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严景淮好的……,别开玩笑了,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严景淮更好的。
更重要的是,不会有人比他更爱自己。
一想到他会把给自己的温柔给别人,而她只能守着曾经的回忆孤独过完一生,闻清音绝对不能接受。
她攥紧拳头,大声说:“不可以!”
贺南歌有些得意:
“对吧,我分析的有道理吧。你不要做个笔记吗,或者做个思维导图,也方便去跟你朋友分析。或者我也可以再说一遍,给你录音。”
“不过,说起来,你这朋友是谁啊。”
他问问题时总不自觉微微歪着脑袋,有种天真的可爱。
他仔细数着:
“舒季媛吗,没听说她感情生活有问题。难道是易静,可我听厉屿晨说,她最近专心事业。卓教授吗,她是单身主义者。难道是许大年,可他不是花花公子吗?”
去掉所有不可能,贺南歌得出唯一的答案。
他惊恐地问闻清音:“你说的这个朋友,不会是你吧。”
闻清音:“……许大年不是我朋友。”
贺南歌一口气喘了一半,差点给自己憋死。
他傻愣愣看着他妹,好半天,艰难地吐出一个字:“shift!”
闻清音:“你是不是在骂我呢?”
贺南歌睨她,“你说呢,这次是个复合词,包含了两句脏话。”
回想起闻清音最近反常的举动,他问:“你别告诉我,你最近就是为这件事郁闷的。”
闻清音摸摸自己的脸,“这么不明显吗,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了。”
贺南歌翻个白眼,“你是不是吃饱撑的。有时间做点实验研究不好吗。”
“野猪可是领地意识很强很强的动物,你要不是非常喜欢一个人,会把他带回家吗。”
闻清音有些心虚,“可我查过一些关于爱情的文献,上面说,‘是因为你在玫瑰上花费的时间,才让这朵玫瑰与众不同的’——”
贺南歌打断她,“这句话在你身上不适用。”
他是大学讲师,说话时总不自觉带上种‘教书育人’的劲:
“你能引述《小王子》的话证明自己的论点,这很好。但是,这句话不适合你。”
“你可是闻清音。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你根本不会看他,你也不会在乎对方是玫瑰还是杂草。”
“‘喜欢’是你的起点。时间会让这份‘喜欢’发酵成‘爱’。”
闻清音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她想更确定些,于是故意问:“你确定吗,你没搞错吧。”
贺南歌不屑:“你可是被我养大的,说不定我比你都了解你自己。”
“你为他浪费那么多时间,你就是爱他。”
闻清音蹦跶起来,“谢谢哥哥。”
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立即给严景淮打电话。
贺南歌很嫌弃,“就这么喜欢他?”
“怎么会是喜欢呢。”闻清音纠正,“我是爱他,嘿嘿。”
傻乎乎的。
贺南歌笑了。他说:“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我。”
闻清音警惕起来,“你干嘛。”
“我跟你说,闻裕明已经拿钱试探过了,他不会因为钱离开我。”
贺南歌翻个白眼:“我总要和他聊过才能确定,这个和你共渡一生的男人可不可靠。”
说起共渡一生,闻清音又担心起来:“一辈子,很远吧。如果,之后不爱了,怎么办。”
贺南歌揉她脑袋,安慰道:
“你真的笨啊。”
“放心好了,以后你绝对会不爱他的。”
闻清音:……我好像问错人了。
严景淮又说:
“可能因为他性格霸道,他喜欢你讨厌的歌曲,他满嘴酒臭来亲你,或者他上厕所不冲水……”
“住在一起后,你真的会因为屁大的小事就讨厌他。但是在下一秒,你会重新找到他的闪光点,重新爱上他。”
“爱不是终点。爱是一种偏心。”
厉屿晨下楼找人,旁听完全过程,这时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他俩这里还有个大活人。
他说:“我强调一下,我没有上厕所不冲水。”
和闻清音不同,严景淮不开心的方式是折腾自己。
老周在酒吧后头的大楼里租了间办公室,很大,有落地窗。
王德福是个注重养生的人,他在落地窗前放了张沙发,勒令众人每天至少晒十分钟太阳,补钙。
自从和闻清音冷战后,这沙发就成了严景淮的地盘。他一天到晚窝在上面,姿势都不带换一个。
老周早晨下班看见他在沙发上挺尸,下午上班他还在,忍不住骂:“不用工作了是吗,这才红了几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刘唱的歌写好没有。”
严景淮有气无力地指自己工作间,老周狐疑的进去,先看见满地五线谱。
他好奇捡起一张,才哼了几句,便兴奋地嚷嚷起来。
情伤让严景淮灵感爆发,写出诸如‘SHEI**ONSTER’、‘狠毒女人’、‘无眠的花心夜晚’、以及‘你们到不了明天’等神作。
老周像个乍富的暴发户,四处跟人显摆自己的有钱,不但招来刘唱,连蒋教授都穿过大半个城市,赶来分赃。
然而快乐是他们的,严景淮依旧在沙发上挺尸。
太阳逐渐晒了起来,他也懒得躲。
出于人道主义,王德福想找点什么给他挡一下,苦寻无果,只能开一瓶矿泉水往他脸上弹,以防止他中暑。
就在这个可怜的时刻,闻清音的电话到了。
严景淮才按下接听键,闻清音元气满满的声音便传出来:“严景淮你在哪,我要见你,我知道答案了。”
这声音让严景淮充满期待。他小心翼翼的询问:“是,好的答案吗。”
“是的。”闻清音笃定的回答:“是非常好的答案,是要和你一起生活的答案。”
严景淮立即起身,严肃地问:“你在哪里?你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
闻清音:???
