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刘芒用力想挣开连辰的手,却越挣扎手上的力道越重。刘芒几乎是被拖到停车场,在车辆林立的一个角落,灯光暗淡,停车场里很安静,脚步声都有绵长的回音,连辰一松手把刘芒摔进角落的墙边,刘芒高跟鞋向右一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歪倒在地,连辰眼疾手快反手一捞揽着她的腰她才站定。惊魂未定双手死死的拽住连辰的衣襟,大口喘着粗气,那一声一声沉重的喘息声在空旷偌大的停车场久久回荡。
“理由,我要听理由。”连辰不理会她粉拳拽皱的西装,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他的目光有穿透一切的力量。刘芒傻傻的与他对视,一时接不上话来。
连辰缓缓的眨眼,一下一下,缓慢而靡丽,他似笑而非,嘴角的弧度很迷人而有诱惑力,像是什么蛊惑人心的咒语,让人不得不剖白自己。
“刚才还挺伶牙俐齿的,现在成哑巴?你知道那是谁么?你就跟疯狗似的乱咬人了。”他的言辞犀利,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一下子就把刘芒激醒了。
疯狗?这个词像一把重锤,敲击在刘芒的脑袋上,她冷哼:“你说谁咬人了,你说谁疯狗了?”
“乱吠的就是疯狗,不看对象就乱咬。”连辰头偏向一边,侧脸融进角落黑暗的晕影里。他的脸上已经不见怒气。
“你心疼了?”
请注意,刘芒绝不是讽刺。她轻轻的抽离自己拽在连辰衣襟上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连辰的距离,一种不言而喻的疏离的距离,很认真的问:“你心疼我说那个人了么?”
“你疯了么?”连辰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嘴巴一张一合,刘芒定定的看着他的嘴型,他的声音坚定而沉稳,又含着微微的愠怒和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庄小姐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做事怎么老是不分轻重呢?我们来这是干什么的?是让你来胡闹的么?”
“我没有胡闹。”刘芒一字一顿的说:“你有女伴,为什么要带我来?你带我来,把我晾在一边,我算什么?”
“刘芒,你什么时候变这么不懂事了?”连辰眉头更加深锁了:“公和私你不分么?你现在是要我怀疑你的业务素质么?”
“我业务素质怎么了?我本来早上休班,你一大早弄我去搞这一身,我为了陪你去应酬,把所有的名单都记下来了。除了那位从天而降的庄小姐,其余的人,你只要说出名字,我能把他的大致情况都说出来。”刘芒毫不退让,字字紧逼。为了不丢他的脸,她下足了功夫,却不想全无用武之地。
连辰低头打量了一番刘芒,然后一声冷笑,声音很低:“你如此认真,如此重视。为什么去吃水煮鱼?你知道你的裙侧有一滴油的暗渍么?你代表了公司的形象,可是你还不是为了见男人破坏了?”
闻言,刘芒慢慢抬起头。睁大眼睛,眼周有闪粉在半黑暗的状况下发着朦胧的光,她身上的戾气统统消失,转而被浓浓的忧郁取代:“连辰,你不仅应该怀疑我的业务素质,还要怀疑我做女人的素质。”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想吧,我回去了。反正也用不上我,你跳几个舞生意就来了。”刘芒右手死死的握住手袋,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再说话,转身准备离开。不料连辰一把把她拽回来,重重推在墙上,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他低沉冷冽的声音在她耳边:
“理由。”
刘芒把头一偏:“没有理由。”
“我要听理由,一而再再而三见那个人的理由。”
刘芒本以为他问“装纯洁”这件事,听到这里才明白他又在纠结丁城,到底谁才是狗啊。一直拽着丁城。之前还以为他没有反应,原来一直都记着呢。刘芒的心情突然就因此有些好转,但是依然嘴硬的说: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丁城什么也没有。”
“比起你,我更相信我的眼睛。”
“你已经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我还解释什么?”
……
连辰没有答话,沉默了良久,刘芒探究地望着他,他的目光很深远还透着丝丝的……受伤?
停车场的过堂风飕飕的吹在刘芒的身上脸上,礼服冰凉的丝绸面料贴在身上,身体不自觉的绷紧了。连辰定定的看着她,她努力的挺直脊梁骨,不让自己示弱。
“那时候他来找我,在我要回去的时候。”连辰顿了顿:“他说他叫丁城,刚刚回来。他回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你。要和我公平竞争。”
刘芒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我走的前一天。”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觉得自己可以战胜你们的‘高三七班’,战胜你们的‘铁三角’,战胜那段过去。”连辰的口气很无奈,声音也没有以往的硬气,鲜少见他如此的不自信。
“然后你就不声不响的走了?你想试试,我是不是不会变心?”刘芒难以置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一直被誉为天才的连辰干的。难怪他一直那么在意丁城,原来是事出有因,看来他的EQ是零!!绝对的零!!
“他是君子,没有趁虚而入。”
“呵呵……”刘芒笑了笑:“我是你们拿来试探抢夺的东西么?一个个是不是自信的有些过了?以为我只有你们两个男人么?”
