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绝毒断肠李笑佛天算青湘铁笔春秋萧逸离婚真好浅草茉莉金乌江南梅萼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低俗!订阅了 > 恋爱兄妹与生存游戏(7)

恋爱兄妹与生存游戏(7)

    恋爱兄妹与生存游戏(7)

    杨麦,女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支配者,男人中的统治者,压倒性的人类!王!大师!巅峰!

    周围人都看呆了,她浑然不知,只关注关奏陈的脸。他错愕,盯着她看。她好担心,孩子不会吓傻了吧?都怪这些坏蛋!小麦错误地归结了人们震惊的原因。

    那群本地人的目的是钱,倒也没真想打架,以为他们四体不勤,才来进行暴力威慑。但小麦一看就是练家子,大大出乎他们意料。

    一辆吉普车和两辆卡车飞飙而来。节目组、县文体和旅游局的人姗姗来迟,各找各人。

    节目组拉住博主,问同行的工作人员,了解情况。

    县里的公务员则找本地人,劝他们冷静,生怕闹出大事来。

    熊猫博士坐在行李箱上,打开电脑,翻出已传到云端的视频。她的电脑可以直接旋转,一拧,屏幕翻过去。

    熊猫声音很温和:“刚才的事情经过,我都录下来了。拍视频可是我们这群人的特长。”

    一听这话,小麦心里一惊。好在一看,视频卡在小麦登场以前。

    熊猫博士朝小麦wink,小麦没来得及感动,关奏陈突然一只手压下来,挡在她脸面前,把她遮得严严实实。他对熊猫提意见:“别耍流氓。”

    本地人劝本地人,说话还是有用,那些家伙骂骂咧咧散了。

    这天晚上,录制暂停。吃饭的时候,关奏陈一直在看手机,没怎么咽下食物。小麦吃完起身,他也跟着起身。她往外走,他跟在她身后。

    吃完饭,小麦和关奏陈去散步。

    关奏陈说:“刚才谢谢你救我。”

    小麦像被浇了一勺热乎乎的水,很舒服,毛茸茸的,想缩起来。她羞赧地说:“不客气。”

    关奏陈说:“要是我和你打架,应该会被你打死吧。”

    小麦谦虚:“我会尽量避免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正值黄昏,太阳被搅散,走在公路上,能看到整片天都染得绯红。踏入树林中,日光就都湮灭了,头顶,树枝密布,遮蔽了天黑前的光线。小麦仰起头,聚精会神,分辨缝隙里的天空。

    “那当然。”小麦真心实意地回答他,“我不会伤害你。”

    晦暗不明的林间,她看着天空。关奏陈静静望着她的脸。又是那种庄重的表情。小麦跟他开玩笑:“你在哭吗?”

    “嗯,”他回过头,脸明明是干燥的,却说,“我在哭呢。”

    手机响了,关奏陈拿起来,突然,让她先回去。他要去个地方。

    小麦问:“厕所?”

    关奏陈说:“对。”

    然后,他就一去不复返。她怀疑他摔坑里了,频频看手机。熊猫看出她在想什么,告诉她:“他跟导演他们一起,拎着几瓶酒去和解了。”

    “哦。”小麦情绪不高。

    道理她懂。虽然百分之两百是对方的错,但为了和平,为了工作能顺利进行,还是要做出让步。道理她都懂,可是,凭什么?真可恶。

    小麦给关奏陈发消息:“你什么时候回?”

    关奏陈发了个猫做鬼脸的贴纸。

    小麦问:“什么意思?”

    关奏陈又发了一个字:“好。”

    他是不是喝醉了?

