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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傍晚,林粟和孙圆圆去食堂吃饭,饭后直接去了教学楼,分开去各自的班级上自习。

    才到班上,林粟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

    她一进去,后排一群扎堆聚在一起的男生就齐刷刷地看过来,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也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林粟。”周与森招招手,“你过来一下。”

    林粟以为有什么事,放下书包就走了过去。

    “怎么了?”她问。

    周与森挠了下头,开了口:“程昱说……刚才在学校附近,看到你和景聿从一辆车上下来。”

    “我说他是看错了,但他硬是说没有。”

    程昱是三班的化学课代表,经常和谢景聿还有周与森一起打球,他就在那群扎堆的男生中,此时举起手来发誓,说:“我以明天月考的数学成绩起誓,绝对没有看错。”

    拿班主任任教的学科来发誓,程昱是赌了狠咒了,班上的人听他说得这么笃定,基本上都信了他的话,纷纷不可思议地看向林粟。

    林粟没想到真被人碰上了自己和谢景聿从车上下来的一幕,还是同班同学,她被打个措手不及,心底是有些慌的。

    她暗地里掐了掐指尖,让自己保持冷静,随后在众目之下,坦然地点头承认道:“我今天是和谢景聿坐一辆车来学校的。”

    教室里诡异地静了三秒。

    “看吧,我就说我没看错,他们就是坐一辆车来的。”程昱拍拍胸膛,昂起下巴,颇为得意。

    周与森刚才还和程昱争辩,说他近视又加深了,让他重新配一副眼镜,现在就被林粟的话惊得要掉了下巴。

    他怎么也不会把景聿和林粟联想在一起,之前他们明明关系平平,也没说过几句话,景聿那家伙一开始对林粟还总是摆冷脸,有段时间林粟见着他就跑,搞得他以为他俩互相看不惯,还发愁来着。

    周与森脑子宕机了,他消化了好久,才讷讷地问:“你和景聿怎么会一起来学校啊?”

    林粟已经快速组织好了语言,沉着地回道:“他跟着他爸爸去南山镇,正好碰上我了,就顺道捎上我来学校。”

    “景聿和他爸去南山镇干嘛啊,那么远,探亲啊?”程昱看着林粟,忽然脑洞大开,问:“你不会是景聿的什么远房亲戚吧,‘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周与森:“啊?”

    一个敢猜,一个敢信,果然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

    林粟额角一抽,解释说:“他爸去南山镇做生意。”

    “啊?景聿的爸爸不是开公司的吗?去南山镇那种小地方能做什么生意啊?”程昱心直口快,有不明白的就直接问了。

    林粟这会儿已经很淡定了,她转过头,目光在教室里转悠了一圈,最后定在一个人身上。

    “你们可以问问徐雅恩,谢景聿的爸爸就是和她爸爸合作的。”

    程昱立刻喊徐雅恩:“真的吗?”

    “真的。”徐雅恩的语气还有点自得,“我爸爸说了,他要和谢景聿的爸爸一起合开一家公司。”

    有了徐雅恩的佐证,林粟说的话就能让人信服了。

    “没想到景聿人还怪好的。”程昱嘀咕了一句。

    林粟见那群男生信了自己的解释,暗自松一口气,刚要回座位,才转身,就看到谢景聿从前门走进来。

    看到他,她才落地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景聿,你今天怎么来上晚自习了,竞赛班不去了啊?”周与森看到人,立刻问。

    “明天考试,晚上不上课。”谢景聿回。

    “你来得正好,我们刚才还聊你呢。”

    谢景聿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站在周与森身旁的林粟,随口问:“聊我什么?”

    “程昱那小子今天下午看到你和林粟从一辆车上下来,怀疑你俩有什么私情。”周与森用词大胆。

    谢景聿走到最后一桌,看向林粟。

    他们对视了两秒,林粟眼神紧张。

    很快,谢景聿别开脸,淡定从容道:“顺路而已。”

    周与森:“林粟也是这么说的。”

    谢景聿不意外,他知道她会想方设法解释过去。

    林粟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听到谢景聿的回答,不由心口一松。危机应对过去了,她不再站着,和周与森说一句“我回去了”,低头往座位走。

    谢景聿看她一眼,放下书包。

    周与森转过头,笑嘻嘻地说:“程昱刚才还怀疑林粟是你的远房表妹,我差点就信了。”

    谢景聿略感无语,“你脑子呢?”

    “我这不是被你和林粟坐一辆车的事吓着了嘛。”周与森捂住自己的小心脏。

    谢景聿坐下,“我和她坐一辆车犯法?”

