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真这么喜欢他啊？”
“喜欢。”
“以前你小的时候很自闭，刚被你妈妈送来的时候外婆都不叫，你整天就冷着一张笑脸，别的小孩也不爱跟你玩，也就徐睿每天早晚都陪着你说话，你一整个月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他都不怨。要不是徐睿，我都不知道拿你怎么办，那孩子阳光又帅气，你跟他在一起也很开心，我总以为你们两能在一起。”
外婆想到自家的姑娘快要嫁人了，感慨颇多，忍不住叨叨絮絮起来，“可谁能想到呢，徐睿那么年轻就没了，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一堵得慌，我以前还总怕你走不出来，也怕你以后喜欢上工作性质危险的男人。可能这就是缘分吧，你看，徐睿走了，陆焯峰来了，小陆啊是什么都好，我跟你徐奶奶也都喜欢他，以前……以前就算不知道他喜欢你，也能看出来他对你很好，可自从徐睿没了以后，外婆也是真担心，如果哪天……”
明烛打断她的话：“外婆，就算真的有那一天，那也是我选的，我不后悔。”
她从来没有把徐睿跟陆焯峰放在一起比较过，也不曾设想，如果徐睿还在，她跟陆焯峰的相遇方式会是怎么样？她只知道，她现在想嫁给他。
外婆沉默了一会儿，叹息一声：“好好好，你想做什么外婆都支持你。”
明烛眼睛微红，“谢谢外婆。”
……
挂断电话，等了半小时，陆焯峰回来了。
明烛脸还有些红，擡头看他，眼神非常怨念，陆焯峰眉心一挑，走过去，“怎么这个表情？”
“你还有脸问！”明烛擡手，往他腰上一掐，他身上还穿着作训服，又厚又硬，根本掐不到肉，忍不住皱眉，用力推了他一把。
陆焯峰配合地往后退开一步，把人拽起来，抵在桌子边，低头睨她，“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明烛擡眼瞪他，不说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露出这么懊恼又怨念的表情。
陆焯峰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他揉揉她的脑袋，笑着问：“给外婆打电话了？”
真的很欠打。
明烛这会儿真的很想挠他一下，但他穿得严实，她又舍不得挠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只能在他身上用力捶了几下，气道：“你混蛋啊！跟外婆和徐奶奶坦白了也不告诉我，让我跟个傻子似的在他们面前自夸……我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这么失态过，外婆都笑死我了。你说，你当时是不是在心里偷笑来着？”
“嗯。”他笑着承认，“我都提醒你了，夸自己的时候不要这么认真。”
明烛气急：“你还说！”
陆焯峰收敛了笑意，手搭在她腰上，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她的长发，再松开，再绕，如此反复几次，低声道：“你想想，你前脚刚回到镇上，我就到了，她们本来就觉得有些奇怪。那天早上跟她们一起吃早饭，她们既然怀疑了，问到了，我刚从你房间里翻墙回来，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要是连承认都不敢，那不是太混蛋了？这事儿我真做不出。”
该做的不该做的……
明烛一下就想起那个火热的夜晚，脸倏地红了。
那晚之后，明烛回到北城就忙着修改剧本，两人一个多月没见，偶尔会想起那晚，明明很疼，却还是觉得很美好，想起的时候都会脸红心跳。
半响，才小声说：“那你应该告诉我一声，太囧了。”
