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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民宇回到宾馆时,已经十二点多了。镇宇和妍喜可能已经回房间了,他们的房门紧紧关着。民宇进了另一个有床的房间。一边想着今晚该怎么睡,一边进了房间,恩真坐在床尾,抱着枕头。怎么这个样子,是在等我吗。悄悄地走到她旁边站住。

  “哦!回来了?比预想的回来得早啊?”

  “那么,你以为我会在外面住一夜再回来吗?”

  “好像好久不见了吗,不是吗?我以为你们会喝酒喝到很晚呢……”

  “呵呵……没关系。以后会经常见到那家伙的……呀,可是你什么时候和他认了兄妹了?”

  “啊……不过是说话很投缘罢了。真的像亲哥哥一样很舒服……我本来上面就没有哥哥,所以很喜欢年龄比我大的人。”

  “可是怎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不公平!真是的……谁听见了还以为真是这样呢。每天亏待我的人是谁……”

  “对不起……”

  民宇埋在心里好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实际上,本来想两个人一边散步一边……或者,用其它什么比较帅的方式向她道歉。但是,现在突然感觉一定要把这句话说出来,为什么这样呢……?

  恩真,为他无来由的一句道歉大吃一惊。自己那么说,以为他会更随随便便地捉弄自己。其实自己也知道,他即使不一件事一件事地解释,到目前为止他的行为……今天的道歉,都是因为那天的事。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两个对望着,呵呵地笑起来。这样互相对望着笑,是……第一次吧?这,这感觉一点也不讨厌。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也可能是个好人呢。这时,民宇忽然脱下外套扔掉,衣服都不换就跳上了床。

  “干……干什么!脸都不洗!”

  “呀,我洗完脸回来,你就不让我上床了!讨厌!不能让你抢走了!我今天在床上睡了!”

  刚刚他可能是个好人的想法,取消。

  “谁这么说过了?喂……你怎么又诬陷好人。啊,你睡床!哎哟……”

  “哦,真的?”

  民宇的眼睛睁得溜圆。原以为要经过一场持久战才能抢到床,可是比想像的容易。可是……怎么更觉得不安呢……

  “作为交换!”

  “?”

  “被子给我。我睡地上。”

  呵……地笑出来的民宇从床上起来,“咚”地打了恩真的头一下。

  “行了,行了。哪能一次都不输呢。怎么能让女人睡地上呢。我出去。我出去滑雪去……”

  刚想转身出去,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的恩真叫住了他。

  “喂!”

  “……”

  “就这样……睡吧。今天去滑雪。反正总要睡觉的。所以……”

  “(她到底相信了什么。可不要太信任我呀!)”

  “那么,我没关系就行……就这么睡吧……”

  “(我有关系……这个傻瓜女人!)”

  “怎么不回答!嘁……讨好的话都不会说。”

  “哦?啊……那么……那么我洗完脸过来。”

  民宇呼达达地去卫生间了,心里很惊奇。

  呵……呵呵……不管怎样……要一起睡了……

  重新回到了房间再一看,恩真抱着被子贴着墙的那一边躺着。呼……既然这么为难,又何苦说要一起睡呢……勉强搭话似乎更尴尬,就轻轻过去躺在她旁边。只有台灯开着,一点声响都没有,房子可怕地沉默着。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可一看表,只过了十分钟……房里静得连镇宇和妍喜睡的那间屋子里的一点说话的声音都能听见。民宇和恩真都沉默着。

  这时听见了“啊!啊”的呻吟声。民宇差一点“唉呀”一声。哥哥嫂子夫妇俩来旅行本来就心情好极,离民宇的房间又远,而且就是计划要度过一段好时光才来的,(再加上民宇夫妻正在新婚蜜月中,以为他们当然也会一样)他妈的……因为他们俩太沉默了,所以那边的声音全听到了。听了那声音,恩真也不禁辗转反侧起来。

  “没错吧……听到这种声音而没有反应,那还叫人吗?”

