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夜玫瑰蔡智恒如果微笑2小妮子风云雷电梁羽生哭泣的骆驼三毛红色惊悸

返回顶部

    第21章

    开学后,林粟找了个时间,去银行办了张新卡,之后找到王云芝,更改了自己的信息,这样学校给的助学金就不会打到旧卡上。她不是没想过把新卡的卡号发给周帅,但想到离开茶岭时孙玉芬说的话,就不敢妄动。淑祠

    她虽然不是林永田和孙玉芬亲生的,但只要她一天是他们的养女,在未成年之前,他们都是她的监护人,对她的人生就有支配权。高中不属于义务教育范畴,如果他们执意不让她读书,那旁人根本没办法阻拦。

    父母子女之间这种天然的权力结构让林粟极为厌恶,凭什么他们能说了算?

    但她现在没有能力与他们抗衡,要想以后能脱离那个家,便只有忍耐、蛰伏。

    好好长大。

    经过上学期的过渡,林粟已经适应了高中的生活,也有了自己的节奏,她每天都按部就班地吃饭、学习、睡觉,跟上了发条一样。

    时间被她高效地利用起来,也就流逝得极快。

    下学期第一次月考结束是周末,林粟回了趟茶岭。

    春分过后就是早春茶的采摘时节,茶园里的茶叶在一场场春雨的滋润下发了芽,正是最鲜绿的时候。“春茶贵如金”,每年春天都是茶岭茶园最繁忙的时候,春茶采摘的工费高,采茶工们也比较积极。

    孙玉芬不放过林粟这个劳动力,她一回家就拉着她去茶园,林永田还想让她每个周末回来帮忙采茶,但林粟以来回车费为由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整个周末,林粟都跟着孙玉芬采茶,到周日下午才要到生活费,匆匆坐车赶去学校。

    周一,月考成绩出来了,一大早公告栏前又站满了人,上榜的没上榜的都挤在一处看。

    谢景聿又成了热议中心。

    上午统共四节课,林粟已经听三个老师夸过他了,他们的溢美之词大致相似,无非是夸他聪明厉害,同时又拿他作为正面例子来激励所有的学生。

    一上午,时间都在订正不同的试卷中度过。

    中午放学铃刚响,周与森就喊林粟:“中午我和景聿还有许苑要去食堂吃饭,一起啊。”

    “不了。”林粟回说:“我和圆圆去。”

    “那孙圆圆也一起来呗。”周与森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这时周宛走过来,看了周与森一眼,问林粟和孙圆圆:“乐音中午约了人去校外吃饭,我和你们一起去食堂行吗?”

    “行,怎么不行。”周与森抢先说:“人多了更好,我们去占个大圆桌。”

    他不等林粟再拒绝,招了下手说:“别犹豫了,快走吧,一会儿好吃的菜都被抢光了。”

    林粟见孙圆圆和周宛没有意见,就站起身跟着他们走出了教室。

    谢景聿和许苑在楼梯口站着等周与森,他们不知道在聊什么,许苑眼睛弯弯的,时不时愉快地笑一声。

    “你们俩模范生站这儿打情骂俏,不怕被老段请去喝茶?”周与森走近,揶揄道。

    “谁打情骂俏了,我们是正常聊天。”许苑瞪了周与森一眼。树雌

    她这一眼带着一点不满,在别人眼中就有些小女孩家的娇羞。

    谢景聿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转头先是下意识地看向林粟,见她垂着脑袋,目光一顿,这才看向她旁边的人。

    周宛见谢景聿看过来,不太好意思地抿出一个浅笑来。

    周与森介绍了下孙圆圆和周宛,说:“她们都是林粟的室友,正好要去食堂,我就叫她们一起来了。”

    许苑认识孙圆圆,初中的时候她们一个学校的,她和孙圆圆打了招呼后,看向周宛,热情道:“我看过你的作文,写得真好。”

    年级的公告栏里经常会有优秀作文展出,周宛的作文回回都能被张贴出来,她的文采很好,语文成绩几乎每次都是班级第一。

    周宛意外于许苑主动夸自己,她摆摆手,谦逊道:“没有没有,都是瞎写的。”

    “你太谦虚了,瞎写都能有这水平,那就是天赋。”许苑不吝赞词,说完看向谢景聿,问:“你看过周宛的作文吗?”

