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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从安擡眸看向莫时容,努力忽视他那双眼睛中浓郁的情绪,再度偏首挪开目光,继续说:“你的事情,我也没有兴趣知道,没有所谓的隐不隐瞒。”

    “从安。”莫时容依然紧扣着她的手腕不愿松手。

    温从安垂着眼睑,等着莫时容放手:“聪聪要醒了,看不到我他会哭的,我要去找他。”

    莫时容紧抿着唇,目光紧紧锁住温从安,隐忍情绪的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半晌后,才不甘心的松开她的手腕。

    感受到稍稍有松动的温从安便迫不及待的挣脱,绕开莫时容朝着大门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却又忽然停了下来,她猛然回身,一改刚刚的平静,情绪激动的冲着莫时容吼:“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说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不要打着这样的旗号来伤害我。”

    不给莫时容解释的机会,一转身又走开。莫时容闭着眼睛长出一口气,擡腿大步跟上,可是这时,温从安又忽然停住回身:“不要跟着我!”

    莫时容凝望着她,却再不敢挪到半分,温从安气鼓鼓的拉开门,再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出去。

    温从安还没走到电梯旁,电梯门便打开了,出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小的是聪聪,大的自然是钟静言。

    聪聪拉着钟静言的手,一直手不停揉着眼睛,像是刚睡醒,又想没有,总之表情有点儿委屈,鼻头红红的。

    钟静言一眼便看到温从安,松了一口气同聪聪说:“找到妈妈了。”

    “聪聪。”温从安轻唤一声,聪聪便甩下钟静言,朝着她跑过来。

    温从安抱起聪聪,笑着同钟静言道谢:“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关系,不过,”钟静言犹豫的顿了顿,微微笑着看着温从安:“聪聪非常缺乏安全感,睁开眼睛看不到你,就开始哭着找你。从母亲的角度出发,我希望你多考虑,不要做伤害他的决定。”

    聪聪紧搂着温从安的脖子,小身子趴在问从哪怀里,那姿势仿佛在害怕妈妈离开一样。温从安搂紧聪聪的小身子,笑着同钟静言说:“谢谢,我会的。”

    温从安抱着聪聪走回房间,虽然怀里抱着他,看着他完好无损,可是回想着钟静言的话,温从安还是觉得难过。聪聪的不安,都是作为父母的他们造成的,既然生下了他,就要为他负责,不能因为自身彼此的原因,而再度伤害到无辜的孩子。

    钟静言莫易坤一家继续留在岛上度假,莫时容和温从安带着聪聪现行回国。飞机上,聪聪和温从安坐在一起,莫时容与温从安之间隔着过道。

    温从安一直关注着聪聪,为她吃饭、陪他画画。聪聪拿着一套画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玩的不亦乐乎。偶尔聪聪会提出要求,温从安得按照要求在纸上画出来,这让毫无绘画天赋的温从安觉得为难。

    聪聪终于累了,温从安收起画笔,为他安置好一切,好让聪聪睡得更舒服。

    这时,从左手边,忽然出现一张纸。温从安瞥了一眼,看到纸上写着两个字:“无聊吗?”

    温从安没有理会,眼皮也没有擡一下,将纸对折一下让在小桌上。跟着,有一张纸递过来:“聊天?”

    温从安依照之前,把对折的纸放在桌子上,她的态度一目了然,可是莫时容仿佛看不出来一样,继续我行我素。这次递过来的,是一张律师行出的简单的资产统计单。

    温从安瞥了一眼,看到莫时容的名字,还有好多零,先是一惊,随即四顾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便赶紧将单子对折几次,叠好之后放进随身的小包里。这之后温从安依然心有余悸,缓缓松了一口气,轻咬着唇偏头看莫时容,他正好整以暇望着自己,眼睛微弯,唇角含着笑意。

    这个疯子怎么能随便把身家资产往外拿?万一被有心人看到,打击报复不太可能,但是绑架勒索谁能说得准?万一聪聪别盯上怎么办?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温从安依稀看到他有很多房产,还有不少的持股和投资,具体的数她没有看清,但是不会是小数目。

    莫时容说要自己的一切都向温从安坦白,那么第一步就是让她清楚他们家有多钱。莫时容挥动着马克笔,将写好的纸又小心翼翼隔着过道塞给温从安。

    “这一切都是你的。”

    温从安冷哼着假笑。面对温从安这样的态度,莫时容依然不急不躁,以前的温从安很少看到他笑,可是现在他温柔含笑的样子频频出现,这满目的似水柔情,温从安压根不敢多看,怕自己会慌乱,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莫时容连续写了好几张,分别一一塞到温从安面前。温从安没有阻拦,但是也不会主动接过来,总是垂着眼皮不动声色的看完,再不动声色的一一收起来。

    “莫时容就是陶睿。”

    温从安轻抿着唇,虽然已经知道,可是莫时容亲口承认,还是让她感受到了一些冲击。比如,她开始觉得莫时容当真要对她坦白一切。

    “十岁之前,我一直是陶睿,十岁之后,我才是莫时容。”

    这话让温从安忽然觉得摸不到头脑,还没等她细细发掘其中蕴含着什么意义,莫时容已经将另一张纸递过来,上书:“我是莫家的私生子,母亲死了之后才被接回莫家。”

    温从安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莫时容会是这样。她缓缓的偏过头,看到莫时容握着马克笔,正在写着什么,眉眼间认真尽显。

    “我绝不会让聪聪成为第二个我,不会让他成为私生子,更不会让他认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做母亲。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对聪聪的。”

    温从安握着纸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她与莫时容,隔着过道凝望着彼此。温从安再无不屑和冷漠,而莫时容收起笑意,神色认真,紧抿的唇像是在努力像她证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对她的心也是真的。

    所以说,她曾经的那些担心都是不存在的,可是,他从未讲过啊,让她这些年生活在痛苦之中。他还有多少事情在隐瞒着她?她从过去到现在,都不了解他,她不敢妄想以后。过去发生的一切痛苦与苦难,让她根本没有自信畅想与他的将来和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