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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烦躁不安 > 第28章

    出了萧湘子的家,想去找简洁如,到了南城大道,却又折了回去。回到家,儿子见了爸爸,雀跃地扑到了他的怀里。香兰一见孙天一,扭身便进了房,砰地一声锁上门。孙天一去拧,打不开。轻声喊香兰开门,里面没有反应,就拉了儿子的手,说快你去叫妈妈开门。儿子便去拍门,边拍边喊:妈妈,妈妈。拍了半天,香兰还是不开,儿子便哇地哭了。孙天一忙抱了儿子来哄,儿子哭累了,在孙天一的怀里睡着了。孙天一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里一团糟,理不出个头绪来。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香兰过来把儿子抱进了卧室,又关上了房门,却没有锁。孙天一轻轻凑上去,刚把门推开一条缝儿,门却突然从里面一关,三根指头就夹在了门缝里,孙天一当即便啊呀一声尖叫起来。香兰慌忙开了门出来,捉住孙天一的手,说,我———不是故意的。眼泪就下来了。心疼地说,没伤着骨头吧。

    孙天一甩着被夹痛的手,含混不清地说,没,没事。只要你能消气,压断手指我都无所谓。香兰忙去寻了红花油,在孙天一的手上抹了,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儿。香兰边抹边问:好些了没有?还痛不痛?孙天一说,没事,真的没事。就将香兰揽在了怀里,香兰便伏在孙天一的怀里哭了,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跟我说话了,再也不理我了不要我了。孙天一说,说什么傻话,我不是最近心里烦么。香兰说,你心里烦就对我说么。你哪怕打我一顿骂我一顿都好,求求你,别不理我,我呆在家里都快憋疯了。孙天一搂着香兰,手指上的疼痛已消了不少,只是火辣辣地难受,他听着香兰在自己的怀里哭诉,那声音,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天际,来自梦中,孙天一甚至想到了简洁如,昨晚,简洁如也是靠在了他的肩上。孙天一拍了拍香兰,说对不起老婆,这段时间心里很乱,杂志社换了主编,我的日子也很不好过。竞选十佳外来工,又遇到重重阻碍。香兰说,我知道你的负担很重哩,你有苦就对我诉么,我是你老婆,应该与你共同分担。孙天一说,我有机会对你说么?再说对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你又解决不了,搞得一家人都烦恼。香兰轻吻着孙天一的脸,手在孙天一的胸口慢慢游走,天一,原谅我好么?孙天一说,我根本就没怨过你,说什么原谅。香兰的泪又下来了,她的**已从孙天一的脖颈吻到了胸脯,呼吸也粗重了起来,扯下孙天一的上衣,顺着小腹一直亲吻了下去,慢慢褪掉孙天一的**,将他那无动于衷的尘根含在了口中………孙天一的身子僵硬了起来,双手紧紧攥住了香兰的头发,感觉有一股电流击遍了全身,最后情不自禁地**起身子,一阵眩晕的快感向他袭来,他忍不住叫出了声……他听见卫生间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和香兰的干呕声,一阵深深的愧意将他淹没。

    次日中午,香兰取了二千元钱陪孙天一去博雅轩画廊挑字画,一看价,吓得孙天一直吐**。一幅萧湘子的四尺行书,卖到二仟伍。一般的不怎么知名的画家的画,二尺的也要卖到七八百,名家的就更贵了。李可染的山水,关山月的梅,傅抱石的斗方,朱屺赡的**,齐白石的虾,标价都在五千元以上。对于画作,孙天一略知一二,他知道这些大师的画市面上是很少见的,博雅轩却有这许多珍品,自然多半是赝品了,却又不敢乱说。有一幅书法倒是让孙天一驻足,是一幅楷书对联,字体清新儒雅,一看就是典型的启功手笔,写的却是黄山谷的两句诗: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一看标价:二千。孙天一是看过启功的字的,少时练书法,还临过一段启功的字体,觉得这幅书法不会有假了,当即问老板实价多少,老板是个三十开外的白面书生,上下打量了孙天一,说,我这里都是实价。孙天一说,我是真心想要的,你这价确实太高了一点。老板说,看你是个内行,优惠点卖给你。一口价,二千块。香兰说,二千?!不就几个字么,就值二千块!孙天一拿胳膊拐了一下香兰,香兰便不再言语,掏出了钱。店主收了钱,用锦盒将书法装了,交给孙天一。出了博雅轩,香兰犹自不平,什么破字,就值这么多钱?孙天一说,这是艺术品哩,你瞎嚷嚷啥?别是让人笑话。香兰说,笑话!你多有钱啊,花这么多钱买东西送人,还不知是个痦子是个痣?一个月工资啊!你倒一点也不心痛。孙天一说,不都是为了那个十佳么?香兰说,评上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个虚名。孙天一说,这你就不懂了。评上了十佳,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了。可以有南城的户口,有编制,就算端了铁饭碗哩。香兰说,政府不是还有人在下岗么?孙天一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深得很,跟你说不清楚。抱了锦盒,和香兰进了一家面馆,每人吃了一碗拉面。孙天一看着香兰,说,你也没有一身好衣服,今天我有空,陪你去买衣服吧。香兰说,算了,刚刚花了两千块,这个月生活费都成问题。孙天一便送了香兰回家,匆匆又赶回了杂志社。