  民宇独自想着,不停地越来越大的哥哥嫂子的××声音,让他火气越来越大。哦……要做,就自己斯文点地去做呗。为什么要让沉默地待着的人辗转反侧呢……妈的……

  “喂……”

  “哦,怎么了?”

  恩真刚刚好像想要说点什么似的,民宇马上回答。

  “喂,嫂子是不是病了。一直在呻吟呢。听到了吧。没听到吗?”

  “(妈的!这女人难道不知道这声音是什么声音吗?上帝呀……到底……)”

  “好好听啊。好像……病了吧。刚才还好好的呢……哥哥是不是太累了,连嫂子病了都不知道?”

  “(呼……这不是因为太累了,而是因为用力太大了。我该说什么呢,啊,我快要疯了!)”

  “是不是该过去看看?好像病得很重啊!你听,声音越来越大了!”

  恩真一下子从床上起来了,民宇赶紧用力拉住她。

  去什么去啊,这个傻女人……

  “干什么!要是出什么差错!”

  “不会……绝对不会。不要去,睡吧。”

  “我也曾经病了整整一夜。我们一点也不理会他们,他们会心寒的!你一次也没生过病吗?”

  “……哥哥不会不知道的。不要这样突然地进到别的夫妇的卧室,看到不该看的……就在这里吧。”

  “喂,你这人……”

  想反驳民宇的恩真,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了。突然讲到别的夫妇的卧室,看到不该看的……?不该看的……?不要看到不该看的……哦……那么……?现在……哥哥和嫂子正在……?真……真……真的……会那样吗?

  恩真静静地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快上小学的时候,听到卧室里妈妈的呻吟声。开始想爸爸在呢……就没动,可过了好一会儿,呻吟声还是没停止。是不是妈妈病得很重啊,这样想着就跑到里屋,一下子推开了门。推开门,看到妈妈和爸爸脱光了衣服在做什么。恩真非常担心地问父母:

  “妈妈,病得很重吗?嗯?”

  那时妈妈爸爸什么都没说。而且自己当时也不知道妈妈爸爸到底在干什么。长大了好些之后,才明白了那时的事。原来是妈妈爸爸正在忙着制造弟弟……

  不管怎么说,现在和那时很像。两个人都快疯了。先不说自己的欲望,那声音实在让人不安,不知怎么办好。也许可以从这局面里解脱出来,恩真说睡不着觉,不停地说着话。说话时,那声音听得就不那么清楚了。

  “哎呀……真的睡不着呢。要么去滑雪?”

  “去什么去啊!”

  无心的一句话,以为民宇不会听到。但民宇忽然大喊了一句。

  “啊,你为什么忽然大喊一声?”

  “大半夜的……你去滑什么雪啊!”

  “不能滑吗?反正可以滑到凌晨五点呢……灯火通明的,也没什么危险的,是不是?”

  民宇的心,以后能知道吗。只想在一起的心……

  “无聊。睡不着。啊……有本漫画书也好啊。”

  “这么无聊吗?”

  “有一点。唉……原来不管去哪里都睡得很好啊,今天怎么就睡不着呢……?”

  “对。你是真的能睡觉。还有,每天都打呼噜。”

  “我什么时候啊?那你呢,你以为你不打呼噜吗!人疲倦时都会这样的,又不是每天?”

  “你有什么疲倦的事啊?每天在家里游手好闲光长肉了……”

  “哦……真过分!那我去打工?是你不让我做的吗!”

  “呵……你真逗。反应很强烈啊。怎么会这么兴奋呢?痛快,痛快!”

  “哎呀……你这大叔!”

  “什么,大叔?呀,你坦率地说,我哪里长得像大叔了?我只要一出去,所有人看见我都说我长得帅。你长着眼睛看不见吗?”

  “啊呀,真是,人都瞎了眼了,是不是没见过帅哥,才会说你这种大叔长得帅。天啊,张东健非哭了不可。”

  看着恩真吐着舌头做着鬼脸,民宇觉得好可爱。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笑什么?你这家伙……”

  “呵呵呵……呀……我们出去一会怎么样?”

