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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狱变相图》杀人案

    看眼就要被木芷偷袭得手,乾坤忽然丢弃了长明灯座,双手从腰间飞快地抹过。电光石火之间,他已拔出插在腰间环形褡裢上的两柄匕首,随即右手前撩,左手后勾。只听“铮铮”两响,木芷的匕首和金无赤的短剑竟同时断成了两截。乾坤一击得手,不等金无赤和木芷反应过来,立即后退数步,背抵供桌,两柄匕首彼此相合,横在身前,防备金无赤和木芷的再次围攻。木芷向乾坤看去,只见乾坤手中的两柄匕首一黑一白,匕刃弯曲呈游鱼状,刃尖上带有刻纹,两柄匕首彼此相合,竟是一个浑圆的太极图,刃尖上的刻纹则正好合成了一个“道”字。

    此时三祖殿外已隐隐响起成片的脚步声。乾坤知道重阳宫的道士即将赶到,脸上一笑,说道:“二位兵刃已失,还要苦苦相逼吗?”

    “乾坤眉,原来你深藏不露,我倒看走了眼。”木芷说话之时,将半截断匕扔在地上,伸手摸入了怀中。

    金无赤侧耳聆听脚步声,知道赶来的道士不在少数,当即拉住木芷的手,说道:“重阳宫的道士成百上千,不可与之为敌,我们走!”

    木芷说道:“你我遍寻多日,此刻活死人的下落就在眼前,难道这么轻易便放弃吗?”

    金无赤说道:“离开境日尚有一月,来日方长,不必急在这一时。”

    木芷却道:“主人让水之湄前去寻幽灵草,火不容捉七彩叶猴,土为安查《地狱变相图》,这些事以他们三人的能力,必能在限期之内得手。你我奉命寻找活死人胎珠,若是错过这一时,让别人夺了去,到了开境日交不了差,主人定然重罚。百药试炼和冰冻三尺的滋味,我可不想再尝。”说出这番话时,木芷眉心处那朵原本颜色极淡的落梅妆,竟变浓变深,刹那间变成了殷红之色,四片花瓣艳若滴血,分外刺眼。她嘴角一直挂着的酒窝消失不见了,原本纯美清秀的脸,也在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见木芷眉心处的四瓣梅花突然变色,金无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随你吧。”松开了手,不再阻拦。

    木芷的手从怀里摸了出来,手中多了一个极为精致的青绿色花纹盒子。她叹道:“乾坤眉,不是我们苦苦逼你,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将青绿色花纹盒子打开,只见盒内两横两纵,总共分成了九个格子。九个格子大小一致,按照九宫的方位排布,原来这是一个精致小巧的九宫盒。九宫盒的每一个格子里都装着一种粉末,九种粉末的颜色各不相同。

    这九个格子只是九宫盒的上层,木芷将上层揭起,九宫盒的下层便露了出来。下层不再按照九宫划分为九个格子,而是只有一个格子。九宫是奇门遁甲之基,在奇门遁甲中代表大地,奇门遁甲分为天、地、人、神四盘,四盘之中唯有地盘是不动的,九宫盒下层的这个格子,正是象征着不动的地盘。木芷从下层的格子里拈起一片细小的已经干枯的紫色叶子,迅速地放入口中。金无赤见状,也迅速从怀中取出一片同样的紫色叶子,含在嘴里。

    看眼就要被木芷偷袭得手,乾坤忽然丢弃了长明灯座,双手从腰间飞快地抹过。电光石火之间,他已拔出插在腰间环形褡裢上的两柄匕首,随即右手前撩,左手后勾。只听“铮铮”两响,木芷的匕首和金无赤的短剑竟同时断成了两截。乾坤一击得手,不等金无赤和木芷反应过来,立即后退数步,背抵供桌,两柄匕首彼此相合,横在身前,防备金无赤和木芷的再次围攻。木芷向乾坤看去,只见乾坤手中的两柄匕首一黑一白,匕刃弯曲呈游鱼状,刃尖上带有刻纹,两柄匕首彼此相合,竟是一个浑圆的太极图,刃尖上的刻纹则正好合成了一个“道”字。

    此时三祖殿外已隐隐响起成片的脚步声。乾坤知道重阳宫的道士即将赶到,脸上一笑,说道:“二位兵刃已失,还要苦苦相逼吗?”