    说好了晚上同香兰一道去送礼的,却接到萧湘子电话,说天佑下山来了,一块儿把那一瓶酒鬼酒喝了呀。孙天一便给香兰打电话说晚上有事,送不成礼了。下了班便直奔萧湘子的住处,果然天佑也在,见了孙天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的简洁如呢?怎么不带来一块儿吃饭。孙天一说,她在加晚班哩,打工妹,挺可怜的。天佑说,这样的女孩子,在流水线上做,有点儿可惜了。孙天一说,有什么办法,好工作难找呀。又问,杨志呢?怎么没一起来。天佑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没有回答孙天一。孙天一忙岔开话题,问壁画画得怎么样了。天佑说,大概还得一个月吧。萧湘子说,我们出去吃吧。孙天一说好哩。又说萧老师,我今天得了一幅书法,是启功的字哩。萧湘子说,启功的字!?哪儿得来的?孙天一便说了花两千元买书法的事。萧湘子说,这事我看有点玄,八成是赝品。孙天一急了,说不会吧,我还指着这幅书**事哩。萧湘子说,办什么事?孙天一就将竞选十佳的事说了,又把沈三白如何为这事策划英雄提高知名度和江老师如何指点他去送礼疏通的事一一说了。萧湘子沉吟了半晌,说,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其实这个编制是真他妈的扯淡,对外来工就是不公平。忽地又说,你昨天是想来让我写一幅字的吧?孙天一不好意思笑了。萧湘子说,其实你可以直说的。孙天一说,萧老是个纯粹的人,您的作品用来送礼是对您的不敬。萧湘子说,我可没这么清高。写几个字,要是真能帮上你,我也是做了一桩好事。又说,你最好是把那幅启功的字拿来我看看。孙天一当即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家,取了锦盒就走。香兰说,你这是要干吗,火烧眉毛似的。孙天一也不解释,扭头便走,匆匆赶到萧湘子的家。展开了字,萧湘子只看一眼,就断定了是赝品。孙天一头上的汗就下来。萧湘子却说,赝品也好,沈亦凡这个人我也听说过,他是南城的土著,以前不过是村里一个村官,托改革开放的洪福,混进了团市委做领导,这会儿又挂了个主任的头衔。他总是怕别人说他没文化,所以就练起了书法,充起了斯文。你就是送幅赝品,谅他也辨不出来。不过这两千元就有点冤枉了。当即让孙天一带了字,与天佑一行赶到了博雅轩,老板正在擦他的玉器,猛地见了萧湘子,脸上堆满了笑,说,萧老,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萧湘子说,你小子生意是越做越精啊。将那锦盒放在了柜台上。老板瞟了一眼孙天一,心里明白了**分,忙说,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萧老您的朋友,我给您换一幅。萧湘子一摆手,说不必了,就这一幅。你说,多少钱?老板有些为难,这个………萧湘子说,别这个那个了,我也不让你为难,二百块。老板说,萧老您说了算。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沓钱,数了数递给孙天一。萧湘子拍拍老板的肩说,算给我一个面子,多谢了。又指了指墙上挂的一幅字说,这幅字我只收你五佰算了。老板眉开眼笑,说,萧老是个爽快人哩。三人辞了店老板,进了一家餐厅,点了几样菜,将一瓶酒鬼消灭了,时候已是不早。孙天一拿了字心事重重地回了家,对香兰说退回了一仟八百块。香兰高兴坏了,我说这字值不了那么多钱吧,你还非说我不懂。孙天一说,可是送人一幅赝品,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香兰说,不都是个字么,什么真的假的?萧老师要不说这字是假的,你不照样给人家送?孙天一说,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不大好。香兰说好啦,就你胆儿小,就怕选不上,送一幅假字都便宜他了。