  忽然变得无比真诚地来劝她的民宇的表情……好有感摄力。虽然恩真想脱口而出“讨厌”,但是不管怎么说,要想摆脱这尴尬局面,判断一下还是出去好一些。两人拿起外套(声音还是不停传进来)小心地出了大门。空无一人的滑雪场。民宇先出去,恩真,一句话不说跟着出去了。然后开始一言不发地走。越来越冷的恩真,民宇小心地,一点一点的用自己的手臂抱住她。在冷冷的空气中,隐隐地感觉到他的心……还有一些别的感觉……

  24

  觉得好温暖的他的体温……还有从他那里得到的这种感觉……希望自己不是爱上他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个好的目的,也不希望有一个好的结果,而且恩真认为他的感情也不过是一个短暂的焰火……

  大约不到三十分钟的短暂的散步,都给了他们充分的思考的时间。还有一些小小的决心。

  恩真最终决定不敞开心灵。

  民宇呢……在爱里陷得更深了。但是不知为什么越来越没有自信,不禁责怪自己。

  第二天早晨,可能是因为昨晚的好时光,镇宇和妍喜容光焕发。而且还没忘记尽情地把肉消灭光。相反的,回去后躺在同一个床上的民宇和恩真,却很长时间睡不着觉,结果回汉城的路上,在车里不停地打瞌睡。

  “喂?”

  “恩真?我,俊锡。”

  “醉了吗?这是谁的电话呀?你换电话号码了吗?”

  “不是我,是徐宪换了。这是新村的BLACK。现在你老公要是已经回家了,能一起出来吗?朋友们都在这里呢。”

  “哦……真的?都有谁?”

  “说了都在,你还问。我还有士俊,舒贤,志润……”

  “啊,真的?你呢总能见到,所以见到你也不怎么高兴。我要去看士俊!”

  “呵呵,好。带你老公一起来吗?当时婚礼的时候,舒贤不是没能去吗,总该打个招呼吧。”

  “嗯,知道了。”

  从滑雪场回来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悠闲地吃完晚饭,正看着电视,就接到了俊锡的电话。恩真和民宇就好像约定好了不说话似的。仅仅是没什么接触……一直和平相处,但是民宇很焦心。恩真悄悄看看差不多是躺在旁边的民宇呵呵呵地笑了。

  “怎么了……你不会说让我和你一起去吧?不要这样看我,我害怕。”

  “唉……你不是一次也没见过我的朋友们吗。以后反正咱们到不好的时候就不好了,不过那也至少在好的时候给他们看一个好的样子……”

  恩真的个人准则之一。

  要经常让他想起离别。绝对不能忘记,不要产生更多的感情……

  自己的一句话,使他就像被勒紧了脖子似的,似乎连难受都不知道了……

  “我是你的玩偶吗?呵……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就结束……现在就装作一对多情的夫妻……是吗?”

  “……”

  “要做多情的夫妻,就应该先做真正的夫妻。按你所说的,我们到该结束的时候就结束。”

  他很吓人地抬起恩真的脸。然后贴紧她的身体,搜寻起她的嘴唇来。虽然他突然地过来,但是他嘴唇的触觉实在无比的销魂。

  “啊……喂……我……”

  民宇的嘴暂时离开的瞬间,恩真想反驳些什么,但重新被他的唇征服了。了不起的技术。轻轻地舔着下嘴唇,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解开她的钮扣。本来是死死地闭住嘴,但是溜神看被他解开钮扣的地方时,一不小心,舌头就轻轻进了嘴里。强势,还有间或的弱势,很刺激。轻轻地爱抚,撩拨得人精神恍惚。不管怎样,在身体的动作中可以感觉到爱。事实是怎样的呢……他的真心是怎样的呢!

  不知不觉,上身披着的衣服都没有了。再也不是恶狠狠扑上来的徐民宇了。非常地小心,像在触摸一件易碎品……他给的感觉真的很好……他一下立起身,抱起她,向卧室走去,这时恩真忽然回过神来。不行……这样不行!

  他刚把女人轻轻地放到床上,恩真猛然立起了身。

  “不要把我当妓女!”

  “妓女?你什么时候卖身给我了?”