    “乾坤眉,原来你深藏不露,我倒看走了眼。”木芷说话之时,将半截断匕扔在地上,伸手摸入了怀中。

    金无赤侧耳聆听脚步声,知道赶来的道士不在少数,当即拉住木芷的手,说道:“重阳宫的道士成百上千,不可与之为敌,我们走!”

    木芷说道:“你我遍寻多日,此刻活死人的下落就在眼前,难道这么轻易便放弃吗?”

    金无赤说道:“离开境日尚有一月,来日方长,不必急在这一时。”

    木芷却道:“主人让水之湄前去寻幽灵草,火不容捉七彩叶猴,土为安查《地狱变相图》,这些事以他们三人的能力,必能在限期之内得手。你我奉命寻找活死人胎珠,若是错过这一时,让别人夺了去,到了开境日交不了差,主人定然重罚。百药试炼和冰冻三尺的滋味,我可不想再尝。”说出这番话时,木芷眉心处那朵原本颜色极淡的落梅妆,竟变浓变深,刹那间变成了殷红之色,四片花瓣艳若滴血,分外刺眼。她嘴角一直挂着的酒窝消失不见了,原本纯美清秀的脸,也在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见木芷眉心处的四瓣梅花突然变色,金无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随你吧。”松开了手,不再阻拦。

    木芷的手从怀里摸了出来,手中多了一个极为精致的青绿色花纹盒子。她叹道:“乾坤眉,不是我们苦苦逼你,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将青绿色花纹盒子打开,只见盒内两横两纵,总共分成了九个格子。九个格子大小一致,按照九宫的方位排布,原来这是一个精致小巧的九宫盒。九宫盒的每一个格子里都装着一种粉末,九种粉末的颜色各不相同。

    这九个格子只是九宫盒的上层,木芷将上层揭起,九宫盒的下层便露了出来。下层不再按照九宫划分为九个格子,而是只有一个格子。九宫是奇门遁甲之基,在奇门遁甲中代表大地,奇门遁甲分为天、地、人、神四盘,四盘之中唯有地盘是不动的,九宫盒下层的这个格子,正是象征着不动的地盘。木芷从下层的格子里拈起一片细小的已经干枯的紫色叶子,迅速地放入口中。金无赤见状,也迅速从怀中取出一片同样的紫色叶子,含在嘴里。

    乾坤看得奇怪不已,猜不透木芷和金无赤此举是何用意。

    木芷关上九宫盒,将它揣回怀中,忽然迈步向乾坤走去。

    乾坤当即凝神戒备。他手中的这对黑白匕首叫作阴阳匕,锋利无匹,削铁如泥,方才轻而易举便削断了木芷和金无赤的兵刃。他有阴阳匕在手,心想木芷和金无赤没了兵刃,本派的同门又将赶到,只需再坚持片刻,孟以寒便能得救。

    木芷走到供桌前,离乾坤只剩下不到一丈的距离时,忽然停住脚步,右手一动。乾坤当即举起阴阳匕,正要防备她出手,哪知她出手却不是冲他而来,而是伸出右手小指,以极快的速度,对准供桌后面一盏长明灯的火苗弹了一下。

    火苗顿时一晃,长明灯骤然变暗,一股淡淡的青烟立刻飘升而起。原来木芷关上九宫盒时,右手小指以极其细微的动作,顺势在上层右上角的格子里一勾,用指甲挑起了些许褐红色的粉末。她忽然对准长明灯弹指,指甲里的褐红色粉末便被弹在了灯芯上。