“靠!!闪开!!”刘芒大力挥开连辰的桎梏,迈着大步子离开了。
“早在美国我就想明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绝不会放手。”
空旷的停车场里连辰的每一句话都听的异常真切,刘芒头也没回,很是冷漠的样子。
只是为什么……心情却莫名其妙的很好呢?
“嗯……然后呢?”电话那端的何盼盼一边修剪脚趾甲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没有然后啊,我很潇洒的走了,就完了啊。”刘芒的声音有丝丝的兴奋。
“就完了啊。”何盼盼思索了一会儿:“依我所看,你们家老公这就是不自信了,归根结底呢,就是太爱你了,啊呸,所以呢,做啥都忐忑不安怕你跟人跑了。”何盼盼强忍恶心:“你明白了么?”
“我一直都明白啊,我就是想从别人口里听一遍。”
“……”
“盼盼?盼盼?”电话那端突然没了声音,刘芒疑惑的叫了几声。
“我在想你这种乌龟王八蛋的无聊|性格是你先天的还是后天培养的,我已经明白你心情很愉悦了你就不要刺|激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了谢谢!!”
一口气说完何盼盼正准备挂电话。
“等等,等等!!”刘芒对着电话展示了马氏咆哮。害何盼盼吓的把电话举了好远。
“还要干嘛?”何盼盼颇有些不耐烦了。
“他要是来找我,我该怎么办?”
“不要问废话,你现在心里明明就期待他快来找你然后双宿双栖。就这样,挂了。”
“嘟嘟嘟……”
刘芒握着挂断的电话,一脸无奈,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3点而已,也没打多久嘛,才2小时,人家陈夏可是从10点一直陪她到1点才不耐烦的挂呢。何盼盼这个没有耐心的娃!!
刘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连辰这丫的死孩子,太TM可爱了!!!
她双眼定定的望着天花板,窗外皎洁的月光映照着狭窄的小屋。天花板有月光的明快和黑夜的深沉。异常美丽。像她的心情。
她伸手把被子一扯将自己整个罩住。
第二天当刘芒顶着巨大的熊猫眼来到公司时,大家对她这副形象已经见怪不怪了。刘芒嗅到陈夏桌边,悄悄的问:“总经理来上班了么?”
陈夏正认真的查阅着文件,头也没抬:“他一早的飞机,和庄氏的千金一早去了马尔代夫谈项目。”
“别说了小受,”何盼盼阻止了陈夏继续说:“你没见她脸都绿了,你还说,打击她啊。”然后转过头:“你手机欠费了。总经理走的比较匆忙给你打电话打不通,让我转告你他一周就回来了。然后这个给你。”何盼盼递给她一张单据。刘芒无意识的接过来:
“这是什么?”
“总经理嘱咐我给你交话费。这是发票。”
……
“马尔代夫……不是旅游胜地么?”刘芒怯怯的问。
“是啊,海拔一米。据说地球继续变暖就会消失的小岛。非常美丽。”陈夏答。
“那在那里,能谈什么生意?”
“那就是领导们的事了。”
……
MD,昨天是谁说他可爱来着,快站出来!!自PIA三下!!!
没有男人的日子不无聊,因为我们还有朋友,没有朋友的日子不无聊,因为我们还有父母。
刘芒拎上礼物准备回家了。因为貌似有很久没有回家了。着实有些对不起父母。
当然,她绝不是因为无聊才回家的,她是真的想自己的爸妈了。
苍天可鉴!
刚到小区楼下,就发现家里的车稳稳的停在车位里。刘芒一阵窃喜。看来爸妈应该都在。
只是,悲惨的是,刘芒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开。只得自己拿出钥匙。
空荡荡的家里,没有一个人。
拨爸爸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拨妈妈的,依然不在服务区。
内个……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刘芒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赶紧冲出家门,火急火燎的敲响对面秦阿姨家。
“咔哒。”门开了。冒出一个脑袋。
“鼻涕王——”刘芒大声的呵斥:“你怎么在这?”
……
坐在鼻涕王新买的真皮沙发上,手上握着温热的咖啡杯:“也就是说,秦阿姨把房子卖给你了?”
鼻涕王一身家居服,白色的针织衫和棉质睡裤,看上去慵懒而性感,他微微笑着,然后点点头。
“也就是说,我爸妈抽奖中了头奖,旅游去了?”
鼻涕王再点头。
“也就是说,我被抛弃了?我爸妈走了他们都没有告诉我?”
鼻涕王一脸同情,目光潋滟,但是还是点点头。
刘芒不可置信的放下杯子。咬牙切齿的瞪着门口,似乎想穿透门看向另外一家目前根本不在的两位老人。
这天杀的父母。出去也不说一声的。虽然她也确实不咋孝顺,但也不带这样啊!!!!
“鼻涕王!!”刘芒再次展示了马氏咆哮的威力。鼻涕王吓得背一挺:“嗯?”
“我们来约会吧!!!”
刘芒掷下六个不负责任不计后果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