了预约制度,对此十分不适应。

    倒是薄湛和叶飒适应的很不错。

    叶飒因为不是医疗队的人,她只能做一些辅助的工作,比如发一下药品,或者整理药品仓库,帮忙补充急需的药物。

    其实她一个人发药品,要面对更多的病人。

    但她习惯了国内急诊科的忙碌,很快就迅速上手。

    一周过去,哪怕是几个男人都开始叫苦,叶飒却依旧任劳任怨,甚至还会在大家实在忙不过来时,帮忙照看病人。

    直到她傍晚回到酒店,前台看见她时,突然开口问:“请问,你是叶小姐吗?”

    “我是。”叶飒点头。

    前台黑人姑娘笑着说:“有一位先生打电话来找你,但是你并不在房间,因此他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先生……

    叶飒的心砰砰直跳,在埃塞米她认识又会给她打电话的,只有一个人。

    “请问电话号码在哪里?”她几乎是扑到前台。

    黑人姑娘似乎猜测到了什么,笑着说道:“我帮你记下了。”

    “谢谢,真是太谢谢了,”叶飒连说了好几遍谢谢。

    哪知黑人姑娘冲着她露出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没关系。”

    叶飒在她找电话号码的时候,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叶小姐?”

    毕竟酒店里天天来来往往这么多客人,她又是早出晚归的那种。

    黑人小姐笑道:“因为那位先生说,他要找的是一位最美丽的中国女孩。”

    叶飒听着都快不好意思了。

    但是黑人小姐已经把电话号码递给了她,因为叶飒并没有这里的电话卡,她指了指前台的电话,问道:“我能用一下你这里的电话吗?”

    “当然可以,”黑人小姐把电话推到她面前。

    叶飒按下电话号码,对面出现一小段忙音,她的心跳又开始跳个不停,直到突然忙音断掉,那边传来一丝电流声。

    直到下一秒,男人低沉的声音:“喂。”

    叶飒一听到他的声音,哪怕只说了一个字,就有点儿委屈巴巴。

    她张嘴,却发现自己嗓子哽咽,竟是说不出话一样。

    “叶飒,”温牧寒有些笃定的说道,他似乎听出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叶飒把写着他电话号码的纸条抓在手心,又搓又揉。

    直到她说:“没什么。”

    “真没什么?”温牧寒问道。

    叶飒撇嘴,当然有,他没听出来她都快哭了吗?

    但是她没好意思说,想他就要想哭了,说出来多丢人呐。

    “当然没事了,”叶飒强撑着说道。

    反正嘴硬。

    终于对面轻笑了一声,淡声说:“你要是真没事,那就好。我得挂了。”

    这就挂了?

    这才说了几句话啊。

    叶飒失声喊道:“怎么这么快就挂了?”

    “舍不得我?”温牧寒的声线里明显又裹上了一层笑意,暗藏着些许得意似得。

    叶飒这回没有再嘴硬,低声,“嗯。”

    那边似乎被这一声嗯弄的也有些失措,终于他轻声说:“你回头。”

    叶飒握着电话,瞪大眼睛,直到她犹如慢动作那般,轻轻的转过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大厅门口处,站着一个高挑俊逸的男人。

    在这异域的国度里,那样显眼卓越。

    叶飒都不记得她是扔掉电话,还放下电话,反正她直接冲着他跑了过去。

    待到他跟前时,毫不犹豫的扑进他怀里,死死的抱着他的腰身。

    许久,她抬起头时,男人的手指在她红透的眼角微压了压,低声说:“我的小姑娘,想我想的都要哭了,我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