    乾坤虽然没看出木芷勾挑粉末的手法,但眼见青烟突升,四散弥漫,也立刻明白过来,知道木芷对准长明灯弹指那一下,多半已经下了毒,而木芷和金无赤事先往嘴里含的紫色叶子,十有八九是解毒所用。

    乾坤不敢吸入青烟,当即屏息闭气。然而金无赤不给他闭气的机会,捡起他丢弃在地上的长明灯座,向他发起了进攻,迫使他动手。

    金无赤出手迅猛,乾坤只能凝神应对,闭气之事便难以兼顾。剧斗之时,他鼻腔不小心一松,气息一出一进,虽然极轻极细,一口气却是换了。他心中暗叫一声:“糟糕!”空气中弥漫着青烟,他换气之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青杏子的气味。这种气味令他产生了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的感觉,头脑变得异常清醒。

    然而这种清醒极为短暂,很快,乾坤便头晕目眩,手脚乏力。

    乾坤勉力坚持了片刻,阴阳匕最终还是拿捏不住,掉落在了地上,紧跟着倒在地上的,便是他的身体。

    乾坤昏迷了过去,但金无赤和木芷并没有上前擒他,而是站在原地没动,因为殿外已经亮光大作,脚步齐响,上百个道士擎着灯笼,黑压压地一拥而至。

    大火焚殿

    赶来的这群道士中,为首之人身穿白色道袍,皓首银须,正是重阳宫全真道掌教真人丘处机。在丘处机的身边,站着蒙古国使者刘仲禄和乌力罕,丘处机的亲传弟子尹志平和李志常随行在侧。

    丘处机看见了青砖地上死去的十四个绣白道士,也看见了三祖殿内闪动的火光。他袍袖一挥,上百个道士立刻散开,将三祖殿围得水泄不通。丘处机在尹志平和李志常的陪护下走入三祖殿,阎道清率领十几个绣白道士保护着刘仲禄和乌力罕,一起进入殿内。

    三祖殿内,乾坤和孟以寒倒在地上不知死活,一具面目全非的焦尸横躺于地,青铜棺烈焰焚烧,棺内空无一物,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青杏味,种种场面尽收眼底。阎道清立即招呼十几个绣白道士,将木芷和金无赤团团围住,转头向丘处机禀道:“掌教真人,活死人不在棺中,定是被这二人抢走了。”

    丘处机看着木芷和金无赤,说道:“二位居士来重阳宫消灾祈福,重阳宫上上下下以礼相待,不曾想二位却是别有用心。二位抢走活死人也便罢了,可守备三祖殿的弟子全无过错,何必要害他们的性命?”

    木芷暗暗心想:“噬魂香已弥漫殿中,这些人贸然闯入,便是自寻死路,我只需与他们周旋片刻,静待噬魂香发作。”她眉心处的四瓣梅花渐渐变淡,微微一笑道:“丘真人,我以为你身为全真道掌教,定是一位得道高人,哪知说起话来,却颠三倒四,一错再错。”说话之时,紫叶仍旧含在嘴里,声音略微有些含混。

    “女居士何出此言?”丘处机道。

    “活死人是不在棺中,但并非我们所抢,此乃一错;外面的道士是死了,但也并非我们所杀,此乃再错。你没有半点真凭实据,张口便把没的说成有的,白的说成黑的,还不是颠三倒四吗?”木芷说道。

    丘处机尚未应话,一旁的阎道清已忍耐不住,喝道:“女居士真是伶牙俐齿!此间只有二位,再无旁人,不是二位所为,难道本派弟子是自尽的不成?活死人是长了翅膀,自己飞了不成?”

    木芷说道:“你们人多势众,这里又是你们的地盘,你们定要冤枉好人,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阎道清肃声道:“我重阳宫全真道乃道派正统,绝不以众欺寡,冤枉无辜之人。那就请女居士解释清楚,何以深更半夜不在厢房休息,却要跑到这么远的三祖殿来?”

