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淮也没个好脸色。
他准备好久,就为在他们小闻董跟前装x。现在好了,全给这臭小子搅和了。
吃了好半天狗粮的围观群众却解气得很。
让你再浪!
老周说:“过过过,怎么不过了呢。你看,我们还给小周少爷准备了香槟,88888一瓶,盖子都给你削开了。就等小少爷十八岁生日一过,咱爷俩喝个痛快。”
王德福也在一旁说风凉话,“白天玩火,晚上尿炕。这么大个人了,这点道理都不懂的吗。”
这饮料带了点度数,周和颂酒量好不好,立即上头了。见闻清音瞪自己,他大声说:
“你瞅啥呢!我、我告诉你,你对我老大好点。别仗着自己有钱,觉得自己了不起。我实话跟你说了,追我们老大的姑娘可多啦。”
“不是我吹牛,每天晚上跟我老大要手机号的漂亮大姐姐,能从我们酒吧门口排到北二环去。”
严景淮急了:“这孩子瞎说什么,怎么能毁我清誉。”
他拉着闻清音的手,“他喝多了胡胡说八道,你要相信我啊!”
周和颂还来劲了,扯开两人的手不算,还非站他俩中间,西王母似的。
他说:“管她信不信,不信拉倒。想做我大嫂,连这点信任都不给你吗。”
他拍拍严景淮的背,吼道:“不许驼背,给我支棱起来!”
他偷偷朝严景淮眨眼,“老大,现在给她点压力,以后她才会珍惜你。”
“快闭嘴吧你。你再胡说八道,我俩就没以后了。”隔着他,严景淮艰难的拉闻清音的手,“你真的要相信我。”
闻清音冲他甜美微笑,又问周和颂,“漂亮大姐姐怎么跟你老大要手机号码的。”
说起这个,周和颂来劲了。
他搔首弄姿,硬生生把自己凹成‘s’形状。他先扯开衣服,露出小胸膛,把胸口拍的‘啪啪’响:
“景淮哥,在这里给人家签个名好不好啦。”
说完撩起裤脚,把自己那条毛腿搭严景淮腰上。他在严景淮胸口画圈圈,“景淮哥~,人家的腿好不好看,配不配得上你的手机号码嘛。”
作为一个肮脏的大人,王德福第一反应是看门。他害怕有警察破门而入,把这小子扫了去。
他冲老周发火,“你不是跟我说,你那里是正经酒吧吗。你们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老周平白受此无妄之灾,也委屈得不行。
他保证自己酒吧里没这些不堪入目的玩意,谁知道周和颂这小子成天琢磨什么。
几个不靠谱的大人只顾着看热闹,一点没有搭把手的意思。最终是陈序小同学挺身而出,把周和颂从他老大身上撕下来。
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挽救老大清誉,又觉得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好长叹一身,拉周和颂走了。
严景淮受此无望之灾,才想找老婆哭诉,哪知一转头,看见小闻董脸上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
他惊恐摇头,呢喃道:“你好冷漠,好像我从没让你快乐过。”
闻清音心虚了一整晚,乍听见严景淮的风流韵事,甭管是不是真的,立即支棱起来,爬上道德高地,居高临下看着他。
她冷笑,“亲爱的,你说什么呢。”
趁众人不注意,师兄把第一杯鸡尾酒偷回来,跟舒季媛一起品尝。
他嘬一口酒,叹:“老婆你说的对,交朋友果然有趣。有趣程度快接近量子力学了。”
舒季媛叹气,这里为什么不是普通小饭馆,自己还能借口结账提前溜走。
掺和老板的私生活,可是职场大忌啊。
严景淮最近正计划搬进闻清音卧室。
酒店那晚后,两人有过无数次亲密接触,但严景淮至今睡在客厅,没踏入闻清音闺房一步。
他本打算借这次机提出同居要求,哪知道全给周和颂这小王八蛋毁了。
是夜,严景淮抱着被子坐在冰冷的沙发上,孤独地看向自己老婆的卧室,利落把周和颂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以后咱爷俩漂流瓶联系。
昨晚闹得挺晚,严景淮今天起晚了。厨房有闻清音煎糊了的面包和三明治,严景淮无奈摇头,笑着咬了一口。
他趁早饭的时间刷手机,才看见今日新闻,眉毛便皱起来。
闻清音又上热搜了。
起因是昨天的小村庄。
经过多次沟通解释,村民终于明白了,他们是拿不到拆迁款的。
他们可能没上过学,但他们不傻。众人一合计,决定把事情闹大,说不定能讹点钱。
偏他们不明白这事该谁负责,于是把最先接触的‘小闻董’推了出来。
最秀的是‘闻氏’集团,不澄清不解释,一副与我无关的架势,装死到底。
严景淮立即打电话给闻清音,但没人接。
