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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1.这不是演习(上)

    孙婷佩服地挑了挑大拇指;第五名也感慨万千,老山前线下来的果然和普通人不同。

    “半条路也是胜利。”胡支书欣赏地打量着第五名和孙婷。虽然不知道讹路的主意是这俩娃谁出的,可见效就行。空手套出半条路来,倒是比自己常年上访有效得太多。伸手摸烟,全湿透了。

    平时见人爱答不理的孙婷在胡支书面前却特别有眼色。不等第五名掏出烟来,早已抽出一根递在老头嘴边;另一只手已经把火打着了。胡支书惬意地长吸一口,“这中华才是三打头的。”

    孙婷笑了,“这是荷花。”

    “哦?”胡支书凑近了看看烟标,“孙董亲手敬的烟,那抽起来档次就是不一样。”

    第五名有点反胃,刚想插话,却听老头叹了口气,“跟镇上签文书只是给咱村挣个面子,讨个说法;剩下半条路不知道啥时候才能修起来啊。”

    这贪心不足的老王八蛋。第五名心里狠狠补了一句,就这半条路还是建立在我大玉立公司的损失之上呢。自己只敢这么想,可孙婷已经说出来了。

    不知为何,胡支书非常欣赏孙婷这种满肚子主意又直来直去的性格,毫不在意,“孙董对伍家沟的贡献是绝不会被埋没的。镇上怎么说那是镇上的事儿,回村子我就这么交待,这半条路是你们玉立公司大力援建的。成不?”

    “那可不好说。”孙婷不比田镇长,没那么好糊弄。

    胡支书一改刚才对田镇长的冷酷毒辣,这会儿老脸笑出一团花来。“放心,等路修好了,咱村做上十个路标。让坟包他爸亲自把字刻上,由咱玉立公司大力援建,每隔一里栽一个。”

    虽然这么说着也对,可想想还是有点无耻。第五名有点担心地看着这一老一少,“这不是给人镇上难堪嘛。”

    胡支书摆摆手,“等他路修好了咱们再栽,我就不信他还敢把路拆了去?”老头说到这儿,表情稍有些低落。“终究只是半条路,想给你们公司落个全好都不成。”

    第五名、孙婷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孙婷打岔失败,又让老头把话绕回来了。孙婷朝第五名使了使眼色,第五名瞬间就懂了:又轮到自己擦屁股了。小心地左右看了看,拉着孙婷和胡支书蹲在一处。一人先点上一根,仨烟民做贼一样吞云吐雾。第五名压低声线:“你老人家放心。”深深嘬上一口,眯缝起来的眼睛里透出一丝锐利,“做生意就是这样,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只要那俩货租了董家寨这鱼塘,人生地不熟的还不是凭您老人家去折腾,那后半条路有的是办法。”

    孙婷惊讶地看了眼第五名。就这么一句话,不但把自己和路的事脱开了,还把高矮俩老板绕了进去。这孙子坏的时候一点都不比姓赵的当年差。

    胡支书多少个心眼,岂能听不出话里的弯弯绕绕。本以为伍家沟的明细人到自己为止了,可这小子犹胜自己当年。虽然话里一推二六五,可胡支书本着保护开发的心态,满意地拍了拍第五名肩膀。“那倘若后半段也讹出来了,功劳算谁的?”

    第五名指了指孙婷,“当然是孙董。”

    “成!小子你行!这身段不进人大都委屈你了。”老头讲到这儿,言语上忽然一顿,好像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胡子茬,“就是啊,你们的同行这么高价承包了董家寨这小池子,那咱伍家沟那大水面你咋给乡亲解释?”

    现世报,报得也有点太快了。第五名被问得哑口无言。从未发现胡支书是这么坏的一个人。本来孙婷也提过,可今天这事来的太突然,就没来得及讨论。自己虽说也是个股东,也不敢贸然做这个主。瞥了孙婷一眼,却发现孙婷脸上毫无为难之色。天已经黑透了,孙婷吃力地在包里翻寻,第五名贤惠地掏出手机打亮。

    仍旧是饲料秘方的那个小本,孙婷胸有成竹地在上面拍了拍,“胡支书,包伍家沟的鱼塘咱们可是面对面定的合同。十万块是伍村长报的,我们公司没讨价还价吧?”