    木芷笑道:“深夜不寐,外出散心,难道不行吗?”

    阎道清知她是胡说八道,双眉一竖,正要还口,尹志平却手一抬,制止了他,徐徐说道:“二位居士,活死人是本派镇道之宝,也是献给蒙古国大汗的礼物。这两位便是远道而来的蒙古国尊使。”说着介绍了一下刘仲禄和乌力罕。“明天天一亮,掌教真人和两位尊使就将护送活死人启程西行,望二位居士能归还活死人,不要让我等在尊使面前为难。”

    木芷说道:“我说过了,活死人并非我们二人所抢,也请道长不要让我们为难。”

    尹志平道:“二位居士既然不肯归还,那便只好得罪了。”

    阎道清等的便是这句话,尹志平话音刚落,他立刻将殿门关闭,以免木芷和金无赤逃脱,随即招呼十几个绣白道士上前捉拿木芷和金无赤。

    阎道清和这些绣白道士拔出佩剑,刚走出几步,却个个左摇右晃,倒在了地上。丘处机、尹志平和李志常等人吃了一惊,暗道不好,进来之时光顾活死人,没注意空气中不寻常的味道,只感觉神志不清,天旋地转,一个个先后昏迷倒地。

    金无赤挨近殿门,透过门缝望了一眼,见殿外人影攒动,重阳宫的道士已将三祖殿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他面有忧色道:“外面还有不少道士,只怕有上百人。”

    木芷说道:“我抓乾坤眉,你抓丘处机,有丘处机在手,任它重阳宫有千百道士,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金无赤也正有此意,当即将中毒昏迷的丘处机抓了起来。

    木芷走到乾坤的身前,俯下身子去抓他。她的手刚刚触碰到乾坤的身体,一直昏迷不醒的乾坤,六道乾坤眉一斜,眼皮一翻,竟猛然睁开了眼睛。这一下太过出乎意料,木芷未及反应,伸出的手已被乾坤一把抓住。乾坤趁势翻身而起,抄起地上的阴匕,顶在了木芷的颈边。这时金无赤已弃了丘处机冲来。乾坤威胁道:“你再进一步,我手一抖,匕首可未必拿得稳。”金无赤当即止步,不敢妄动。

    木芷讶然道:“乾坤眉,你吸入了噬魂香,怎么没有中毒?”

    木芷惊讶,其实乾坤同样惊讶。方才吸入噬魂香后,乾坤从头到脚瘫软无力,昏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动弹不得,然而意识却并未丧失。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虚空,眼前是无尽的黑暗,这黑暗并非纹丝不动,而是如活物一般,在他的周围扭曲、旋转。忽而黑暗逝尽,他的眼前出现了白皑皑的一片,自己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茫茫雪原。眨眼之间,白色悉数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红,无数个乾坤出现在这片血红色的大地上,这些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要么缺了手,要么断了脚,全都拖着残肢断体,神情狰狞地冲他吼叫,张牙舞爪地向他爬来。忽然间,眼前血红色的大地从中裂开,无数个残肢断体的自己坠入了万丈深渊,所有幻象瞬间消失,一切重又归于黑暗。不知过了多久,黑暗渐渐消逝,眼前混沌初开,天地更迭,万物生长,一派生机勃勃。就在这时,他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正看见木芷伸手抓来,下意识便出手还击。他浑身力气恢复,精神百倍,又杀了木芷一个措手不及,因此一出手便擒住了她。

    乾坤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身心极为舒畅,仿佛已脱胎换骨、焕然一新了。他笑道:“我素来行善积德,自有神明庇佑,百毒不侵。管你是十魂香也好,是九魂香也罢,对我没有半点效用。”

    木芷“呸”了一声,说道:“满口胡言!”

