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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言情 > 撞上睡美人 > 第四章

  房宅里,当房仲民跟房立修换好衣服,打算下楼吃饭时,才发现大哥跟那女人不知上哪去了。原以为两人已经下楼,可楼下却也没看到人,追问陈嫂也不知他们的去向。

  直到这会,他们才看到两人一块从外头回来,大哥甚至还扶着那女人进屋。

  “哥!”

  “大哥,你们到底上哪去了?”

  刚从外头回来,房泽深并没有向他们解释,只交代她,“什么都先别想,就在这里住下吧。”

  心情已经平静下来的姿仪,闻言忍不住看向他。如果没有他,她该怎么办?

  陈嫂听到声音,也从厨房里出来,“大少爷,你们可回来了。”她心里正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

  大哥到底带她上哪去了?”房立修实在好奇。

  “不过房泽深并没有为他解答,而是转头询问:“陈嫂,家里还有饭吧?”

  “哥,你们到现在还没吃?”房仲民不禁意外。什么事这么急?连晚饭都没吃就跑出门。

  “还有,我现在就去准备。”陈嫂说着就往厨房走。“不急,我先带她上楼去洗个澡。”

  听到这话,陈嫂反应极快地问:“那我需要替她准备什么衣服?”

  房泽深这才想到,家里根本没有适合年轻女人的衣服。

  “家里哪有她能穿的衣服。”房立修直觉地说。

  “还是我先拿一套太太穿的给她?”

  “我妈的衣服?”

  要她穿穿五、六十岁妇人的衣服?骠到这话,姿仪下意识地皱眉,毕竟她心智上还只是十八岁的年纪。

  不过房泽深注意到她纯真无伪的表情,淡淡的道:“我再替她找套休闲服,陈嫂你就先去准备晚饭吧。”

  陈嫂厅了,转身回厨房。

  他接着对姿仪说:“上去吧。”便带她上楼。

  兄弟俩怔愣看着大哥带她上楼的身影,依然不解他们方才究竟上哪去。

  带她回房后,房泽深回自己房问找了套休闲服,虽然对她来说太大件,但聊胜于无。

  当他拿着休闲服到她房间时,就看到她一人站在浴室里的洗脸槽前,又怔仲地盯着镜子里的人看,像是仍然无法相信自己的改变。

  他出声打断她的沉思,“先穿这套吧,会有点大件,将就一下。

  姿仪接过他递来的休闲服,直觉地说:“谢谢叔──”话到嘴边,她猛然记起自己如今的年纪,有些黯然地住了口。

  房泽深注意到她的反应,无意让她再次沉浸沮丧的情绪中,于是装作没听见地道:“洗完澡就下楼吃饭,别在楼上待太久。”

  “好。”

  虽然他已经事先说过,但姿仪还是等到真正穿上后才发现休闻服真的太大件了。幸好腰间有绑带,不至于让裤子滑下来,她将过长袖子跟裤管各摺上一大截勉强方便行动,看起来却显得有些滑稽。

  她心智上还是十八岁,正值爱漂亮的年纪,因此当下楼看到房家三兄弟都在楼下时,表情不禁有些别扭。

  房泽深看见,刻意无视地开口叫她,“去吃饭吧。”转移她对身上衣服的在意。

  姿仪见他态度如常,对自己的衣着才稍稍释怀,跟着他去用餐。

  他在她走近时,又注意到她露出脱鞋外的脚拇指似乎受了伤。

  当两人进到饭厅,陈嫂已将饭菜重新准备好,摆好的两副碗筷碗里也盛好了饭。

  “麻烦你了,陈嫂。另外,请帮我将药箱拿到大厅。”

  突然听到大少爷这样吩咐,陈嫂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看不出他有哪里受伤,但她未多问,服从地说:“我这就去拿。”

  一旁姿仪也不明白他要药箱做什么,因而疑惑地看着他。

  不过他没有解释,只道:“坐下来吃饭吧。”

  经过先前激烈的情绪起伏,她肚子也真是饿了,于是便顺从地坐了下来,端起碗筷准备吃饭时,却又听到他关心的叮咛,

  “陈嫂说你今天白天吃得不多,现在就多吃点吧。”

  简单的一句话,令她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意。“好。”

  大厅里的两兄弟看到陈嫂拿了药箱过来,好奇心又开始敌动。

  “拿药箱做什么?”房立修先出声。

  “大少爷叫我拿过来的。”

  “哥受伤了?”