陆焯峰把她头发弄乱了，正慢条斯理地给她捋捋顺，食指指节蹭蹭她白皙细嫩的脸蛋，有些流连忘返，“外婆想让你自己说，我不好插手。”
而且，难得看见她这样，挺可爱的，他也不想去拆穿。
明烛又气又窘，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追究也没用，她撇撇嘴，“算了，反正脸已经丢光了。”
话音刚落，包里的手机响了。
明烛掏出来看了眼，是沈曼如打来的。
沈曼如叫她今晚回家吃饭。
明烛挂断电话，看向怀抱双臂盯着她的陆焯峰，“我妈妈叫我回去吃饭，估计是外婆跟他们说了。”
本来明烛也打算跟父母说一声，估计外婆担心她说不好，先打了声招呼，晚上她回去的时候，能轻松一些，不至于被盘问。
陆焯峰没见过她父母，但听说过一些，他们以前闹过离婚，风风雨雨地折腾过几年，沈曼如那几年精神状态很不好，验严重抑郁症，带着三岁的明烛，生生把孩子也弄出了毛病。
要不是外婆发现得早，明烛就真的被毁了，所以这么多年，明烛只跟外婆亲。
当年外婆跟他说起这些，是想让他割舍下明烛，她舍不得明烛嫁给一个经常见不了面，又随时可能有危险的男人。
陆焯峰不知道明烛父母会怎么看待他，面上没表现出紧张，笑着拍拍她的后脑勺，“好，回去后好好说，改天我跟你回去见见他们。”
明烛仰头笑：“其实，我的事他们不怎么管，外婆同意了就是同意了。”
大概是有愧吧。
无论是沈曼如还是明成军，即使对她有什么不满意，也会忍着，比如他们一直想给她安排相亲，但她明确表示不愿意，他们就算再着急，也不会逼她。
陆焯峰笑：“该有的礼数都要有，毕竟你嫁妆早几年就准备好了，我也该谈谈聘礼。”
明烛眨了下眼睛，“买房买车吗？”
“你想要？”
她想说不用了，房子她有，车她也有。
楼下忽然响起一阵号角声，陆焯峰脸色微变，看她一眼，匆匆说：“我先下楼了，等我回来再给你打电话。”
明烛在部队呆过一段时间，知道他要出任务了。
她点点头：“好，我等你。”
……
晚上，回到明家大院，明烛把水果和营养品拎进去。
阿姨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小声嘀咕了句：“怎么回自己家还带这么多东西啊。”
明烛笑了一下：“顺便买的。”
她很久没回来了，这次回来是要跟他们说陆焯峰的事，她知道他们不会为难她，但不确定明成军会不会为难陆焯峰，要是他不喜欢陆焯峰怎么办？
沈曼如听见声音，从厨房走出来，瞥见阿姨手上的东西，埋怨地说了句：“你这丫头，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吃饭就好了。”
明烛笑笑：“爸爸呢？”
沈曼如擦干手，“他应该在路上了，对了，你哥也回来了，在楼上躺着。”
“躺着？”明烛问。
沈曼如叹了口气：“嗯，受了点儿伤，你上去看看他。”
明烛点头：“好。”
明烛上了二楼，明峥的房门没关，人大大咧咧地靠在小沙发上，手上拿着本书，听见声音，擡头看了眼，“啧，我妹妹回来啊？”
“嗯，哥哥。”明烛走进去，打量了他一番，“妈说你受伤了，伤在哪儿？”
明峥笑了下，指指左肩，吊儿郎当地说：“这儿，打了颗子弹，没什么事儿，养养就好。”
明烛在他对面的书桌椅上坐下，椅子有些高，她坐上去脚有些点不着地，也不知道明峥买这么高的椅子干嘛，她晃了晃腿，歪头冲明峥弯起眉眼，“哥，我要嫁人了。”
明峥顿了一下，惊讶转瞬即过，笑了，“陆焯峰？”
“嗯。”
“挺好的。”明峥把书合上，摸着下巴问，“我记得他好像比我大一岁。”
明烛：“……对。”
明烛跟明峥从小不在一起生活，但毕竟是亲兄妹，明峥有时候想什么，她还是能猜到的，估计这会儿正得意，陆焯峰大他一岁，还要叫他一声大舅子。
果然，明峥啪一声，把书合上，笑着看她：“行，下次记得让他请我吃饭，毕竟要叫我声大舅子。”