    周宛看向谢景聿,莫名有些紧张。

    “没有。”谢景聿一点客套话都不讲。

    周宛一时间有点失落。

    许苑说:“你作文写得这么差,还不去看看同学的优秀作文学习学习?”

    “年级第一……作文差?”周宛有些惊讶。

    “他啊,议论文勉勉强强,记叙文惨不忍睹,有机会你们读一读,保证对他的学霸滤镜统统碎掉。”许苑挟着笑侃道。

    林粟闻言也是意外,不由擡头看向谢景聿,他似乎并不介意许苑揭他短,面上仍是不咸不淡的,没什么表情。

    她想起上午四节课四个老师,只有王云芝没有夸谢景聿,她只夸了周宛,想来他的语文和其它科目比起来是不够出彩。

    谢景聿回头,这次林粟的确是在看他,不过触上他的目光后就转开了脸。他看了她几秒,随后又垂下眼去看她的手。

    刚才他就发现了,她的右手大拇指贴着创可贴,几个手指头乌黑乌黑的,像是沾染了墨汁,但他知道那是被茶汁染黑的。之前在南山镇,他看过采茶工的手,就是这样的。

    谢景聿微微出神,还是许苑喊了他一声,“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谢景聿回神,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收回来。

    许苑没多问,招了下手说:“走了,吃饭去了。”

    他们一行人去了食堂,因为去得晚,大圆桌早被占了,他们人多,一张小桌坐不下,只好分成两桌坐。

    林粟打了饭菜在周宛和孙圆圆这桌坐下,孙圆圆吃饭的时候一直往过道隔壁,谢景聿他们那桌看。

    “周与森为什么总是当电灯泡,插在谢景聿和许苑之间啊?他不嫌尴尬吗?”孙圆圆忽然压低声儿说。

    周宛也朝隔壁那桌看了眼,再转过头回道:“可能谢景聿和许苑并没有在交往,只是朋友而已。”

    “是吗?”孙圆圆说:“但我看他们很登对啊。”

    周宛低头,过了会儿才接道:“我觉得还好。”

    “小粟,你觉得呢?”孙圆圆看向林粟。

    林粟的手一顿,擡眼见孙圆圆和周宛都看着自己,好像她是裁判,她们都等着她给出一个裁定。她用余光扫了眼隔壁桌,许苑正在说话,谢景聿在喝汤,但他应该是在听。

    南山中学的那些校园情侣让林粟觉得他们是在过家家,互相扯后腿,一起堕落,而谢景聿和许苑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们势均力敌,像两棵向阳的树,一起拔节抽枝,共同生长。

    如果是这样的校园恋爱,那么她认为是健康的。

    “嗯,挺登对的。”林粟收回视线,不徐不缓地说。

    “是吧。”孙圆圆获得一票,立刻笑了。

    周宛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垂下眼,再没有说话。

    孙圆圆还想说说关于谢景聿和许苑的事,但见周与森起身走过来,当即闭上了嘴。

    周与森走到林粟身旁,把一盅汤放在她的餐盘里。

    “这次你不用回请我,我是拿错汤了,把萝卜看成了冬瓜,我不吃萝卜,又不好放回去,浪费可耻,就请你喝吧。”周与森大大方方地说。

    冬瓜和萝卜即使切成块炖汤,熟了后的颜色也不一样,林粟是不太相信周与森的说辞的,除非他五谷不分。

    林粟刚要开口回绝,周与森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汤一放,马上回去了。

    孙圆圆等周与森走后,压低声问:“小粟,周与森对你挺好的,他会不会是……喜欢你啊?”