  “你现在就是这样对我的!口口声声说一定会等到我愿意的时候,可为什么总是这样!”

  恩真怒吼般地叫喊着。对于一有空闲时间就要这样做的民宇,她的态度渐渐有了恐惧感。但其实民宇不是。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当她作妓女,或是因为娶女人后的欲望,才对恩真这样的。仅仅是因为爱,因为想抱一抱……

  “咳……行,卖身。好,反正你和我结婚是为了钱……这样吧,把心卖给我。”

  “说什么?”

  “多简单的道理。不是吗,你不就是为了钱才和我结婚的吗。身体就在我面前,不管怎么都可以说是我花钱买来的。但仅仅这样可不行,心也要卖。”

  “你疯了吧,连我的感情也要你来随心所欲地处置吗?”

  恩真绿着脸说,但民宇面无表情。

  即使这样,如果能拥有你的心……

  “事到如今,对你来说,是没有什么选择权之类的东西了。因为你已经是我的老婆,正在和我一起生活。我要连你的心也买下。”

  民宇正说着,歇斯底里的恩真,挣脱了民宇,出了房间。

  “我出去见朋友。下,下一次……一起去……”

  看着这个女人只套上件羊毛衫就神情恍惚地走出房间,民宇独自傻傻地面对着一片虚空。

  遭到拒绝了吗?

  她现在是……在拒绝我吗?

  不管怎么大声喊我爱你,你都听不到。

  你究竟要离我这么远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现。

  向我靠近吧,哪怕只有一步。

  这样,我似乎才能找到些爱你的信心。

  你现在这样,我没办法坚持下去……

  ———民宇独白〓〓

  25

  漫无目的地走出家门,恩真先上了电梯,可是按键都忘了按,只是怔怔地盯着镜子看。勉强胡乱套了件羊毛衫……天哪,看一看,内衣都没穿就从家里出来了。恩真觉得自己好像正站在一片台风吹过的荒野上。要买我的心?我的……心?

  谁知道呢……什么是真心?由恩真像个……傻瓜。差点醉倒在……他的手里……

  透过镜子,看到一个一塌糊涂的女人的样子……真想被迎头泼一盆冷水。这样怎么去见朋友。心情、状态。打了个电话,取消了约会,怔怔地坐在窗前的长椅上,在手机通讯簿里寻找可以聊一会儿的人。总不能这样回家去吧……

  浏览着名子时,忽然看到越过公寓商业街那边鳞次栉比的酒吧。喝杯酒!好,去喝杯酒就好了……

  又开始看手机,忽然想起连这个手机都是他给买的。恩真好不容易忍住想扔掉它的冲动,合起手机,开始向一次都没去过的酒吧街那边走去。走了一会儿,看见一个大排档。翻翻口袋……只有四千元,那里是五百元一杯。

  呵……不禁笑起自己的样子。然后给一个忽然想起来的人打了电话。在路边,就好像发现了一个宝贝似的,非常开心地打起电话。

  李民宇刚刚打完一个电话,合上手机,忽然被又响起来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看显示的号码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喂……?”

  “呀……”

  “哦哦?谁?”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

  “民宇?怎么了?在家里吗?”

  接电话的李明宇兴高采烈。但是相反,打电话的朋友心情可不太好。

  “呀……李民宇……陪我喝酒来。”

  “现在?嗯……嗯……去哪儿?”

  “我们家旁边的‘LEGEND’酒吧?来这里。”

  “噢啥……好啊徐民宇。我这就去。”

  再次合上电话的李民宇笑了,好像有什么事似的。

  “再来一杯……”

  等朋友时,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错在哪里了呢……对于自己究竟该怎么去做,民宇不知所措,连控制自己都做不到,民宇默默地坐在那里。

  “我……我……”

  李民宇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紧握杯子的朋友的样子。在他反方向的后面,恩真坐在桌子旁,看着摆满一桌子的啤酒瓶和果盘。民宇和恩真中间是很多高大的植物盆景装饰,所以互相看不见对方的座位。

  “呀,好久不见。”

  李民宇走到恩真旁边,坐在她对面的座位上说。

  “啊,是啊……来了呀。”

  “呵……喝啤酒啊,怎么了?就这么坐在这儿?”