明烛默默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两人都那么忙，一个陆军，一个空军，等时间上能凑到一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明成军赶在开饭前回来了，一家人坐下后，安静了几分钟，明成军看向明烛，嘴角露出点笑意：“丫头，交男朋友也不跟我们说一下，什么时候的事儿？”
明烛低眉顺眼地说：“在一起没多久，就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沈曼如皱了下眉，想说什么，明成军瞥了她一眼，她张张嘴，又咽了下去，换了几句话，“虽然我跟你爸爸希望你找个工作稳定的男人，但你外婆说你喜欢，陆焯峰人也好。”
明峥笑了声：“升得挺快的，比我差不了多少。”
明成军骂了句：“要点儿脸行不行？”
明峥哼笑：“行行行。”
明成军自然是查过陆焯峰了，陆焯峰的底已经摸到清清楚楚，人确实不错，升得也快，只是没想到当年他跟沈曼如的事闹得这么僵，明烛还有勇气做个军嫂。
他看看她，说：“改天带他回来吃顿饭吧。”
明烛擡头，笑了起来：“好。”
沈曼如叹了口气，明烛当没听见，转头看明峥：“哥，你交新女朋友了吗？”
明峥啧了声，瞥她一眼，半真半假地笑了下：“这么关心我？给我介绍一个吧。”
明烛一噎，想了想，又笑了，“好啊，我看有没有朋友愿意做军嫂的。”
明峥嗤笑：“谢了啊。”
明烛的事情沈曼如和明成军想管，但这么多年明烛一直跟在刘汉君身边，他们做父母的做得实在不像样，就算有什么意见，也不想在她面前发作。
但明峥不一样，明成军冷哼了声：“你妹妹都有男朋友了，你都快30了，连个女朋友都没见过。”
明峥有些头疼，捂着肩膀装疼，“爸，让我好好养伤行不行？身体不好找女朋友不是害人吗？”
明成军脸都绿了，骂道：“你说人话。”
沈曼如看向明烛，微笑：“唐馨是不是没男朋友啊？”
主意都打到唐馨头上了……
明烛忙说：“她有男朋友了。”
唐馨跟唐域的事情还没完。
沈曼如有些失望，她挺喜欢唐馨那丫头的，“那你朋友里面有单身的，条件好点的，就帮你哥哥看看。”
明烛瞥了眼明峥，男人英俊倜傥，她并不觉得他真需要她帮忙介绍女朋友，刚才只是开个玩笑，顺便转移注意力而已，没想到沈曼如当真了。
她只好点头：“好。”
晚上，明烛留宿在这里，她跟明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上拿着手机刷朋友圈，转头问了句，“哥，要不要我在朋友圈给你发个征婚广告？”
明峥一愣，笑了，“怎么发？”
明烛说：“发你照片啊。”
明峥抖抖腿，闲闲地说：“发吧，顺便把我要求也说说，身高要165以上，胸大的，不要太瘦，长相漂亮点儿。”
明烛：“哦，脸转过来。”
她手机对着他，明峥转过脸，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咔嚓”一声，才知道这丫头在拍照，他一把夺下她手机，扔回她腿上，“行了啊，逗你玩儿呢，女朋友我自己找，用不着你操心我。”
明烛知道他开玩笑，低头笑笑，把手机收起来。
……
一月底，陆焯峰回来了。
同时，他的结婚报告也下来了，跟韩靖的同时批下来的。
那天王国洋把他跟韩靖叫过去谈事，不过是交代些简单的任务，十几分钟就说完了，韩靖走后，王国洋把陆焯峰留下，问他结婚报告什么时候打。
陆焯峰直接在他办公室把结婚报告打了出来，那个干脆利落。
王国洋还愣了一下，问了句：“明烛家长都同意了？”
陆焯峰笑了下，“不同意我敢打这结婚报告吗？”
说得也是。
明烛的家庭结构没什么好审查的，所以批下来特别快，陆焯峰和韩靖同时领到结婚报告的时候，韩靖还特别不服气地踹了他一脚，陆焯峰心情好，也不躲，笑着瞥他，“干嘛？愿赌服输啊。”
陆焯峰结婚报告提交的比韩靖晚，但同时批下来的，从时间上算，确实算陆焯峰赢了。
韩靖笑骂：“行行行，要我干嘛都行。”
陆焯峰斜眼看他：“那你今晚当着所有新兵的面表演段脱衣舞吧。”