    看胡支书点头默认的表情过于严肃,第五名怕孙婷臭脾气上来得罪了老团长,想和稀泥却被孙婷打断。“合同就是合同。签的时候包括田镇长大伙儿都在场。要是因为董家寨的因素影响了合同履行的过程,一切责任都由伍家沟负责。”

    胡支书被挤兑得说不出话来,吭哧半天,“他孙董,合同是没错,可咱多少也考虑下村民的心情。”

    孙婷盯着胡支书,目光锐利,“村民的心情和我们玉立公司有关系吗?难道不是你们村委会的责任吗?签合同的时候,连第五名这么个小职员都被村里奉为上宾;这会儿就一山还望一山高了?难不成就这么个小生意还都得看人脸色、照顾心情?那往后我这公司还开不开了?”

    没一句脏话,可透出的阶级仇恨连第五名都有点听不下去了。赶紧借着腿蹲麻了拉两人起来缓缓气氛,谁知道胡支书腕子一翻硬把自己给压下去。“让孙董说,就当再接受一次建国教育,感受一下我党为什么要推翻三座大山。”

    妈呀这呛住了。天气虽然已经转凉了,可第五名还是感到额头冷汗直冒。孙婷什么都好,可这鬼脾气一发作就六亲不认了。再怎么着也不是得罪老神经病的时候啊,没见刚田镇长那凄惨的下场吗?一边打眼色一边又给俩人递烟、点烟。

    胡支书果然是被气到了,一口气没接上来,咳得天翻地覆。吓得第五名赶紧帮着捶背。田镇长没完成的志愿万一让孙婷达成了,这也太大快人心了。

    孙婷不吭声,待老头平静下来,才一字一顿地问:“您老忘了那天晚上在村委会,你对着我和第五名保证的那些话吗?”

    胡支书忍着咳嗽,长长喘了一口气。“那也就是我保证的。万一今天掉在水里一口气呛死了,该咋办?难不成还指着尸首说老胡生前说过这些话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退一万步,我就是活得好好的,今儿这么得罪了田镇长,人不该报复吗?跑跑关系说说坏话,这两年为了这条路我也没少去县里闹过,都挂着号呢。上面顺水推舟地给我这村支书撤了,上来个新任,能保证他也这么向着你们说话?”

    听到这儿,第五名脸色变了。老头没一句空话,一针见血,这不是找事儿,是给孙婷打预防针呐。自己不表态不行了:“孙董,我觉得咱是误会支书了。这事儿有必要好好讨论一下。咱们回村说。”不由分说,将两人拉起来。脱下外套强行披在胡支书身上。

    富强一直没歇着,连晚饭都顾不得吃,一直潜伏在不远处看着三人的举动。开始还能逮几句,自从三人圈在一起说悄悄话就什么也听不清楚了;看人又没走的意思,心里忐忑。这会儿见到第五名强行将两人拉走,便就尾随上去,直到目送三人走出董家寨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朝身后的富国美做了个“Yeah~”的动作。

    可这满塘的鱼也没说什么时候捞走啊,富国美没有父亲那么乐观。反倒感觉事情好像变得比想象的复杂了。尽管那一高一矮俩老板看似富得流油,可从最近几天接触来看,那俩人话里话外提到孙婷的时候,仿佛有某种忌惮。虽然不是太清楚孙婷有什么背景,可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富强觉得女儿太细致。能拿重金指名道姓地抢下这片水塘,那就说明起码跟这位孙董是势均力敌的人。往后就算捅出去了,有这俩大老板撑腰,董家寨也绝不会比伍家沟差,更不用事事还用看老伍脸色。“大不了鱼我捞起来给他们伍家沟送去。”

    要真能像父亲这么说的也行。“就怕……”

    “怕什么怕,没看到镇长也站到咱们这边嘛。回,吃饭。”

    富强这人脑子简单,可你堂堂一个镇长,贸然这么干就有点草率了。镇委书记按照田镇长的叙述仔细地斟酌着,小心翼翼地草立了文书,“这算什么?”

    田镇长也不知道算什么。说它有法律依据,这上级单位和下属地区说起来也闹不出什么官司;可若说是民间的约定,又不合制度。叹了口气,揉了揉还在发疼的小腿。“就当是咱镇政府给他伍家沟求饶的凭证。”

    这就合理了。忍了胡支书多少年了,上级单位都混到求饶的田地了。作为镇上高层,书记多少有些不满。

    田镇长看书记脸色有点难看,自勉自励地安慰着。“这事儿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