    夜深了,她想等关奏陈回来,自己再回去。可他迟迟没回音。小麦在一楼走来走去,到关奏陈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漏水的地方修好了,可莫名地,她居然希望没修好。胡思乱想够了,小麦重新下了楼。

    民宿门口有桌子。不知不觉,小麦趴在桌上睡着了。可能因为冷,白天又累了一天,她做了梦。

    这次的梦里,场景跳跃了几次。一会儿是在大学教室,她打工迟到,被老师点名站起来,老师拿她做范例,批评现在的大学生学习缺乏自觉。一会儿是训练,她几天没洗澡,头盔压得头顶疼,摘下来,头皮都磨破了,用手摸,能看到被汗水稀释的血。都是辛苦的梦,小麦趴着,沉浸在梦里,身边来了人都不知道。

    影子落下来,关奏陈俯视她。

    小麦侧趴在手臂上,总是有毅力、坚不可摧的神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疲倦和无防备。她好像做了噩梦,很用力地皱眉。

    关奏陈伸出手,把手放在她脊梁上。人都是用这里在背负。

    一定很累。

    一定很难过。

    她渐渐醒过来,没有什么痛苦,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

    他弯下腰,把脸靠近她的脸,压低声音说:“回去睡吧?会感冒的。”

    她闭上眼,回想刚刚的梦,却发觉已经消散。梦本就是这样,会被更好的现实驱散。

    录制逐渐到了尾声。

    小麦实在不知道,自己和神奇直弟弟有什么好嗑。他俩都不熟。尼诗给他们算塔罗,分析星盘。只见尼诗面色凝重,久久不语。关奏陈问:“怎么样?”

    尼诗说:“没啥关联。”

    尼诗又问:“你什么时候生日?我给你也算算。”

    关奏陈说:“个人隐私,恕不解答。”

    “烦死了你。”尼诗故意叉腰,鼓起脸,“生气气!”

    在最终日的录制里,小麦和神奇直弟弟成功获得了赎罪券。最终,获得最高票的是神奇直。一听到结果,神奇直弟弟就沉吟不语。回收设备后,小麦一一感谢工作人员,回到车内,发现神奇直弟弟在打电话。

    她笑着问:“你姐姐?”

    “不是。”神奇直弟弟说,“我姐还没收工。是学校的朋友。”

    “你姐姐还说你没朋友。”

    几天捆绑下来,神奇直弟弟对小麦也放下了防备。他回答:“我希望我姐这么以为。”

    “为什么?”这展开,出乎小麦的意料。

    神奇直弟弟说:“我姐很强,很伟大。但人没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完美的。我姐也有敏感的时候,她只有我这么个弟弟,我也只有她。假如我表现出更喜欢朋友,想谈恋爱,天天想往家外面跑,我姐会伤心。而且,我也希望,在她心里,我是那个需要她的弟弟。这样她就不会抛下我。她几任对象,我都不喜欢。”

    小麦瞠目结舌。

    神奇直对弟弟有控制欲,小麦惊讶。更令小麦惊讶的,是弟弟如此之配合,甚至甘之如饴,主动索取。

    小麦还想说什么,神奇直弟弟已经走了。他去问编剧,自己能不能不用赎罪券,跟姐姐一起完成惩罚。

    神奇直弟弟说:“我姐姐平时那样,其实不喜欢社死的。”

    对方说:“但你回去也只能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不能改变结果哦。”

    神奇直弟弟表情木讷,言辞却很清晰:“有人陪,丢脸也没那么尴尬。”

    望着他,小麦突然想起,某天一起录制,神奇直弟弟不在,神奇直曾说到过这样一件事。

    “有这么一件事,可能我弟都忘了。”神奇直说,“还是小学的时候,我经常跟我爸妈吵t架,吵完我就离家出走。我父母从来不管我死活。

    “那时候,只有我弟弟会跟出来。每次都是。只有他,我们是小孩和小小孩。我肚子饿了,没地方去,还是要回家。他跟在我背后,跟着我转一圈,跟着我一起回家。我很早……很长时间里都这么觉得……在这世上,或许只有我弟弟在乎我。”

    回到此刻,得到应允,在几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神奇直弟弟掉头去找神奇直。他脚步轻快,面带微笑,即便要去的是惩罚的拍摄地,在他脸上找不到半点阴霾。

    很久以后,节目上线时,小麦才看到结尾。所谓“社会性死亡”,竟然是穿着橘子的毛绒服,在大街上宣传。

    这算什么社死?