  “啊……该等你来了一起喝呀,不是吗?”

  “呵……一边喝一边等也可以呀。等等,我看一看……一、二……六、七……呵呵……真是听话的妹妹。我让买七瓶,你果然就买了七瓶。你说想喝酒是吧?来,喝。”

  和自然地拿起啤酒瓶喝了一口的李民宇不同,恩真喝了一口啤酒的样子,却极别扭。本想倒在杯子里,但看见民宇用瓶喝,就跟着他学。李民宇呵呵地笑了。好可爱的女人……

  “看来你不常和朋友们一起喝酒啊?不过是喝杯酒,怎么这么别扭?”

  “啊哈哈,没什么,就是不大会。这个位置不错吧……还有,我也基本没有出去喝酒的时间。打工非常忙……”

  和恩真聊着天,偷偷地看了下表,忽然发觉自己已经来了有三十分钟了,于是起身说去洗手间。然后他向坐在吧台那里的朋友徐民宇走过去。

  “唉,来了。”

  “怎么这么晚!你这家伙。呵呵呵”

  “呀呀……徐民宇,妈的。清醒点。你喝了多少了?”

  “我喝这个,你喝什么?呵呵……民宇呀……李民宇呀……我呀我要疯了。呵呵。”

  李民宇觉得这朋友喝醉了还稍微有一点可爱。和往常的样子大不相同……

  李民宇扶住朋友的肩,问吧台服务生。

  “喂……这客人喝了多少杯了?”

  “啊……八杯了。”

  徐民宇调皮地继续自己喃喃自语。

  “呀你这畜牲……酒量不行的家伙喝八杯?你这家伙疯了。呀呀,醒醒。”

  “没醉!呵呵……李民宇有两张脸……呀,是这样。我呀,你知道我家里和我一起生活的女人吧?就是她呀,要与我分手呢。要与我离婚呢。所以我……”

  “被别人抢走了?”

  “呵呵……你怎么知道的?哇……你也是天才啊。跑掉了……消失了……”

  在那边坐着喝酒呢,白痴!

  “咻……呀,你先坐一会。我去一下卫生间就回来。喂,帮助照顾一下这位客人。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李民宇赶紧走向恩真的桌子。

  “啊,等太久了吧?刚才遇见个熟人。”

  26

  李民宇在民宇和恩真之间来来往往了好几回,揣测着两人的神色,努力想帮他们和解。让民宇以后再做好一点,又告诉恩真,其实民宇是一个不错的家伙……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

  正在给恩真讲他和民宇小时候时冗长的故事的刹那。不过是十分钟前,还调皮地坐在那边的吧台那里,耍着性子诉苦的民宇,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洗了脸,满脸是水地站在正聊天的李民宇和恩真旁边。即使他不过来,李民宇本来也打算等他酒醒一点后,让他们两人相见的。李民宇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问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李民宇,你说去卫生间,总是逃跑……你把她藏在这里了?”

  “你这个笨蛋……不要老做傻事,你们夫妻俩人打架也不要把我牵扯进去。你们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夫妻啊,都一样地傻。喂,我走了。”

  恩真喝了几杯啤酒,已经是醉醺醺的状态了。相反,刚才醉了的民宇,过了这么半天,已经开始醒酒了。

  “一起走。”

  民宇一把抓住还要去抓啤酒杯的恩真的手。恩真一把甩开他,抓起杯,一下子把酒喝下去。

  “一起走。”

  “出去了去哪儿啊!家?”