  “我也不清楚。”陈嫂耸了耸肩膀。

  没有得到答案的兄弟俩,好奇心继续漫游,待在客厅里不肯走。

  一直等到两人吃饱饭从饭厅出来,房泽深才对姿仪说:“过去那边坐。

  她虽然不明就里,还是跟着他走向沙发。

  让她在沙发坐下,他跟着坐到她旁边,两个弟弟财好奇观望着他的举动。

  姿仪虽也不明所以,但表情是对他全然的信任。

  直到他开口要求她,“把嘟伸上来。”

  她心里一诧,另一头的房立休已经按捺不住地惊问:“大哥你干么?”

  房泽深没有解释,也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只是等着她依言万动作。

  虽然姿仪对他的要求感到尴尬!但看他认真的表情,她还是信任地把脚伸上来。

  只见房泽深将桌上的药箱打开来道:“等会擦药,可能会有点痛。”

  听他这么说,房仲民跟房立修包括姿仪自己在内,才注意到她脚拇指受了伤。

  难怪刚才洗澡的时候她觉得脚趾有些刺痛,只是一整晚受的刺激太多,让她没有、心情理会。

  即使很讶异大哥体贴照顾人的行为,可房仲民倒也没忘记发问:“难道你是赤脚走出去的?”

  听到这话,房立修同样记起她稍早进门的情况,当时她身上的病人服的确还没换下,“到底是急着去哪?居然连鞋也没穿?,”虽说当初大哥带她回来时,她似乎就已经是赤着脚,不过套双拖鞋应是基本常识吧?

  房泽深不打算解答,因为不愿再引得她心情低落。

  倒是姿仪面对追问,坦白地说了,“回家。”想到自己没找到父母,她声音听来有些泄气。

  “家?你知道你家在哪?”房立修意外地说。

  房仲民虽然也没料到,仍直觉地驳斥弟弟,“她是昏迷又不是失智,当然知道家在哪。”话说识到自己口快,这样讲有点不礼貌!

  房泽深微沉下脸开口,“没你们的事。”

  房立修不打算就此打住,对她既然回了家却又回来他们这里,他实在无法不好奇。“结果呢?”他接下去问。

  房泽深对小弟的执意追问投以一个制止的眼神!可惜没用。

  姿仪迟疑了下,才徐徐道来,“爹地跟妈咪不知上哪去了。我找不到他们。”

  “不需要想太多。”房泽深出声安抚她,转移她的注意力,避免她再次陷人低落的情绪,“忍着点,会有点痛。”接着,他便开始替她在脚趾上擦药。

  他脱口而出的话又提醒了姿仪,一觉醒来就失去了七年的岁月,她表情瞬间黯然下来。

  接收到大哥指古贝的目光。房立修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呃,我是说……”

  房泽深直接打断他,对她说:“暂时先住在这里,不用想太多,找个时间再跟他们联络就是了。”

  姿仪虽然感激他,但一想到联络不上父母,不免焦虑起来。“可是……”

  不希望她继续为稍早的事坏了心情,他只道:“累了一晚,上楼休息吧。”

  尽管心里仍不安,但出于对他的信赖,她依言从沙发上起身,跟着他上楼。

  看着大哥领她上楼,房立修忍不住开口,“二哥,你看大哥没问题吗?”

  房仲民自然知道小弟所谓的“问题”指的是什么,“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大哥对那女人的照顾,你也看到了。”

  他当然看到了。心里还不反对这样的发展。房仲民、心想、

  “说句话啊!大哥该不会喜欢上她吧?”