    没人惩罚关奏陈,他也自发做过了!

    节目里,神奇直和神奇直弟弟套着滑稽的衣服,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论谁看了,都不会认为那是惩罚。

    录制结束,晚上本来有庆功宴。说是庆功宴,更像是应酬,总制片要来。小麦不参加,没人阻拦她。关奏陈不参加,那就有人挽留了。

    他一时说自己背痛,一时说他在家养的植物要浇水,最终祭出工作王牌,说自己视频没剪完。

    小麦在停车场等他,不确定他逃不逃得掉。

    天黑了,她正站着,就看到他跑来。关奏陈不减速,没时间解释,朝她伸出手。她想也没想,同样伸出手去。他们牵着手,牵起手来,紧紧抓住对方。天空中寄居着乌云,雷声轰鸣,风呼啸着,年轻男女的笑声暗藏在其中。上车以前,两人的手都牵在一起。

    他们钻进车。

    关奏陈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自己的车,送去保养了,他检查了一下,也没流露出过多感情。

    小麦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买这么贵的车?”

    他收入不低,消费绝不奢侈,吃和穿都很随意。工作室那处房产不知是买是租,日常起居,这个人从不大手大脚,而且,不是刻意抠门,是自然而然的节俭。在这些开支中,这辆车太过突兀,光定期保养就要一大笔钱。

    关奏陈说:“我爸喜欢车。”

    “……”小麦安静了。

    “我亲生父母。”他说得很随意,“我记得的不多,只记得他喜欢车,还教我认车标志。刚攒到钱时,没什么想要的,刚好看到了车。”

    还在路上,小麦就打给蜜柑妈,她没接。过了一阵,蜜柑妈拨视频电话过来,小麦接通,用手机拍自己,也拍了驾驶座上的关奏陈。

    蜜柑妈说:“不是说明天吗?”

    “提前了。”

    蜜柑妈转移镜头,露出旁边的蜜柑爸和爷爷奶奶。蜜柑爷爷说:“哎哟。”

    蜜柑奶奶说:“妹妹瘦了。”

    看背景,他们不在家。小麦问:“你们在哪?”

    蜜柑妈回答:“我们出来玩了。这里有个体育馆,跑道很好跑,我就拉他们出来玩。”

    “不带上我们,”关奏陈在开车,面无表情地装哭,“呜呜。”

    小麦跟蜜柑妈说:“那你们玩得开心。明天见。”

    回家的路本来就很开心。因为这通电话,剩下的路更开心了。他们用车载电台放了音乐,两个人还跟着唱歌,一路到了家。

    小麦先去开窗通风,把行李放好。她下楼,关奏陈站在某台庞然大物前。

    他在整理设置,为之后的工作做准备,同时问:“要不要吃东西?”

    “要。”小麦点点头,快步走过去,绕到他身后探头探脑,“晚上吃什么?”

    自从吃过一次他煮的菜,她就很期待第二次。想老板煮饭给自己吃,这个心愿,会不会太越界?假如是家人,那就正常多了。

    她擡起头,端详他跟前的机器,这才发现,这是那台全自动比萨贩卖机。

    自动贩卖机,卖比萨的自动贩卖机,在室内,普通人居住的民房里。这场景非常荒诞,宛如一种预兆,在这里,任何正常的、不正常的,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关奏陈想到什么,没头没尾地说:“我们来做吧。”

    “做什么?”

    在他身后,小麦很茫然,她仰起头,望着他的背。年轻男性穿着宽松的T恤,没有图案,只有衣服褶皱。

    不知道他拨动了什么开关,机器响起提示音,一阵光沸腾似的闪动。晃动的光斑中,他转过身来,视线落到她身上:“谈了恋爱才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