    “不会。”林粟皱眉,不明白孙圆圆怎么会这么想,周与森对她友好,明显不是因为好感。

    “但是……”孙圆圆犹豫了下,还是接着说:“他在班上经常找你说话,小组作业也拉你一起,还经常约你吃饭,班里很多人都觉得……他在追你。”

    “我也听过这样的话。”周宛闻言,附和了句。

    林粟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

    吃完饭,林粟先行一步去了食堂门口的小卖铺,在里面买了一瓶饮料,等周与森从食堂里出来后就递给他。

    “谢谢你的汤。”林粟说。

    周与森愣了下,随即说:“我说了,那汤是我点错了,你不用在意。”

    “点错了也是花钱买的。”林粟拿着饮料举着手不放。

    周与森见她执着,只好悻悻地接过饮料。

    林粟收回手,一本正经地道了别,转身跟上孙圆圆和周宛的步子,往宿舍方向走。

    周与森看着林粟的背影,又看了眼手上的饮料,幽怨地叹一口气,嘀咕道:“有必要算的这么清吗?我都说是我点错了。”

    “她又不傻。”谢景聿开口,漫不经心的。

    “你的意思是……我下次得找个高明点的理由?”周与森问得一脸真诚。

    谢景聿看他这幅天真无邪的模样,无语凝噎,想泼冷水,又不忍心打击他。

    算了,兴许多被“猫儿刺”扎几回手,他泛滥的同情心就会收敛。

    也就会知道,林粟不是弱者,并不需要他的怜悯。

    一整天,各科老师都在讲评月考试卷,晚上也没布置什么作业,只让学生把这次的卷子做个总结,查缺补漏。

    晚自习下课,林粟直接回了宿舍,洗好澡后就坐在书桌前,拿出晚上没订正完的试卷和错题本,继续学习。

    李乐音瞥了她一眼,拿了手机放歌。

    不多时,周宛也在书桌前坐下,翻起了《红楼梦》。

    月考数学卷最后一道数学题的最后一小题林粟没做出来,今天课上老师只提点了下解题思路,让他们课后再琢磨琢磨。她照着老师给的思路演算了下,卡在了一个步骤上推不下去,就转头去问周宛,但周宛也一知半解的。

    “你问周宛能问出个什么?”李乐音突然开口,阴阳怪气的。

    周宛尴尬一笑。

    林粟回头,平心静气地问:“最后一题你做出来了吗?”

    李乐音噎了下,很快瞪着眼说:“你今天上课没听孙老师说吗?这道题全年级就只有谢景聿拿了满分。”

    “你没做出来啊。”林粟了然,轻描淡写地说:“也没比周宛厉害。”

    她语气轻飘飘的,却让李乐音的表情一下子垮了。

    “我排名比她高。”李乐音辩道。

    “周宛这次的排名不比你差多少,上学期期末还超过你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击中了李乐音的痛点,她立刻就恼了,“她也就文科比我好点。”

    “文科好就不是学习好了吗?”林粟问。

    李乐音下巴一擡,又把她妈搬了出来,“我妈说了,文科就是死记硬背,学了没用,以后也找不到好工作的。”

    “你这是偏见。”林粟冷静地陈述道。

    “你……”李乐音眼睛一瞪,拔声就要争论。

    “好啦,你们俩别吵了。”周宛从中调和,她指了下李乐音放在桌上的手机,说:“乐音,好像有人给你打电话。”

    李乐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不播放音乐了,正在震动。她的表情立刻和缓了下来,不屑地轻哼一声,说:“算了,和你讲不通,等以后你就知道我说的话有道理了。”

    说完她就拿上手机,嘚嘚瑟瑟地去了阳台。

    周宛叹了一口气,看向林粟,说:“谢谢你,林粟。”

    “不用谢。”林粟拿回卷子,“我只是说了实话。”

