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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职场 > 春色寄情人 > 第59章 亏心事

    寥涛装了几样卤煮的吃食,让她送给陈奶奶一兜,拿去新房给庄研和陈麦冬一兜。平常老麻烦陈麦冬,她心里也不得劲。

    晚上陈麦冬带庄研散步,路上遇见好友,对方轻捶他胸口,说他闷头干大事,上个月还没女朋友,这个月就准备订婚了。

    俩人笑着聊了几句,对方问他,“嫂子愿意回来镇上?”

    “不回来,她会去北京工作。”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几天前庄洁和一位前同事通话,对方是南方人,想要来北京发展。庄洁同她一一分析了利弊,对方问她怎么不在北京工作,她应了句有规划。

    陈麦冬听到“有规划”自然就明白了,理所当然地认为订婚后庄洁会回来北京。而且当初他表态,不异地恋爱。他确实没打算异地,都老大不小了,太扯淡,不是个事儿。

    对方问他,“你媳妇在北京,你在镇上?”

    “暂时先这样,回头我带着奶奶去北京。”陈麦冬计划。

    “行,等着吃你喜糖!”对方拍他肩。

    庄研在对面看几个小孩玩弹珠,陈麦冬喊他,说庄洁和袅袅都在新房。庄研回了新房,何袅袅先观察了他脸色,随后跑过去抱他胳膊,“哥!”

    庄研勉强笑了笑,又看了眼庄洁,说:“姐,冬子哥去夜市买小龙虾和海螺了。”

    “小龙虾小龙虾,海螺海螺!”何袅袅嘴里泛酸,摇庄洁胳膊,“姐,你给冬子哥打电话,我都要最辣最辣的,再帮我买碗冰粉和羊肉串。”

    “吃才。”庄洁刮她鼻子,顺手打给陈麦冬,说拿去下溪村的草坡上吃。她回储藏间找野餐垫和垃圾袋,庄研问:“袅袅明天不上学吗?”

    “你傻了,明天周末。”庄洁笑他。

    “哥你知道吗,今年暑假不补课,正常放假。也就是说我再上二十天就该放暑假了!”何袅袅很兴奋。

    庄研摸她头,何袅袅抱了他一下,开心道:“好幸福呀。”

    庄洁带他们去下溪村,村里游客不多,寥寥几个。陈麦冬老早就占了好位,找了一个路灯柱下的草坡,他接过庄研手里的野餐垫铺好,然后把摩托上的各种小食拎过来。

    何袅袅闷头吃,陈麦冬给她剥小龙虾,剥得速度赶不上她吃得速度。陈麦冬好笑地看她一眼,她咧着嘴傻笑,说平常寥涛都不让她吃,说夏天的夜市苍蝇乱飞。

    那边庄洁挽着庄研的胳膊沿着溪边散步,姐弟俩贴得近,庄研缓缓地说,庄洁认真得听。

    何袅袅边吃边看他们,小龙虾也没敢多吃。陈麦冬让她放开了吃,说等会让人再送两盒过来。

    庄洁同他聊了一个钟,姐弟俩过去的时候,何袅袅都已经吃过一轮,吃得打嗝。庄洁也是服气,弹她脑门,说她嘴已经肿成香肠了。

    庄研带上手套剥了个小龙虾,先喂了一个给她,庄洁朝何袅袅扬下巴,“学着点。”何袅袅拿着

    牙签戳海螺,也有样学样地喂她。

    陈麦冬坐她对面,鞋尖抵着她鞋尖,也顺手喂了她一个虾仁。何袅袅捂眼睛,庄洁拍她头,“小样儿。”

    何袅袅傻笑,抱着庄研说:“哥,咱姐立了家规,让以后好好说话,轻言轻语,不准打骂爆粗口,该表达爱意就表达,不要心理畸形扭曲。”

    “你先表达一个。”庄洁逗她。

    “才不表达。”何袅袅扭捏。

    “你昨天不是说想哥哥了,说很爱哥……”

    “我没有说,我只说了想。”何袅袅扣鞋底。

    “脏不脏?”庄洁打她手。

    何袅袅把手往身上抿抿,庄洁没眼看,又打她头,“你不能讲点卫生?”

    陈麦冬忍不住插嘴,“你们家第一条不是好好说话,不打不骂吗?”