严景淮十分认真:“电视里都这样演的,你这话其实是flag,搞不好我们谁就完蛋了。”
他叮嘱:“你千万找个安全地方等我。我也会安全的去你面前。”
严景淮花了十分挑选出最安全的交通工具——自行车。王德福不能接受自己的艺人因为这种事上热搜,主动提出送他回家。
严景淮已经走火入魔了,很怀疑自己经纪人的安全系数。
他检查王德福的驾驶证,知道他车龄二十年,唯一扣过一分是因为不带驾驶证,这才肯上他的车。
闻清音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他一推门进来,她便冲进他怀里。
“严景淮,我喜欢你!是爱的那种喜欢!我爱你!”
她大声重复着,好像才学会说话一样。
严景淮笑着拥抱她,“我听见了。公主陛下,我听见了。”
他嗅着她发丝的香气,“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吵架了,好不好。”
闻清音这几天真的委屈坏了,她掏出手机,吸吸鼻子:
“好。你再说一遍,我录个视频做证据,省得你下次不认账。”
还是原来的配方和味道。
严景淮假装没听见,拉着她的手去衣帽间。
他示意闻清音看放礼服的衣橱:“我上次回来给你添了条裙子,你没发现吗?”
闻清音平日便不太在意衣着,最近心情不佳,就更没心情了。她是真的没发现,自己衣橱里多了条茱萸粉的礼服裙。
裙子的下摆有很多层纱,带点蓬蓬裙的效果,一看便是公主的小裙子。
“最近我赚了一点钱,所以——”严景淮有些难为情,“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在你常穿的牌子里选了一件。”
闻清音十分惊喜,想去试穿,严景淮却拉着她的手不放:“你真的不知道?你最近没看我的新闻吗,我去买裙子时被偷拍了,‘粉灰黄’还有视频。”
闻清音委婉的表达自己最近不想看见他。
她说:“我最近,很难过,没心情上网。”
严景淮狐疑的盯着她,“你的表情,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是这样的,当然是这样的。”
闻清音怕露馅,扑进严景淮怀里撒娇,让他没心情追究这件事。
通常来说,童话故事来到这里,便会交到一句‘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然后结尾。
但生活还要继续。
为了弥补两人失去的幸福时光,第二天,闻清音邀请严景淮约会。
严景淮兴致冲冲打扮一番,甚至怂恿闻清音穿情侣装。
等车子开进大学城,他心中突然有些不妙猜测。
他试探道:“你是想,带我参观你的母校?”
重温青葱岁月,怎么想都不是闻清音的风格。
闻清音指挥他把车停在理工大门口的小花店前:
“南美女现在是我们学校的特聘教授,今天是他首场学术讲座,我们来给他捧个场。”
小店不大,鲜花种类倒齐全,很容易叫人挑花眼。
闻清音纠结:“选哪个比较好?”
严景淮大手包住她的脸颊,强迫她看向自己:“当着我的面,给别的男人买花,这样做对吗?”
闻清音的嘴巴被他挤成‘o’形,肉也嘟出来。
她拍开他的手,不满道:“什么别的男人,南美女是哥哥。”
严景淮最近从王德福那套出不少两人的往事,知道他们之间只是亲情。但想起因为他,闻清音不让自己睡沙发,他不免对大舅哥心生不满。
他正在心里偷偷骂人,闻清音紧张起来。她拽他袖口,小声说:“等会我们坐在后面,好不好。”
严景淮酸溜溜地问:“不是特意来捧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