    周宛低下头,“其实乐音说的也没错,我就是偏科。”

    林粟蹙眉,“我不觉得擅长某一科就叫偏科,文科好是你的优势。”

    周宛有些动容,轻呼一口气,笑着点了下头。

    过了会儿,孙圆圆洗完澡从阳台进来,凑过来悄声说:“乐音好像谈恋爱了,我听她喊人‘宝宝’来着。”

    开学这一个月,几乎天天晚上都有人给李乐音打电话,每次接电话她都很高兴,能在阳台上说半个小时,更久的时候熄灯了也不收线。

    “她这么听她妈妈的话,还敢谈恋爱?”孙圆圆吐了下舌头,又好奇地问:“你说他男朋友是校内还是校外的啊?”

    周宛想了下,回道:“校外的吧。”

    最近李乐音经常往校外跑,周宛和她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她都是和孙圆圆还有林粟去的食堂。

    “我也觉得。”孙圆圆往阳台瞄了眼,压低声问:“那你们说会是哪个学校的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周宛摇头。

    林粟更是不会回答。

    她和李乐音平时只在寝室里才会说话,而且常常有摩擦,对李乐音的私事她并不好奇,也没有打探的欲望。

    清明前后,临云市一连下了小半个月的雨,春雨缠缠绵绵的,校园里的植物在季节的召唤下换上了新绿,处处一派生机。

    连日的阴雨天气让浣洗的衣物都干不了,透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学校宿舍有洗衣机,林粟往常为了省钱是不用的,但这时节,校服就两套,要想衣服能及时干,就不得不用。

    她不用自动洗衣的功能,常常是自己手洗了放进洗衣机里脱水,只用脱水功能的话,费用就低点。

    一个月五百的生活费,扣去每个月来回茶岭的车费,剩下四百来块,除了基本的生活开销,有时还要交班费、水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她只能能省则省。

    清明过后几天,天气总算是转晴了,太阳一出来,把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尽。

    天气放晴,一中的校园活动一个接一个的来,学校里的各个社团也活跃了起来。

    周五放学后是社团活动时间,下课铃一响,很多学生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去参加活动。

    孙圆圆加入了动漫社,周宛去了话剧社,她们下课就走。林粟高一上学期没有报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不徐不缓地收拾着课本,往书包里塞了两本书,打算晚上去图书馆自习。

    “林粟。”周与森抱着篮球走过来,热情地邀道:“一会儿我们年级和高二年级有场友谊赛,我和景聿都上场,你来看吧。”

    一中常常有篮球赛,林粟经过球场的时候偶尔会看一眼,但没有正经地围观过。

    她面色稍有迟疑,周与森立刻说:“许苑也去,你俩正好做个伴。”

    话音刚落,许苑就出现在了教室外。

    “走吧,就当是去凑数。”周与森眨巴眨巴眼睛,很期盼似的,“我们啦啦队的人可不能比高二的少,不然就输阵了。”

    林粟见他说的诚恳,又想到今天周五,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便点了头。

    她背上书包,跟着周与森走出教室,站在许苑身旁。

    四班的前门离三班的后门近,林粟看到孙志东和谢景聿在教室后头相对而站,孙志东皱着眉,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反观谢景聿,老神在在的,非常淡定。

    周与森直接朝教室里喊:“老孙,能不能先放你的爱徒去给年级争个光啊?下星期上课你再找他接着谈心?不然一会儿比赛结束,我把他逮到你面前也行。”

    “臭小子。”孙志东擡起手,隔空点了点周与森,表情颇有些无奈。片刻后,他拍了下谢景聿的肩,说了句“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就摆摆手让他走了。

    谢景聿从教室里出来,周与森一把揽上他的肩,急冲冲地把人推着往前走。

    “走这么快做什么?”许苑拉上林粟追上去。

    “热身去。”周与森语气兴奋,“今天这场比赛我们一定要赢。”

    “不是友谊赛吗?你怎么这么亢奋?”许苑笑道。

    “友谊赛也是比赛,也有输赢。”周与森回头说:“前段时间下雨,我有好长时间没打球了,今天正好打个过瘾。”

    他说着拍了下谢景聿的肩,表情欠嗖嗖的,说:“你可别拖后腿。”

    “这话留给你自己吧。”谢景聿乜他。

    到了楼下,周与森松开谢景聿,边走边运球,一下子就蹿到了前面。

    许苑挽着林粟走到谢景聿身旁,问他:“孙老师找你,是不是为了竞赛的事?”

