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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吧,妈妈(1)

    奔跑吧,妈妈(1)

    因为喜欢关奏陈,小麦有很多想做的事。看到他的肩,她会想把手臂缠上去,和他对视,还没挪开眼睛,立刻就想看下一眼,好希望握住他的手,每根手指都相扣。等到休息时间,可不可以拥抱,就像童年时抱住自己的小狗?

    不确定关系,这些都做不了。

    比萨贩卖机在制造噪音,发出灯光,像个异形、外星高科技。总之,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小麦望着关奏陈,猜测他是什么意思。是那个意思吗?是她想的那个发展走向吗?理性还在疯狂运作,感性上,她脸上已经浮现笑容。

    关奏陈来到她跟前,低着头,伸出手。小麦把手掌递过去。他们都没有用力,不是紧紧的相握,而是很轻地搭在一起。关奏陈的手很冷,有一瞬间,小麦有一种来路不明的想象。她所面对的不是真实的男人,是人偶,或者其他玩具。

    可是,玩具也没什么不好。

    关奏陈说:“我想成为跟你关系最好的人。”

    小麦根本藏不住开心,笑得很灿烂:“现在还不是。”

    关奏陈望着她。

    她凑近,他往后退了几厘米,眨眨眼,是有些始料未及的神情。见他单纯到这地步,她觉得扫兴,又缩回去,还没擡起眼,他就把脸贴过来,碰了碰她的嘴唇。

    小麦愣住了,脸很热,又感到笨拙,所以好笑。这都不是吻,只是亲一亲,好像被小动物舔了一口。他亲了她的耳朵。小麦颤抖了一下,觉得痒,他又亲了额头和颧骨,亲亲鼻尖。他突然变得很缠人,下一个亲的位置是脸颊肉。她感觉自己被他包裹住了,整个人暖融融的,他变成了她的皮毛。

    关奏陈说:“答应我吧。我会对你很好的。”

    “我也会对你很好的。”小麦笑得张开嘴,露出牙齿和唇舌间的缝隙。

    她刚想笑话他,就从他那里得到了吻。

    一开始很生涩。他分开来,她还处在震惊中,睁大眼睛望着他。

    她想抽出手,手还被握着,想说话,马上又被吻了。这回熟练多了。从一开始,小麦就无处可逃,只能接受所有的亲昵。

    分开来后,关奏陈抱住她,把脸贴在她头顶,像讨要表扬一样问:“做得好吧?”

    从怀抱中,小麦挣脱出一只手,擡高来摸他的头:“是天才呀。”

    她想,公司没有别人,他们在一起了,刚刚接了吻。接下来做什么?聊一晚上天?看电影?一起睡是不是进度太快了?

    关奏陈看着她,脸红红地沉默了一阵。她还在想,他是不是有过火的提议,不好开口。哪能想到,他扭扭捏捏了半天,来了一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小麦吃了关奏陈煮的饭。不是类似意大利面那种快手美食,也不像西餐那么时髦,就是家常菜,是某种羊肉煲,像云南的口味。关奏陈不吃,在旁边看,满脸期待:“好不好吃?”

    小麦尝了一口,很辣,一吃就知道很下饭。她说:“你不是不吃辣?”

    他手臂撑在桌上,身体前倾,就为离她更近一点,脸上不自觉带了笑:“但你喜欢吃。”关奏陈回答得好快,好像自己这样理所当然。

    嘴里鼓鼓囊囊,塞着米饭,小麦没说话。回到家后,他换了短袖T恤,头发在收工前洗过,蓬松得很自然。她的目光滑动,从他的脸滑到手臂上。忘了咀嚼,她把饭咽了进去。

    她加了两次饭,吃得很饱。他就坐在旁边,吃中午剩下的三明治。那是中午的工作餐,他没空吃,留下当晚饭。

    关奏陈先吃完,把餐具洗了,清理厨房。小麦吃完时,他又接过盘子,拿去洗了。小麦洗了澡,回卧室前,她往楼下看,发现他在工作。

    神啊。

    她为之前认为他不爱赚钱道歉。他可太爱了。

    小麦回到卧室,趴在床上走神。有那么一会儿,她都还缓不过神来。嘴巴里食物的味道已经被牙膏味盖掉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她把脸埋进枕头,忍不住在床上踢腿。

    小麦谈过几场恋爱,从中汲取过幸福,也伤过心,因为一点小事,体会过喜怒哀乐。要问有没有意义,好不好玩,她不会否认。假如毫无价值,那她也不至于去做。世上有这么一类人,谈恋爱没什么特别的需求,不加思考,所有人都这么做,于是就做了。不管是荷尔蒙作祟,还是从众心理,非要问“你为什么谈恋爱”,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t。

    小麦没觉得自己和他们差很多。但是,也不尽相同。小麦从未混淆恋爱与爱,这完全是两码事。恋爱,谈一谈就够了。这次空窗期,小麦基本没跟异性有交流,事实上,不是没找,是她把窗框砸了,根本不打算找。

    和前任相处时,有好几次,冥冥之中,小麦都产生了这种实感,这是最后一次。跟鹿呦宇本人无关,跟历代男友都无关,小麦她就是……够了。和遇到好吃的东西,一口气吃到饱,以后不再吃同理,这味道不稀奇。过山车好玩,可难道有人能坐五十年过山车?

    沈纵希对小麦示好,小麦真的一无所知吗?

    当然……不可能啊!

    哈哈!被骗过去了吧?

