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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兴的傻了?”冯瞿摸摸她的头,牵着她的手进去参观。

    顾茗跟着他走进去,窗几明净,办公桌椅都置办好了,一楼公共办公区域并未细分,留待顾茗规划,二楼除了好几个独立办公室会客室阅览室文件室等,还有洗照片的暗房,设想的非常周到。

    三楼整层都是社长兼主编的活动区域,独立的小会客室,露天的花园阳台,可以在暖风融融的春天里与友人喝茶看街景,采光很足的办公室茶水间,就连办公室里都带着个小套房,里面摆放了小床以及衣柜,冯瞿说:“知道你喜欢工作,忙起来累的话可以休息休息。”

    不过,他站在小床旁边皱起了眉头:“这是谁办的差使?床也太小了!”

    一米二的窄床,作为工作间隙稍事休憩的地方已经足够奢侈了,顾茗对此满意之至:“哪里小了?够我睡了!”

    她坐下来才发现床垫铺的很厚,试试回弹力也很好,除了床上用品并未购置,刘副官不知她对于寝具的要求,并未妄动,留待她自己购置。

    冯瞿站在她面前,七尺昂藏之躯将娇小的她笼罩在阴影里,他眉目之间情意缱绻,微微弯腰在她额头发间轻轻落下一吻,深吸一口气将人狠狠搂进怀里,在她后背上揉了两把,语音含糊:“傻丫头!”

    顾茗:“……”不知为何,她心中一软,不管是来自于物质的诱惑,还是来自于他这种半含半露的宠溺的语气,她许久未曾体验过的关爱与温暖,她伸出双臂,搂住了他劲瘦有力的腰肢,静静将脸庞贴在他怀里,犹如泡在了温泉之中,懒洋洋的半点都不想动。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回应,冯瞿小心翼翼搂着她,宛如搂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缓缓吐出一口气,唇角微微牵起,内心难得安恬满足,过去与她分开的思念与焦灼终于都得到了抚慰。

    他想:这样就好。

    ·

    后世围脖上流行一种说法,一个男人真的爱你,只有打钱和娶你两件事。

    对于高效便捷务实的后世人来说,男女之间的爱情用两件事就可以检验,而冯瞿都在努力去做,既承诺了要娶她,还送了她一家杂志社,连杂志社的各项开支都全部包揽:“你赚的稿费就当是自己的零花,赚着玩儿吧。想要养一家杂志社各项开支肯定捉襟见肘,开销都记在我帐下,财务你若是想要自己聘请,到时候让财务专员去督军府支钱,若是自己找不到合适的,我手底下挑可靠的人给你,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顾茗:“……万一赔本呢?”岂不又背了一笔债务?

    冯瞿搂着她大笑起来,没头没脑在她额头面颊胡乱亲了几口,仿佛她说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男人坐拥金矿,难道还等着媳妇儿卖杂志赚钱养家糊口?”他现在特别庆幸把两个人用经济关系牢牢捆绑在一起,对于顾茗这种表面圆滑实则固执清高的小丫头来说,债务关系简直牢不可破,比跟她谈感情牢固多了:“放心,杂志社赚了算你的,蚀本了算我的!”

    顾茗头一次感受到抱紧粗大腿的好处,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她都已经准备把一生赔给他了,再多花一点……也不打紧吧?

    “将来要是我们吵架了,你不会……一时三刻力逼着我还钱吧?”

    冯瞿笑的整个胸膛都在微微震动,整个人笑倒在她身上,将力气小小的她直接扑倒在了窄窄的小床上:“小丫头,你这漂亮的小脑袋瓜子里整天都在瞎琢磨些什么啊?纵然觉得我是个言而无信的混帐,也应该对自己挑男人的眼光有点自信吧?”

    顾茗奋力想要从他身下爬出来:“混蛋!腰要压断了!”

    冯瞿仿佛不知道自己重的跟座山似的,还恶质的用鼻子去蹭她的脸蛋,双臂圈紧了不让她逃,叹息道:“我早说了这床太小!”

    顾茗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逃不掉又被他压的快喘不过来气,双手捏着他脸颊上的肉使劲往旁边抻,气恼道:“这是我的办公室!办公室!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废料?”

    冯瞿一张俊脸被她抻的变了形,偏偏本人不以为丑,双目炯炯几乎与她脸贴脸,戏谑道:“请教夫人,你觉得为夫脑子里都是什么?”

    顾茗捂住了他的嘴,对他的厚脸皮几乎无可奈何:“闭嘴吧你!”