    乾坤哈哈一笑,手中的阴匕离木芷的颈边又近了一分,说道:“木姑娘,还请你取解药出来,替本派诸位尊长解毒。”说着朝中毒昏迷的丘处机、尹志平等人努了努嘴。

    木芷道:“你休想!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取解药给你。”

    “既然你不肯取,”乾坤说道,“那我只好亲自动手取了。”说这话时,有意朝木芷的胸前看了一眼。他记得方才木芷下毒之前,曾将一种紫色叶子含在嘴里,料想那便是噬魂香的解药,而那紫色叶子放在九宫盒里,此时九宫盒便揣在木芷怀中。

    木芷见乾坤的目光瞥向自己胸口,羞得脸上一红,随即抬眼瞪着乾坤,道:“你敢?!”

    乾坤笑道:“我有什么不敢?”握着阴匕的手不动,另一只手便朝木芷的胸前摸去。

    木芷又惊又怒,叫道:“乾坤眉!”眉心处的四瓣梅花瞬间变色,赤红似血。

    金无赤看得心急如焚,足下不由得一动。

    乾坤喝道:“姓金的,站好了!”阴匕往前微微一送,离木芷的颈边再近一分。

    金无赤定在原地,面色阴沉至极,道:“你胆敢动木芷一下,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乾坤道:“好啊,我这就动给你看看。”手继续向木芷的胸前伸去,便要摸入木芷的怀中。

    木芷仍旧不肯屈服,眼看乾坤的手越伸越近,她索性咬住嘴唇,闭上了眼睛。

    “住手!”金无赤陡然喝道。

    乾坤的手停在木芷的胸前,道:“要我住手,那也可以,把解药拿出来。”他知道金无赤的身上也有那种紫色叶子,更看出金无赤对木芷极为关心。他本无意冒犯木芷,作势要去木芷怀中摸解药,只是为了吓唬吓唬木芷,见木芷实在不肯屈服,于是转而威逼金无赤。

    金无赤说道:“拿解药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拿到解药后立刻放了木芷。”

    “只要本派诸位尊长没事,我立刻便放人。”乾坤应道。

    “好。”金无赤说完,当即从怀中取出了一叠干枯的紫色叶子。

    “金无赤!”木芷忽然睁开眼睛,“这乾坤眉没一句真话,你别上他的当。你给这些人用了紫香叶,这些人一旦解了毒,岂会轻易放你我离开?乾坤眉,枉你还是个男人,便只会拿女人做要挟!”

    乾坤看了一眼四周,说道:“你说的不错,我别的本事都不会,便只会拿你作要挟。不肯拿解药,我便一直和你们这么耗下去,大不了到时候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什么同归于尽?又来胡说八道。”木芷说道。

    乾坤说道:“你何不看看周围?”

    木芷立刻转动眼珠看向周围,金无赤也立即转头环望,只见四周的墙板接缝中均有烟雾渗入,隐约可见红光跳动,似乎殿外已经燃起了火,尤其是殿门的门缝中,已有赤色火苗蹿入。殿外渐渐响起大呼小叫之声,不少人高声叫道:“走火了,走火了!”“掌教真人还在里面,赶快救火啊!”“都愣着做什么?快去阴阳池担水!”

    木芷看见了殿门处蹿入的赤色火苗,心里暗道:“赤磷火,是瓦道人!”

    金无赤不再犹豫。丘处机、尹志平等人一口咬定是他和木芷抢了活死人,他知道一旦给这些人解了毒,这些人决不会轻易放他和木芷离开重阳宫,可眼下三祖殿已经起火。三祖殿除了东面墙壁有一片是抹灰的泥墙,其余均是木质结构,一旦起火,用不了多久便会变成一片火海,到时候他们二人也会性命难保。他不再迟疑,一片又一片地拿起紫香叶,塞进了丘处机、尹志平等人的嘴里。

    紫香叶解毒极快,只片刻工夫,丘处机、尹志平等人便悠悠转醒,相继坐了起来,只是刚刚解毒,浑身仍然乏力,难以起身,只能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