    “习惯了习惯了。”庄洁打嘴,“那这样子,我先说。”她看着何袅袅说:“袅袅,姐姐很爱你。”

    ……

    “姐你还是打我吧,你打我我自在一点。”何袅袅憋了半天说出句。

    庄洁黑了脸,陈麦冬大笑。

    “不识好歹。”庄洁懒得理她,随后看向庄研,“研儿,姐爱你,永远都爱你。”说完还比了个爱心。

    庄研腼腆一笑,也比了个爱心,“姐,我也爱你。”

    何袅袅有点心酸,“你喊我就是生硬的袅袅,喊哥就是研儿。”

    ……

    “乱找事儿。”庄洁拍她头,接着就亲了一下她脸蛋,亲昵地说:“妹儿,姐爱你,永远爱你。”“妹儿

    ,哥也爱你,永远爱护你。”庄研看她。

    何袅袅鼻子一酸,掩饰性地嘿嘿傻笑,接着就趴到了庄洁的怀里。庄洁揉她头发,跟陈麦冬对视了一眼,陈麦冬很温柔地看着她。

    她不自觉地说:“要是妈在就好了。”

    陈麦冬接话,“奶奶在就更好了。”

    庄洁在心里默数,“咱们俩家人好少,统共才六口。”

    何袅袅趴她怀里,小声地说:“姐,我也爱你,我也爱哥,我也爱咱妈。”随后坐好,看向庄研说:“哥,你不要难过,咱们全家都很爱你。”

    庄研点头,嗯了一声。

    何袅袅调皮,问陈麦冬,“冬子哥,你爱不爱我姐?”

    “必须爱。”

    何袅袅造作地捧住脸,看看庄洁,再看看陈麦冬,一时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往嘴里塞东西。

    “别吃了,快成胖墩了。”庄洁说她。

    何袅袅心情好,才不介意被说成胖墩还是肉墩。她躺草坪上打了会滚儿,看着夜空里的发光风筝,非嚷着庄洁带她去买。

    “我带你去买。”庄研极有眼色地领走她。

    陈麦冬一直看她,庄洁捏了串土豆片,问他,“看什么?”

    “看我媳妇犯法?”

    庄洁扑哧一笑,懒得理他。

    “真戒烟酒了?一口没抽?”陈麦冬问。

    “当然。我说能戒就能戒,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庄洁很自信。

    “厉害。”陈麦冬夸道。

    庄洁吃着土豆,随口说了句:“我会成为一个很负责任的母亲。”

    陈麦冬本能接了句:“我也会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

    “厉害。”庄洁夸他。

    “我这几天都有晨跑,还做了全身检查,还喝着中药调理身体。”

    ……

    土豆吃不下去了,庄洁想了会说:“我规划的三年后要孩子,尽量三十五岁生。”“

    不急,什么时间要都行,随你。”陈麦冬双手撑在身后,脸上有丝别扭的羞赧。

    ……

    庄洁竟然生出了内疚。她一直认为陈麦冬是灰太狼,但他时不时变身小灰灰,这让她很为难。

    她立刻戴上手套,亲自剥了小龙虾喂给他。陈麦冬吃掉,又深深地看她,随后学着何袅袅,在草坡上打滚儿。

    ……

    庄洁看了他会儿,开始专注剥虾,把盒子里的虾一个个剥好。何袅袅从远处跑过来,说渴死了,抱着水咕噜噜地喝,喝完庄洁又喂了她两个小龙虾。

    陈麦冬在远处的梨树坡上跑着放风筝,头上的一轮明月别枝头,兄妹俩跟在风筝身后跑,见风筝飞起来,尖叫着欢呼鼓掌。陈麦冬把风筝线给他们,朝着庄洁跑了过来。

    庄洁给他擦脸上的汗,又递给他水杯。陈麦冬喝完水拧着盖子,随口就问了句,“你是不是做亏心事了?”

    ……

    “你是不是欠?对你好也不行?”庄洁拍拍屁股起身。

    陈麦冬狠狠亲了她一口,一把公主抱起转了几圈。看了眼放风筝的兄妹俩,趴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滚蛋去。”庄洁骂他。

    “走,我们去看看,不合适就回来。”