    “我这是多叫叫提醒你已经名花有主了,省得老存着那些三心二意的念头!”他半是打趣半是认真。

    顾茗:“……”

    刘副官站在三楼的办公室门口足足有两刻钟,听着里面小套房里隐隐传来的少帅爽朗开心的笑声,就算有十万火急的军情也不敢去打搅。

    旁人不知道少帅的变化,他们这些贴身追随的人却是最能体会少帅的情绪变化。

    去年底至开年少夫人在督军府养伤的那段日子,除了收到沪上转寄过来的信件之外,其余时间少帅的心情都极好,哪怕每晚忙至深夜,站在早已经熄了灯的红楼外面,也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少夫人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少帅的心情都很糟糕,只是一直被他很努力的克制着,但手底下的军政府官员及军中将领们时常被他训的灰头土脸,暗暗觉得少帅勤勉严苛,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又过了十几分钟,办公室的门终于推开了,两人依旧是手拖着手出来,都是笑模样,刘副官递上去一封加急电报,冯瞿看过之后收起面上笑意:“我知道了,十五分钟之后准备出发。”

    顾茗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你要走?”

    冯瞿将这敏锐的小丫头搂在怀里,抱着舍不得撒手:“等我回来早点结婚吧!我真是受够了分开的日子!”

    “大帅不同意呢。”顾茗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说。

    “你这是搪塞我呢吧?明知道父亲只是作戏而已,这次回去我就解决这件事情,等我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在她耳边许诺,然后低头狠狠吻了上去,直到她快要窒息才放开了怀里的人:“我让刘副官送你回去,杂志社的事情全都交给他去办。”

    他大踏步下楼,仿佛再留下去就舍不得离开一般。

    顾茗站在三楼楼梯口,终于回过神来,喊了一声:“冯瞿,一切小心!”

    冯瞿已经到了二楼,听到这话猛然回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是震惊的模样。他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又跑上了三楼,不确定的问:“阿茗,你……你担心我?”

    眼前的人活生生就是个傻子,还是有点脑残毫无逻辑的那种,顾茗没好气的说:“我还不准备守寡!”

    这话很不好听,可冯瞿却如吞了蜜糖一般,笑出了一口大白牙,英俊而线条硬朗的五官都透着温柔:“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也会担心我的对不对?”

    顾茗:“……”

    他复又搂住了她,央求一般道:“以后叫我阿瞿,好不好?”

    “以后叫我阿瞿,好不好?”

    顾茗无语的看着他,不明白一个称呼而已,在他万分期待的眼神里无可无不可的叫了一声。

    “阿瞿。”

    “再叫一声好不好?”

    “阿瞿。”

    “阿茗,再叫一声好不好?”

    “阿瞿。”

    楼下传来刘副官催促的声音,再不能耽搁了,冯瞿响亮的在她两颊各亲了一记,端着一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边的闪瞎人的蠢脸疾步下楼,偏自己还毫无所觉,坐上门口的汽车很快离开了。

    顾茗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就地坐在了三楼的楼梯台阶上,抱着双膝发起呆来。

    刘副官是个办事稳妥的人,都不必顾茗抓差,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少帅走的时候交待过,凡事以少夫人的意思为先,不知道这杂志社招人是怎么个章程?少夫人若是想好了就交给属下去办?”

    彼时距离冯瞿出发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顾茗把三楼细细看了一遍,在随身带的记事本上记下了需要添置的东西,转到二楼拉开洗照片的暗房才发现,就连相机都准备好了,还是四台。

    现在的相机有多贵,不必旁人说她也知道,可不比后世满大街泛滥的集拍照摄影各种功能于一体的智能手机,便宜功能还多。

    “这是?”

    刘副官见顾茗站在相机面前发呆,还当她不满意,忙解释:“少帅当初叮嘱,让属下先买十台相机送过来,可是属下觉得……杂志社刚开,先购置四台,若是不够随时都可以添置。少夫人若是觉得……觉得太少,属下现在就派人去买?”

    顾茗内心感受极为复杂,独自打拼习惯之后反而不太习惯这种面面俱到的照顾,说不出什么滋味,感动大约是有的,可又不止是感动,在刘副官惶恐的眼神之下忙道:“不必了,等开起来再说,添太多放着也是落灰,你家少帅是钱多了烧的慌吧?十台!”

    刘副官一本正经:“禀少夫人,少帅是您家里的!”

    顾茗:“……”几时冯瞿手底下的人也这么较真了?

    不过,比起冯瞿是她家的这种有点不太真实的话,她反而对于“我家有座金矿”体验更为真切——在冯瞿为她花钱的时候。

    花钱使人快乐。

    她后知后觉的终于感受到,能开杂志社,她是真的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