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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允也被江敏珠搞定了……崔允,江敏珠和张英雨汉江大闹剧……江敏珠小姐就此表态:对我来说,爱情不过是个游戏而已……"

  恩彩拿起报纸,一眼就看到报纸副刊上的这个新闻。

  "完了,完了,允现在一定也看到这个了。"恩彩的心又提了起来。允看到这条消息后,一定会气得要去寻死的。

  "不行,我得立刻去敏珠那儿,为允好好教训这个臭丫头。"恩彩扔下报纸,匆匆出门。

  "你怎么啦?"姐姐淑彩问。

  "不关你的事!"恩彩气呼呼地说。

  "这丫头,这丫头吃火药了不成?"淑彩一大早讨了个没趣。

  "江敏珠,开门!"恩彩在门外大声叫道。

  "恩彩,是你啊。进来,门开着呢。"敏珠早上看过报纸的,她知道恩彩为什么会来找她。

  "太过分了!"恩彩气势汹汹冲进屋子,站在恩彩面前大喊大叫,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敏珠就要往外走:"走,立刻就跟我走,去允那儿,给允一个解释。"

  "去崔允那儿干什么?"敏珠故意装傻。

  "你想死吗?你是想找打吗?"恩彩气得浑身发抖。可江敏珠理也不理她,仍然在玩着电子游戏。

  恩彩抢过敏珠手里的遥控器,狠狠地扔在地上。

  "你知道允多喜欢你吗?我们的允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样,你不知道吗?"

  "对不起,但我就是这样的人,怎么办?我就是这么花心,没办法啊。"

  "为什么要这样生活,啊?"恩彩再也忍无可忍了,在敏珠身上又是推又是捶的,"你这臭丫头,真的要这样生活吗?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你没有脑子吗?蠢蛋,白痴?干吗专门做找打的事,为什么啊?有下决心要结束吗?你这白痴,傻瓜,智障。"

  恩彩把这世上所有骂人的话全骂完了,一直骂到再也找不到词儿来了。骂得气喘吁吁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所以最后连拳头也停止了。

  "骂完了?打完了?你就这么点力气吗?宋恩彩!既然要打,起码得打断一根肋骨吧?"敏珠悠悠地看着恩彩,"我开始喜欢崔允了。真的开始喜欢上了。真的,他在我心里变得越来越重要了……所以,我才会在报纸上那样说……"

  "什么?"恩彩的心猛一震,像被什么突然蜇了一下。

  敏珠开始喜欢允了?在报纸上那样伤害允,现在说自己喜欢上允?真是搞不懂这个丫头。

  "可是,在我听了敏珠说喜欢上允的这句话,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紧张?自己来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来逼迫敏珠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可是……"恩彩脑子里一团糟。

  "你也喜欢允,对吧,恩彩?"

  "喂……"恩彩心突然一抖,但不忘了竭尽全力地去否认。

  喜欢崔允这个她守了20年的秘密可没有一个人知道啊。所以听到敏珠这样直截了当地问自己,恩彩感觉自己内心的秘密突然之间被揭开。而且,还这么干脆,这么肯定。

  "谈恋爱方面,我可是专家啊。"敏珠非常自信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对,从高中,不,比高中时期还要早,我就知道你喜欢允。是啊,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友情啊……"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荒唐话……你今天真的想要趴在这儿吗?"恩彩有些心虚了,不过,还想着要强撑下去。

  "所以啊……打算装作不知道这一切去接受允的,可是,总觉得对不起你。恩彩,你跟他谈吧,你拿去吧!"恩彩可不觉得敏珠说的是假话。

  恩彩了解敏珠。多年来,敏珠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直率,有什么说什么的。可是,这丫头当我是什么?乞丐吗?可怜虫吗?说什么"你拿去吧",难道允是个东西,想拿就拿,想扔就扔吗……

  "是啊,你今天一定是欠揍……欠揍,狠狠地揍你一顿,你才能恢复正常。我今天非要打断你的肋骨不可……今天你死定了,死定了……"恩彩对敏珠又是一阵捶打。

  "住手,宋恩彩!"这时候允出现了,看到恩彩这样对待敏珠,立刻跑过来,推开恩彩,"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暴力分子吗?你知道你在打谁?我不许你碰敏珠一根汗毛,我之前没告诉过你吗?……"

  恩彩傻傻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任凭允对她大吼大叫,甚至骂她。

  "我没有做错啊,允!这个臭丫头是该欠揍的……"但恩彩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心里觉得好委屈。

  "允啊……"敏珠觉得允骂恩彩骂得好过分。说到底,恩彩也是为了允才这样对自己的。允不但不感谢恩彩,还这样对待恩彩。

  "马上从敏珠的家里出去!"允的语气冷若冰霜。

  "恩彩啊……恩彩……"敏珠感到非常内疚,叫住正在往门外走去的恩彩。

  "下次一定打断你的肋骨。"恩彩尽管受委屈,可还是这样维护允。敏珠都被感动了。

  "恩彩啊……"敏珠更是感到过意不去,想过去留住恩彩,但却被崔允一把拉住了。

  "下次再有别人,不论是我,还是恩彩,不要再找打了,"崔允朝敏珠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流着泪对敏珠说:"以后有谁再碰你一根汗毛,我一定要宰了他。不论是恩彩还是我,一定要死……敏珠,别再做找打的事了……那样的话,我决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敏珠被允深深地感动了,她扑到允的怀里,点头答应。