    “不去。”庄洁拿乔。

    “走走走,不合适就回来。”陈麦冬拉她。

    庄洁勉为其难。

    陈麦冬发动了摩托,庄洁环腰抱住他,脸乖顺地贴在他背上。到了一出无人的田,田头围放了几堆麦秸秆,农人留下来处理处理喂牛羊的。

    陈麦冬抱了几捆铺好,朝她招招手,庄洁倚着摩托嚼口香糖。陈麦冬拉她,一起坐下躺好,望着头顶的星星嚼口香糖。

    庄洁先吹了一个泡泡,陈麦冬也有样学样地吹泡泡,俩幼稚鬼比着吹了会,庄洁嫌腮帮子疼,吐出来不吹了。陈麦冬也吐出来包好,顺手刨个小坑埋掉。

    庄洁轻踹他,陈麦冬提醒她:“你立的家规第一条,就是不打不骂好好说话。”“

    太他妈……”庄洁打嘴,“太难了。但我会慢慢改。还是那句话,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让土匪吃斋太难了。”陈麦冬躺下附和。

    庄洁笑出声,捂住脸打滚儿,“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陈麦冬枕着双臂看星星,庄洁发自肺腑地说:“要改要改,戒烟酒忌粗口,给孩子一个好的家庭氛围。”

    “媳妇儿,我想装市里的房。”陈麦冬规划,“装好至少要通风一年吧,将来你怀宝宝……”“

    行。刷儿童漆就行,不过成本大。”庄洁说。

    “再好的漆我都不放心,而且新家具也会有甲醛。”陈麦冬说。

    “不用操心,有专门除甲醛的公司。”

    陈麦冬胳膊撑着头看她,“其实我已经开始看家具了。我知道太早了,但控制不住。”

    庄洁仰头吻他,“抓紧时间吧,等下还要去接那俩。”

    ……

    俩人正干柴烈火,手机响了,何袅袅说风筝挂梨树上了。

    庄研回来家里几天了,尽管面对寥涛还是有些不自然,但这种不自然总是能被庄洁或何袅袅巧妙地化解掉。

    寥涛也柔和了很多,偶尔不是拍拍他肩,就是揉揉他头,说长成大孩子了。庄研夜里同庄洁敞开心扉地聊,他还是不太能面对自己,而且很迷茫,不确定自己画画是否有出路。主要美术生成本大,光集训费一年都要八九万。

    “如果只是顾虑费用,完全不必要。家里不缺你这几万。”庄洁看他,“我是全力支持你画的。而且你能考进附中能力是无容置疑的。”“

    出路是以后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调整好状态,专注明年的高考。我还是那句话,路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我曾经一个前同事,他也是美术生,高考失利念了一所普通大学,三年前自己弄了家动漫制作公司,经营的非常出色。”庄洁找出他公司资料,给他看道:“我曾经上传过你的一册漫画到社交软件,他看见后惊为天人,要我把你介绍给他。那时候你才念初三,他说你的水平秒杀市面上的专业画手。”“只要你愿意,

    画画的出路实在太多了。等你上大一之后,我给你联系个工作练练手,随随便便学费就回来。”庄洁说:“你可以气馁,可以痛苦、可以愤怒、但你要对自己对生活对家人永远怀有信心。”

    庄洁给了他时间让他自己消化,有些事自己想不通,别人说没用。她站在大门外同邻居小聊,对方说天热了,昨晚上都已经开空调了。斜对门邻居靠大门上搭腔,说十天头里她儿子卧室都开空调了,她卧室也不敢开,太费电了。

    路口三鹅子狼狈地跑回来,身后跟着骑单车的何袅袅朝她大喊,“姐,快让开快让开!”

    庄洁让开大门,何袅袅骑着冲回了院里,待三鹅子也回家,路口冲过来七八条土狗,它们站路上前后转,又干吠了会儿,摇着尾巴走了。

    ……

    三鹅子老实地躲回了窝里,见何袅袅伸头朝门外看,它也跳出窝伸着脖子朝外看,见土狗走了,出去街上引亢大叫,随后理了理身上的毛,步态从容傲慢地回家。

    庄洁算是服气,回着微信交待何袅袅,“不要老欺负狗,小心哪天被咬一口。”

    何袅袅喝着汽水把锅甩给三鹅子,说它树敌无数,只要镇上一条狗看见它,所有的狗都出动。

    王西夏微信她:你真订票了?

    庄洁把车票信息截图给她,她刚临时起意买了订婚后隔天回上海的高铁。原计划等何袅袅考完试放暑假,但她对何袅袅有信心,家里也不需要她,不如提前回上海。

    王西夏惊讶:你也太突然了。

    庄洁没回。

    王西夏又回:你要是男人,全国女性都会唾弃你。

    庄洁犹豫了会,回:等着吧。我能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