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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0.决策(中)

    镇街上也悄然起了变化。过去一年到头见不着几辆小轿车;如今可好,跑车、豪车进进出出,一加速,满山谷都是澎湃的音浪,不用说,又是该死的伍家沟。相对东坝头的人来说,开跑车的人是来和自己村做生意的,心里就稍微能平衡点。

    但这也只限于一般村民。二般的,如刘小弟,就好像跑车是自己的,打鸡血似的上蹿下跳,对小钱更像圣母皇太后般孝顺。看的刘秀娟和第五名挺惊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曹俊知道原因,又不敢当着秀娟说小钱打她弟的事,暗示小弟安分点儿,别再挨亲姐的打。于是刘母也来了,一个劲的插话询问卖锦鲤的事,想核实下是不是一条鱼就卖了几百万,第五家是不是已经富可敌国?就开始心疼秀娟,说自家闺女可怜。刘秀娟忽然被亲妈心疼,就有点害怕。更弄不清第五家有钱和自己可怜之间的必然关系。

    刘母就觉得自家闺女不开窍,偷偷指着跑车给刘秀娟示意,“你小叔子可不是省事人。前脚挣钱,后脚就给女朋友买百多万的车。你呢?你落下啥了?”

    人前人后的,刘秀娟嫌丢人,不想跟亲妈费口舌,老太太就故意放大了唠叨声,有心让第五名听见,刘秀娟气的耳根都红了。小钱不起好作用,不等第五名解释,还一脸羞涩的谢谢第五名赠送跑车……

    叔嫂俩想死的心都有了,又不能当街把老太太和小钱暴打一顿。亏得是曹俊有眼色,把刘家母子拦到后面,又指派支书陪同众领导去看荒地,自己则飞速通知村委紧急碰头会。

    看着闺女和她小叔子与镇里大领导说说笑笑的远去,刘母就忍不住生气,伸手就给了小弟一巴掌:“不争气!”

    儿媳妇看到男人挨打,赶紧上来拦婆婆,“妈,是我大姑子心狠不帮家,你打他有啥用?”

    媳妇说中了刘母的心事。他们百八十万的花钱,家里却百八十块的扣扣索索,不禁恨起闺女来了。亲情既然不能获利,咱就智取。从刚刚只言片语中得知第五家住的俩大老板不回去过年,现在这叔嫂都出来了,让儿子把才炸好的麻花、麻叶装了满满一大筐送去第五家。

    刘小弟不解,“那么远让我跑一趟?直接给我姐不就行了。”

    太笨了!刘母就觉得这儿子不像自己生的。“人干一样的坟包,就是跟前逗老板高兴,多少万的手表随手就给了。你带着礼去,说几句好话,还能比坟包差?”

    这就开窍了,小弟夫妻俩狗撵一样的跑回去备礼。刘母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庆幸之余,有点懊恼;看来这优良的头脑只遗传给了闺女。可秀娟已经享福了,要那么好的脑子有啥用嘛!可惜了儿子啊。

    “咱这么好的地,种草可惜了啊!”老队长急的直跳脚。油菜籽连年的涨,眼见村里回来不少劳力,明年还准备种上油菜创收呢,怎么就被镇里列为试点了呢?“让镇上找别的村去,咱不试验!”

    曹俊知道老队长的话在理,可拒绝的话,得罪的就不光是镇里,惹毛玉立公司得不偿失。正发愁对策呢,支书跑回来埋怨曹俊没个深浅,赶紧去陪领导。老队长拉住支书就骂街,嫌支书嘴里不把门,不说回村商量下就乱给许诺。

    “放屁!”支书不背这锅,词严义正:“求都求不来的好事,瓜皮才朝外推!你还敢歪我?”

    “我知道是好事。”曹俊把暴躁的俩人拉开,两相安抚,“关键咱已经把来年的工作规划过了。再把地包给玉立公司,给村里劳力咋交代?”

    “有啥好交代的?”支书觉得曹俊过于谨慎,村里、镇上两边都讨好那是不可能的。“村民工作我去做,要先顾大头。听我的没错。”

    是这话。老队长虽有不忿,但也明白支书不是糊涂人,沉默半晌忽然灵光一闪,“要不咱就拿村东头的那片地交个差?”

    曹俊有点为难了,“这不好吧?咱这是糊弄人呢。”

    “咋叫糊弄?”老队长无所谓摆摆手,“他就种个草而已,拿好地才浪费呢。咱不说他谁知道?”

    曹俊有点担心,“你可别小看人。第五名和钱老师那可都是行家。再说还有秀娟和老伍呢。”

    支书觉得曹俊想多了。“放心吧!我在东坝头多半辈子了,那片地连我都不知道为啥老歉收,外人能看出来就怪了!”

    “对嘛!”老队长挺开心,给曹俊保证,只要把人带过去,他们肯定会看上!到时候就算试验失败,那是他们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刘秀娟看到无人机栽到地里,可惜的咂咂嘴,又不能说啥。小钱从田黄的跑车里发现了这个,就非得让第五名飞起来看荒地。第五名压根不会操作这玩意,被逼无奈在网上下载了个说明书瞎摆弄,也不知道有没有摔坏。给田黄赔一个事小,耽误人家地质测绘就麻烦了,别惹人生气了。

    “起来,我来!”