  恩彩一个人,委屈地从敏珠家里出来。刚出门,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出来了,像潮水一样涌出来……恩彩紧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难道敏珠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就不该找打吗?允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敏珠说,"允在我心里已经越来越重要了,我好像已经开始喜欢允了……"

  ——还有,当一个人听着自己喜欢了20多年的爱人,被自己的好朋友"喜欢"的表白,这是什么滋味?……难道我可以做得像木头人那样,对这样的话,做到无动于衷的地步吗?

  允怎么能像这样骂自己。而且,对着敏珠,当着一个知道自己"喜欢允很多年"秘密的好朋友的面,这样冷酷无情地指责自己,是雕像也会有自尊心的呀?!

  恩彩的眼泪一直不停地流……恩彩流的是伤心的眼泪,委屈的眼泪,还有失望和绝望的眼泪。

  恩彩带着满脸的泪痕,从敏珠家来到大街上。失魂落魄而又无精打采地走在大街上。

  车武赫清清楚楚地看着这一切。刚才,就是他开车送崔允来江敏珠家的。武赫坐在楼梯口等崔允出来,前面恩彩从敏珠家出来贴着墙壁哭泣的情景他都看到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武赫早就看出来,恩彩喜欢崔允。

  "真是个傻丫头,真是个石头脑袋,干吗为一个不喜欢自己又不断伤害自己的男人伤心成这样啊?真搞不懂……可是,自己不是也深有体会吗……"武赫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女友对自己说"我要同杰森结婚了,虽然我不爱他……"那时的自己,不也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疼痛难受吗……

  武赫一直跟在恩彩身后,他担心恩彩这个样子会出事。"这是个善良纯真的好女孩,虽然这个女孩对自己没什么好感,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的事实……刚才,自己都伤心成那样,还去安慰和帮助一个跟妈妈走散的小女孩儿……"

  他一路跟着恩彩,看着整个身心都被伤心和委屈包裹的恩彩,像一具行尸走肉在街上游荡。她对一切都熟视无睹,连人行道的红绿灯也不放在眼里……要不是他及时抓住她的手,恩彩可就真要出事故了。

  恩彩一眼就认出了武赫,但她毫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一直以来,恩彩觉得武赫是个疯子。

  "喂——"恩彩突然想考考这个人,看这个人是不是疯子,"澳洲的首都是哪里?"

  武赫奇怪地望着恩彩,这个丫头伤心得傻了吗?怎么问自己这样幼稚的问题,太可笑了。

  "连自己国家的首都都不知道在哪儿吗?"恩彩嘲讽道。

  "堪培拉。"武赫想,"这个丫头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不是悉尼吗?什么时候变成堪培拉了?"恩彩也被弄糊涂了。是啊,恩彩自己现在也不敢确认了。

  "堪培拉。"武赫再一次说。看来,这丫头还真的脑子有点坏掉了。

  "那我们国家的首都呢?"恩彩想,这个我能拿定是不是正确的。

  "首尔。"武赫干脆利索地回答。

  "看你也不像是疯子啊。"恩彩看着武赫说,"好吧,我同意和你交往。我们交往吧。"

  武赫用种"你说什么"的奇怪的表情看着恩彩。

  "好吧,我们交往吧。走,去喝酒吧!"恩彩郑重地说。

  武赫觉得这个丫头肯定是伤心过度了,所以大脑也出现白痴的状况。"我们交往吧!"这是什么意思?肯定是脑子有问题了。但不管怎么样,我要跟着她,不然像她这种状况,非得出事不可……

  武赫跟随着恩彩来到一个小酒店。两人要了几瓶烧酒和几盘下酒菜。恩彩一口气喝了一瓶烧酒,眼皮都不眨一下。是啊,眼睛稍微明亮一点的人,一看就能看出恩彩来酒店的目的就是来借酒消愁的。

  恩彩的酒量,武赫在澳洲时就已经见过了。武赫不敢喝太多,他感到身体有点不适了。而且,他也不能像恩彩那样大口大口地喝,要是连自己也喝醉了,谁来送这个丫头回家啊。

  武赫拿着酒杯,偶尔喝一小口,其余大部分时间就是看着恩彩喝酒。

  "喝啊。你的酒量太差了……来,喝吧,没关系……"恩彩学着隔壁那桌的情侣,也夹了一块肉送到武赫的嘴里。武赫的头疼病又发作了,他避开恩彩夹过来的肉,拼命地忍受着头部的疼痛。

  "呵呵,看着我脸红了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呀,"恩彩真的有点醉了,"啊,张嘴,别不好意思。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恩彩想起敏珠在允彩排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喂东西给允吃的。