  “当然……赶快回我们家。你醉了……”

  “那个家?你的家?那个家不是我们的家……是你的家。如果是我们的家……我哪里会连个舒服的觉都睡不成。每天也没缘由要在家里受心灵的煎熬……我哪怕有一天……!在你的家里舒舒服服地睡觉,不,是舒服地呆一天都没有过……不是我的家……不想去……”

  看着说完话一下子跌倒的恩真,民宇默默地坐着。

  原来是这样……说爱你,就该爱护你才对……可是却连让你舒服地待着都没做到。你说你没有一天能舒服地睡一觉……我……看来是真的错了……

  李民宇去收款台,把两桌的单都结了,然后出去了。民宇用含笑的目光向没在眼前的朋友表示了谢意,然后背着恩真出了酒吧。民宇高兴地把恩真平放在床上,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又把她的外衣脱下来……把被子一直盖到她的脖子上,听了好长时间她的美妙的呼吸声,然后走出房间。

  希望你能从今天开始……舒服地睡觉……一定……

  民宇来到客厅,打开刚才太白公司职员送来的巨大的相册的包装。刚才太伤心了,没精力去看它。解开带子,打开纸包装,感觉非常高档的大照片露出来。他们的……婚礼照片放大冲洗出来了。别扭的两个人在摄影师的摆布下费力地摆出姿式……看着长时间的冷战中难得明朗地笑起来的恩真的脸,嘴唇贴过去的自己……就是这张照片。摄影师对我可真好,竟留下了这张照片:表情幸福地吻着她。而且静静地仔细看照片里的恩真,轻轻闭着眼睛,一个表情幸福的新娘。

  27

  明媚阳光射进来的清晨,恩真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啊……我昨天……喝酒了吧……民宇哥……送我回来的?记不起自己是怎么躺在床上的,恩真赶快找出手机,拨通了李民宇的电话。

  “啊……哥哥,我是恩真。”

  “哦,顺利地回家了吧?”

  “啊,不是哥哥送我回家的吗?我以为是你呢,所以打个电话跟你道歉……”

  “呵……呀,有个人听了这些话会心酸啊。你老公把你带回家的。我打了个电话,他就来接你回去了。”

  “哎……哥哥。你是为了不让我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才开玩笑的吧?我昨天……你知道的……我为什么想喝酒……”

  “昨天你醉了,我也没和你好好说话,民宇那家伙……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坏。还有……他也不是随便找个女人开玩笑的人。这点我保证。当然,我不能说在你之前他没有任何女人,但是我作为他最好的朋友,他向我介绍他的女人,你还是头一个。那家伙选择你做妻子……还有向我这样说起你,至少证明,对于民宇来说,你不是不重要的。呵呵……呀,由恩真!我跟你说的这些,民宇这家伙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知道吗?还有你叫我哥哥……呵呵……超过徐民宇的事多了。”

  “哥哥,我是认真的。别开玩笑了……”

  “不是开玩笑。下次再见面吧。有什么难事随时和我联系,啊,对了……民宇正担心呢,马上Call他?”

  “知道了。”

  呵……现在开始跟我说谎了……李民宇真的变坏了。但是像个傻瓜似的总是往后逃的兔崽子朋友总不能丢在那里不管吧。哎,没办法吗。他就算是作为我爱情的守护天使出现的吧……呵呵呵……”

  刚要进恩真房间的民宇,听见她在和什么人打电话。听起来好像在说昨晚的事……像是李民宇。她间或叫出的“哥哥”,在民宇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恩真一次都没有用一个合适的称呼来叫民宇。连名字都没叫过。可是……可是却叫李民宇那家伙哥哥。不能老是这么担心。他可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怀疑他……绝对不行……李民宇……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可民宇还总是担心。昨天,他们两人怎么就会在一起,为什么是民宇呢……

  恩真在房间里坐了很长时间,没有听见外面有动静,她小心地打开房门出来了。不管怎样,是在努力不与民宇接触。

  “睡得好吗?”

  却是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静静欣赏音乐的民宇。恩真吃惊地打了个寒噤,转身打算回房间里去。但是民宇赶快追过来。抓住了她的肩膀。

  “求你,不要躲避我。”

  一直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他,竟然会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人。能感觉得出来,不管事实究竟是怎样,至少恩真听起来是这样的。恩真又转过身,看着他,和他惊恐的兔子一样的眼睛。他的眼睛……哀痛欲绝。好像恩真犯了什么错似的……

  “你说……说什么?”