  “想到哪里去?”房仲民扫了弟弟一眼。与其说大哥喜欢上她,倒不如是她信赖地黏上大哥,因此大哥只好照顾她。

  大哥对她的照顾多半基于同情,毕竟在他眼理,大哥对她说话的语气并没有特别呵护或温柔。

  房立修可无法如此等闲视之,“不然,大哥什么时候对女人这样过?”打从多年前那段感情黯然收场后,他们就不曾见他再看哪个女人一眼。

  “她是个病人,而且还可能是昏迷了七年的病人。”

  “那有没有可能……”

  房仲民知道小弟的意思,只是他并不这么认为,别说大哥和她两人年纪相差十岁。心智年龄的差异更高达十七岁,这样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根本不大可能来电。

  “哥只是同情她。”同情一个倒在路边、联络不上家人、又有七年空白人生的可怜女孩。

  被二哥这么一说,房立修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毕竟他不相管要一个小自己五岁的女人当大嫂。但是,若她真能让大哥重新再爱人……

  房仲民理解弟弟的心情,想法却不至于悲观,就算她跟大哥之问不可能发展感情,但她对大哥的信赖,仍有助于开启-颗封闭的心。

  只要大哥能开敔心房,自然会再有适合他的女人走进他的内心。

  “也许对哥来说,这会是个契机。”他说。

  “你不是说大哥不可能喜欢她?”

  “不需要喜欢,只要能让哥再对女人敞开心房就够了。”

  似是而非的说法,将房立修搞糊涂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也不需要懂。”

  房仲民说完起身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小弟,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位兄长联合起来排挤他吗?

  无论足否可以接受。姿俱部无法改变自己昏睡七年的事实,因此当今早她跟房家兄弟在饭厅吃早餐时!心情已经比较平静了。虽说昨夜的她仍没睡好。

  房家兄弟三人也都理解她的心情,因此在饭桌上,房立修忍不住对她表达关心。

  就像大哥说的,今天你就待在我们家休息,别再乱跑出去了。”

  “姿仪犹豫着,没有答覆,她一心想找不知上哪去的父母。

  注意到她沉默的房泽深,想起了昨夜她穿着病服赤脚走在路上,还有在家门前声泪俱下哭喊的画面,忽然心生不忍。

  “早上的会议延后,等我进公司再开。”

  突然听到他这么说,房立修连忙问:“为什么?”

  房仲民也很意外,不明白所以。

  房泽深没回答,迳自转向一旁对她说:“晚点跟我一块出门。”他突然不愿将她一人留在家里。

  此话一出。不单姿仪惊讶不已,房家兄弟俩也是十分错愕。

  “哥要带她一块去公司?”房仲民问。

  “不是去公司。”见她也不解地看着自己,房泽深解释道:“你需要这些衣服。”

  “你要带我去买衣服?”她诧异地问。

  房氏两兄弟也没想到竟是伪了这个原因,虽说她确实需要衣服,但还不需要大哥亲自出马吧?

  “这可以交代陈嫂。”房仲民又说。

  房泽深抿着唇,并没有说自己这么做是担心她一个人再跑出去。

  知道兄长没有答腔就代表不打算改变主意,房氏两兄弟也就不再多说。

  倒是姿仪听了房仲民的话,不禁有些担心及不好意思。

  “如果你忙的话,我可以请陈嫂陪我去。”她口是心非地说,心里其实还是比较想依赖他,那是-种莫名的信任。

  “快吃吧。”

  姿仪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他还是要带她一块出门,却也只能乖巧听话的先点头。“好。”

  不过稍后当两兄弟相继出门后,她便知道了答案。

  本以为他也要马上准备出门,谁晓得他竟又在家里逗留了一些时问,担心是自己耽误到他,她小声地问,“你不出去吗?”

  “等晚点店家开门。”

  她这才明白他不急着出门,是为了要陪她去买衣服。

  跟他一起在家里等待的这段时间,她注意到他拿着一份又一份的资料阅览,明明这么忙,却还特地拨时间要带她去买衣服……

  想到这,姿仪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这个被她叫“叔叔”的男人,在她心里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原本房泽深打算带姿仪到专门的服饰店,但考量到她还有其他需要购买的东西,他索性要司机将车开往百货公司。

  坐上车后的姿仪想到自己现在穿着过大的休闲服、脚踩着脱鞋,身上甚至没有穿贴身衣物,在这种情况下出门,她、心里不由得别纽起来。

  没一会,司机已经把车开到百货公司前的路旁。

  “总经理,百货公司到了。”

  他阖上手边的会议资料,“下车吧。”“喔。”她不禁又看了自己身上的服装一眼,才硬着头皮开门下车,直觉周围的每个人都在看她。

  她的直觉可不全然是太过敏感,对比西装笔挺的房泽深,她的模样显得既狼狈又滑稽。

  因此她忍不住伸手拉他,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

  他回过头,看到她脸上尴尬困窘的表情,明白她的不自在,没有说什么-只是反手握住她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带着她走进百货公司。