  武赫转过头去,不是拒绝接受恩彩的好意,而是因为头疼病犯了的缘故。

  "这样可不行。我们的感情应当继续升温啊。"恩彩用一种恋爱专家似的口气说道。

  武赫觉得可笑,但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头越来越疼,他只好趴在桌上。

  "看你,都羞成什么样子了……呵呵。"恩彩不停地取笑。

  "你能不能给我安静点儿,我想睡会儿……"武赫小声喝道。

  武赫的额头已经虚汗淋漓了,他已无力支撑了。他只想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但恩彩就像蚊子一样,不停地在耳边嗡嗡乱说,然后又拿起酒瓶,对着空酒瓶唱起儿歌来……

  "这歌好耳熟啊……"武赫听着这歌声,从桌上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恩彩。"以前在澳大利亚时,智英也唱过这首歌的……"不知不觉的,武赫觉得眼前的恩彩就是女友智英……武赫抱住恩彩,不,抱住想象中的女友智英亲吻起来……

  恩彩没有反抗……两个人就这样亲吻着,一齐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

  "吃嘛。"崔允把自己咬过一口的东西喂给敏珠吃。

  "不吃。"敏珠笑着躲开。

  "为什么?"

  "我从来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的,就算是我妈,我也不会吃的。"敏珠说。

  "我们恩彩就会吃。"崔允这时候突然想起了恩彩。早上那样骂恩彩,崔允一直觉得很难过,很后悔。

  已经一整天都没有见到恩彩,不知道恩彩怎么样了,恩彩还生我的气吗?哎呀,我早上也真是做得太过分了,一点都没有考虑到恩彩的感受……一想到这个,崔允就感到特别的内疚和自责。是啊,天都这么晚了,恩彩一定也回家去了吧。

  这样想着,崔允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给恩彩打电话,向她道歉。

  "回家了吗,恩彩?早上……我是太过分了,你没有生我的气吧。其实啊,我没有真的跟你发脾气的……哎呀,这个丫头为什么还不听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没人听电话,崔允又急又气。

  "喂?"

  "奇怪,怎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不是打错了?"允又拨了一遍。可接电话的,还是那个男人。

  "这不是宋恩彩的手机吗?……"崔允很惊讶。

  "啊……是这样的,手机的主人晕倒了。我刚才跟她家里人联系过了,她爸爸正往这里赶呢。"

  "什么?晕倒了?她在哪里?我马上来。"

  当崔允赶到的时候,恩彩的爸爸也刚刚到。

  "怎么回事?"爸爸问店老板。

  "两个人接吻时突然窒息了,所以就晕倒了……"店老板的话引起了旁桌人的一阵哄笑。恩彩的爸爸觉得很难为情。

  "这孩子一喝酒就晕倒了……不好意思啊。"恩彩的爸爸脸色有点尴尬。

  "他们都分不开了。"老板说。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恩彩和哥哥怎么会晕倒了呢?"允和恩彩爸爸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恩彩和武赫分开,背到车上。

  "你认识他吗?怎么认识的?"恩彩的爸爸看着武赫,问崔允。

  其实,恩彩的爸爸宋大川见过武赫的。武赫在电视台的"寻亲栏目"里录制节目时,恩彩的爸爸就见过他。

  当时,宋大川正开着车陪崔允的妈妈去购物。车里的小电视正好在播放这档节目。"项链?"宋大川感到很惊异。这项链好眼熟啊,而且,和这项链有关的故事,这可是他二十几年心中最大的隐痛啊。当电台主持人还在唠叨着有关项链的细节时,崔允的妈妈却看中旁边一个女人的项链,非要他前去询问有关项链的来历及价值。所以,电视里具体内容是什么,他倒是没有完全看清楚。

  但一直以来,宋大川觉得那个寻亲节目里的人跟自己有关系。宋大川好几次想去那个电台了解一下情况,但一直抽不出时间。

  "是啊。只是一个我喜欢的哥哥而已。"允淡淡地说。

  "他是干什么的?"宋大川问。因为和自己的女儿这样亲密,做父亲的当然要问清楚。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宋大川感到很忧心。他担心女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于是问:"允,恩彩喜欢什么东西,你一定知道,是吗?"

  "是啊。恩彩喜欢鸡爪、扇贝,卡通人,紫菜饭。"崔允如数家珍。

  "那,又讨厌什么东西呢?"

  "鬼,猩猩,医院,辣海鲜汤……"崔允对恩彩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真的是了如指掌,但他不明白大叔为什么问他这些,"叔叔为什么要问这个?"

  "真是惭愧啊。作为一个孩子的父亲,却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宋大川叹息后,担心地问:"我们恩彩是不是有点变态倾向?"

  "什么?"崔允真的震惊了,他觉得宋叔叔真的是太缺乏对女儿恩彩的了解了。

  回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家里人都已进入了梦乡。宋大川将不省人事的女儿恩彩背回家。崔允不知道车武赫的家住在哪里,所以只得背回自己的家,和自己同睡一床。

  但是允知道,随便带陌生人进屋,妈妈明天肯定又会责怪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