    小钱嫌第五名笨手笨脚,抓过遥控器就准备再次起飞。吸取了第五名失败的经验,倒飞的有模有样了。书记、镇长、老伍都挤在一起看传回的画面,感叹高科技带来的便利。

    “地都太零碎了。”小钱一边调整无人机的视距,一边对耕地进行考评。

    “山区都这样。东坝头这算好的了。”老伍示意小钱把镜头对准个方向,想看看远方田坎下蹲着方便的那人是男是女,田镇长还欣然附和。

    太丢人了!第五名叔嫂俩扭头笑,支书不自然咳嗽了声,“这边田老师要看不上,咱换个方向。”

    曹俊带着支书和老队长赶到,得知小钱还没选好,就挺欣慰。老支书赶紧解释这村后临山太近,地都不规整,靠公路那边有不少荒地。便头前引路,刻意从村东侧绕行。

    果然,一片开阔的荒地吸引了众人。宽度、纵深都理想,最难得的是平整,这样的农田在山区实在罕见。老伍都看着眼馋,撒欢的在地里跑了一圈,赞叹东坝头果然真败家子是也!

    “这地都能荒了?”第五名进去看了看土壤,到是挺赞同老伍的评价,“随便种点啥都成啊!”

    田镇长没吭声,但眼神透出些许愤慨。支书摆摆手,示意老田先别多嘴,让小钱看过再说。待无人机飞过一圈,正空拍灌渠的布线时,却没电了。小钱气的就要砸无人机,第五名赶紧抢过。

    曹俊不明白小钱姑娘为啥有这么强的破坏欲望,赶紧找来了灌渠的图纸。满共三百亩的荒地,两横三纵的灌渠都能用,就别破坏这么高档的设备了。老队长还在一边附和,说这里算是东坝头最好的一块地了,连声称赞小钱和第五名有眼力。村支书看到第五名挺中意这片地,高兴的和曹俊对视一眼。

    第五名让嫂子把无人机给人放回车里去。铺开图纸转移小钱的注意力。“你是专家,我给你打下手。”

    这口气把小钱逗笑了,也就不报复田黄的财产了,专注的看起灌渠的图纸。第五名找了个油性笔在图纸上开始帮着标注地势。等刘秀娟回来,就看见小叔子跪田坎上打标记,小钱半趴在灌渠里测高度。

    “地荒了多久了?”小钱直接蹲了灌渠里,开始掏里面的淤泥。腊月天,水槽边上都渗着阴冷,更别说泥浆子,看得人都打哆嗦。

    “我到东坝头上任的时候就荒着。估计有十年了。”

    曹俊不忍心,伸手想拉小钱上来。小钱却不领情,反而脱了鞋,踏着淤泥朝灌渠的尽头,出水的大涵洞走去。这闺女不是有啥病吧,好好的田坎不走,腊月天下淤泥里自虐?

    “你干啥嘛!”第五名就怕小钱冻出个毛病,撵上去要拽小钱上来。

    “为啥越靠近出水口,淤泥越厚啊?”小钱冷的受不了,任由第五名拉自己上去,看着自己脚脖子的泥垢,还一脸好奇。

    第五名赶紧拔了一把野草帮着擦脚,“蛇精病!拿棍子探一下就知道了,还用人下去?”

    “我咋知道?”小钱见第五名脱了外套帮自己暖脚,挺满意。看众人还没跟过来,小声解释:“曹俊说荒了十年了,我以为淤泥早就干透了。脱鞋踩踩装装样子,没想到下面全是稀泥。既然已经踩脏了,不如趟过来看个究竟。”

    自作自受,第五名逗笑了。镇长几人心里也暗笑,跑水渠里踩几脚泥就算是考察了?觉得钱老师演的有点过了,缺乏演绎方面的经验。可既然陪着来了,嘘寒问暖自然少不了。

    小钱看出这帮人皮笑肉不笑看自己笑话,也不多解释,直接问曹俊引水涵洞出水口的内径。这下把曹俊问住了,回头看看支书和老队长,俩人一脸懵逼。

    支书赶紧陪笑:“这涵洞七十年代就建下了,当年还是知识青年帮着设计的,都过了快一代人了。”

    “那你们浇地的时候怎么算的水量?”小钱探头朝涵洞里看了看,潮湿阴冷,不寒而栗。

    “这就要靠经验了。”老队长当年可是生产标兵,对农田最熟悉,“放多少水才能把地浇透,没个十多年的摸索还真不成。”

    第五名朝小钱点点头。学校里学的那一套和真正务农还是有差别的。好比,西餐厅的厨房里各种电子秤加量杯,力求配料比例的精准;可国菜比例拿捏更多是靠感觉,光‘少许’俩字,就够厨子琢磨半辈子了。国人种地也一样,全意识流,但不代表出产的东西不好。

    小钱明显没听进去,包里掏出一个皮卷尺,要进涵洞里丈量。家里打架那是内部矛盾,出了门就是自己人;第五名见小钱认真,只能选择支持,随即脱了鞋就准备一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