他又联系舒季媛,同样是盲音。
最后他只能联系王德福,“舅舅,您能找人把小闻董的名字撤下来吗。”
王德福有些为难,“撤热搜没问题,但要花钱,花很多很多钱。我们出不起。”
严景淮想起闻清音给自己的副卡。
正考虑是不是要动这张卡,他突然想起一个人。
就在前几天,闻清音介绍易窈给他认识。
易窈似乎很忙,能一个字回答的问题,绝不多说两个字。不等严景淮说完,易窈便打断他,“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她说:“如果闻清音有需要,她自己会联系我。你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不给她添乱了,别妄想替她做决定。”
“你没这么大能耐。”
她这话很不客气,严景淮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他也明白,易窈说的对。
他不能为闻清音解决任何问题。
即使知道是徒劳,他又一次刷起闻清音的新闻,想着就算能为她说几句话也好。也是在这时,他发现,闻清音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她在‘粉灰黄’APP注册了个人账号,并且上传了‘农家乐’的规划图。
规划图是个几位知名学者共同讨论出来的,充分考虑了当地地理环境和文化风俗,以及村民的意见,大气又不失、精致,一派田园牧歌风格,很适合卷够的打工狗隐居。
在网友为这份规划可惜时,闻清音的账号又上传了一段文字,详细说明了这份策划不能实施的原因,以及自己从‘闻氏集团’的离职报告。
怎么看都是当地村民贪心不足,和小闻董无关。
见识了闻清音的处理手段,严景淮确定,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闹了一上午的新闻终于消停下来,严景淮才松口气,手机又响了。
是王德福打来的。他说:“我们有点小麻烦。”
事情回到一天,那时王德福在自己主页上传了劳动人民大合照。今天‘农家乐’新闻炒得火热,粉丝很快发现,诶,他们团建的地方和那个小村子好像诶。
接着就是各种没谱的新闻,比较有代表性的有两个。
一个比较阳光,说严景淮是‘闻氏’高层私生子,陪他爹微服私巡去了。
另一个很黑暗,说严景淮是‘闻氏’高层包养的金丝雀,两人上这野、合来了。
严景淮气乐了,“我就不能是去做点好事吗。”
王德福安慰他,“可能你长得就不像个正派人。”
严景淮气得要挂电话,王德福赶紧叫住他,“说正事哈,你跟我们小闻董商量一下,这事该怎么解决?”
严景淮本能的矫情起来,“这不是工作吗,你跟她那边对接就好。”
王德福不是很懂少男的心思,直言道:“疏不间亲,你们两口子的事我才不掺和。再说了,万一我发挥太好,给你俩劝分了,咱们以后还做不做同事了。”
这人咋这么恶毒呢。严景淮调出闻清音的手机号码,跟她告状。
说完事情经过,严景淮试探道:“我们要不要,趁这机会,公开,结婚的消息。”
闻清音倒是爽快。她问:“你最近有什么工作需要热度吗。”
新专辑宣传期刚过,目前没有发单曲的计划,工作室最近没什么活动,也没接到新工作。严景淮说:“下一期‘音乐大顽家’要录了?”
“‘音乐大顽家’不需要。专业性的节目,炒作太多不好。”闻清音说:“我们结婚可是大消息,不能平白无故便宜那些营销号。”
“这次先不告诉他们,等你下次有大活动,我们提前预热——”
说到一半,闻清音突然想起来,结婚不是她自己的事。
她问严景淮:“你有什么看法?”
严景淮是个比闻清音还标准的社会人,又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许多年,当然知道利益最大化是最优解。但在他心里,还是希望自己的婚姻只和爱情有关,不要和利益有太多牵扯。
可他又担心闻清音嫌自己幼稚,于是昧着良心说:“我觉得你的解决方案很好,不愧是小闻董。”
他语气如常,闻清音总觉得他有些阴阳怪气的。才想追问,开会时间到了,她只能把这问题放在一边。
她本来打算晚上回家解决这事,但临近下班时,许大年直接杀到‘六方’。
和他们关系很不错的一个领导马上退休了,他们需要去探探情况。
闻清音只好再给严景淮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不回家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