  “不要躲避我。我说不要躲避我。求你……!”

  “我……什么时候躲避你了!”

  “在房间里静静地呆那么长时间,觉得我可能是出去了,才打开门出来,十岁的小孩都看得出来。你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明显?”

  这个人,怎么说都不会那么无礼吧?

  呼……恩真呼了口气。民宇给她打开她的房间,让她准备一下,一会儿要出去。

  “突然之间准备什么?去哪?”

  “哦,今天要去的地方很多,所以快点准备好出来。衣服穿得漂亮点出来。”

  “哎呀,别人穿衣服和你有什么关系?”

  “反正别磨磨蹭蹭的……啊,快点把眼屎擦干净出来!”

  恩真一进房间,民宇也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结婚后两人一起外出,还是第一次……民宇不知不觉地微笑着,心情激动地在衣柜里看来看去。把自己最喜欢的做工最好的西服,拎在手上看,一边看一边说“主要还是我长得帅”,民宇看起来不正常似的。

  从家里出来上了车,他亲切地给她系好安全带。恩真为他从没有过的礼貌有些发蒙,他们先去恩真的家。事先没有联系就来访问的女儿女婿,让恩真的妈妈有些惊慌。

  “恩真啊,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他带我来的。”

  民宇到里屋去向恩真的父亲问好时,恩真的弟弟圣民过来,捅着恩真说“姐,给我点零花钱。”

  “呀,你是不是天天都以为我是银行啊?要就能给你吗?”

  “哎呀,真是的……成了家庭妇女,连脾气都变古怪了……嘁……姐,你看那边。姐夫送给妈妈的花!”

  “真的!”

  目光所及的一方,放着妈妈喜欢的玫瑰花,有二、三百朵那么多。

  “呀,知道为什么送花吗?”

  “呵呵……姐,恶人原来也能嫁得好啊。凭姐姐这张脸,怎么会得到姐夫这样的人呢?”

  “呀,你这兔崽子。别说废话!那人为什么给妈妈送花?你,知道吗?”

  这时弟弟圣民突然向恩真扔过来一件东西。这东西打在了恩真头上,然后掉到地上。

  “哇,打开这个,你就会这么叫一声的!”

  “到底是什么呀?”

  这是什么……打开包装,是恩真喜欢的英国男孩乐队的精选合辑。应该买一个……应该买一个……一直这么想,可到底没买成的这本专辑。

  “呀……由圣民,你这是干什么?你贿赂我,以后好向我要零钱,是不是?”

  “天啊……别搞笑了。生日快乐,大妈。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呵呵……”

  “什么……我的生……日?”

  “是啊……姐夫说感谢妈妈生了你,所以就送了花,就这样。呵呵呵,姐姐怎么了?以往你一个月前就到处广播你的生日了?”

  你这家伙,我最近哪里有这心情?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生日的……?一次都……没说过这些啊……连我自己都忘了……还有,另外……他说谢谢妈妈生了我,真像换了个人似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笑着与丈母娘说话的他,忽然想,刚才他给我系安全带,也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吧。”

  在娘家吃过午饭,两人又上了车。问了好长时间想去哪里,恩真都没说话,最后终于开口说:

  “谢谢……你给妈妈的……”

  “好了。不是为了听你说谢谢才送的。”

  好不容易才说出的话,就这样被他别扭地打断了,恩真拿出刚才弟弟作为礼物送给她的CD,听起来。一会,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歌播出来,恩真高兴地跟着唱起来。

  “喜欢……这首歌?”

  “对!我真的喜欢这首歌。不喜欢歌吗?歌词写得也好……我特别喜欢swera这个词。盟誓的词……不是随便对什么人都说得出来的,也不是对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说的。非常珍贵的话……

  这是怎样一种偶然呢……民宇想。太偶然了,这是自己写的歌。本来不写情歌的他……花了一个月时间好不容易写出的歌词。还有曾经觉得很可笑的歌名。Swearitagain……再一次盟誓。

  如果可以相爱……你和我如果真的可以相爱……我会给无数个誓言,真的是无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