韩靖：“……”
陆焯峰手插进裤兜里，轻笑出一声，手里晃了晃车钥匙，快步走了。
几秒后——
韩靖怒吼：“你大爷！”
这声大的，气壮山河，整栋宿舍楼都在震。
陆焯峰已经快走到楼下了，跟韩梁碰了个正着，韩梁震惊地看了眼楼下，“韩队在骂谁呢？”
“骂他姥爷。”
陆焯峰笑了声，大步走了。
明烛约了尤欢和唐馨吃晚饭，接到陆焯峰的电话时，她们已经吃到一半了，她捏着手机，柔声问：“那你过来吃饭吗？我们已经吃到一半了。”
陆焯峰笑了声：“不了，我去接你。”
明烛把地址告诉他，挂断电话，尤欢眼睛亮晶晶地看她：“陆焯峰要来？”
“嗯。”
“他怎么没早点儿来。”尤欢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陆焯峰，“按理说，他是不是应该请客？”
明烛护短，弯起眉眼：“下次吧，他刚回来。”
尤欢眯眼点头：“嗯，说得也是，时光短暂，等会儿我跟馨馨就先走了，不当这个电灯泡。”
唐馨跟着点头，“对，他下个月要去哥利亚了不是？”
“嗯。”
唐馨怕她难受，安慰几句：“没事儿，下月底开机，你也过去了，说不定有机会见面，八个月不长不短，一眨眼就过去了。”
明烛笑了下：“应该可以见面的，见不着也没关系。”
她愿意等他回来。
三人吃饱后，明烛叫来服务员买单，服务员拿着单子走后，唐馨笑眯眯地凑过来，八卦地问：“你跟陆焯峰做了没？”
明烛脸有些红，点头。
唐馨小小地哇了声，“感觉怎么样？军人体质怎么样？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明烛不知道唐馨这个好还是不好的定义是什么，尤欢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一边回复信息一边说：“男人活好不好，看体力和技术。”
就是硬件和后天磨炼。
她们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客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前后桌都没人，也不怕被人听见，明烛对上唐馨好奇的目光，老实说：“体力好，技术……不太好？”
反正，刚开始弄得她很疼，后来感觉也有点儿，但大体还是疼的感觉多些，没有小说里那种舒服得要死的感觉，可能是还没适应？
尤欢乐了，笑出声。
一擡眼，就看见桌边站了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面容映在柔光下，英朗俊气，一双眉拧着，仔细一看，看隐隐跳了几下，但他掩饰得极好，那抹异色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尤欢笑容僵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明烛像是心电感应般地回头，先是看见男人笔直结实的双腿，慢慢擡头，对上他那双黑漆漆眼睛，此时，男人正一言难尽地看她，非常无奈。
明烛心底咯噔一声。
完了。
陆焯峰像是没听见似的，神色自若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瞥了眼餐桌，淡笑着问：“你们吃好了？”
唐馨见鬼似的缩了缩脑袋，咳了声：“对。”
尤欢回过神来，也咳了声，“陆哥好久不见了。”
以前在镇上见过，她跟着明烛喊陆哥，这会儿也还是叫陆哥，她开始收拾包包，准备跟唐馨一块儿走。明烛回过神来，脸颊已经红了，她笑着看他，有些谄媚：“你要吃什么吗？我给你点。”
“我不饿。”陆焯峰手还放在明烛脑袋上，漫不经心地问，“买单了吗？没买我去。”
“买过了。”明烛说。
尤欢拎着包站起来，冲唐馨拼命使眼色，唐馨忙站起来，“陆队，你来了，那我跟欢欢先走了。”