    “嗯。”

    “你真不打算参加?”

    谢景聿颔首,表情很淡。

    许苑忖了下,说:“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以你的实力,联赛一定能拿奖,如果拿了省一,进了决赛,再拿了金牌,你就有机会直接保送。”

    孙志东刚才也说过差不多的话,谢景聿不为所动,只懒懒的回了句:“再说吧。”

    许苑知道谢景聿是极有主见的人,他做事有自己的考量,不会轻易被人动摇。

    “你自己考虑好了就行。”许苑还是有些惋惜,叹一口气,转头玩笑似的和林粟说:“看吧,学霸的任性,明明有机会不参加高考,就是不要。”

    林粟知道学校里有竞赛班,能进这个班的学生都是年级里成绩拔尖的,除了高中的课程,他们还要额外学习竞赛内容,学习强度非常高。

    她之前听说过谢景聿拒绝去竞赛班的事,那时候年级里还热议了好一阵,说他够拽,实验班不去,竞赛也不参加。

    “竞赛保送生,大学选专业会有限制吗?”林粟忽然问。

    “有的吧。”许苑说:“一般都会让选和竞赛学科相关度高的专业。”

    她说完正要向谢景聿确认,回头就见他目光凛然地看着林粟,见她看过去,才别开脸看向前方。

    许苑的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了一个念头,好像明白了什么,顿时觉得不可思议,不由看向林粟。

    林粟表情淡淡的,“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像是刚才问的问题只是一时兴起,随口一问。

    许苑转动眼珠子,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心里头难免觉得奇怪。

    谢景聿和林粟之间总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彼此仿佛都很了解对方似的。但她不知道这默契从何而来,明明在上高中之前他们都不认识。

    “你们聊什么呢,快点,球赛要开始了。”周与森在前头喊。

    谢景聿散漫地应了声,许苑也就没有多纠结,拉着林粟跟上去。

    到了露天篮球场,林粟看到场边里三圈外三圈围着的人时,微微咂舌。看这阵仗,根本不缺她一个加油喝彩的,凑数更是无稽之谈。

    篮球场上,高一和高二球队的成员在热身,谢景聿和周与森上场时,场下一阵躁动。

    两个年级的啦啦队分站两边,许苑的同学给她留了位置,正好在休息区的凳子后边,她拉着林粟就站过去。

    谢景聿和周与森上场后先热了热身,过后脱了校服外套,单穿一件短袖T恤。

    两个年级的球员好像事前说好的,高一穿白T,高二穿黑T,颜色分明。

    “许苑,接着。”周与森跑到场边,先是把谢景聿的外套丢给许苑,之后大喇喇地把自己的校服往林粟眼前一递。

    “林粟,帮我拿下衣服。”

    林粟立刻觉察到了周围人的目光,跟针一样尖锐。

    这时许苑伸手把周与森的外套接了过去,笑着说:“一件是拿,两件也是拿,都给我吧。”

    “景聿,可以吧?”周与森回头,笑嘻嘻地问。

    谢景聿知道他这是又在调侃自己和许苑,不由眉头微皱,擡手把手中的篮球往他脸上轻砸。

    “少废话。”

    周与森利落地接过球,转身倒退着走两步,对林粟和许苑喊:“记得给我们加油。”

    林粟扯着书包带子不语。

    许苑抱着两件衣服,低声说了句:“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