    “不犯法。”周与森也拉开椅子坐下,说:“但是你和林粟不是一直都不太熟嘛,我就没想着你们能一起来学校。”

    “她和我不熟,和你熟?”谢景聿乜他。

    “反正比和你熟。”周与森龇着牙,嘚嘚瑟瑟的。

    谢景聿看他那欠嗖嗖的样儿,莫名不顺眼,但又反驳不了。

    在人前,他和林粟关系一般,在人后,好像也说不上熟。

    ……

    林粟回到座位,才坐下,转头就看到周宛注视着自己。

    周宛施施然一笑,说:“你和谢景聿一起来的学校啊。”

    “嗯。”林粟面色镇定,“顺路。”

    “看不出来,谢景聿还会主动邀同学搭顺风车。”

    林粟本来想进一步说明,是谢景聿的爸爸让她搭的顺风车,但看到周宛别有深意的眼神,顿时就觉得没有必要。

    周宛不是周与森,没那么好糊弄,越解释可能她就越怀疑,不如就潦草回应,像不当回事那样。

    这么想的,林粟就没有接话,她从书包里拿出文具,又拿了卷子出来,想要抓紧时间把没做完的题做了。

    结果卷子刚展开,就看到了谢景聿的笔迹——下午在车上,她有几道题没做出来,他就给她简单讲解了下。

    林粟余光见周宛看过来,下意识就把卷子合上。

    周宛垂眼去看林粟压在手上的卷子,疑惑问:“怎么了?”

    林粟后知后觉,自己反应太大了,卷子其实就算让周宛看到,也没什么。

    不过现在既然合上了,只好顺势说:“没事。”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刚拿出来的试卷折起来,放回抽屉里,“我忘了这张卷子已经做完了。”

    “哦。”周宛点点头,接着看书去了。

    林粟悠悠地呼出一口气。

    今天一天,从上午到现在,险象环生。

    差一点,她和谢景聿就暴露了,虽然他现在不再怪她,但应该也不会想要别人知道他们有除却同学之外的关系。

    林粟之前以为,就算分在了一个班,也不需要担心班上的人会发现什么,毕竟她和谢景聿会和高一时一样,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现在,怎么感觉处处是破绽?

    国庆假期结束,高二就进行了为期两天的月考,这次考试是分科考,文理科各考各的,考试结束没两天,成绩就出来了。

    谢景聿是理科第一,但年级里的人这次热议的不是他毫无悬念的月考名次,而是他上个月参加联赛的排名。

    不仅高二年级,整个一中都在传,谢景聿拿了省一,是真真正正的省一,直接被选拔成了省队队员,年底要代表整个省去参加竞赛冬令营。

    竞赛结果出来那两天,孙志东的眼睛都要笑没了,不仅上课的时候春风得意,课后还自掏腰包请班上所有人吃雪糕。

    进了省队,谢景聿就更忙了,他被打包进竞赛班里,进行封闭式的训练,一个星期在班上露不了一次面,周与森说他就是三班的幽灵。

    十月份,时间就在季节更替中悄然流逝。

    进入十一月,临云市的天气开始转凉,入秋后,一场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半个月,连日不晴。一层秋雨一层寒,几场雨过后,气温连降,冷得像是直接进入了冬天。

    天气一冷,洗衣服洗头发就成了个麻烦。

    林粟找了个时间,仍然去后街那家理发店,把头发剪了。

    现在周帅每个月都会把生活费打到她的新卡上,孙玉芬和林永田再没办法扣下她的钱,但她还是很节俭,能省钱的地方绝对不会多花一分钱。

    十一月底,连日的阴云总算是散开了,虽然外头还是阴沉沉的,但好歹不下雨了,也隐约见了点稀薄的阳光。

    上午,第三节课下课铃声响没两声,老师前脚说下课,周与森后脚就站起身,招呼班上所有人出去上体育课。

    这段时间因为天气不好,三班已经半个月没上过体育课了,体育老师都不需要找借口说自己生病,课就被其他老师合情合理地“借”走了。

    班上的人早就憋坏了,巴不得能出去活动活动,因此不需要周与森三催四请,很快,教室就空了。

    上课铃还没响,周与森喊集合,同学们懒懒散散地排着队。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句“谢景聿”,一下子,所有人都擡头看过去。

    “你怎么来了?竞赛班今天又不上课了?”周与森看到谢景聿,惊喜问。

    “翘了。”谢景聿说。

    “啊?真翘课了?”

    “嗯。”

    “你不怕老孙削你啊。”

    “顶多让他念两句。”谢景聿不以为意。

    “果然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周与森一手揽过谢景聿,朝他挤眉弄眼的,问:“你宁愿翘了竞赛班的课也要来上体育课,是不是想我了?”

    “少往脸上贴金。”谢景聿瞥他一眼,把他的手从肩上抖落下来。

    “是手痒了吧?”周与森嘿然一笑,转了下手上的篮球。

    谢景聿不置可否。

    这段时间他基本上都在竞赛班里做训练,一点闲暇都没有,又因为下雨,算起来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怎么运动了,再这样下去,身体都要生锈。

    今天天气稍晴,他在竞赛班上做题做得心烦,与其没有效率地学习,不如翘了课,下来打打球,换一换心情。

    体育老师吹哨集合,周与森把篮球抛给谢景聿,谢景聿接过后随意地运了两下,擡头往班上同学看过去,目光很快就锁定了一个人。

    他这段时间没去班上上课,有阵子没见到林粟了,上回见面,她还是长发,这次碰上,变短发了。

    她和树木一样,天冷了,就要落叶,减少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