    别人被骗没有,小麦不知道,沈纵希肯定没发觉。

    倒退十年,有受大众追捧的男孩子追求她,她求之不得,但那时候,她素面朝天、不修边幅,不爱说话不爱笑,更不会来事,是个除顽强性格外一无所有的女学生。

    沈纵希一看就从小受捧到大,想和谁谈和谁谈。小麦这种普女,等应试教育毕业,装扮装扮自己,性格外向点,有了其他附加值,才能入他们的眼。她太了解这类男的了,以前不是没谈过,他们和那些普男又不一样,他们比普男高级,他们过得可太爽了。

    前段时间,她在录综艺,他还时不时发消息给她,问“最近在忙什么”,转载链接说“这个游戏视频播放量好高”。

    说实话,她还以为,合作结束后,他就不会这样了呢。

    在聊天软件上,小麦经常很久才回信息,借此打消对方积极性。

    有一次,沈纵希对小麦说:“你现在是单身?”

    小麦说:“对。”

    “要找不会考虑我吗?”

    这基本等于打明牌。小麦也尽量直白:“你过得很自由,不确定关系也可以睡觉。我个人不太OK。有过这种经历,我就受不了了。不好意思。”

    过了好久,沈纵希说:“……这就是以后啊。”

    小麦发了一个疑问的贴纸。

    “你以前对我说‘不担心以后吗’,我那时候不懂。”他说,“现在理解了。”

    小麦回想了一下。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她知道,当条件好到一定程度,又有社会风尚加持,对他来说,伴侣唾手可得。两性关系中,他不需要承担任何压力,只需享受。这种人,不论男女,小麦不会否定,但她并不接受。

    关奏陈算另一个极端。他这个条件,不谈恋爱,假如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肯定会有疑虑。之前,小麦也担心过,但接触了他本人,就没那么荒唐了。关奏陈就是这种人,管他外界、正常情况、常理来说要如何,他爱咋样咋样,他就不那样。你跟他说男的一般怎样,女的通常怎样,“你为什么不?”他只会反问你“什么意思,听不懂”。

    小麦觉得沈纵希该腻了。换个目标,他能照样过回他以前的轻松生活。

    但他还在联系她。

    毅力可是人类难得的美好品质。只可惜,小麦已失去兴趣。

    往幽默了说,喜欢上某些神奇的人,你这辈子就毁了,就定型了,看不上别的人了。小麦的情况有一点不同。只有脸能看,人格千篇一律的人,她体验够了。不是神奇的人,干嘛要再尝试?

    总体来说,恋爱是有意思的。

    但爱这件事,它并不有趣。

    小麦早晨起床,神志恍惚,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手机上有消息提醒,她解锁,点进去,看到一条信息。是早晨四五点左右,关奏陈发来的。他说:“yougongzuoxianqvgongzuoshilewansh昂我请客吃饭,晚餐见。”

    假如是上司,不会给她报备行程。由此可见,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做梦。

    小麦收拾床铺,洗漱,然后,忍不住以极其邪恶的方式偷笑。

    笑完以后,她下了楼。楼下很热闹,原来是蜜柑妈他们回来了。

    爷爷在房间躺着,奶奶在喝茶。蜜柑爸在收拾行李,今天轮到蜜柑妈打扫卫生,她正在里里外外拖地。小麦心情很好,加入其中,帮她一起打扫。

    今天不用上班,帮完忙,小麦就回了卧室,把自己房间也打扫一遍。平时她不喜欢清扫,但心情好的时候,讨厌的活动也变得可爱。

    白天,她看了一眼频道。新上传的视频下,有人评论:“2分40秒那段怎么剪得疯疯癫癫的,这艺术太超前了。”

    蜜柑喵难得回复,说:“这段是昨晚剪的,当时发生了超级大好事,心情很好。”

    那个时间,就是她回房间,他去工作那阵子。

    谁爽到了?小麦爽到了。好久没这么爽了。假如关奏陈现在在这,她会忍不住像吸猫吸到走火入魔的变态,狂亲他,生吞活剥他,用从蜜柑妈那学到的技术绞杀他,勒他勒到他喘不过气来,然后继续狂亲他。同时嘴里还要念念有词:“你怎么这么可爱?你怎么能这么可爱!你说啊!啊?!”

    还没到晚餐时间,关奏陈在公司群里发了个餐厅预约的回复函,附带店里的dresscode。

    小麦翻箱倒柜,找出一条连衣裙。出去,大家都穿得很正式。蜜柑爷爷把稀疏的头发梳整齐,穿的衣服很眼熟,小麦多看了几眼。

    他笑眯眯地说:“我闺女结婚那天穿过的。哎哟,人老了,没那么多新衣服了。反正以后都带不走。”

    蜜柑妈拿着粘毛滚筒,帮他在衣服上滚了滚:“说屁呢。你要努力长命百岁。”

    他们到餐厅。蜜柑爸去停车。侍者领他们进去,刚进门,爷爷想上洗手间,奶奶唠唠叨叨,顺便也去洗个手。蜜柑妈陪他们去。

    另一位侍者来,领小麦先进门。

    穿过一道室内门洞,迎面而来的是灯光。四周有客人在进餐,细微的交流声,玻璃杯的碰撞声,刀叉和瓷盘抖落在一起的声音。不是绝对的安静,却不吵闹,不是完全的明亮,但肯定不昏暗,周遭不模糊,也不清晰,不偏不倚,都是恰恰好。这令人舒适的空间中,关奏陈坐在餐桌旁,穿昂贵的衬衫,头发打理过,灯光下,像是镀了金。一见到她,那张脸上映出清纯又寥落的表情。

    “你来了,”他看着她,只看着她,“我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