等两人走后，明烛就被陆焯峰拎走了。
明烛被陆焯峰塞进一辆军牌车，就平常他开的那辆，她有些发懵，看着陆焯峰沉下的脸，指指停车场的方向，小声说：“那个，陆焯峰，我的车还停在那边。”
陆焯峰拉开车门，坐下驾驶室，瞥了她一眼，倾身过来，给她扣上安全带，保持着贴身的姿势，居高临下地低头睨她，“你跟她们聊天尺度一直这么大？”
明烛脸红，说不上话来。
偶尔吧。
唐馨说话没心没肺的，又喜欢八卦，写个小说还能写出一万字小黄文，尤欢也爱凑热闹，感情经历也没比她们丰富，但理论知识一套一套的，没外人在的时候，什么话都说。
“嗯？”他刮刮她下巴，低声问。
陆焯峰想起她的话，眉心又跳了跳，他还真不知道三个姑娘还能聊到这方面来，聊就聊了，没想到这姑娘还挺认真地点评了一句，技术不太好？
说真的，这句话真他妈挺伤自尊的。
明烛腿都软了，总觉得自己惹了大祸了，可怜巴巴地看他，解释说：“也不是总说，偶尔说一下……唐馨问的，我就随便瞎回答的。”
陆焯峰冷哼了声：“瞎回答的？我看你回答得挺认真啊。”
明烛拼命摇头：“真的是瞎回答的。”
陆焯峰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明烛搂住他的脖子，弯眉一笑，有些讨好地凑上去亲他的喉结，陆焯峰身体一僵，喉结滚了滚，不过还是没动静。
明烛再接再厉，含住他的喉结，小舌头还舔了舔。
陆焯峰闭上眼睛，身体的温度上来了，有些绷不住地把人拎开，低头咬住她的唇，重重地吻了几下，舌头直接钻进去，按着她的后脑勺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拍拍她的脑袋，在她耳边说了句：“回去再收拾你。”
明烛浑身一颤，仰头看他，小声问：“你……真的吃饭了吗？”
陆焯峰帮她把围巾和包放到后座上，靠在椅子上，启动引擎，伴随着机动车发动的声音，他慢悠悠地说了句：“没吃饭体力也没差，你不用担心。”
明烛欲哭无泪，“我没担心……”
陆焯峰看她真紧张了，有些无奈地揉揉她的脑袋，“你的车明天我过来帮你开回去。”
“好。”
现在，他说什么她都听。
……
陆焯峰没把明烛送回家，而是把她带到自己的公寓。
那套公寓是以前他刚上军校的时候陆老爷子买的，说是陆老爷子买的，其实是他父亲陆升买的，陆升那几年生意做得不错，钱也赚了不少。
陆焯峰那些年就没花过他一分钱，陆升年纪大了，想弥补一下他，但他什么也不要，陆升就想送套房子给他，以后当婚房也好，卖掉也好，都由他。
这套房子，面积比明烛那套大一点，也更值钱。
只不过，陆焯峰很少住这里。
当初陆老爷子住院，离这边近，为了方便照顾，陆焯峰就把东西搬过来，爷孙俩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就空着了，因为陆焯峰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
即使有假期，他也是回老宅。
明烛被陆焯峰带进门，门一关上，就被抵着门背上，灯也没开，黑漆漆的，明烛心都快跳出来了，她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襟，颤声问：“陆焯峰，你不家暴的吧？”
陆焯峰：“……”
他冷着脸，给她脱围巾，脱外套，脱完她的，脱自己的。
越是安静，越是害怕。
趁着他把衣服放在玄关柜上的时候，明烛手疾眼快地伸手，按亮旁边的开关。
灯光大亮，明烛看清他的脸，发现他脸上没什么骇人的表情，稍稍安心，又看看这套房子，勾住他的脖子，笑得唇红齿白，“你带我来这里看婚房吗？”
陆焯峰垂眸睨着她，“洗澡么？”
明烛一愣，点头，“洗。”
他提前过来了一趟，这里什么东西都有，他把人带进卧室，把浴巾和衣服给她，下巴指指浴室，“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