  被他这么一握,姿仪没来由的感到安心,但却仍然无法不在意路人投来的好奇眼光。

  她一路低着头,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脸,直到发现她已经站在内衣专柜前。

  她根本没想到他会带她来买内在美,虽然对他很信任,却又无决不因他的性别而感到尴尬。

  专柜小姐虽注意到她诡异的穿着,和她身旁西装笔挺的男人差很多,不过仍端出职业笑容,亲切的迎向前服务。

  “请问需要帮你们介绍吗?”

  “去挑吧。”

  “喔。”她害羞的不敢去看他。

  专柜小姐开口询问她,“知道尺寸吗?”

  “70A。”她小声说。

  专柜小姐听了眉一挑,-脸诧异,“遗是我替你量一下尺寸?”说着就拿出卷尺。

  姿仪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手已迳自伸来,绕上她的胸部,接着,她就听到对方说──

  “C罩杯可能比较适合你。”

  “什么?!怎么可能?”她脱口而出,难掩惊讶。

  专柜小姐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看了眼和她一同前来的房泽深,而后肯定地道:“是C罩杯没错。”

  “就替她挑几件适合的吧。”他神色如常的指,不专柜小姐,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自在。

  姿仪回过头,记起他的存在,再对上他泰然自若的表情,不免感到些许尴尬,只好闭上嘴。

  看出男人才是做决定的人,专柜小姐依言道:“我先拿几件让你试穿看看。”说定就领着她去挑选适合的内衣。

  因为房泽深也在的关系,之后姿仪并没有再发表任何意见,任由专柜小姐为她挑选、带她到试衣间。

  可在听到对方要跟进去试衣间替她调整时,她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吃惊的表情。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的房泽深,不经意扬起唇角,他从没想过会有女人因为罩杯大小超乎预期而惊讶,或许是因为她的心智年龄只有十八岁吧。

  在试衣间里试穿内衣的姿仪,很立思外罩杯竟然合身,也才突然发现自己变得“雄伟”,令她尴尬之余。再次意识到这七年间的改变。

  专柜小姐虽然对姿仪的反应感到疑惑,但更意外在过大休闲服里的娇躯居然赤裸裸,不过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替顾客将一套贴身衣物的标签直接剪掉,让顾客可以直接穿。

  买完内衣,房泽深带她逛同一楼层的少淑女馆,要她挑选喜欢的服饰。

  只是环顾了一圈,里头的衣服她都喜欢──可在她眼中,这些衣服显得太老气。

  直到下层楼的少女馆,她才找到喜欢的,挑了一些有可爱图案也比较俏丽的衣服。

  房泽深没有多说什么,只由着她恣意地挑选,倒是服饰店的专柜小姐对她异于年纪的幼稚品味投以侧目,好几次偷偷瞥来好奇的视线。

  终于穿上喜欢的衣服换下那套过大的休闲服,姿仪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不合年龄的衣着品味,继续开心的购物。

  最后他们再到一楼去买鞋,在放眼望去尽是高跟鞋的专柜中,她看中了一双可爱的娃娃鞋,满意的穿上它。

  当姿仪终于走出百货公司时,整个人已褪去来时的狼狈,她身穿牛仔裤搭配附有叮爱圆案的长抽T恤,脚下踩着米白色娃娃鞋,全身散发出属于少女的青春气息。

  看她露出开心的纯真笑容,再次印证了她只有十八岁的心智年龄,房泽深无意中也感染到她的愉悦,放软了脸上的线条。

  “没有要再买的东西了?”离开前,他再次向她确认。

  “没有了,谢谢叔──”记起自己年纪的她猛地住了口。

  “叫我的名字吧。”他直视着她说道。除了不想让她因此又陷入低落的情绪,也方便她称呼自己。“房泽深,恩泽的泽,深度的深。”

  “房泽深……”复诵了遍他的名字-她接着也介绍起自己,“我叫姿仪,黎姿仪。”

  房泽深点头表示转到。他记得,昨晚她在洋房外头哭喊时,曾提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