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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都市 > 安居乐业 > 90、不受控的荷尔蒙

    朱姐稍微上了几个菜,伍就大为惊叹,西红柿炒蛋和宫保鸡丁也仿佛有了米其林三星的水平。

    难怪,做了多少年菜,小露一手,朱姐颇为得意,她感到了一种崇拜,前所未有。菜端上桌,伍正霖提议要不要喝一点酒。朱姐反对。伍说有这么好的下酒菜,没有酒,可惜了。被伍正霖这么一要求,朱姐多少动了点心。伍见朱姐不反对,便翻箱倒柜,终于从床底下扒拉出半瓶茅台。朱姐说你这能喝么。伍说这是从老家带过来的,珍藏多少年了。

    酒有了。伍说等等,他要找酒具,又是一通翻找,灰都扬起来了,终于找到一个木头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套青花瓷酒具。“好马配好鞍,喝茅台就是得用这个。”伍笑得像个孩子。就是这一番翻找,朱姐有些感动,不辞劳苦代表重视,虽然是在这个黑漆漆的小屋子里。

    满上。

    小桌子小凳子。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你敬我,我敬你,朱姐竟找回了一些小时候的感觉。“谢谢。”伍正霖举杯,“这头破得也值了。”朱姐说:“只是普通朋友的关心。”这么强调普通朋友,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你一个人在上海不容易。”

    又说错一句,太不走的话。朱姐干脆不说了,喝。几杯下肚,面色酡红,朱姐感觉身上有些发热,想把外套脱了,但不行,里面只穿了一件打底衫——本打算来了就走的,没想到逗留这么久。天要下雨,屋里屋外都闷闷的,喝了酒,伍也觉得烧,索性脱了外套,只穿着小背心。

    该露的都露出来了。

    身体是他的资本,也是工作需要,朱姐不经意扫过去,觉得眼好似喝了酒一般辣。在健身房那种环境不觉得突兀,可在这个小屋子里,一身肌肉就特别耀眼,朱姐有些不适应,但她努力平复心情,强迫自己学会欣赏。当然了,酒有一个好处就是能让人放松。

    慢慢地,朱姐放开了,伍正霖话也多起来。他开始谈自己的理想,说想在上海创业,做一些事情。朱姐问他想做什么。伍想了想说:“其实一直想做一个洗车行,全自动的那种,不用雇很多工人,外国电影里常有的,但国内发展得还太慢,但需求上来了,现在有车的人多。”朱姐表示支持,但问他现在的工作怎么办。

    伍说:“现在只是过渡,谁能在健身房干一辈子,我也不年轻了,你不看看健身房里现在都流行什么教练,小鲜肉当道,也就你支持我。”话说出口他又觉得失言,那意思似乎是说她老了。朱姐静静听着,似乎并不在意。

    伍又连忙岔开话题道:“那里头也乱,这个行业,荷尔蒙容易不受控制,不过这种事情无可避免。”听到这朱姐笑了,健身房那点事她当然清楚,男男女女混在一道,别说男女之间,就是更离谱的都有,一个洁身自好的健身教练特别难得。

    “没人想包你?”朱姐问得直白,她把自己吓了一跳。伍忙说这方面我还是比较简单的,坐怀不乱的工夫,当司机当助理的时候练出来了。

    做助理?做司机?这话稍微点到老谢了。可朱姐不想提老谢,便问:“还坐怀不乱,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伍说可我不年轻了。朱姐说我是指女人,男都都喜欢往下找,女的呢,往上找,但如果一个男人找了比自己大的女人,两方面压力都会很大。伍说年代早不同了,你的思想太守旧。朱姐说,不是守旧,是自然规律,包括身体上都无法匹配。伍说那只能说明那女人不自信。

    他嘴硬,反倒激起了朱姐的好胜心。她问:“你告诉我,你打不打算要孩子,如果打算要,又找了一个年纪大女人,怎么生?”

    问得深了。如果不打算有进一步的发展,何必这么问?或者说,如果朱业勤对伍正霖没有一丝幻想,何必想未来的事?

    她终究还是考虑到未来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已经不适合她当下的处境。

    停了一会,伍说自己并不是特别在乎,老家的弟弟已经生了儿子,他没负担。朱姐看得出来,他是硬着头皮说的。强人所难了。

    雨下大了,窗户上噼里啪啦。朱姐担心怎么回去。正霖说:“一会我开车送你。”朱姐说我们都喝了酒,怎么开。正霖说那就请代驾。说完又觉得不现实,这么大的雨,哪个代驾能上门呢。“要不就住这,凑合一夜。”

    朱姐微笑不语。在住这件事上,她不是凑合的人。

    突然地,外面先是闪电,跟着是炸雷。

    灯闪了几下,灭了。整个屋子陷入黑暗。

    停电了。

    老屋老房,电路老化,停电是家常便饭。

    朱姐已经很多年没遇到类似情况。刚陷入黑暗,眼睛不适应,黑得更彻底。她掏出手机,摁亮了,一块小光砖。

    “点个蜡烛,我这有,烛光晚餐。”伍正霖还比较乐观。又说好像就在你身后的柜子里。朱姐起身去摸柜子。刚摸到柜子门就被抱住了。还是从后面。跟上次在摩天轮上一样。可这一次她没有抗拒。他把嘴巴凑到她耳根,说出了意愿。可朱姐说:“我不想在这里,现在不行。”她不想要和他的第一次就如此龌龊潦草。

    蜡烛摸出来,刚点上。灯又亮了,来电了。

    刚才那黑暗中的摸索,仿佛是一场梦,说不清道不明,他们都不再提,开始收拾碗筷。

    又过了一会,雨小了。朱姐提议去宾馆睡,两个人到了宾馆,朱姐又说想要打麻将。伍正霖倒也配合,叫了两个哥儿们,四个人打了一夜。朱姐输了一千多,照掏。清晨,牌局散了,下楼吃了早饭,伍正霖开车把朱姐送回家。虽然是小套间,可朱姐的家装潢得有如公主房,灯多,粉色基调,当初是莉莉定的。

    进了门,正霖抱住朱姐。这下她没反抗了。

    “妈……”莉莉从里屋走出来,刚好看到两人抱在一处。

    朱姐惊得迅速弹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招呼!”朱姐有些发怒。

    “国内有个科研项目。”莉莉有些发蒙,可她瞬间就又笑了,她并不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抱歉。她走到伍正霖面前,拿食指戳了一下他那夹克中若隐若现的胸,结实得像一块能撞出声的钢板,说:“身材不错嘛,以前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